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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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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友?崔幼伯又没有出仕,聘请什么幕友呀?
  范德志满脑子的问号,他忽然悲哀的发现,自从两个月前那件事发生后,他们家距离崔家的核心越来越远了。如今更是连点儿小事都不知道。
  这种变化让他很不安。
  范德志虽然入了禁卫军,但他很明白,在京城这种权贵多如牛毛的地方,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家族做靠山,别说一个小小的卫官,就是大将军,也很难在京城立足。
  而他,崔家部曲出身,能依仗的也只有崔家。
  “郎君,某还有差事要做,您慢走”
  小厮见范德志愣在那里,便随意的揖了一揖,转身离去。
  范德志没有说什么,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再拉近跟主家的关系。
  只可惜,上次他们兄妹做得太绝,让崔家在薛礼跟前丢了个大丑,这次他送来的节礼,也被人丢了出去。而他本人,若不是有金子开道,恐怕也——
  “噫?这不是老五家的大郎嘛,你怎么站在这里?”
  正想着,范德志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他忙循声望去,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他不由得惊喜过望,“二叔祖,是您呀”
  
  第069章 改变(三)
  
  来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身姜黄色的胡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虽有些清瘦,但看着却很健康。
  “当然是我,你小子,听说被主人放出去当卫官了?呵呵,不错,真不错,没给咱们老范家丢脸。”说话间,老者已经走到近前,亲昵的拍了拍范德志的肩膀,满意的说道。
  “呵呵,大郎给二叔祖请安,二叔祖,您老不是一直在旧都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了老者,范德志心头的郁结一扫而空,他得意的想着:哎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他正愁着如何跟主家拉近关系呢,老天爷便把二叔祖送了回来。
  老者,也就是范德志的远房二叔祖,名范信,跟范德志这一房是刚到五服的族人,亦是崔家的部曲。
  但跟范德志这一房不同,范信在崔家部曲中属于高端人士,他年轻的时候曾是老相公崔守仁的亲兵,跟着崔守仁上过战场,也曾经救过老相公的命。
  只可惜,范信在战乱中伤了身子,失去了生育能力,一生无儿无女,几年前老婆也过世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凄然过活。
  幸运的是,崔家不是贾家,范信也不是苦逼的焦大。
  崔家对范信这些陪主子上过战场的忠仆都非常优待,给他们安排了闲散的差事,每个月还有规定的粮食肉蛋供给,过世的也有丧葬补贴,基本上算是活着养老,病了给治,死了管埋,让这些忠仆们得以善终。
  “老相公给旧都的田庄来了信,说是想找我们这群老东西叙叙旧。呵呵。这不,我今儿刚到,还没去给老相公请安呢,就遇到你这个小子了。”
  范信说得颇为自得,他虽上了年纪不能做要紧的差事,膝下也无儿无女,但在崔家却没人敢作践。
  为啥?
  还不是因为他曾经跟着老相公扛过大刀、上过战场?还曾经把老相公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但旧日的情分还在呀。
  就说在旧都的田庄,上百顷地的田庄上,有几百号的部曲、佃农,也有十几个有头有脸的管事,但没有哪个人比他在主人面前有体面。
  月俸就不说了,每年节日里他和几个老兄弟,都能领到从京里发过来的牛肉。
  没错。牛肉!牛肉呀。
  在严禁屠杀耕牛的年代。他范信,却能吃上老主人赏下来的牛肉!
  啧啧,每次领到牛肉的时候,整个田庄上上下下满都是羡慕的眼神,看得范信那叫一个得意。
  现在更有体面了,老相公竟然为了他们几个,特意给田庄写了信。还派专人接他们回来……这辈子活成他这样儿,值了!
  听了这话,范德志眼中的小星星更多了。看向范信的目光也热切的差点儿把老人家烤熟了,他亲热的说:“哎呀,二叔祖真是太有体面了,当年跟着老相公的人那么多,现如今还能让老相公念念不忘的,也就二叔祖您了。”
  范信摆摆手。“你小子站在门口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范德志哪敢说自己是来给妹子送信的呀,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继续问着感兴趣的话题:“二叔祖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可是要在祖宅养老?”
  老相公把老部下招来,应该不是单纯想说两句话。
  范德志眯着眼睛,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他想到了,是了,老相公辞了相位,如今闲散在家,前些日子府里还传出消息说,老相公在亲自管教八郎君。
  现在八郎君已经从祠堂出来,老相公应该又无事可做,所以便找来当年的老部下,想跟他们一起回忆回忆往事,然后一起养老吧?!
  这么想来,二叔祖岂不是能在老相公身边长待?
  意识到这一点,范德志的心跳得更加激烈,他脑中的那个想法也愈加渴望。
  “谁知道呀,我们几个不过是听老相公的吩咐做事儿,呵呵,以后到底咋样,还得听老相公的命令!”
  范信也已经猜到自己可能会留在京城,但这事儿还没有得到落实,他也不能说得太死,只好含含糊糊的说着,随后又道:“行啦,我还要去给老相公请安,你小子也别在这儿傻呆着了,该忙什么就去忙吧,别耽误了主人的正事儿。”
  范信并不是忘了范德志一家已经脱籍,而是在他以及崔家绝大多数的部曲心里,不管户籍是否独立,他们都是崔家的人,即使出了府,也不能跟主家断绝关系。主家若是有事儿,他们也要随时回来帮忙。
  范德志忙点头应了,“是是,给老相公问安是大事儿,二叔祖您快去吧,千万别耽搁了。等您忙完了,小子再来借您,我阿耶去岁守岁的时候,还念叨着要陪您喝酒呢。”
  范信是个孤老头子,平日里也喜欢自家的后辈。范德志一家,虽和自己的血缘远了些,但他的父亲和范德志的祖爷爷,那也是兄弟呀,不用往上数五百年,他们两家也是一个根上冒出的芽儿。
  听到范德志的话,范信也高兴的直点头,“好好好,等我见了老相公再说。”
  一老一小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开各忙各的。
  范德志望着范信瘦弱的背影,脑中的念头愈加强烈。用力握了握拳头,他快步走向自己的马,跨鞍上马,快速往家赶去。
  忙着赶回家和父亲商量大事的范德志,却忘了长寿坊的妹妹还在伸着脖子等回信。
  然而,直到中元节后,木槿再次返回亲仁坊,木槿也没有等到七夕节的情人。
  “娘子,到了!”
  小丫头从牛车上跳下来,看到崔家气势巍峨的大门后,惊得有些不能自已,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傻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门房的人看到这里的异样,过来问了问,听说是八郎君的通房丫头要进府,仔细问了是谁,又遣人去府里核实了消息,这才懒洋洋的一指后侧的角门,把她们打发了过去。
  木槿掀开轿帘,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曾经熟悉的大门。
  说是熟悉,那是因为两个月前,她刚刚从这个门出来,且是被人捆着丢出来的。
  一想到那日的屈辱,木槿扶在门框上的手紧紧的收缩着,青白的手背上青筋迭起。
  “娘子?娘子,该下来了!”
  小丫头站在角门前好一会儿,却不见木槿下车,忙再次提醒道。
  “哼,急什么?”木槿听到小丫头的大嗓门,脑门的青筋也开始造反,突突的直跳,她用力咬了咬下唇,用疼痛遮盖了那一阵阵的头晕,“真是个没见识的田舍奴儿,哪有在门前下车的道理?看什么看,还不去叫门!”
  走角门就已经够让人心烦了,这丫头竟然还在外头就催她下车,懂不懂规矩呀?!
  木槿气得用力一甩手,将轿帘放下,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端坐在座位上,摆好姿势,努力使自己恢复到在崔家的气质和神态。
  只可惜,经过两个月的‘别业’生活,再加上怀孕初期的各种反应以及各种进补,木槿早就不是两个月前那个聘婷娇弱的小美人儿。
  此刻,她面庞滚圆似蒸饼,身形也比过去增宽了两三倍,头发有些枯黄,头上半点儿首饰都没有。
  为了使自己好看些,木槿出门前,特意找了多杏黄色的牡丹绢花戴上,只是,不知为毛,往日戴上这绢花,只会衬得她愈加娇美。
  可现在看着,怎么看怎么像乡下来的黄脸婆。
  而更可怜的是,木槿许是在田庄看惯了那些农妇的装扮,这会儿看自己也没有觉得不对劲。
  “是,娘子!”
  小丫头撇撇嘴,嘴上不情不愿的应着,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哼,装什么装?
  刚才那几位好心的郎君们都说了,牛车里坐着的那位不过是崔家郎君的小妾,哦不对,连小妾都不是,只不过跟她一样,都是伺候人的丫头。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婢,你装什么娘子?!
  小丫头举着小拳头咚咚咚的敲了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应了一声,“什么人?可有拜帖?”
  小丫头紧张的搓了搓手,扬高声音,“我、我,那什么,是木槿姐姐回来了!”刚才那个高高的大郎说了,她伺候的娘子叫木槿。
  “木槿?什么木槿?没听说过!”
  一个粗壮的婆子打开了门,但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一尺宽的一条缝,透过那门缝,婆子瞥了牛车一眼,鄙夷的撇撇嘴,不客气的说道。
  牛车里的木槿听了,刚刚压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她唰的拉开帘子,喝道:“牛四娘子,不过是几日不见,你竟不认得我了?”
  哼,不过是看角门的三等婆子,平日里,她木槿都不屑理睬的粗鄙之人,现在竟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哟,这、这不是八郎君房里的,咦,叫什么来着,”牛四娘子阴阳怪气的长‘哟’了一声,两只金鱼眼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木槿一番,最后才装着想不起来的模样,吱吱呜呜的想了半天,最后才猛地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名字犯了八少夫人忌讳,后被八郎君改名为阿槿的那个丫头?!”
  什么?改名?给谁改名?!
  木槿愣住了,她曾设想过许多种重回崔家的场景,但绝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
  

  第070章 客来
  
  
  木槿,哦不,从现在起,咱也得改口称之为阿槿了。
  阿槿听了那婆子的话,差点儿当场怒起。
  但,也只是差点儿。
  阿槿不是胸大无脑的草包美人儿。
  她能从几十上百的同龄家生奴中脱颖而出,成为八郎君的贴身侍女,并且还能在四个贴身侍女中混成隐形的老大,靠得不仅仅是脸蛋儿、家中关系以及心计。
  阿槿很聪明,这一点无容置疑,单从当年被萧南抓奸的人不是她(而是同样大丫鬟出身的紫珠,也就是被萧南一怒之下卖到平康坊的苦逼出头鸟),便能看出,她很善于筹谋。
  但更令她的大兄看重的,便是她很识时务,且能屈能伸。
  这一点很重要,能在内宅里存活下来的人,就没有几个是笨的。而能生活得极好的人,也不仅仅一个聪明就能成事儿。
  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守不住自己的本分,聪明也会成为让自己迅速走向灭亡。
  而阿槿恰恰就能做到这一点。
  只见她低着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容易将脸上的怒意压下去,然后撩开轿帘,从牛车上跳了下来。
  牛四娘子也是崔家的家生奴,她跟阿槿家不同,一家子都不怎么受宠,只在外院的冷衙门蹲着,这次她会朝阿槿发火,也不过是崔家内院最常见的捧高踩低罢了。
  说起来,牛四娘子和阿槿也没有什么仇怨,只是眼红她能巴结上郎君而已。如今见她落魄了,习惯性的过去踩两脚。
  这会儿,见阿槿朝她走来,牛四娘子不解其意,忽然看到她隆起的肚腹,这才想起阿槿肚子里还有郎君的孩子呢。
  意识到这一点,牛四娘子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又看到阿槿已经走到她的近旁,她不免惴惴的往后退了两步——开什么玩笑,阿槿确实失了宠,但人家的肚子可争气呀,这会儿她跟阿槿闹口角,若是阿槿乘机崴个脚、喊肚子疼,诬陷她谋害郎君子嗣,那她、她岂不是要被管事娘子重罚?
  当阿槿走到牛四娘子身侧的时候,牛四娘子油光光的额头上满都是密实的汗珠子,身子也下意识的往一旁躲着,生怕跟阿槿有任何接触。
  阿槿见状,稍作沉思便知道对方的顾虑,心里冷笑一声,哼,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不过,阿槿过来并不是来吵架滴,不管心里怎么不待见面前这个粗使婆子,她还是悄悄从掩在袖子里的荷包中摸出一片两寸长一寸宽的金叶子,装着跟牛四娘子亲热攀谈,不着痕迹的将金叶子塞给她。
  临了还故意冲她眨眨眼,道:“我刚回来,不知道府里的事儿,还劳烦娘子给我说说。牛四娘子放心,你说了什么,我进了角门后就全都忘了,府里的人也不会知道。”
  牛四娘子掩在姜黄色麻衣窄袖中的手,用力捻了捻那金叶子,只是她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打赏,摸着手里的东西既不像铜钱儿,也不似银簪子啥的,便有些好奇的低头瞟了一眼。
  喝金、金叶子
  牛四娘子慌忙把手缩回袖子里,然后笑得异常谄媚的说道:“哎呀,阿槿真是太客气了,咱们都是府里的人,彼此间相互照顾也是应当的。来来,我告诉你呀……”
  牛四娘子两步出了角门,反手将门虚掩上,又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外人后,这才压低声音,把八郎君为何给木槿改名,以及八少夫人如何打理内院的事儿说了一遍。
  最后,牛四娘子又补充道:“……听辰光院的封娘子说,经过那件事后,八少夫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儿,也不嫉妒了,也不闹脾气了。
  这不,自己怀了身子,阿槿你又不在府上,郎君身边无人伺候,便主动用自己的私房给郎君买了四个才貌俱佳的小娘子……”
  “四个、小娘子?都、都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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