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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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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人皆知,武三思虽精于政事,平日里却最是闲散,嘴边也没有几句正经的话。因而武后在朝事上对于他也有所倚重,却始终不曾将大事托付于他。
  我皱了皱眉,也便懒散地扬起唇角问他:“且不知武大人的这句‘嫂子’是从哪一位兄长身上论出来的?”
  他笑了笑,忽对我一躬到底:“只此一句话,三思便已知嫂子英明神武,世人难敌。”
  我听得乐不可支,便问他:“你且说来,我如何竟成了那英明神武的人了?”
  他又一拱手,异常明亮的眼睛转了转:“嫂子敢于在众人为天花所惧时只身留下,是为胆识过人;且以贵妃之尊而敢于私与家臣离京,恰如红拂夜奔,是为慧眼识珠;面人直指前错而面无惧色,是为处事不惊,此皆常人所不能。”
  夜晚的月亮清亮如水,映在他神采熠熠的眼中。我借着那月光,自怀里取出一件东西,交在他手上。
  他疑惑地看了看,遂捧在怀中,眯着眼睛笑道:“莫非三思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令嫂子转而倾心,特地打了同心结送我?”
  顿了顿,我才掩口笑道:“小三思的魅力的确大得很,因而我也只有求你替我转交这只如意结了。”
  他听了便撇撇嘴,问我:“嫂子要我转交给谁?”
  我眨眨眼睛,笑道:“便给红拂女慧眼所识的那颗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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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奉命兴建的天堂尚未竣工。然而高拔的殿宇不过修至三层,却已然比先前的万象神宫高出了丈许,静静地俯视着那只珠翠遍体的铁凤凰。
  武后在万象神宫设大飨,命李旦携文武百官随行,以天地为礼。
  这是李旦登基后第一次在群臣面前行大典,他却并不穿那极其郑重且象征着天地四方的黑表纁里大衮冕,只在寻常受贺的深青色衮冕外加佩了鹿卢玉具剑和白玉双佩。发髻高直,以白玉为簪,并无金饰,更衬得他眉似远山,面如冠玉。
  我和皇后刘静月并肩跟在他的身后,身上的青纱绣翟衣随风轻扬,却异常地沉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身后,便是李旦的其他妃嫔,皆是翟衣礼服,头上花钗繁复。
  待到万象神宫,百官已至,皆拜服在地上,口唤万岁。李旦转回身,笑了笑,才要命群臣起身,那边的宫人已然扯着脖子喊道:“太后驾到。”
  登时,李旦便率领皇后妃嫔,连同才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都跪倒在地。
  武后缓步走下凤辇,左手扶着上官婉儿,右手偕着季衡,一步一步踏上金阶,足下的青砖上金莲涌动。
  然而却没有人关注那地上的贴金藻饰,一双双精于事故的眼睛皆顺着人流的缝隙,仔细地打量着这位李唐王朝地位最为尊贵的妇人,盯着她身上的那件深黑色的衣裙。惊羡,嫉恨,仇视,尊崇,各种异样的目光皆投射而去。
  已然年过六十的武后稳稳地站在金阶上,身上所穿的特意为此次大飨所备制的华衣异常夺目。黑表,纁里,青襟,朱裳,火珠镖首,白玉双佩。兼有黑组大双绶,黑质,黑、黄、赤、白、缥、绿为纯,为备天地四方之色。
  这一身华服虽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却与天子所穿的大衮冕毫无异制,只是裙摆更为修长,在身后拖曳出灿烂的华彩。
  我不禁望向李旦,这才明白今日他如何执意不肯穿那件大衮冕,只服寻常的衮冕。
  明月当空,岂可有星辰争辉?
  随后的大飨毫无悬念,武后亲摚蠊纾凑蚬缥跸住@畹┪窍祝砬壹馈6星夷暧椎奶永畛善髟蛭障祝哺诶畹┥砗笪炔缴锨啊
  刘静月望着她尚且年幼的儿子一步步走上华丽的金阶,唇间泛起柔软的笑容,目光却愈发地深邃,像是要将这一刻深深地刻进骨子里一般。
  她的眼中看不到武后身上昭然若揭的龙袍,只一心一意地记挂着自己所生的太子,记挂着日后的太后宝座。
  我转回头,看向对面整齐排列的人群。不出所料,便在随侍的百官最前方看到了那道静立的身影,依旧一身玄衣,腰间系着一只嵌着珠玉的如意结。
  我不由淡淡一笑,心头眉间不知凝着怎样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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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到次年,武后命人将南面的洛城殿翻整一新,引天下贡士云集一殿,进行最终的评定,这也就是古来科举殿试的起端。
  素不问政事的李旦忽也来了兴致,拉上我,皆换了寻常的布衣,混在参试的贡士中间进了洛城殿。
  因他素来称病不朝,也不大常在宫中走动,宫人、侍卫也就大多是不认识他的,偏我穿的又是男装,因而竟无人识破。
  两人在早就安排好的位子上坐好,待得发卷,便相视一笑,皆埋头答了起来。
  时光弹指过,自当年女扮男装得晋进士,已然有九年光景了。
  而我,却依旧是那个漂泊不定的谢苒苒,身有定所,心无可安。
  久不修时策帖经,不免对着面前的卷纸再三思量,才提笔写了几行。再转眼望向李旦那边,却早已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纸。
  我摇摇头,记起当初答卷时他还是负责主考的八殿下,如今已然贵为天子,却偏偏跑来参加殿试。这一场因果,果真有趣。
  转到诗赋一节,心才放下了许多。我本最爱唐文,因而每读佳句,必反复咏叹,爱不释卷。在飞香殿的这四年,李旦也极善文辞,因而二人闲来也常常以文为乐,互写句子调剂生活。如今又转来答这诗赋的卷册,倒也不算生疏。
  如是,便也定下神来,落笔成文,点墨为诗。比之方才,心里也安然了许多,遂运笔如飞,一路写了下去。
  待得成卷,恰转头见一旁的李旦正伏在案头,笑着看我,狭长的眸子轻轻地眯成漂亮的月牙形。
  我笑了笑,正待转回头,忽有一道玄色的衣袍自身后转到眼前来,沉稳的声音低低地在头顶响起:“如何不再动笔了?”
  我心里砰然作响,口中却轻轻答道:“学生已然答完全卷了。”
  不敢抬头,不敢回视。
  只怕一抬头、一回视,沉淀已久的思念就会破茧而出,幻化成蝶,再也斩不断,按不住,生生地催断人肠。
  他闻言,便移转至案头,拿起我的卷纸看了一会,才说:“你叫武思?”
  我略垂着头,只盯着他腰间的那只如意结,答道:“回大人,学生便是。”
  他便将卷子又递回来,我伸手去接,两个人的手碰触在一处,冰寒的触觉转瞬即逝。
  “今科首开殿试,武生徒更需用心而答。”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不似手间的寒冷,似乎渗透着些微暖意。
  李旦说要混进来参加殿试的时候,我原本是不同意的。转而一想,又不过是一场消遣罢了,便答应了下来。
  他听了就兴冲冲地备下了两个名字要送与替我俩张罗此事的家臣,我夺过那字条看了看,指着“李罗”和“李敷”两个名字问他:“我是哪一个?”
  他笑眯眯地说“李敷,你是我的族弟。李罗、李敷,合在一处便是罗敷。”
  我一撇嘴:“不好,我要改名字。”
  “也行,那你要叫李什么?”
  我皱眉问他:“如何偏要姓李?”
  他安之若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嫁与我为妻,自当随夫姓。”
  我抿了一口茶,冷笑道:“不是嫁与你为妻,而是嫁与你为棋。”
  一字之差,自是不同。
  他听了便也皱眉,俊美无俦的脸上笼着若有似无的雾气:“如何四年的时光竟换不回卿一句婉言?”
  我听了默然,便只在塌上静坐,茶盏内的液体苦涩黯淡。
  待到次日,他已然不在殿内,只在桌上留下了一个名字:李使君。
  使君归来见罗敷称羡而欲车之,世人皆知。只是,从古至今,便无人以为使君自当以罗敷相配。古往今来,依旧如此。
  我提起笔,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名字:武思。
  武思,便是吾思。
  作者有话要说:  凉一直在忙着办手续,可能会出门几天,等回来后便会照常更新~
  某凉努力码字中。。。


☆、贺新朝(苒苒述)

  九月,丙子,侍御史汲人傅游艺帅关中百姓九百余人诣阙上表,请改国号曰周,赐皇帝姓武氏。太后不许;擢游艺为给事中。于是百官及帝室宗戚、远近百姓、四夷酋长、沙门、道士合六万余人,俱上表如游艺所请,皇帝亦上表自请赐姓武氏。戊寅,群臣上言:有凤皇自明堂飞入上阳宫,还集左台梧桐之上,久之,飞东南去;及赤雀数万集朝堂。
  庚辰,太后可皇帝及群臣之请。壬午,御则天楼,赦天下,以唐为周,改元。乙西,上尊号曰圣神皇帝,以皇帝为皇嗣,赐姓武氏;以皇太子为皇孙。
  丙戌,立武氏七庙于神都,追尊周文王曰始祖文皇帝,妣姒氏曰文定皇后;平王少子武曰睿祖康皇帝,妣姜氏曰康睿皇后;太原靖王曰严祖成皇帝,妣曰成庄皇后;赵肃恭王曰肃祖章敬皇帝,魏义康王曰烈祖昭安皇帝,周安成王曰显祖文穆皇帝,忠孝太皇曰太祖孝明高皇帝,妣皆如考谥,称皇后。立武承嗣为魏王,三思为梁王,攸宁为建昌王,士彟兄孙攸归、重规、载德、攸暨、懿宗、嗣宗、攸宜、攸望、攸绪、攸止皆为郡王,诸姑姊皆为长公主。                  
  ——《资治通鉴?唐纪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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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末,春闱的进士名单终于圈定,时任凤阁舍人的宋璟亲自送了卷册来飞香殿给李旦过目。
  李旦扫了一眼那名单,便开口问他:“母后属意何人?”
  他便答:“太后看了文卷,便说‘今科神都十四人,西京四人,诸科五人,共廿三人及第,然唯进士科榜首三人最得吾心。’”
  李旦听了便笑着将那卷册递给我看,果然,那当先的名字便是李使君,其次是武思,第三名的则是苏颋。
  我轻轻一笑,对他道:“臣妾才疏学浅,果不及陛下。”
  宋璟听了这话,不免抬起头来,恰好对上我的视线,便是一惊,垂着头不敢再看。
  我知他已认出我便是当初女扮男装与他同科及第的谢苒苒,便笑道:“昔年我与宋大人本是同科,如今再参恩科,没想到却仍是次名。”
  宋璟既知我的身份,更不敢多言,只一躬身:“下臣惶恐。”
  我却知他其实并不惶恐,试问开元年间的以“阳春有脚”、“金筷表直”而成名的铮骨宰相,如何会因些许小事便心生惶恐?
  李旦笑了笑,温言对他道:“朕本是因今年首开殿试,想要看看今科贡士的状况,才携贵妃微服参试的,不想却中了榜首。你且报与母后,只将前两名划去,请她再做定夺吧。”
  宋璟便不多言,径直往武后那边去了。
  李旦却回身望着我笑,纤长的眸中幻化着琉璃晶彩:“众皆言,不以进士擢第,必惭之。如今得以及第,吾心甚喜。”
  我推开窗子,自言道:“吾二次登科,欣悦更甚。”
  如此,两个人便也都笑了起来。
  次日,宫里便已定下了正式的名册,本次恩科擢第者共二十一人,居进士第榜首的便是苏颋,武后亲封其为状元,其后便是颜惟贞、兰明德等人,皆临殿谢恩。
  我因着本次登科的进士中颇多名士,便拉着李旦转到殿后远远观望。
  当先走来的状元苏颋,不过弱冠年纪,他本是世家子弟,颖悟聪敏,文辞高峻,在后世的文坛也颇有些影响,号称“燕许大手笔”,我倒还依稀记得他日后也曾被封作宰相。
  其后,便是曲阜的颜惟贞,虽在文坛和官场都无出众之处,却是大书法家颜真卿的亲叔叔,后来又与薛王交从甚密,因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再后面的,就是已然年过四十、两鬓微白的蓝明德。他本已为官,却因着不曾中过进士而深感遗憾,竟于不惑之年重考恩科。此次果真擢第,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此时以一身锦袍阔步而来,面上自是春风得意,因着本就骨骼奇清,倒不显庸碌,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仪态。
  李旦见我一直盯着蓝明德看,也有些不解,便问我:“昨日已然阅过文卷,此人虽也通文意,却不过守成之才,如何竟引得卿亲来探看?”
  我闻言,便问他:“使君既通异术,如何不自观之?”
  李旦遂凝眉道:“望气观相之术颇费气力,且需算筹相辅,非不得已之时,必不可妄为。”
  我闻言一笑,更加不告诉他因果,引得身边的某只狐狸颇为不满,偏又碍着身处含元殿外,不便发作,只好立在一旁陪着我一起盯着蓝明德看。
  洛阳不必长安,没有雁塔题名,也没有曲池流觞,新科进士拜过武后,便相约着往洛水游船,皆出了宫门。
  待得众人都离得远了,我和李旦才转至殿前去见武后。
  武后喝了一口上官婉儿递来的参汤,对李旦笑道:“小八的诗文愈发的好了,竟可夺得头甲。”
  李旦一躬身,一板一眼地说:“儿臣无状,惹母后见笑了。”
  武后的脸上却并无怒色,只笑道:“吾儿素善书谙文,如今比来,全然胜过同科之才,此乃吾家之喜。”
  顿了顿,她却自叹道:“然吾家之喜,却亦是天下之哀——想我大唐开国以来,人才辈出,合百万之众,竟无一人可敌其君之才!”
  此言苍凉,言简意深,皆为苍生叹,听来颇有为人君者的高远慨然。
  李旦闻得此言,面上淡淡的,忽问:“母后,儿臣的文可好?”
  “自然是好。”武后面色稍霁,笑着望他。
  闻得此言,李旦的脸上便又漾起明媚的笑颜,当下一拜,拱手道:“既是如此,母后便赐儿臣做崇文馆的学士如何?”
  “吾儿身为帝君,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如何却向本宫讨这崇文馆的学士做?”武后闻言,不由笑道,凤目不似以往那般凌厉,反而融着柔和的光霭,神色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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