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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炮灰难为 作者:席祯(起点首页大封推vip2014.8.12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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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意思?无非是问府里好不好?她和娘、还有宝宝好不好?另外,就是一笔带过的关于他自己的近况,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很好”两字。

    可是。让她也学他三言两语就成一封家书的风格、回他同样一封家书。她又做不到。

    一来,她觉得让他派来传信的人,千里迢迢只捎带这么三两句话,委实太浪费了;二来嘛。虽然才分别两个月,可她还真的挺想他的。特别是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静思的时候,越发想念他温暖厚实的怀抱,想念他故意逗她时一本正经、笑她时又眉目清朗的清俊容颜……

    这般想着,她披衣起身。

    “小姐?”

    守在外间的沅玉,听到屋内的动静,举着烛火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疑惑地问:“小姐这是……”

    “我睡不着,索性去书房给他回封信。”卫嫦边套绣花鞋。边说。

    沅玉心有担心:“大晚上的,小姐又怀着身子,坐灯下写字对眼睛不好……”

    “就一晚,没事的。”

    见主子执意如此,做丫鬟的也只好照做。唤进沅珠。让她提着烛灯,自己则扶着主子,生怕黑灯瞎火的,撞上什么可就遭了。

    来到隔壁书房,坐在桌案前,沅玉正替她磨墨,卫嫦托着下巴,望着跳跃的烛火发呆。

    直至沅玉磨好墨,她才回过神,深吸了口气,展开案上干净的宣纸,提笔落下了对方的称谓:夫君……

    这两字一出,脑海里想说与他听的林林总总,竟像不需要思考似的蜂拥而至。

    毕竟曾靠码字赚了好几年的生活费,要她把府里这两个月的情况,压缩成三言两语,恐怕会难倒她,可要她洋洋洒洒写上几页纸,却是信手拈来。

    除了毛笔捏起来不如键盘习惯,跃于纸面的字也没他写得好看,可速度上,却是没得话说。

    仅一炷香工夫,她就已将府里乃至整座逐鹿城里近两个月来发生的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地转换成文字,一一落于纸面。

    写完后一数,乖乖!足足写满了九页。

    “呼!”

    待闺名于页末落了款,卫嫦搁下毛笔,长吁了一口气,甩着发酸的手腕,自言自语地轻笑:“许久不写,一写还真有些停不下来了呢。”

    好在沅玉收起了毛笔,正仔细地搁笔洗里清洗,一时没怎么听清她的话,只抬头提醒了一句:“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房歇息了。”

    “好。”

    既已完成婆婆交予她的“任务”,卫嫦顿觉得身心皆轻松不少。伸了个懒腰,见信纸墨迹也差不多都干了,遂小心地折叠起来,装入信封,并拿较粗的狼毫笔,在信封上提写了“阙聿宸亲启”五个字,揣入怀里,回房睡觉去了。

    ……

    此番奉阙聿宸之令,回逐鹿城办事顺带给将军府稍来家书的,是铁鹰骑十二将之首的赤鹰。

    待他办完主子交代的事务、回将军府询问可有要他带往北关的物件时,被门房的小厮领入了主院正堂。

    “您就是替夫君送信之人?”

    卫嫦事先征得了阙老夫人的同意,带着沅玉、沅珠在堂屋接见了赤鹰。

    “禀夫人,小的正是!”赤鹰见是主母召见,连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卫嫦摆了摆手,朝沅玉使了个眼色。

    沅玉心领神会,跨前一步,将事先备好的包袱递给了赤鹰。

    “这里头装着的,是我给将军回的家书,还有一套新做的换洗衣裳,麻烦您带回北关,交给将军。”

    “夫人见外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小的定会原封不动地将它交给将军!请夫人放心!”

    赤鹰头一低,抱拳回道,接着从沅玉手里接过了包袱,郑重起誓。

    卫嫦笑着点点头,又让沅玉奉上另一个体积稍小一些的包袱,对赤鹰说:“这是厨房做的一些路上吃食,还请不要嫌弃。”

    “夫人言重了!小的多谢夫人!”赤鹰顿时受宠若惊。

    身为铁鹰骑首领,他平素以保护主子安危为重,偶尔外派执行任务,遇到的也多是鼻孔朝天的主,何曾受过如此礼待?连带着,对卫嫦这个主母,他心里也激发了不少好感。想着回到北关后,一定要给底下那群兄弟彻头彻尾地洗洗脑:让他们别再听信逐鹿城里谣传的那些不靠谱的言论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可是真真正正见过主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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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 坏丫头

    八月的北关。

    有别于逐鹿城飒爽的初秋,经过数场秋雨的造访,已提前进入了秋冬交替的乍寒时节。

    寅时过半,阙聿宸就自然苏醒了,毫不留恋地钻出温暖的被窝,跃身下榻,利落地披上将袍。

    “风!”

    “属下在!”

    摸透了主子的规律,已候在营帐外的风书易,即刻应声。

    “赤鹰走了多久了?”

    “禀将军,算上今天,满二十日了。”风书易掀开营帐门帘,进入了帐内,着手伺候阙御丞洗漱。

    “唔。”阙御丞轻应了声,随即接过风书易递上的湿布巾,覆于脸上,好一会儿,才取下,准确无误地丢入数步外的铜盆。

    “刹北情况如何?”

    “目前一切安好,各段城墙正要开始衔合,不出意外,到年关,刹北那段就能联通了。”

    风书易撤回洗漱用具后,端上一壶热茶,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末腌菜大冬饺。

    北关的饮食,就这么简单,上到将领,下到兵士,全都一视同仁。

    当然,这也是他们主子自己定的规矩,既怕浪费米粮,也怕浪费劳力,照主子的话说:与其将过多的心思投放在他的膳食上,倒不如抽出足够的时间,替他喂养好战马。

    阙聿宸先倒了一杯茶,饮完后,才开始吃饺子,丝毫不见任何嫌弃,哪怕已经连着吃了数天的腌菜冬饺了。

    风书易看得一阵心酸,侧过头拿袖口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今儿应该回来了,这都去了三四天了。”

    风书易说的是去镇上拉蔬菜的马车,前些阵子秋雨下得山地泥泞,马车陷在泥坑里出不来,车夫使力一拉,把老旧的车辕给拉断了,没办法,只得停下来修葺,这一修。直到三日前才修好,比计划迟了足足三天,也害得主子多吃了几天腌菜饺。

    阙聿宸却面色微怔。他心下惦记的是去逐鹿城的赤鹰,听风书易起了个头,还道他是在说赤鹰,一听今儿就回来了,心下莫名高兴,哪知,后半句话一出,才会过意。

    没好气地丢了个眼刀子给风书易。阙聿宸端起汤碗。大口地朵颐起来。好似吃到嘴里的并非一连数日没变花样的腌菜饺子,而是经年难尝的山珍海味。

    “报——”

    这时,帐外传来守营小兵高扬的启奏。

    “说!”风书易一掀帐帘,来到外面。

    “赤大哥回来了!”

    闻言。阙聿宸腾地从板凳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帐外,张口就问:“人呢?”

    “赤兔力竭,赤大哥也被雨水淋得一身狼狈,被方大娘拉去换衣裳了,怕过了寒气给将军……”

    阙聿宸未等小兵说完,就袍摆一甩,大步地往赤鹰所居的营帐走去。

    身后,小兵愣愣地与风书易对望一眼。结巴地问:“将……将军这是怎么了?”

    风书易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回以一笑:“许是想家、想老夫人了吧!”

    当然,还有成亲尚未满月就面临别离的夫人!

    说完,风书易回身将帐帘扣上,快步朝主子追去。

    小兵似懂非懂地挠挠头皮。“想家啊?俺也想啊!可和赤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

    “将军!”

    赤鹰被营地最热心肠的厨娘方大娘半劝半拉着推入营帐换衣裳,刚脱下被雨淋得湿哒哒的常服,就见帐帘一掀,阙聿宸大踏步地进来了,忙拿衣裳往胸前一遮,尴尬地解释:“属下正想换了湿衣裳就去找将军。”

    “嗯。”阙聿宸不以为意地应了声,沉吟了片刻,直奔主题:“府里可都安好?”

    “都好。哦!对,这是夫人让属下带来给将军的!”

    赤鹰想到了主母交代的事,当即衣袍一披,弯腰捡起搁在榻旁的一个同样被雨淋湿的包袱,抖开包袱,才发现里头还有个小包袱,用油毡布裹着,丁点没湿。赤鹰憨憨一笑,将之递给了阙聿宸:

    “幸好拿油毡布包着了,不然,怕是也要淋成落汤鸡了!听夫人说,里头是家书和给将军新做的换洗衣衫。”

    “你做得很好!”阙聿宸头一点,毫不吝啬地赞了他一句,随即接过赤鹰手里的包袱,转身就出了营帐。

    “咦?”

    赤鹰愣愣地看着帐帘被掀起又落下,半晌,纳闷地转过头看向跟来瞧热闹的风书易:“将军他,怎么不问我逐鹿城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你可是完成了?”风书易笑着问。

    “自是完成了。这么小一桩事,若是都办不好,我还有脸回来吗?”赤鹰没好气地朝风书易丢了个白眼,低头系起衣袍的腰带。

    风书易不以为然地笑笑:“那不就成了!知道你必定能顺利完成,将军还问你那么多干嘛?岂不是在变相怀疑你的能力吗?”

    “倒也是。”

    经风书易这么一提点,赤鹰也不再纠结了,径自收拾起散落在地的湿衣裳,刚蹲下身子,蓦地想起某桩事,唤住了正要抬脚离开的风书易,脱口问道:“风管事对夫人了解多少?”

    “夫人?”风书易转回身,不解地挑挑眉:“赤将何出此言?”

    “那个……”

    赤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逾矩了,搔搔头皮,有些难为情地道:“那不是,此前在逐鹿城,听过不少有关夫人的传闻……相信风管事也听过那些……可这次近距离见过夫人后,总觉得,夫人和传闻里的不一样……”

    “哦?”风书易听了,一脸的兴味,索性拉开了:“怎么个不一样法?”

    赤鹰也说不上来,但他就是觉得主母的真实脾性,绝非逐鹿城内外风传的那样,遂对风书易说了夫人赠他吃食的事,还在临别时,祝他一路顺风。

    “原来如此……”

    风书易了悟地点点头,又见一向憨实寡言的铁鹰骑首领赤鹰,竟然也有如此拉拉杂杂、神神叨叨的一面。不由失笑:“由此可见,流言的可信度之低,而关于这一点,你们早该在皇上下旨为将军赐婚的时候,就该明白了,将军是不会做糊涂事的。”最多是陷在夫人写来的家书里一时半会回不过神罢了……

    ……

    还真是被风书易猜了个*不离十。

    此刻的阙聿宸,正在自己的营帐里,对着摊开在桌案上的厚厚一叠家书发怔。

    九页……

    她居然给他写了足足九页家书,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感动之余,是说不出的怪异。

    从头到尾。她只字不提对他的思念。而是将他离开之后的这两个月。发生于逐鹿城的大事小事、母亲的身体以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以一种局外人的口吻,给他详细又可观地阐述了一遍。末了,还在落款前写了这么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让他顿时哭笑不得。

    坏丫头!

    他在心里笑骂了一句。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明明不是这些闲杂琐事,除了她和母亲的身体状况之外,最关心的,就是她对他的想念。偏偏,她什么都不说,连叮嘱他要吃饱穿暖不要受伤一类的贴心话也没有……

    阙聿宸双手环胸,背靠着椅背,瞪着桌案上这叠家书。莫名生起了闷气。

    “将军?”

    这时,风书易走入帐内,正想询问主子今日的操练可还进行否?毕竟,雨势越来越大了。可一进帐,就明显感受到了一股低压。心下纳闷不已,莫非夫人的家书里,捎来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事?”阙聿宸被他一唤,即刻收敛了无意间外放的情绪,恢复一贯的淡漠,收起桌上的家书,塞入了怀里。

    “副将来问,这会儿雨这么大,是否需要暂停操练?”

    “为何暂停?”

    阙聿宸眉头一横,严肃地喝问:“若是大敌当前,也是大雨滂沱,莫非要中止抵抗吗?”

    “这……”哪里一样嘛!风书易腹诽了一句,可察觉到主子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哪敢在这个时候去捋老虎胡子?遂讷讷地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去传达他的指令,可要出营帐,视线不经意地扫到摊开在榻上的那件玄色衣袍,多嘴地问了句:“夫人给将军做新衣了?”

    阙聿宸神色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后者摸摸鼻子,不再吭声地退出了营帐。

    待风书易离开,阙聿宸才坐回榻上,伸手抚上这件针脚的确不如以前几套衣袍来得细密的中衣,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捧起衣衫,细细察看起来。

    有没有可能?这套新衣,真是她给他缝的?

    她曾说过她不擅女红,甚至连成亲那日的喜服,也只是象征性地挑绣了几针,可这身衣袍,针脚粗陋不说,连腰带也缝得有些歪斜,若是底下的丫鬟做的,绝不会被她选中让赤鹰千里迢迢地捎带给他,也就是说,这一套新衣,十有*是她亲手缝的。

    如此一想,阙聿宸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感,正想抖开衣袍,换上试试,忽见一个精巧的荷包从衣袍的内袋里掉了出来。

    他眉眼一扬,迅速捡起,抽开了束紧荷包口的丝带,里头除了一枚碧玉平安扣外,就只一张被叠得极小的纸片,拉开来,上头一行蝇头小楷,差点湿润了他的眼眶: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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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惊觉

    这下,阙聿宸心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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