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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穿越之勋贵世家+10番外 作者:云之风华(晋江vip2014.04.23正文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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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摸着思伽的鬓发,柔声道:“恍惚间,你这般大了,都能想出大主意了。这件事情风险大,将来收益也是可观的,你爹估计有得琢磨了,看看能不能劈开这条道,仟儿的意见是中规中矩,能有这番见识已是不错。”
  思仟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捏着帕子,嫡母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是敷衍之词罢了,没想到这一次会完败给四妹。
  又说了会子话,赵氏便让两个女孩子回去了,思仟闷声不吭的走在思伽的后头,今天思伽的一番言行有些吃惊,不过听到后面,觉得思伽的话还是很合理的,想着刚才在赵氏屋里滔滔不绝,意气风发的样子觉得刺眼,忍不住呛声道:“四妹妹今日一席话倒是叫二姐刮目相看,只是开口言商,闭口言利,未免太市侩了,失了大家女子的风度。还有,四妹妹一路上找下面下贱的人说话,也是有失身份。”
  思伽叹了口气,对于这个二姐,是真心的亲近不起来。大姐是没办法,那是前妻生的,二姐,想着是同父不同母的就天然的硬隔,如今这所官宅比严州府的还小一半,没了大姐,思侬,两姐妹相处的时间就多了,隐隐的,思伽知道这个姐姐是处处于自己争锋。说句真心话,论相貌,思仟已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自己顶多就是个花包子,论才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自己都是半吊子,可不能和每天固定练琴两个时辰,写字作画两个时辰,又和自己的生母勤练刺绣的思仟可比的。还有,自己是龙凤胎,估计是在胎里挣食的时候没有挣过二哥,的确是先天发育不足,胎里带着弱症的,也还没有到药罐子的地步,不过比同龄人是差了些,一应饮食,天气变化的时时小心,处处注意,爹娘也是心疼自己的身体,在生活学业上多于迁就。估计在思仟的心里,自己除了会投胎以外,合该样样不如她,当然,她把这个小心思隐藏的很好,没有证据,没有话柄,只是思伽身在局中,本能的感到来自庶姐的强烈追逐之感。
  世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既然有人处处与我作比,我便应战,所以,这次娘考校持家之道,拿现在的沈家现状出题,思伽也是拿出了全部的智慧学识来应对,如今她来事后诸葛亮,在我的成绩单上鸡蛋里挑骨头,未免心胸狭隘了,思伽也是个有脾气的,摸着绣着碎花的袖口,慢条斯理的道:“二姐姐既然想着我一路来和下面下贱的人说话有失身份,为什么当时不提点,如今才来开口教导我?”
  思仟顿时被噎住了,刚刚只是她一时愤懑之言,自己暗地里刺过她很多次了,也不知道她是粗神经没有听出来,还是因为脾气好不跟自己计较,总之从来不对上话茬,今天突然犀利的反诘,思仟还真没有准备后话,结语道:“我是看着你年纪小,玩心大,不忍苛责……”
  思伽心里暗笑,罢了,思仟外表柔弱,内心刚强,争强好胜之心过烈,不如趁着这个由头把话说清楚,便浅笑道:“二姐怕是用词不当,苛责?娘都没有说我一句不是,论的着你来苛责吗。姐姐是个聪明人,妹妹我,也不是个愚钝的,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摊开来说几句心里话。满府的兄弟姐妹,我知道姐姐过得不易,处得尴尬,十几年来人人都是嫡出,就姐姐一个出身摆在那里……”说到了痛处,看着思仟脸色不好,也不耽误,接着道:“若是二姐和我是一母同胞,加上你的容貌,才情,自然是家里头一份,我是比不上的,可惜,投胎一道上,姐姐差了我一筹。说句不当的话,你我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人生起点不同,你何必处处于我一争高下。我又不傻,你明明知道我是个音痴,天生分不清音调,一辈子于音律之道无望,还很热心的叫我不要放弃怀的是什么心思,不过是踩着我的弱点,满足你的平之心罢了。”思伽的听力是正常人无异,只是八岁学习音律,学习基本的音阶及音阶变化,一个月都搞不明白,听多了感觉每个音一个声,是个难得一见的天生的音痴。人生的小瑕疵,思伽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思仟知道自己的悲剧后,就更加用功学琴了。
  思仟一惊,正眼看着思伽,只见她一双入漆似墨的眸子看着自己,嘴角带笑,虽身形未大变,脸上稚气未脱,竟是入个大人一般,把自己的处境,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不禁倔强;眼睛发红的道:“你们这些嫡出的,怎么知道庶出的难堪,同样是沈家的骨血,我哪里差了,凭什么在世人眼里,我就要矮你们一截。”
  思伽看着思仟失了自持,也不心软,只言道:“我身上一半流着宗室赵氏的血,你身上一半流着姨娘方氏的血。我的母亲抬着几万两银子的出嫁,沈赵两族结秦晋之好,我母亲十几年来辛苦持家,上侍奉高堂,下管理家业,沈家落魄困顿之机,献银献策,你的母亲可有此等能力,此等功绩,除了生下你二姐姐,还为沈家做过什么添砖加瓦之事。自古要分出个嫡庶之别,便是给妻族的敬重之意。二姐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思伽看着思仟脸色忽红忽白,神色又羞又恼,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话重了,转念一想,句句都是事实,事实残酷,无奈思仟命是如此,话都挑明了,希望她能容易接受,不要再把自己这个嫡女不当回事了。思伽转身看着远处罩在炊烟里的小山包,贵阳府,也是移山而建,城区也是处处能看到小山坡的,外面的天地多么宽旷,山外是山,人外是人。反正,自己言尽于此,思仟将来会有何改变,都不在自己的顾忌之内,只要她今天重新认识自己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思仟其实做了很多硬隔人的事  上文里  三姐妹做客 别人说思伊老姑娘还不出嫁得坏话,姐妹们说好不告诉大姐的  思仟自己还去和思伊说,她会怎么表达,怎么勾起思伊对赵氏 对家族的不满。
  思伽和思仟 矛盾久已





☆、心大

  赵氏掌家多年,驭下有术,思仟思伽在廊上的一番针锋相对,马上传到了她的耳里了,姊妹之间相处,天长日久,针长线短,总有个摩擦冲突,言语口角是难免的,赵氏只吩咐了下面的人闭紧嘴巴,不得妄议姑娘们的是非,底下的人连声应诺。
  丰儿抓了一把铜钱赏给传话之人,看着她退下了,才走到赵氏身边,寻了把小杌子坐了,笑道:“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果然不错,四姑娘就是大奶奶的贴心小棉袄。”
  赵氏脸上颇有得意之色,道:“要说我所出的三个孩子,还是伽儿最贴心。伽儿,小小年纪,有这般通透的性子,实在是难得。我之前还……”说到这里,忍不住笑笑,思仟占着自己年长,又在丁氏身边教养,多次逾越嫡庶之别,明里暗里和女儿较真,赵氏不是不知道,有心试炼女儿,一直留意着女儿的反应,思伽好脾气,一再的想让,丁氏还以为她迟钝或是过于顾念姐妹之情,正觉得女儿的性子过于温婉,还想找个机缘掰一掰的。
  丰儿笑着赞道“我们四姑娘是风光月霁性子,寻常针线皆不过心。这一次,也全不是为了自己才出手了,算是帮着大奶奶教导她一回,事实如此,女孩子家,顶着一个庶字,别管如何出挑,命中注定矮人半截,希望二姑娘能想明白,守好本分。”思仟年长又如何,嫡女要教导庶女,还真说的过去。
  赵氏大感欣慰,问:“你觉得我这十几年有错待她了吗,瞧着也是聪明像,怎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这个她,是指沈思仟了。
  丰儿真诚的道:“看看别家的庶出是怎么过日子的,二姑娘十几年来在府里能有这份子体面,难道全仰仗太太吗,还不是大奶奶做嫡母的宽宥大度,不与之计较,多年来各处份例都和四姑娘一样,过了十岁也是像大姑娘一样教导她理事持家,尽算嫡母应该的责任了,二姑娘也该知足了。奴婢多嘴一句,一个庶女,常年养在太太身边,下头三个嫡出的姑娘也没有这个福分,天长地久的,就把自己的出身忘了。还有个方姨娘,当年趁你做月子的时候,伺候了大爷一回,坐下了孩子,一直怕你在二姑娘亲事上作伐呢。是以,如今才糊涂了,犯下大错”
  赵氏冷哼一声道:“我若真的心里不痛快,何必等个十几年在她女儿身上作伐,生产之时就能了解了她们母女。方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我眼里做个奴婢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看在她是前头留下的老人,养个招牌罢了。大郎的内宅太空了不像话。”方氏,就从来没有入过赵氏的眼睛,赵氏都不给方氏跟前伺候的机会。
  丰儿尴尬道:“方姨娘终归是二姑娘的生母,为着她好呢,想得个好前程。”
  赵氏讥讽的道:“多少母亲,都是打着为子女好的主意,害了她们一辈子。哼,她一个自幼卖身为奴的婢妾,无人教导,大字都识不全,常年拘在屋里,见识连市井之妇都不如,竟敢指点主子的亲事!一个庶女,最要紧的就是安守本分。好前程,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一抬眼,就看上了韩国公之子,好大的胃口,以为对方沾了个庶字,这桩亲事就能落在她身上了。方氏,奴婢之流,粗鄙浅薄,打着为她好的幌子把她害惨了还不自知,画了一个永远吃不到的馅饼,瞧过了韩国公之子,还有什么人能入的了她们母女的眼。”
  原来,转年之后,听说信国公在给韩昭旭挑选岳家,方氏母女就急了,刚好沈家有了起色,重获官身,觉得有一线希望,在丁氏面前提了那个大胆的建议,把思仟说给韩昭旭,让丁氏去封信在韩家太夫人郑氏跟前荐一荐思仟,两个祖母,定下孙子孙女的亲事,也是天作之合。好在,丁氏也不算太昏聩,跟着一起头脑发热,一辈子事事以儿子为主,这样的大事,去信之前,还记得问了问沈葳的意见,当时,直接把沈葳和赵氏怔住了。这件事情,当然是捂住了,当场沈葳直接训斥了方氏,事后,赵氏给方氏寻了个别的借口,禁足半年,不得再见思仟,好好的女儿,都被带歪了。难得的现案教材,这件事情的始末,赵氏还是几天前给思伽说了,以方氏为例教导她作为大妇将来怎么处置妾室。
  丰儿叹道:“她们母女是盼着万一呢,若是成了,一飞冲天呀!”
  赵氏一掌拍在案几上道:“她们可有把全家人的前程放在心上,这样拿着沈家的脸给人笑话,踩踏!愚不可及,女方这样上杆子巴结男方,六品庶女,妄图高攀超一品公爵之子,能成事吗?这风声只要露了一点点,沈家就要成为京城的笑柄了,这几年,重新经营的谨小慎微的形象,毁于旦夕。庶子和庶女可不一样,庶子自己有本事,一样有前程,何况,韩昭旭还有一个生母,以身死给他铺平了青云之路。他又长的一表人才,皇家要是有心,尚个公主又有何妨。正好,旧例尚主之子不承爵,破了韩家将来可能的嫡弱庶强爵位之争。”
  “一般守着内宅的女子,岂有大奶奶的远见!”丰儿说的是真心话,赵氏这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是从王府到沈家几十年练出来的。
  “如今,我真是不想管思仟的亲事了,看到过那么大一块肥肉,我能给她寻到的小菜,她怎么会看上眼,没的费神费力落不着好,反正婆婆教养她一场,临了也把这宗事揽了吧。”赵氏兴味的道,思仟十四了,的确该相看婆家了。
  丰儿知道赵氏只是说说而已,不是那种逃避责任之人,只是思仟母女的小算盘让她磨灭多年来仅存的一点怜惜,越过嫡母私议亲事,这可是打赵氏的脸了,多年来,思仟表面上对赵氏恭敬有加,内心中到底存了多少对赵氏的敬意,还正难说了。可是,好歹思仟也叫了赵氏十几年母亲,丰儿终是不忍赵氏一次就割断了这一点子的母女之情,赵氏在外名声好的很,躲个懒是无所谓,可怜的是二姑娘,嫡母不帮着操持婚事,夫家会怎么看,只得劝道:“韩公子长得那样,女孩子爱俏也是有的,二姑娘有什么阅历,一时被人迷惑,误入歧途,还要大奶奶教导。四姑娘已经给二姑娘下了一剂猛药,看看她能不能收心吧,还请大奶奶缓一缓。”
  赵氏思忖片刻,道:“罢了,好歹是她嫡母,看看她能不能觉悟吧,快议亲的人了,心大成那样。想不明白,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大爷回来了!”这个时候,门外的小丫头突然禀告。声落,门帘拉起,沈葳就大跨步的走进来,手里抱着官帽,丰儿上前接过,把官帽里外擦拭一遍,才摆到寝室衣架边上。赵氏给沈葳泡了一杯普洱,贵州盛行普洱茶,沈葳也在学着品。
  “刚刚聊什么呢,丫鬟们都避出去。”沈葳随意的问。
  赵氏也不想瞒,把今日思仟思伽两姐妹的冲突说了一遍。沈葳当父亲的,有权知道女儿们私下里的言行。
  沈葳心中一动,道:“不想我们的小女儿是如此的伶牙俐齿,原来不与仟儿争锋,权是在让着她呢,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赵氏自豪道:“这么几句话就让你刮目相看了,那我后面的一番话说出来,你可要用什么词夸夸伽儿?”
  “哦,她还有什么惊人之语?”沈葳认真的问。
  赵氏便把今天考校持家之道,沈家如何在贵州置产,两个女儿是怎么个想法都陈述出来。当然是细细转述了思伽的话语,连她当时讲述,意气风发的神态都描述了出来。沈葳也是越听越入迷,赵氏说完,沈葳重重的把绘着荷叶莲瓣的红漆茶盖一掷,连连赞道:“好!好!好!不亏是沈家的女儿,做事有气魄。”
  看着沈葳也是有心一搏的样子,赵氏倒是犹豫了,道:“大郎,这个想法大胆的很,主意是好主意,只是风险太大了。贵州这个地方,我们还是两眼一抹黑了,这笔买卖走通了,也怕保不住的。”
  沈葳细细思索下,道:“我这两个月,已经整理好了军籍文书,过几天正是要到地方卫所去清查一遍,刚好,把贵州地界都踏一遍,看看有没有可取之物。现在贵州各处该有的官道都还没有修通呢,做生意辛苦的很,一时也壮大不起来的,不过,总比田庄的收益强点。我不在家里,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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