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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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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如瑾真是被吓到了。虽然是在床上,可毕竟也是大礼。她怎么受得起。

    她要躲开,却被他牢牢按住。他又磕了两下,这才直起身子笑说:“之前受了你三拜,当着人前不好还礼,这里补上,就算是全礼了。”

    如瑾惊愕的看着他。

    夫妻相互跪倒参拜三下,这是古礼,别说她是侧室,就是正妃也不会有机会受他的跪礼,现在早就不兴这种古礼了。好像是在之前的陈朝,或者更早?夫妻拜堂时的对拜早就改成了鞠躬。

    胡嬷嬷和四个丫鬟含笑看着,吉祥掉了眼泪,一边擦眼睛一边欢喜地看着主子。

    “好了,开始吧。”长平王将愣住的如瑾又扳过去端坐,冲着胡嬷嬷点头示意。

    “一撒良宵吉梦,明月照鸳鸯。二撒夫唱妇随,和美长相守。三撒来岁得男,儿女相接来……”

    胡嬷嬷的声音不高,低得只有屋中人能听见,却悠扬绵长,充满了老年人特有的欢欣慈爱。

    ------题外话------

    接着上肉汤……

 238 意乱情迷

    

    如瑾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今日的出嫁处处古怪,此时的她连衣服都没穿整齐,还是刚才出门时匆匆套上的。而她身边的长平王更是只穿了交领中衣,要多不正式有多不正式,两个人偏偏要端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由着人撒帐。

    胡嬷嬷的声音如梦似幻,从一撒念到十撒,又撒向东撒向北的念了一个遍,如瑾从来没听过这么长的吉祥话。听到“宜男宜女”、“儿女相接”这样的话,她窘得脸颊发烫。

    最后一大笸箩的果子全都被撒在了床褥上,滴溜溜乱滚。荷露从外头端来一个细颈酒壶,胡嬷嬷放下笸箩,在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形制奇怪的器具,中有通道而连接两只杯盏,饰以凤鸟翎纹,持壶将酒倒入其中,笑着奉到长平王和如瑾面前。

    “请王爷王妃饮合卺酒。”

    清冽的酒香飘散,如瑾反应过来那东西应该是合卺杯,她以前在书上读到过。

    长平王接过酒杯,见如瑾瞅着它出神,就说:“这是飞凤卺杯,仿着前朝古物打造的。”他执起如瑾的手,让两人共同握着双联杯,然后将头凑过来,示意她和他一起饮酒。

    如瑾红着脸,和他一起仰头,同时将左右两边的杯子都喝了个底朝天。清冽的酒水一路流进喉咙胸腹,火辣辣的热。

    长平王含笑在合卺杯上拨弄了一下,紧紧相连的两个杯子就各自脱落,分成了两只普通小玉杯。胡嬷嬷接在手里,轻轻巧巧的一扔,将它们全都仍在了床下。很巧合的一个杯口朝上,一个杯口朝下,胡嬷嬷和长平王便都笑了。

    如瑾深深低头。

    吴竹春也跟着微笑,吉祥和两个小丫鬟不明所以,荷露悄悄的问:“这是做什么?”

    胡嬷嬷说:“阴阳和美,大吉大利。”

    荷露似懂非懂的点头,如瑾脖子都烧红了。

    胡嬷嬷又让荷露去外间拿食盒,打开来,露出一碗香喷喷的肉丸子,在清亮的汤水里泡着,汤面上撒着细碎的春葱。

    如瑾并不太喜欢吃肉,现下也不饿,但这东西非吃不可的。幸好那丸子不大,像指甲盖那样大小,长平王吃了三颗,递过银匙来,让如瑾吃了三颗。

    合卺之酒,共牢之食,都是新婚夫妇在新房里同享的东西。他是在以正妻之礼待她。

    如瑾垂着头坐在床上,褥子软软的,容易让人深陷而沉溺。胡嬷嬷带着丫鬟们开始收拾床帐,特意从浴室拿了她的嫁衣过来,将满床滴溜溜乱滚的果子全都扫进衣服里去,满满的兜了两大包,然后将上衣和裙子兜成的衣包分别安放在床角,用褥子盖了。

    这是祝福新人早生儿女。

    忙完这一切,时候已经不早了,胡嬷嬷领着四个丫鬟恭贺几句吉祥话,齐齐退了出去,并且放下了拔步床外层的帐子。

    外面好像是起风了,如瑾听到树叶哗啦啦的响,拔步床里灯光明亮,她看不见外头的花影。屋子四角都放着消暑的花梨冰鉴,底部小孔泄下水来,落在托盘里滴答滴答的响。原本细微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让人窒息的屋里,却那么清晰。如瑾觉得满耳朵都是水滴声。

    她感觉很热,洗浴之后没有擦干净水,闷在衣服里特别难受。尤其是被身旁的人一瞬不瞬盯着看,她脸上的红晕一直不能消退。

    “满意吗。”她听到他发问。

    她沉默一瞬。

    然后勉强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王爷……为何如此待我?”

    “你满意吗。”他又问,等着她回答。

    “我……自认不敢承受。”

    “那就是满意了?”他笑了,然后才回答她方才的提问,“在我心里你是妻。”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听他亲口这样说,如瑾的呼吸还是停了几息。

    “王爷,我能问为什么吗。”她清澈的眼睛像是被微风吹皱的湖,潋滟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从他频繁的接近开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对她好呢?她有什么值得他做这些?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本王从第一次看见你,就情不自禁地被你迷住了。”他用严肃的口吻回答,目光像三伏天正午的太阳般让人发热,流汗,却避无可避。

    他胡说!如瑾暗气。

    她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用嘲讽的口气议论襄国侯府,如果那一次他没有看到她的脸,那么在佟家后园里面对面的相见,他可一丁点儿情不自禁的样子都没有。他甚至还在那次带走了佟秋雁……想起这个,如瑾就觉得心里别扭。

    可是长平王却不管她信是不信,自顾自一路说了下去。

    “……对面的姑娘,你可知你的美丽生来就是一种错误,你的眉是天边含黛的远山,你的眼是一江明净的春水,你的唇是桃花瓣,身姿是婀娜的柔柳,你笑,是风的叹息,若是哭了,连白云也要化为淅沥微雨……”

    如瑾恨不得化身成江五,凭着上树爬墙练出的力气,一脚将他踢到床下去。

    他怎么能说这样浮浪的话,还说得顺溜异常,一本正经。

    “王爷。”她别开了眼睛,再也没力气跟这种人对视。

    长平王笑出声来,起先是低低的闷笑,后来渐渐变成大笑,仿佛对于戏弄她感到十分惬意。他靠在了床栏上,倚着柔软芬芳的迎枕,仔细端详眼前羞愤交加的少女。

    她弯弯的眉毛微微拧着,表达着深深的不悦。眼睛被羽扇似的又长又密的睫毛覆住了,让人看不见眸中的光彩,只能凭空想象方才那泓清澈的湖水是否笼了铅云。饱满而红润的唇紧紧抿着,负气的只给他一个侧脸。修长的脖颈以下,被浅绯色的衽袄遮住了,阻挡住他的目光继续下滑。

    他见惯了她一身青碧的样子,除了那身嫁衣,还从没见过她披挂这样娇嫩的颜色。他不得不承认,她穿这种绚丽的颜色更加好看。

    她的眉眼本来就是明艳的,只因平日衣衫素淡,又总是一副清冷的神情,容易让人忽略她五官的骄丽。而且可能是年纪尚小,若是再过几年……长平王开始幻想。幻想眼前的少女身量更高,曲线更婀娜时的样子。她现在太瘦了,还可以再胖一点……

    然后,不由自主想起了方才浴室里的情景。

    她柔软,娇小,白皙的身体。

    像是春风里含苞的玉兰。

    长平王觉得身子有点发热。“新婚之夜,我们做点什么?”他俯过了身子,向她靠近。

    如瑾明显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拉住了衣袖和裙角。

    “王爷……”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了怀里。

    男子灼热的气息包裹了她,使她全身僵硬,手足无措。他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延续方才在浴室里的姿态。他的眼神,却比那时灼热千倍万倍。

    如瑾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头脑也变得昏沉,以至于这种时候竟然想起蒸笼里的虾子,思考它们被放在火上蒸时,是不是也像她一样。

    长平王一只胳膊牢牢的禁锢了她,她伸手去推,便被他顺势握住了双手。他的手那样大,手心和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不用费力气,便将她两只小手全都圈在方寸里,再也不能动弹。

    他的另一只手顺势向下,替她脱掉了鞋子。方才被拉到床上时她那么紧张惊愕,连鞋都忘记了除。两只绣鞋被扔在床下,很巧合的一正一反趴在地上,像是方才那对合卺酒杯。长平王的手就覆在了她的脚上。

    她是光着脚的,从浴室匆匆跑出来,她只顾得套上鞋子,哪有心情去穿袜子呢,于是此时轻易就被他握住了双脚。他的手掌温良,极其轻柔的抚过她每一个脚趾,她窘迫地往回撤脚,却根本不能如愿。

    “你的脚怎么这样小,还没有我的手大。”他用低哑的声音附在她耳边问,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让她轻轻战栗。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认命似的不再看他。然而脚趾上的酥麻却一下一下刺激着,让她不能忽视自己究竟处在怎样一个境地。几次她下意识的将脚尖绷紧,却又被他三两下揉捏得发软。

    他终于停住了摩挲,将她的双足捧在手里,赞叹似的看着。然后还没一会,那只手便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轻易握住了她的腰肢。

    “你里面什么都没穿?”他对这样的顺利似乎很是惊讶。

    如瑾用力咬着嘴唇,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晕过去。

    她里面是浴袍,外面是匆匆套上的衣裙,哪里还有工夫穿别的,他是在明知故问吗?

    幸好他的手并没有再往别处游离,安分停在了她的后腰,像是一只烙铁,烙得她浑身发烫。如瑾紧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听到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她的气息也是紊乱的,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一清二楚,忍不住的轻轻发抖。

    那种疼,她再世一次也不会忘记。

    “你怎么这样紧张。”不等她回答,他的唇突然落下来,先是在她光洁的额头盘转,然后顺着眉眼鼻子一路落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上。可是他没停,亲吻着她的下巴,脖颈,一直到锁骨,然后用牙齿轻轻一扯,拉开了浅绯色的短袄。

    洁白的浴衣太过轻软,遮不住她胸前美好的弧度。

    他拥抱的力气渐渐加大,如瑾被勒得紧紧的,尽量蜷缩起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在他怀里,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短袄被扯开的刹那,她惶惑张开了眼睛。

    “王爷……”她眼里不由自主的涌起了雾气,越聚越浓,化作露珠滑落眼角。

    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她能看见他额头渗出的细微汗珠。斜飞的眉,英挺的鼻,现实与记忆重叠交织,她突然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长得太像!

    如瑾感到自己被巨大的惊悚击中,陡然直起了身子,头顶重重撞在长平王的下巴上。

    “你怎么了?”长平王赶紧按住她,有些迷离的眼神渐渐清醒,愕然看着怀中的小人。

    如瑾不说话。可她僵硬的身体,紧抿的嘴唇,惊悸的眼睛,无一不在显示抗拒。

    “你……”长平王的眉毛微微拧起,静静的看了她一会,露出歉然之色,“抱歉,我……你太小,是我急了。”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抽了回来。他的神情恢复了正常,可如瑾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换没有消退。

    “还是个孩子呢。”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很随意的笑了,就像平日那样。

    他将她的衣襟重新合起,将她放到了褥子上,还给她系上了衣带。“别怕,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本王可是君子。”他甚至坐开了一点,和她保持了距离。

    如瑾退后,退到了床的另一头,慢慢靠在了刻着曲水纹的床壁上。

    她眼里的泪一直在掉,没有停,方才是因为害怕惊惧,现在却是因为感动,歉意,还有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强烈的情绪。

    她已经认清了眼前的人,那是长平王,她这一世的夫君,在迷离情乱的时刻能够硬生生停下来的男人,可以放开她的“君子”。

    不是记忆里那个冷心无情,满手沾染着蓝家上下鲜血的人。

    他们那样像,可又一点也不像。

    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她自己不知道,她只想掉眼泪,哭,哭出声音来。

    重生一年多了,她还从来没有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也曾发誓不再哭了,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在新婚的床上,眼泪不能自已的掉个没完。

    床那边的男人困惑而讶然,关切地盯着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好像是怕再次吓着她。

    迷蒙的泪眼中如瑾看到他的样子,喉咙里压抑的哭泣突然就放开了声音。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神情,他曾经无顾忌的调笑,厚脸皮的戏谑,霸道的吩咐,冷了神色教训人,却没有像此时这样,歉然的退缩。

    该歉然的是她才对。

    新婚的夜里,她不让他沾身……

    如瑾哭得满脸都是泪,最后抓起床栏上搭着的巾子,蒙着脸放声。

    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过去,可是她舍不下脸,更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方才一样,如果再来一次,她要怎么解释。

    她哭得一塌糊涂,复杂而纠结的情绪涨满了胸膛,两辈子都没这样哭过。

    门外响起吉祥惊慌的声音:“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姑娘……”这个丫鬟显然很着急,脱口叫出的是在娘家的旧称。

    如瑾听到床那头的人似是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让你的丫鬟进来吧,好像本王把你怎么着了似的。”他下了床,趿上鞋子亲自去开了门。

    吉祥正跪在门外惊慌的叫门,吴竹春和两个小丫头看见他现身,立时也都跪了下去。

    “进。”长平王返身去了浴室,吉祥爬起来冲进了拔步床里,吴竹春随后,荷露菱脂相互看看,疑惑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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