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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洗冤新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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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正不干怠慢,领着这一大票人马来到了一座残垣断壁之前。然后介绍道:“这座宅院乃是本村白善人家,白善人平日修桥补路、斋僧布道,是公认的善人,不想飞来横祸,遭此天灾,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正说着,旁边又过来几人,跪在胡知县身前,哭诉道:“大人!我们是白善人的儿子白文、白武,请大人允许我们把父母的尸身早早收殓,入土为安!”
  包正一看这些人,都披麻戴孝,面带悲色,显然是白善人的儿子、儿媳。看模样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胡知县取出了一块丝巾,擦了一通汗,然后瞟了跪在地上的孝妇几眼,见都是些姿色平庸的村妇,就把手一摆:“都起来吧,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几个人这才起身,退到一旁。里正取来一把椅子,请胡知县上坐。胡知县又命令道:“仵作,验尸。”连说了两遍,却无人应答。胡知县不由勃然大怒:“包正,还不快快出列!”
  包正听了,心中一惊:“敢情刚才是叫我呢,看来得快点进入角色了,不然,县太爷的屁股板子恐怕就快到我的屁股上了。不过,仵作这行倒也不陌生,就跟法医差不多。不知道要不要解剖尸体,要是那样就坏了,解剖学我可还没学完就毕业了!”
  其实,包正倒是多虑了。古人由于迷信思想作怪,最重死者,所以很少有“捡尸”的。(即解剖尸体,当时有“行孝子到底不捡尸”之说。)
  包正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去,本来要做包龙图的,现在当了小仵作,心里当然不痛快了。只见这个房子原来是草木结构,草顶、梁柱、泥墙,由于大火,草木多已燃尽,留下了许多灰烬,梁柁已经塌落,被大火烧得乌黑,上面还有一些水渍,显然是村民救火的时候泼洒的。
  包正正在仔细观察现场之际,却又听到县令的怒喝:“包正,本官叫你验尸,你却一味东张西望,却是为何?”
  包正这才醒悟:原来自己当侦探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到现场,就先要勘测,现在自己可不是侦探,只是个负责验尸的仵作。
  于是赶紧走到两具尸体旁边,两具尸体俱都仰卧地上,身上的衣衫早就化为灰烬,皮肤表面也已经碳化,焦黑一片,从外观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于是就蹲在死者身边,决定要检查一下死者的口腔,就伸出左手,向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拿来!”
  只见白善人的长子白文走了上来,从袖子里取出一串铜钱,放在包正的手上。
  包正不由一愣,自己刚才习惯成自然,忘了自己已经回到古代,还伸手向助手要手套呢,没想到手套没要来,却要来了一把钱。
  原来一般情况下,在验尸之前,苦主都给仵作一些赏钱,俗称洗手费。以免仵作在验尸时搞破坏。那白文一看包正伸手叫“拿来”,肯定是伸手要钱了。
  这下,倒把包正弄糊涂了,拿着铜钱不知如何是好。胡知县咳嗽一声道:“包正,这是苦主的心意,你先收起来吧!”
  包正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铜钱塞在袖子里,由于业务不熟练,所以鼓捣了半天,才找到袖子里的暗兜。看得胡知县心里直骂:“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包正于是围着两具尸体,转了几圈,不由锁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兜里,去摸自己原来的那个烟斗。在当私家侦探的时候,他就非常仰慕福尔摩斯先生,所以也学着叼起了烟斗,特别是思考问题的时候。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中,他大模大样地取出了烟斗,装上一锅,用火机啪得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直到看见他开始喷云吐雾,外面的人这才有些明白了,好像是在抽烟呢!不过,这个抽烟的家什可真是奇怪!这时,传来了胡知县杀猪般的咆哮声:“把包正拖出来,先打上二十板子!”
  包正一听胡知县的怒吼,顿时回过神来:“坏了,这时候玩什么潇洒啊!”于是赶紧对胡知县行礼道:“大人容禀,尸身上有一些蚊蝇,小人先用烟熏一熏,驱赶蚊虫,才方便验尸。”
  胡知县哼了一声道:“原来的仵作薰香都用皂角之类,你倒真会出新。板子暂且记下,快快验尸。”
  包正偷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把衣服的前襟撕下了两片,缠在手上,正式开始检验尸体。首先翻转了一下尸体的胳膊,想通过尸体硬化的程度,来判断了一下死者死亡的时间,根据自己的经验,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亡30分钟——2小时内就会出现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硬化;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
  从起火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时辰。尸体已经出现了硬化,所以在翻转死者胳膊的时候,稍微有些生硬。包正点点头:“考虑到火场的高温条件,看来是已经死亡3、4个时辰以上,看来确实是昨天半夜发生的火灾!”
  接着,包正想撬开死者的口腔查看,却苦于没有合适的工具,最后,向衙役要了一把钢刀,伸到死者的牙齿之间,轻轻一撬,死者的嘴部才被打开。包正仔细观察了一番,才胸有成竹地点点头。
  做完了这些工作,他把手上的布套解下,然后回到了胡知县身边,轻轻地说道:“大人,据属下查看,死者是先被杀死,然后再焚尸灭迹的。”
    第一卷:锋芒初露龙游县 第九章 烈火烤乳猪
     更新时间:2008…12…14 1:58:33 本章字数:3640
  胡知县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什么?你说是仇杀?”要知道,意外死亡和仇杀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敷衍了事,后者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影响自己的政绩。
  当时正是康王南渡不久,南宋刚刚成立,所以吏制非常严酷,每年吏部都要对地方官吏进行考核,称为“岁考”或叫小考;每隔三到五年,又有一次“大考”。直接涉及到官吏的升迁奖惩。所以一听说是命案,胡知县脸上的汗都连成一道一道的了。
  他转了半天小眼珠,对包正喝道:“你凭什么知道是焚尸灭迹的,此事干系重大,你若信口雌黄,小心狗头!”
  包正道:“大人可上前一观,属下为您解疑。”
  胡知县一看远处那两具焦糊糊的尸体,心里就一个劲恶心,要是让他上前观看,估计能把早饭吐出来。
  包正一看这个情景,忽然想到了一个妙法。于是对胡知县道:“大人,属下可以为大人用活物演示。”
  旁边众人听了,都大惊失色:“活物?这小子不会是要用活人来实验吧?”小黑还以为他又犯晕了呢,也不由上前阻拦。
  包正苦笑道:“给我准备两只小猪,再弄一些柴草,今天也让大家开开眼。”
  胡知县也放下心来,同时也觉得奇怪:“这个混小子今天搞什么名堂?不会是到了中午,知道我饿了,要给本大人来一份烤乳猪吧?”于是在好奇心的指使下,就吩咐里正准备用品。
  幸好是在村子,所以猪仔和柴草都是现成的,里正从自家的猪圈里拽出了两只小猪,回到了火场。一边走,心里一边琢磨着:“这得算成两只大猪的钱,年末一起算到村子的赋税上。
  包正一见实验品带到,立刻吩咐把两只小猪四蹄朝天地绑了起来,然后对小黑说道:“先宰一头。”
  小黑一听,立刻抽出腰间的钢刀,就要给小猪来个大抹脖。包正连忙把他拦住:“像你这样,整个猪头都下来了,还怎么用?”
  小黑一听也生气了:“洒家这刀是用来杀人的,宰不了猪!”干脆赌气不管了。还是里正比较机灵,唤来了村中的胡屠户。只见他赤着上身,腰里别着一把尖刀,先给胡知县作了一个揖,然后走到小猪前面,一刀捅进了咽喉,顿时,鲜血直流,那小猪四蹄抽搐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胡知县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得心惊胆颤,仿佛那一刀要捅进自己的咽喉一般。
  这时,柴火也运来了,包正先把柴草点燃,然后命人把一死一活两只小猪扔到柴草之上。顿时,那只活的就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包正听了,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胡知县的嗓门比起猪来,还是略逊一筹啊!”
  不一会,两只小猪都被烧焦。包正吩咐人撤去柴草,把两只小猪平放在地上。然后请胡知县上前观看。
  胡知县走到近前,用力**了两下鼻子,一股烤肉的香味直透肺腑。他咽了一口吐沫,对包正说:“你不会是让本县来品尝烤乳猪吧?”
  包正用木棍先撬开一只小猪的嘴,大声说道:“大人请看,这只小猪的口腔内干干净净,没有灰烬,这只就是杀死后再烧的,因为入火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所以口腔紧闭,灰烬就没有进到口中。”
  “大人再看这一只,它的嘴里布满了草木的灰烬。它是活着被扔进火堆的,刚才的嚎叫大人想必也有所耳闻。因为它张嘴嚎叫,所以灰烬自然也就钻进了口中。所以,两只小猪外表虽然一致,但是死因却截然不同!”
  听了包正的一番解释,众人也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就连平日非常古板的夏主薄也凑到前面,戴着老花镜,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也一个劲地点头。
  胡知县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称赞道:“好!包正你今天确实为下面的衙役,上了色香味俱佳的一课。今后你们都要认真思考,为本县出力!”
  下面的差役齐声应和:“谨遵大人教诲!”
  胡知县借机进行了一番思想政治教育之后,又派了几个胆大的,去查看了一下两个死者的口腔,果然是比较干净,只有少量的灰烬入口,终于确定了先杀人、后放火的事实。
  这一定案之后,几位苦主可就哭开了:“大人呀,我父日行一善,却遭贼人杀害,请大人查明凶手,以慰我父母在天之灵!大人要为我们作主呀!”
  胡知县看了包正一眼,心中想道:“怎么说你好呢?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呢?你要不弄清真相,是不是稀里糊涂就结案了。现在倒好,这人命关天的,谁来破案?”
  包正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本来想清闲一会,夏主薄却拿出了几张纸,让他填写“验状”(由当时的官府统一印制,官方名称叫《正背人形检验格目》,大致类似现在的验尸报告)。包正拿起毛笔,却不知该如何下笔,这个东西没用过啊!再说,那个时代都用繁体字,自己写出来的简体字,恐怕会被别人当成天书吧?!
  正在为难之际,忽听小黑呼唤自己。于是急忙借坡下驴,对夏主薄说:“您老就帮我先写了吧!”然后把笔塞到对方手里,就急忙抽身而去。
  夏主薄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子,写完了你自己一定要签字,别回头出了事,叫我给你背黑锅。”
  包正也不回头,随口应了一声,就来到小黑面前。原来,胡知县在无计可施之下,就把麻烦下派,然后就跑到轿子里乘凉去了。而这个大麻烦自然就落到小黑这个都头的头上了。小黑要说是上阵打仗、上山擒贼倒是一把好手,可要让他动脑筋查案,可就有些勉为其难了,所以才把包正叫来,一起商量。
  包正听小黑说明了缘由,不由心中暗喜:“这个破案就更是自己的特长了,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三只眼》侦探社的社长啊!”
  他叼着烟斗想了半天,一个大胆的设想渐渐在脑海中成型,于是把里正唤到身前道:“白善人夫妇惨死,怨气难消,难免以后要回来作祟,搅得村中不得安宁。”
  这类横死之人,兴妖作怪之事,在乡民之中流传甚广。乃是茶余饭后闲谈时的话题,更是村妇吓唬小儿的绝技,所以大家都是深信不疑的。
  里正听得连连点头,愁眉苦脸地对包正说:“小哥,那如何解决?不如找几个道士来村中做法如何?”
  包正摇头道:“不必,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保平安。你去准备一些香烛供品,我们在这里摆上香案,再叫村民逐一祈祷。白善人的魂魄就能得超脱,转入轮回。”
  里正一听,乐颠颠跑去准备了。少时,物品准备齐全,包正叫里正去通知村民,然后自己亲手布置香案。等一切就绪之后,村民也都来了,吵吵闹闹的足有上百口,其中,还有几个留着鼻涕、挂着屁股帘的顽童。
  包正先叫里正把十岁以下的顽童都打发回去,别吓着孩子,这个年龄,估计还没有掌握杀人放火的技巧。
  然后又请出了胡知县,和他低语了一番。胡知县满脸疑惑地听完了,指着包正的鼻子说:“要是查不出凶手,你的屁股就等着开花吧!”
  胡知县于是给村民训话:“为防死者作祟,你们一会都到香案前祈祷,心里有什么话想对死者说的,就祷告几句。反正别人离得远远的,也听不见。说的时候,先报自己的名字,死者的在天之灵也好知道你是谁嘛。特别是那些平日和白善人有些过节的人,一定要好好忏悔,争取求得死者的原谅,为村子祈福!”
  县太爷的威仪果然不凡,这些村民都唯唯诺诺,排好了一字长蛇阵,老人在前,妇女在后,开始了漫长的拜祭。
  胡知县望着这长长的一串人,心里腾腾冒火,肚中咕咕直叫。还是里正比较机灵,早就吩咐浑家(老婆)准备好了酒菜,请胡知县赏脸,到家里吃顿便饭。胡知县的心里这才畅快了不少,大摇大摆地领着夏主薄去了,其他人就只有大眼瞪小眼了,饿着肚皮办案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众衙役对包正的怨气也越来越大:晒了一身大汗,都捂馊了!包正这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真馊!比我身上这味还馊!
  包正也看出了苗头不好,再这样下去,就不用死者作怪了,大家的怨气就能冲到天上了。于是赶紧吩咐村民加快节奏,每个人都和死者少唠几句,有什么废话,天黑了自己再回来说!
  这一招果然奏效,祭奠的队伍迅速缩短,当胡知县打着饱嗝、剔着牙齿从里正家里出来的时候,村民也都说完了。
  胡知县用小眼睛扫视了一圈,对包正说:“村民都祷告完了,你说说谁是凶手吧。要是找不出来,我就第一个先把你塞到大牢里!”
  包正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稍后,属下还要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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