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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檀香美人谋 作者:似是故人来(晋江vip2013-06-04完结,布衣生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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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然哥哥,坏事了。”沈墨然明日成亲,新娘不是阮梨容,陶胜风和聂远臻到阮府去,想安慰一下阮梨容,却遇上太后派了人到阮府,迷晕了“阮梨容”,如今把人送到相府,要李代桃僵,明日让“阮梨容”与沈墨然拜堂成亲。
  太后要用调包计让自己和墨然成亲?阮梨容怔住,外面,沈墨然也呆滞了。
  合着,他那一年的相思之苦是白受了?是聪明过了头?
  沈墨然欲哭无泪。
  陶胜风和聂远臻随后进来,他们不是走得比陶羽衣慢,而是不屑沈墨然负情薄义,本不欲来的,却怕他明日发现新娘不是心上人发作,会令阮梨容更加伤情。
  “阮姑娘对你一片深情,娶了阮姑娘后,你不可委屈了她。”陶胜风冷冰冰训沈墨然。
  “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送走,你不能再伤梨容的心。”聂远臻粗声恶气,颇有沈墨然不听,便把他咔嚓了的意思。
  早知如此,便不用兜兜转转搞这么多花招,只是,丁氏和夏知霖是知情的,两人怎么不向太后明说。
  “我岳父岳母呢?”
  “听说给太后软禁了。”陶羽衣快嘴快语。
  问也没问便软禁!沈墨然看看沙漏,戌末了,这时进宫向太后说明情况,赶到皇宫时,宫门怕是落匙了。
  沈墨然正急得额头突突跳,门外又进来一人,不是别个,却是修七。
  “沈墨然,我奉太后懿旨,前来观礼。”说是观礼,其实就是监视。
  沈墨然眼前一亮,想到解决之法了。
  “你们等我一下。”阮梨容还在浴间里,原来穿的衣裳零乱污脏,刚才进去急,也没带衣裳。沈墨然抛下客人,先进卧房去,阮梨容的衣物他定做了不少,捡齐了里里外外要穿的,忙送进洗浴间。
  “我都听到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我那时领会错了。”沈墨然懊丧不已。
  “现在怎么办?我到相府去和公主换过来?”
  “不用了,我想就这么办……”沈墨然低笑。
  “能成吗?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没有明媒,没有奢华的婚礼,事后太后和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和太后只盼着公主能早日成亲,再说了,她孩子都替修七生下来了,这婚事,还需要一个契机,眼下就是好时机。”
  “只要修七忚敢冒大不讳,也便罢。”阮梨容不再反对。
  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阮梨容,聂远臻和陶胜风张大口,而后,不约而同的,两人的面孔涨得通红。
  头发刚洗未干,阮梨容没有梳髻,柔顺的黑缎般的长发顺滑地垂下来,绝美的小脸粉嫩胭红,娇媚醉人,身段像柳条一样婀娜柔美,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裸…露出来的脖颈泛着白玉般清润的色泽,像一朵出水清莲。
  “聂大哥,陶爷,你们来啦。”偷…情被抓现,阮梨容有些难为情。
  那抹羞涩使得她整个人既媚惑又纯洁,视觉冲击加倍刺…激,便是得道高僧看了,都会忍不住为她动心,更何况,陶胜风和聂远臻还深深喜欢着她。
  陶羽衣惊讶的张嘴指着阮梨容说不了话,修七镇定得较快,又没有沉迷,率先开口问道:“阮梨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相府的那个又是谁?”
  “相府的那位,如果修大侠愿意,明日,就是修大侠的新娘。”阮梨容微笑道。
  沈墨然已拉开门喊人:“把重锦少爷抱来。”
  重锦!修七面色变了,他本名重九,这个姓氏极是少见的。
  孩子抱过来了,修七接过,看着与自己面容相若的小孩,泪水叭哒叭哒掉落。
  男人有泪不轻弹,想不到堂堂暗卫队长,武功高强,也有给弄得涕泪交加的时候。
  “你身边的女人是公主?此时在相府的假梨容,也是公主所扮?”修七泪涟涟问道。
  沈墨然点头。
  “孩子都肯无名无份帮我生下来,怎么就不肯和我见面不肯嫁给我呢?”修七越说越伤心,到得后来,放声大哭。
  沈墨然同情地拍拍修七肩膀,“公主强悍惯了,你若是一味顺着她,这名份,到老也定不下来。”
  有道理,修七一摁鼻子,狠狠道:“这回她中了软筋散,不能动不会说,正是好时机,墨然老弟,怎么做,求你帮忙安排。”
  首先得解决喜服,陶胜风从迷离中回神,小声道:“我府里准备的有新郎新娘的喜服。”
  “我回去拿。”陶羽衣自告奋勇。
  等喜服的时间,几个人推敲了一遍明日行礼的过程,修七虽是奉命监礼,可太后懿旨又没说不准他自个同时当新郎,倒不用担心,只不过阮梨容的出嫁府第不好安排。
  “我回家去,横竖太后不反对,明日,墨然到我家来迎亲,修大侠到相府迎亲,一起在这边举行婚礼,公主本来在这府里就有院落,连夜布置一下妆成新房便是。”
  有道理,太后是私下里干涉,命了修七监视,便不会再派其他人,等得礼成,木已成舟,苻锦嫁出去了,沈墨然依她的意愿娶阮梨容了,她还有什么好怪罪的。
  修七比陶胜风略很矮,骨骼细些,新郎服穿上有些宽大,新娘的喜服,阮梨容穿上却贴贴服服,再合身不过。
  裙料子是最名贵的月华锦,流动似月华轻泻于地,裙裾和衣襟绣着娇艳可爱的花朵,花丛上金丝绣了展翅翩飞的彩凤,雍容华美。领口引了大红烟霞纱堆出梦幻般的祥云,红宝石像星星密密点点,点缀得恰到好处。
  还有镂空飞凤珍珠冠,阮梨容试戴了一下,不大不小恰好。
  “真美!”沈墨然赞道,痴看着移不开眼。
  这衣冠,想来是陶胜风定下的痴想娶她时用的,新娘服饰是按自己的身材定做的,只不知,自己没有试过,针工之人也没见过自己,怎么做得如此合身。
  阮梨容随意走了几步,莲步轻移,纤腰轻摆间,更别有一番可人风情。
  “别脱了。”沈墨然声音暗哑,眸子里火苗哔叭燃烧。
  阮梨容嗔瞪他,眼睛微斜,怕陶胜风他们不自在,这一看,方注意到,房中只她和沈墨然两人了。
  “你方出来,我就把他们请走了。”沈墨然微笑,微有些苦涩,两个好友都喜欢自己的心上人,这滋味儿不好受。
  好在,他们没有横刀夺爱之意,那过去的一年,哪怕自己让人失望,他们尊重阮梨容,也只是默默守候着。
  “我回去后,你再到相府请我爹娘回家。”
  相府那边有嫁女的准备,即便丁氏和夏知霖不在,想必也不会慌乱,自己家里,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好在初来乍到,也没有故交亲友,倒不会失礼。
  阮府灯火通明,下人忙碌地进出着,红绸红幔围垂,大红囍字灯笼高悬。
  阮梨容和沈墨然愣了愣,相视一眼,一齐下了马车。
  阮莫儒和肖氏都在家中。
  “爹娘,你们怎么没到我娘那边去?”阮梨容不解。苻锦假扮的自己,现在可是在相府等候出嫁。
  “我们又没老糊涂。”阮莫儒和肖氏齐齐笑。
  太后不知丁氏和阮梨容的关系,他们却清楚着,沈墨然和女儿的纠葛,丁氏尽知,怎么可能认个义女,高兴地让义女嫁给沈墨然。
  “爹,娘,墨然以为太后不给我嫁给他,所以……”阮梨容细细说了沈墨然这一年避而不见的原因,还有他身边的女子其实是苻锦的隐情。又道:“他自作聪明了,原来太后没有反对我嫁给他。”
  “墨然没有自作聪明,也幸好他这一年的隐忍。”阮莫儒喜爱地看女婿,把自己和肖氏今日在宫中的情况尽说。
  太后看不起沈墨然的出身,铁了心要拆散阮梨容和沈墨然。不料沈墨然其后和阮梨容没有半点联系,做了种种绝情之举,太后松了口气,到处物色她认为品格好门第高贵的青年之弟准备配给自己的外甥女儿。
  因阮莫儒和肖氏一直没搬到京城来,沈墨然又与阮梨容已断了关系,于是她也不着急。
  “太后今天拿了近二十张青年世家子弟的画像给我看,那上面,家世品格性情,还有家人好不好相处,各种信息都有,记得可详细了。”肖氏含泪摸了摸阮梨容发髻,低叹道:“太后娘娘是真疼我,真疼你,一心只想弥补,只想你过得好。”
  今天还拿了画像,后来为何又改变主意?阮梨容和沈墨然不解,疑问的目光看阮莫儒又看肖氏。
  肖氏面有羞色,看阮莫儒。阮莫儒呵呵笑,道:“我和太后说,你只喜欢墨然,太后说墨然要娶你娘的义女了,我一听就知道墨然要娶的是你,用的是瞒天过海之计,我怕太后知道后降罪墨然,就说……”
  阮莫儒编了个谎话,说沈千山卑鄙无耻,为得到阮家白檀扇,给阮梨容下了毒蛊,阮梨容只有嫁给沈墨然,方能保住性命。
  “这也成?”阮梨容佩服地看老爹,瞪沈墨然:“还是我爹聪明,你笨死了。”
  假装变心,生生让人承受了一年的相思之苦,那时直接用这一招,多好。
  “关心则乱,时间又太急,容不得太后细想。若是时间充足,太后宣太医给你把脉检查,就瞒不过了。”阮莫儒笑道,慈爱地看沈墨然:“墨然,听梨容说,你早知阮家福扇是虚,想必阮家的家底你也知道,这回虽得了太后恩赏的十万两银子,可我要遣散暗线人员,把银子全部补恤他们了,阮家现在拿不出银子给梨容添妆。”
  “墨然只求与梨容相守,金银财帛等身外之物并无所求。”沈墨然撩袍裾双膝着地,重重磕下头去。“沈家声名狼籍,多谢爹和娘不计较,请爹娘受墨然一拜。”
  为了女儿双膝着地,用情不可谓不坚,阮莫儒眼眶有些红,心中揣度过,觉得沈墨然是知情的,女儿出嫁前,还是想问个清楚。
  “墨然,梨容曾和远臻订亲,其后聂大人却提出退亲,退亲的因由,你可知?”
  “我知道。”沈墨然看向阮梨容,柔声道:“得与梨容相伴,其他的,墨然无所求。”
  “这就好这就好。”肖氏喜得低泣。
  “不过。”沈墨然话锋一转,肖氏和阮莫儒齐齐变脸。沈墨然微微一笑,接着道:“虽说现在没有长辈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怕梨容以后会为膝下空虚闷愁感慨,我想,婚后让梨容假装有喜,从外面抱养一个孩子伪充亲子。”
  如此更好,从小养大的,与亲生无异,阮莫儒与肖氏喜笑颜开。
  阮莫儒笑问又追问:“这么说,你不会因梨容无子而纳妾?”
  “当然不会。”沈墨然举手,沉着脸郑重发誓。
  “生呀死呀的,明日是好日子,说什么胡话。”阮梨容不给他说下去,推人:“快回去准备,我和我爹娘也要睡觉了。”                    
  


☆、85忧喜交织

  沈墨然走了;一家人却睡不着,肖氏想着女儿要出嫁了,有些伤情,阮梨容笑着安慰她,以后都在京城中,回家很方便。
  肖氏略为开怀;半晌,却又纠结起来:“虽说墨然不介意;可是爹娘什么嫁妆都没给你,实在愧疚。”
  “墨然若是需得靠嫁妆的人;女儿才不嫁给他呢!”阮梨容笑着摇头。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曙色初现,得梳妆做准备了;府门外忽然热闹起来。
  “老爷,太太,太后命人送了几十箱礼来,说是给姑娘的嫁妆……”管家喜笑颜开进来禀报。
  “嫁妆?”肖氏又意外又惊喜,太好了,女儿出嫁不会没面子了。
  肖氏兴匆匆出去点收,阮梨容和阮莫儒对视了一眼,阮莫儒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原来,太后看出爹扯谎话了。”
  可不是,不然,这嫁妆要送到相府而不是阮府了。阮梨容暗感意外,又有些感动。
  “爹,等下我上花轿后,不若你和娘走一趟皇宫。”阮梨容道:“把我们私下里设计公主嫁给修七,告知太后一声。”
  “也好。”阮莫儒点头。
  阮莫儒刚扯出谎话时,太后其实还没发现,当即提出李代桃僵之计,阮莫儒和肖氏欣然同意,太后在他们走后,方觉得有些怪异。
  “别的女人给沈墨然生下儿子了,而且,沈墨然要娶别的女人为妻,怎么方才我提出李代桃僵,他们一点不高兴都没有?”
  “是呀。”采月应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沈墨然负情另娶,若是为了阮姑娘活命,二小姐和姑爷应该刚见太后时便请太后做主的。”
  “莫儒刚才不止不怪沈墨然负情另娶,还说梨容只喜欢他。”石太后细细回想,忽然就明白过来,又气又伤心,忍不住抹泪。“我都是为他们好,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当我是坏心……”
  石太后叨念了一会,叹了口气:“罢了,人家爹娘不反对,我这做姨妈的,操心什么,把先前准备好的嫁妆给送阮府去,派人把夏相和夏夫人放回。”
  太后伤心了一阵,复又高兴,总算是郎情妾意的一对,高兴了一阵,想起苻锦一年没回皇宫,也不和修七成亲,又难过起来。
  阮莫儒和肖氏进宫谢恩,太后方知,自己女儿此时正做着新娘,而且,孙子都生了。
  “先前她任性非为,哀家也不管她,这还没成亲,儿子先生了,皇家的脸面啊……”太后气得面青目赤。
  皇家的脸面也便那样,苻锦高龄未嫁,肆意妄为,不过太后可不会认为自己女儿声名不雅。
  肖氏见太后为苻锦的儿子烦恼,忽想起阮梨容不能有子一事,与其抱养一个不知根底的,莫若自己表姐的儿子,只不知苻锦与修七愿意吗。
  “姐姐,你看这样行吗……”肖氏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梨容不能有子,要是公主舍得,就把她的孩子给梨容养,横竖那孩子现在明面上是墨然的女人生的。”
  “梨容不能有子?这话从何说起?”
  ……
  ***
  沈墨然打算着,新婚夜要做个天翻地覆,想的热血,可这一晚,他和阮梨容是在哄重锦中度过的。
  苻锦这日中了软筋散,手足无力与修七拜堂成了亲,进洞房后,软筋散药力消失,生龙活虎过来,自觉丢了面子,于是怪修七乘人之危,两人二话不合,她又体罚修七,修七这回没有乖乖受罚,苻锦气得火冒三丈,扔了凤冠,还穿着新娘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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