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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风撼扉(腾讯vip12-09-4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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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险

夜幕越来越深,趁着月光隐隐可以看到周遭的环境,可是想要费力上去却是不可能的了。不说现在是晚上,就是白日,三人都带着伤,也是难以移动半步的。


    严迦买不敢让自己和月悉华的所有重量都落在树干上,怕树干承受不住力道被连根拔起,他一手抓着岩壁上凸起的石块借力,让月悉华整个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以减少树干的承重。


    “现在怎么办……”趴靠在男人怀里,月悉华不敢挣动半分,王强的出现让她乱了思绪。


    男人安抚地笑笑,温言道:“怀里有根竹管,悉华把它取出来。”


    伸手在他衣襟中摸索,竹管只有寸长,取了之后又不知道怎么用,按照严迦买指导的方法在管底一按,忽的,有什么东西清啸一声升空。


    夜幕中,空中一点亮光闪烁久久不灭,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只当是一颗红得耀眼地夜星。


    “云塞的联络信号?”丽人了然,明明和这人是敌对关系,可在他面前却一点敌对的自觉也没有,反而觉得安心,“其实,就算你的属下知道我们还活着,只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即便找得到,这样的悬崖峭壁,他们如何救人。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让她安心休息,只等天亮了在做打算。


    王强似是累的狠了,竟然挂在树干上睡熟,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在梦中也在啜泣。一抹疼惜的神情在那银灰色的眸中缓缓升起。


    如此艰难地熬过了一晚,月悉华紧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取暖,裸露的背已经冻得麻木,只有贴着男人身躯的地方还有些微的知觉。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自天边升起的时候,谷中的雾气渐浓,只眨眼间浓雾便汇聚成犹如甘醇的羊奶般的颜色,三人被这浓雾笼罩,除了各自隐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知道这是一天中雾气最浓的时候,三人也不慌张,只等着雾气散去。


    浓雾的尽头,渐渐显出一处斜坡来,斜坡沿着山体蜿蜒却不知通到何处,不过总是要比这树干牢固一些,严迦买先将怀里的丽人送了过去,又折回来如法炮制地把王强带过去。


    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月悉华紧张的心情平息了一些,摸索着扶着岩壁,一点点地往前走。昨日他们只顾着救人,没有注意到这块地方,斜坡忽而往上又忽而往下,等到了尽头,眼前竟然是一处平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崖顶。


    严迦买的侍从循着信号找了来,原来,他们已经绕着整个山体转了一圈,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山地另一侧。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正是沧水的水流声。


    “国师,自那日国师落入山崖后,副将军携大军后退,现今驻扎在三十里外的荒坡上。”来接应的人恭敬地说道,他看向严迦买的眼神犹如在看无所不能的神祗,又扫了一眼他怀里的丽人和重伤的王强,斟酌道,“这二人……”




为何还是不愿看着我

到了安全的地方,严迦买也松了一口气,温柔地低下头:“此地离仓亚军营不远,悉华若是想回去,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甘泉,让昏沉的月悉华精神为之一荡,微微点头,轻笑道:“这次多谢国师相救,不然悉华和王强必定要葬身在那万丈深渊下了。”


    “你随我跳下去,我本该救你,无须道谢。”他拦腰将丽人抱起,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上,仍是有些不放心,“当真不愿随我到云塞去吗?”


    眼前虽然黑暗空茫,但她神智却清楚地紧,温言笑道:“他日有机会,定会到云塞去,只是……山河再好,悉华也看不到了罢。”落寞的神情转瞬即逝。


    “不必太过伤怀,或许只是一时失明,日后定会好起来的。”他说。


    随从已经在焦急催促,这里仍是仓亚的地盘,严迦买在这里并不安全。月悉华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了别便让人将王强扶上马车,绝尘而去。


    出了山谷,王强就陷入昏迷。她摸索着牵住王强的手,先触到的却是一片黏腻,是血!鼻头一酸又险些落下泪来,那么高的崖壁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攀下去的吗,说来,他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和毅力。


    严迦买的随从将她们送到沧水边的军营前便卸了拉车的马飞奔而去,唯恐稍有不慎落入仓亚军的手中。


    幸而有守卫发现了这停在荒野上的车厢,这才将她和王强抬回大营。


    挨着松软的床铺,她心头一松,没了多日的紧张,转瞬便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以为已是深夜,听到营帐外踢踏的脚步声她才蓦然反应过来,不是天黑了,而是她看不到这白日的光亮。


    “悉华……”


    耳边突然响起的叹息让她心头一紧,蓦然蹙起眉头,再次听到这个低沉又带着些喑哑的声音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悲伤、落寞、沉痛……一应情绪扑面而来,最终都转作了浓浓的思念。


    双眼大睁,眸中一片茫然,有多少句话想说,可这些话在腹中起,又在喉咙里打了个旋,说出口的却是:“你怎么在这里?”


    楚怀昀缓缓站起身子,墨黑的眸中尽是伤痛和疼惜,拉着她的手,沉声道:“悉华为什么不看着我,可还是生我的气吗?”


    循着声音转过头,可那棕黑的眸中再没有了先前的光亮,一片死寂如古井深潭。


    “悉华若是生气,又怎会随你到边关来。”生气,她如何不气,可气了又能如何,终是抵不过心中对男人安危的担忧。


    “那为何还是不愿看着我。”他说。


    稍稍移动位置,丽人睁大了双眼,想要确认她所“望”的方向对不对,又无奈地垂了头,明明已经看不到了,为何还要费力做出这副样子呢。


     




军医、军医

男人墨黑的瞳色变了数变,从茫然到不解,再到惊恐,他一把抓住丽人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小声的问道:“悉华你看不见我?是不是?”


    丽人没有回答,营帐中一片静寂。


    “是不是?!悉华,悉华你回答我!”声音蓦然拔高,带着惊恐与不可置信。月悉华侧了脸,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冰冷的气息在帐中环绕,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男人猛地转头向外,发丝飞扬,厉声大喝:“军医,传军医——!”


    进来的却是一身泥污的肖余生,得了月悉华安全回来的消息,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着急赶回来,却还是比楚怀昀晚了一步。


    当时,他在悬崖峭壁上,而楚怀昀领了士兵从山下绕行,山脚离军营甚远,想来,那人一定是快马加鞭急赶回来的。


    待看到□□面容憔悴苍白的丽人,他忍不住向后趔趄了一下,缓缓走过去,望着她那双棕黑的眸,担忧道:“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快让大夫检查检查有多少伤处,怎么浑身都是血。”


    听出是肖余生的声音,月悉华忧伤地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的血……”


    “严迦买?”


    “不,是王强。”她说,声音颤抖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现在怎么样,有大夫过去看吗?他需要接骨。”说着就想从□□起来,可手一滑按到了床外,忽的向下跌去。


    这一跌直把床边男人的心魂吓飞,连忙伸手揽住她,将她轻柔地放回到□□,眸中哀伤不减,他说:“那小子命大的很,现在正昏睡着,大夫晚去一会儿也死不了人,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是。”


    肖余生又趔趄了一下,折扇柄狠狠地拍着左手手心,眉头紧蹙:“早该拉住他,不想他竟然偷偷跑去找你!”


    军医来了,却是府上的薛大夫,月悉华也是听声音听出来的,也怪不得楚怀昀会让他来诊治,这军营中,也只有他知晓月悉华是女儿身。


    他慌忙让楚怀昀放开□□的丽人,检查结果和严迦买所说的一样,胸腔里断了两根肋骨,再来便是右肩的伤口感染溃烂,别处倒是无甚伤痕,比起来要比王强的轻上许多。


    幸而严迦买即使给她做了固定,肋骨并没有伤到内脏,只需固定后好生将养便是,右肩上的伤痕溃烂相对严重了些,毕竟山谷下空气湿润,又不知那雾气中有没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素,沾到伤口上必然要发炎溃烂。


    等把肩膀的伤清理干净,又开好药方,薛大夫收了药箱,缓缓起身:“月侍卫上一次的伤还没有调理好,如今旧伤加新伤,若想彻底好起来只怕不易,只用药物不行,关键在于静养。”


    楚怀昀定了神,墨黑的眸中暗流涌动,声音冷如冰锥:“她的眼睛呢?”


    “眼睛?!”薛大夫一脸不解,抚须走到近前。


    棕瞳随着他的靠近一动不动,未生出半点波澜。




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翻了月悉华的眼皮查看,薛大夫招手让一旁站着的肖余生端了烛台来,跳动的烛光凑近她棕黑的瞳,随着这淡淡的光亮越来越近,瞳孔逐渐收缩。


    薛大夫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怅然道:“好在眼睛无事,月侍卫的失明应该是头部撞击所致。”


    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滑落,他后退两步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这才又转回身来,“王爷不必担忧,这样的病症老夫以前也见过,不能以药物治疗,可以试试针灸之法,另外还是要安心静养,最后还是要靠自身的力量康复。”


    自烛台接近月悉华的那一刻开始,楚怀昀的眼眸就没离开过大夫手中的动作,听了他的话微微蹙起眉头,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和急切:“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本王要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


    薛大夫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光线一照,晶亮圆滑,他自袖中取了帕子在额上胡乱擦拭两下,收了手躬身立着,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不必太过忧心,这样的症状……能不能好老夫也说不准,全看个人机运,说来,同上次伙夫的失聪之症道理是一样的,需要一些刺激方可复明。”


    “怎样的刺激?”楚怀昀早已不耐,暗沉的眸漆黑一片,泛不起丝毫的涟漪与光亮,周身都被冰寒的冷意笼罩。


    还没等薛大夫开口,肖余生摇着摇着折扇踱步过来,眉头紧张地蹙起,好奇地探过头:“莫不是……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别让我赶你出去——!”冰冷的话语从男人口中吐出,犀利的视线刺得肖余生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肖余生收了手中摇摆的折扇,干笑地揉揉鼻子,笑道:“额……我不过戏言一句,该怎么办还得听大夫的意思。”抬眼望到男人阴沉的眸子,立刻回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强子那孩子,悉华好好休养。”


    月悉华看不到他们的神色,但听声音也知道情况必然不好,抬起手轻笑道:“薛大夫不必隐瞒,照实说便是,悉华……承受得住。”抬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从手心传递的温度直深入到心底。


    又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薛大夫不忍地摇摇头:“王爷问我用什么样的刺激可以让月侍卫康复,这……着实是难倒我了,素来这种病症康复的原因各有不同,终身失明的也有,一时也难下定论。”


    帐外的脚步声顿住了,帐帘被从外掀起一角,露出肖余生沉痛地若有所思的脸,他站了这一瞬,等着薛大夫的声音落下,又缓缓放下帘帐,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感受到男人的紧张与伤痛,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丽人的唇角浮现:“如这种情况悉华以前也听说过,大夫所言不差,这双眼睛能不能康复还要看天意,王爷也不必太过执着。”


    棕瞳转了一转,可眼前仍是黑蒙蒙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




忘了呼吸

在悬崖上,因为情况紧迫她可以忽视失明带来的不适,其实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只是她不断地暗示自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电视上不是最喜欢用这种情节吗?无论是失明,失聪,亦或是哑巴到了最后都会好起来的,皆大欢喜。


    所以她淡然,她不以为意。


    可是现在安静地躺在这舒适柔软的□□,她甚至可以听到风吹纱帐的声音,可以想象地到一袭或银灰或淡蓝的纱帐随着清风飘起,遮住男人俊俏狂狷的容颜,让她看不清神色。


    想象……终是和真正看到是不同的,抬了手,而这手此时正与男人温暖的大掌交握,这样温馨甜蜜的感觉让她安心,可是,却看不到这交握的十指,看不到男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唤“悉华”。


    其实,她真的有点害怕,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美丽的世界,看不到楚怀昀,看不到薛大夫,看不到王强……


    无论是春是夏,是迎春花还是秋水剑,哪怕是战场上永远也流不尽的血……她都想看到。


    真的想……


    缓缓闭上眼睛,将头转到床里侧,当然,如果她所转的方向真的是床里的话。


    眼睛睁还是闭于现在的月悉华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差别。想松开被男人紧握的手指,指尖刚一放松便被男人急忙抓了回去。


    “悉华……你会好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他说,挥退了薛大夫,让他回去熬药,缓缓地,缓缓地俯下身,单腿跪在□□,侧身将□□的丽人揽在怀里。


    让丽人靠在自己怀里,手臂从身侧穿过将她包裹,嗅着她发上淡淡的清香和残留的血腥味,心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一阵抽痛,如果可以,他宁愿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她。


    温润的指腹轻抬,顺着丽人尖翘的下巴摩挲到她紧闭的眼睑,指腹摩挲的麻痒让丽人的眼睑忍不住颤抖,睫毛微剪。


    他想象着这眼睑下的那双棕黑的眸子,想象着丽人忽然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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