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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奸妃成长手册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4-01-31正文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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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倏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半眯着眼,看着俯身要亲吻她的,辨认出了那张面庞上的动情与急躁。

    这就要发生了吗?

    她和太子的第一次,竟然要发生大婚之前,并且还是这样的地点。

    她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意图——那些前一刻因为太多身体上的干扰而姗姗来迟的理智。

    楚颜蓦地以手撑住他的胸口,阻止了他亲吻自己的举动,然后定定地望着他,眼里迷茫尽退。

    她说,“太子殿下要这里要了?”

    问得这样直白,丝毫没了方才的娇羞与难堪。

    顾祁停了那里,低头审视着她平静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怀念起方才那个失控的楚颜来。

    她失控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清醒地抽身出来看着他,她为他失控,为他沉迷,为他尖叫,也为他臣服。

    而不像此刻,这样冷静地望着他,仿佛洞悉了他的所有肮脏念头。

    顾祁哑声道,“若是说要呢?”

    是啊,若是他说要呢?

    她能拒绝吗?

    就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图,明白了他要太子妃三个字上加上众的轻视与屈辱,她又能如何呢?

    顾祁沉默地低头看着她,指尖沿着她的面颊一路流连蜿蜒。

    是滑的,这样的肌肤宛若上好的丝绸锦缎,令爱不释手。

    可是却是仇的东西,他能碰,但要冒着中毒的危险。

    这种甚至夹杂着一丝旖旎的矛盾丛生的沉默里,楚颜忽然笑了,带着一丝疲倦,完完全全把自己从这样尴尬的境地里抽身出来,笑得一派轻松。

    “出嫁从夫,楚颜既当上了太子妃,定当不负太子所望。无论殿下要做什么,都不会拒绝,赴汤蹈火,所不辞。”

    说完,她竟真的自己伸出手来,一点一点解开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外衫,平静地望着顾祁。

    曼妙的曲线逐渐显露出来,她是如此大方,且毫不迟疑。

    顾祁倏地僵了原地。

    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她总能以与众不同的方式给他最焦躁不安的致命一击。

    他要她,她肯给,可他却忽然感到一阵由衷的挫败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要羞辱她,要令所有看轻她,可她轻而易举看透了他的意图,竟毫无反抗之意,反而这样顺从地要助他一臂之力。

    顾祁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湿,楚颜面前,他总是显得这样不堪,这样卑劣,像个小一样抬不起头来。

    他咬牙切齿地抓住她还解衣衫的手,“知不知道做什么?”

    楚颜抬眼望着他,轻轻地说,“给殿下要的东西。”

    顾祁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那说,要的究竟是什么?”

    “?”楚颜歪了歪头,含笑问他,“还是赵家因为太子妃婚前失贞,被看不起?”

    她竟然笑了,那笑里充满无奈,又像是怜悯地望着眼前这个走投无路的太子殿下。

    顾祁像被针扎了一般,忽的埋下头去吻她,从面颊到胸前,他弄乱了她的衣裳,甚至令她粉嫩的花蕊都滑出了肚兜。

    可是他狂暴的举动下,楚颜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承受这一切。

    顾祁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她,却依旧只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浅浅的悲哀与深深的怜悯。

    楚颜张了张嘴,终于缓缓地说,“若是这样能帮到殿下……”

    他几乎猜得到下一句会是什么。

    顾祁倏地坐起身来,咬紧牙关,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走!给走!”

    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他,她愿意牺牲自己?

    顾祁恨透了她的怜悯同情,更恨透了她的反衬下自己显得如此肮脏卑鄙,一切都乱套了!

    他看着楚颜凌乱的衣衫、散落的发髻,还有她肌肤之上的点点红痕……他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楚颜没说话,按照他的指示坐起身来,一点一点整理好衣衫,一片沉默里转过身来望着他,“已经没有选择地成为了太子妃,将来的路,都握殿下的手里。”

    顾祁没说话。

    “是生是死,全由殿下说了算,所以楚颜的命也都殿下的掌控之中。”她的声音极缓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花了很大力气,“祖父逼婚,是他的野心;殿下盛怒,是殿下的失意。楚颜自知赵家有愧于殿下,而是赵家的,殿下恨也是无可厚非的。因此,殿下想冷落楚颜也好,再立妃嫔也好,哪怕就是让宫中上下都看不起楚颜,楚颜也没有话说。”

    她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责怪,缓缓地抬头看着这个失意的受伤的男子,“只有一个请求,不论殿下打算如何利用楚颜打压赵家,还请殿下给留一处清静之地,可以躲起来,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些日子。哪怕整个皇宫的都看不起,至少还有片刻安宁。”

    顾祁的手指慢慢地袖子里收拢起来,“之前不是说自己是无辜的么?不是说的迁怒是没有道理的么?为何此刻又肯认输了?”

    楚颜忽然一笑,身影被窗j□j进来的阳光所笼罩,看不清面目,只令觉得浑身都发光。

    一室光阴仿佛停止了此刻,只剩她轻轻浅浅的嗓音响彻耳畔,“因为楚颜说过,太子殿下会是个好皇帝,所以希望能一尝夙愿,一展宏图。”

    顾祁眼神一滞,只觉得有巨石撞向了胸口,顿时五脏六腑地翻腾起来。

    而此刻的楚颜像是个赔上终生幸福去赌博的,要苏就彻底苏一次,要白莲花就洒脱地白莲花一回。

    她简直用上了这辈子看过的所有言情小说里最煽情的功力,只为这场战役里取得一次重大的突破。

    **已是注定之事,她本来也没想过这场战争里还能全身而退,只是既然踏入了这场纷争,那就要赢得漂漂亮亮,因为她不光是为自己而战斗,也是为上辈子惨死的赵楚颜战斗,为她身后的姑姑和赵家而战斗。

    太子的心何去何从,此一搏。




第029章。野心

第二十九章

    西疆的战事成了太子心头最大的伤口;哪怕朝廷的胜局是显而易见的结局;但于顾祁而言也是损失惨重了。

    而除了太子之外;这场战争也给另一个的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并非楚颜;而是当今皇帝的长姐,欢阳公主。

    战事传来的那日;公主府里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长公主歪歪斜斜地倚檀木椅子上;手边放着几碟点心,身后站着个正替她捶背的丫鬟。

    她院子里坐着看戏,今日天气晴好,春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晒身上;很是惬意。

    院子里临时搭起了戏台子;几位戏子都是京城里的名角儿,半年前长公主去戏院里听了回戏;顺手赏了只金镯子给其中一个戏子。

    那戏子眉清目秀,施了脂粉以后更是眉梢眼角都带着意蕴,一个眼神也能波光婉转。走之前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回了公主府的几日之后,那戏子竟带着几个弟子前来投门,意欲安身公主府,从此只为长公主一唱戏。

    那一日,那名戏子没有再化妆,只是把一头长发以冠玉束脑后,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不再带有半点脂粉气。

    他带着讨好的笑意对她说,“严清视公主为伯乐,既遇伯乐,何苦待无欣赏的戏园子里?还望公主收留等,严清不求功名,也不求钱财,只求能为公主一消烦忧。”

    长公主只是怔怔地望着他,那张脸……

    那张脸和她的故长得一模一样。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看着那个站一树梨花之下,一袭青衫宛若远山之岱,风起微扬,宛若谪仙。

    那时候,她扬起稚气的面庞望着他,笃定地说,“将来一定会嫁给,等着!”

    而那倏地失笑,一面摇头一面无可奈何地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可是那个念头深深扎根了她心里,一连五年,她都这样仰望着他,一心以为等到自己长大以后,就能成为他的妻子。到那个时候,她会站他身边与他一起赏花,而不是仰望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终究是命运无常,她最终嫁给了秦殊,而那个也被父皇的一纸诏书派去了遥远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妻儿,从此便是再无相见之日的结局。

    可是眼下,长公主看着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容颜,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事实上她压根不记得自己前些日子去戏院看了什么戏,当时她和秦殊又一次吵架,她便跑去了戏院磨时间,连这戏子唱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顺手把用旧了的金镯子赏给了他,谈得上什么伯乐不伯乐的?

    但就是这张脸让她失神良久,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进来吧。”

    叫严清的戏子事实上只不过想离开戏院那种世态炎凉的地方,哪怕他有姿色有唱功,那种地方也不过是个都看不起的戏子罢了,可若是进了公主府,他便再不愁吃穿,更不用寄篱下、看眼色。

    那日长公主多看了他几眼,他自认逮着了机会,就带着几个徒弟来府上求见,本来也没抱几分希望,可是竟然真叫他如愿以偿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于是从那以后,这几个戏子就留了下来,偶尔为长公主唱唱曲,至少日子静好,安安稳稳。

    可是今日,长公主正百无聊赖地听他们唱曲时,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银针忽然从外面跑了来,附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原本捧手中的茶杯倏地滚落地,瓷器碎裂声突兀地响起,把台上的戏子都给惊住了。

    唱曲的声音停了下来,满院都寂静了。

    长公主一把拽住银针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说什么?西疆战乱又起?敌军……敌军已经攻入城下了?”

    银针是街上看见皇宫里派出了浩浩荡荡的军队奔赴边境,所以拉住旁边的问了问,这才得知西疆入侵的事,于是急急忙忙地回来讲给公主听,没想到的是,长公主的反应竟然如此大。

    她吃痛地任由长公主握着,结结巴巴地说,“是,奴婢方才街上听买米的老板说的,眼下怀远大将军正死守着淮城,等待宫里派大军前去支援。”

    怀远大将军!

    这五个字像是匕首一般插…入长公主心头,粉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她脸色煞白地站起身来,又有些摇晃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地念着,“不会的,不,不会这样的……”

    原本负责给她捶背的银铃赶忙扶住她,“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赶忙朝银针递眼色,朝着驸马爷住的屋子怒了努嘴,示意银针快去叫驸马爷来。

    而长公主此刻依然心神大乱,茫然无措地望着远方,眼里忽然涌出两行泪水。

    卓定安,会有事吗?

    秦殊踏进小院时,恰好看见长公主烦着泪痕的面庞,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远方隐隐约约的山岚,像是无助的孩子,远远了没有平日里的飞扬跋扈。

    “参见公主。”秦殊走到了她面前,朝她俯身一揖,抬头温和地望着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他对她向来如此,看似温柔关切,可是一双眼眸永远透着疏离冷漠。

    他们的婚姻一开始时就不断地为了脸面而装作琴瑟和鸣,后来终于撕破了脸,她飞扬跋扈、蛮不讲理,而他耐心包容、无动于衷。

    他们谁都不爱对方,除了大婚之夜宫里派来的嬷嬷的监督下圆房,从此以后都是各住一屋,再也没有过夫妻之实。

    而可笑的是,一夜**竟然送来了一对小儿女,貌合神离的夫妻就这样拥有了清阳郡主与北郡王。

    听见他的声音,长公主恢复了些许理智,缓缓地收回目光看着他,冷冷地说,“来做什么?”

    秦殊看了眼银针,“听说公主身体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看看?来看死了没?”她恶毒地以言语挖苦他,“放心,还没那么容易死,至少看着死之前,会活得好好的。”

    秦殊微笑着望着她,“如此,那就放心了。”

    又是这样雷打不动的温柔笑意,长公主心头本就烦躁,当下咬牙切齿地对他吼道,“滚!给滚出去!”

    秦殊笑容不减,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她点点头,然而转身前却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她,“不知公主是否已经知道了西疆的战乱呢?”

    他看见她的身子猛地一僵,连同愠怒的神色一起僵了面容之上。

    于是他又恍然大悟地说,“看来公主已经知道了,听说卓将军已经淮城死守了两日了,眼下朝廷的援兵才派出,此去西疆千里迢迢,也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温柔的话语,和善的笑意,关切的眼神,还有……最恶毒的暗示。

    长公主猛地扬起手,一巴掌朝着他清隽的容颜打了过去,声色俱厉地尖声呵道,“闭嘴!给闭嘴!”

    那耳光声太过清脆,吓得场的跪了一地,巴不得自己没长眼睛,没有看见驸马挨这么一下。

    秦殊的目光倏地阴沉了片刻,从前的她就算动手,也是书房里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可是今日,她竟然当着一院子的打了他耳光。

    他的心口跳得有些快,却最终也只是握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谨遵公主谕旨,秦殊闭嘴就是。”

    他身姿挺拔地转身离去,眼里的阴翳无看见,而长公主的怒气退去以后,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扑倒床上开始无声的痛哭。

    她好恨,好痛,好冷,好怨。

    她一想起那个,就觉得心底的旧伤疤隐隐作痛,所以一直好好地把他埋那里,从不去碰。偶尔看见严清,她还会天真地告诉自己,看,想见的一直面前,所以没有什么卓定安,没有什么旧情。

    可是今日听闻西疆战乱,她的不安与惊慌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会不会有事,援兵若是无法及时赶到,他会不会战死……

    银针和银铃外面敲门,焦急地喊着,“公主,还好吗?”

    她只能把自己埋被子里痛苦地呜咽着,把那些恨与痛都埋其中,不让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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