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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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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不沾光且不说,这侍卫的缺却是不会丢地。六年了。就算熬不成一等侍卫,二等侍卫是不难的。

  那是御前的正四品,放出宫去为官,就算不出京城,正三品地前锋参领、护军参领、骁骑参领,都不算难事。

  加上平郡王府与淳郡王的关系,还有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的照拂,那他纳兰承平岂会是现下这狼狈模样?

  这回却是连扇自己地耳光,悔得心肝肺肠都青了……

  对曹赞不绝口的。则是郎中李运了。

  只是因读书人的矜持与迂腐,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在衙门中却是半句好话不肯说的。文人风骨,怕被当成是阿谀权贵之举。

  不过,从衙门回来,到了家中,他则没有那些顾忌,开口闭口的,对曹称赞有加。

  〃嗯。是个稳重小伙,没有白蹲(在)太仆寺,说话行事不比兵部这骨(这里)尚书差,像有大出息地。〃他换下官服,坐在庭院下的石榴树下,一手把着个紫砂壶,一手扶着椅子把手,说道。

  在他对面,有个高壮地青年汉子。手里拿着把鱼食。正在喂缸里地金鱼。

  这汉子原是漫不经心,听到李运提到〃太仆寺〃。却是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来问道:〃八叔,您说的这位太仆寺调过来地郎中,不会是曹孚若曹大人吧?〃

  〃盥而不荐,有孚若,听说孚若二字还是万岁爷所赐。江宁曹家,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李运沉吟着,答非所问。

  那汉子已经拉了把竹椅,坐在李运对面,问道:〃之前听说曹爷受雪灾的缘故,受了些惩处,还以为不过是罚俸什么的,这还真地连降了三级?这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雪大雪小……唔……〃

  接下来的话,却是被李运给堵在嘴里了。

  李运伸出脖子,往四下里瞅瞅,见确实没有旁人,才松开口了手,瞪了那汉子一眼,道:〃不得(没有)规矩,浑说甚么?〃

  那汉子讪笑两声,道:〃这不是在家里么,又没有外人?〃

  李运皱眉,摇了摇头,拍着胸脯道:〃就算是做梦,这骨(这里)也要恭敬,方是人臣之道。要不然,不晓得多晚子(什么时候)就惹了祸患。〃

  那汉子已经收了嬉笑,抄手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谢过八叔教诲,侄儿记下了!〃

  李运点了点头,脸上方露出几分笑意,道:〃晓得就好,晓得就好。〃

  这汉子见了,也跟着有了笑模样。

  虽说已经是夕阳西下,但是日头却足。李运的额上,星星点点地冒出汗珠来。

  那汉子见了,从腰间悬着的扇套中抽出折扇,坐在李运对面,伸出胳膊去,给老人家扇风。

  一边扇风,这汉子一边讲起自己同曹的渊源来。

  这汉子不是旁人,正是滞留在京城的徐州人士李卫。

  李卫虽是徐州人,但是往上数几代,却是同李运同族,两家祖辈有所往来。

  因李运进京早,李卫对这个族叔听过而已。就算是到了京城,他也没想着要投奔这位族叔。

  后来还是老家来了长辈,不知道怎么想起探望这位李姓族人来,带着李卫,两下里才算有了往来。

  李运膝下没有儿子,晓得李卫留在京城是为了谋官,就留他在这边宅子住下。平日里讲些官场见闻,与为官之道,言传身授,排挤老来寂寞。

  李卫虽说书读得不多,但是心眼实在,见李运真心待见,自然也是可尽地进孝心。

  一来二去,叔侄两个相处得甚是想得……

  听到侄子同曹颙有渊源后,李运却是收敛了笑意,坐直了身子,道:〃书读的少,捐官没什么,这阿谀权贵却是要不得。结党,顷族之祸,切记,切记……〃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九章 侧目(下)

  骑在马上的曹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张义骑马跟在一边,看看天色,笑着说道:〃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奶奶念叨着?〃

  小满在旁边听到了,用手刮了刮脸,吐着舌头,道:〃也不知是哪个想媳妇了,拿大爷做幌子?〃

  张义〃呵呵〃一笑,看着小满道:〃你家太爷可是正托人给你说媒呢,小孩子家家的,这是着急了?〃

  小满被说的满脸通红,看了曹一样,嘀咕道:〃大爷,您瞧瞧,张爷就会拿这一句堵人!〃

  小满的祖父是三月底到京的,同来的还有曹家的几户族人宗亲。

  张义与喜云的亲事则是四月初的时候办的,曹原是让张义歇上个把月。张义却是个闲不住的,歇了十天,便又出来当差。

  听到小满说起这茬,曹转过头看,看着张义道:〃实在不行,再歇些日子,这新婚燕尔,小两口想要腻在一块儿,也是常事儿。只是身子骨也当爱惜,先生那边有三宝酒,实在不行,你就去讨些来。〃

  张义见曹一本正经的,还当要吩咐什么,仔细听了。没想到却是这个,他不禁〃咳〃出声来。

  随行的魏黑、赵同、小满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义〃咳〃了两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挺了挺胸脯,使劲拍了拍了,道:〃大爷还信不着小的?想当年,小的同魏爷也去见识过的,夜御十女不敢说,这三个、两个的,却是不成问题。不过是个婆娘,还能为难得了小的?〃说着,不禁用眼睛看向魏黑:〃说起这个,倒是想起一件旧事来。魏爷当年梳理的一个姐儿,不是看上了魏爷,自己个儿赎了身,想要为奴为婢么?也不晓得嫁人了没有。〃

  这回却是轮到魏黑笑不出了,忙摆摆手,道:〃多咱的事儿了。陈芝麻烂谷子的,还提它做甚?这话,在咱们爷们面前提得,在你媳妇儿跟前嘴巴壳的有个把门地。要不然,叫你嫂子听到,又该多心了。这女人家家的,就是麻烦!〃

  张义讪笑两声。止了这个话题。

  曹看了魏黑一眼。心里说不上是羡慕。还是佩服。这魏家兄弟生长在江湖地缘故。都是放荡不羁地性子。

  早年间。从江宁到京城。这南北地姐儿。兄弟两个怎么也睡了有百十来个。

  早年地时候。要是劝他们兄弟两个成家。他们都不愿意受到牵绊。没有那个心思。后来成家了。却是都找了个小媳妇。

  他们风流也风流过了。耍也耍过了。到底安稳过起日子来。

  男人当如是啊。曹不禁想起自己地少年时光。

  苦巴巴的惦记着偿还亏空不说。他还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是不是开始倒计时了。要是没有这些个负担,可以为所欲为的话,那生活……

  胡思乱想着,到了金鱼胡同。

  曹收敛了心神,看着十三阿哥府的大门,不由叹了口气。

  想起前几天十三阿哥的意气风发,曹心里也不禁责怪康熙的无情了。

  十三阿哥上折子请战,被康熙驳回。这个消息,这两天已经随着其他战事相关的消息一道传遍六部。

  到了十三阿哥府门口。曹翻身下马,示意小满去叫门。

  〃谁啊?〃随着问话声,侧门开了,门房探出头来。

  见是曹,他忙推开门,躬身出来,道:〃是曹爷到了,快请进,下晌还听大管家念叨您呢!〃

  十三阿哥府因门户不开。这些年往来的人家都是有数地。

  曹是这边的常客。同十三阿哥往来又交好,说起来又是正经的侄女婿。这边地下人也不敢怠慢,一边引到客厅奉茶,一边打发人往里头传信。

  少一时,就见十三福晋带着府里的总管张瑞过来。

  十三福晋的脸色泛白,眉目中带着几分疲惫之色。

  曹站起身来,微微俯身,道:〃见过福晋,十三爷……可还好?〃

  十三福晋闻言,脸上添了担忧,道:〃你不是旁人,我也不用满你,爷这回是伤心了。打前儿四爷走后,爷就将自己关到书房抄《孝经》去了。两天两夜没出屋子不说,水米未动,我心里正急得没主意。你是爷另眼相待的,许是他乐意见你也保不齐。要是你不着急回去,随我去书房走一趟,可好?〃说到最后,话音中已经露出几分无助与祈求之色。

  曹自是无话说,忙点头应下,心里隐隐有些自责。

  要是自己大前天没有过来,十三阿哥不知道厄鲁特的具体消息,还会不会这样急迫请战?

  说话间,曹随着十三福晋到了书房这头。

  书房门口撂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已经没有热乎气的饭菜,都是纹丝不动。

  十三福晋见了,眼圈一红,忙侧了身子,用帕子擦拭了。

  尚未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十三阿哥的怒吼声:〃滚,又是什么事儿?爷说了,不许打搅爷?〃

  听了这怒骂声,十三福晋没有恼儿,反而是松了口气。

  虽说十三阿哥两天没吃没喝,但是听着嗓门仍这么洪亮,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这也使得她这个做妻子的,放下些心。〃爷,是我……〃十三福晋的声音甚是温柔。

  屋子里一片沉寂,过了半晌,才听到十三阿哥道:〃不是说好了,让我清静几天么,怎么又来了?听话,快些回去照看孩子们吧。〃

  十三福晋笑道:〃有爷地吩咐,我自是遵从。只是曹来了,我想着爷许是想要见了,就带他过来。〃

  她的语调轻快无比,说话的时候眉目含情。就好像这几天丈夫并没有什么异样似的。

  曹看在眼里,心里不知道该不该为这对夫妻庆幸。

  或许正有十三阿哥的多年沉寂,才有两人患难与共的伉俪情深。十三阿哥的精神没有彻底萎靡,同十三福晋的温柔体贴也不无干系。

  这样看来,老天待人也是极为公平的。

  有亏欠之处,在其他上就补偿了;有厚爱之处。在别处则是难免有遗憾。

  天地本不全,万物皆有缺,真希望十三阿哥能看得开些。要不然这样抑郁下去,怕他仍是难以逃出壮年早逝地命运。

  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到屋子里十三阿哥闷闷地说道:〃既然曹来了,那叫他进来说话吧!〃

  〃哎!〃十三福晋笑着应了,转过身来,对曹道:〃瞧你还穿着官服,这是才打衙门回来?我们府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填饱肚子还是能的。要是你不嫌弃,我这就叫厨房拾掇几道菜。〃说话间,她指了指地上托盘里的饭菜。示意曹应下。

  曹点点头,道:〃就是福晋不留客,我也是要厚脸皮叨扰的。记得这边有道腊肉炒萝卜干,吃着甚是味儿好。回去叫厨子弄过两遭,不晓得为何,总不如这边地味儿好。〃

  十三福晋笑着点头,道:〃好,别的不好说,这个我却是晓得的。弘暾也爱吃这个,每次能吃小半盘。那你先进去同爷说话,我这就使人往厨房去。〃

  曹应了,待十三福晋转身离去,才推门进了书房。

  这刚迈进屋子,曹便闻到浓浓地血腥气,不禁唬了一跳。这未来地怡亲王,不会是想不开,轻生了吧?

  慌忙之下。曹立时抬头往书案处望去。

  十三阿哥坐在书案后,脸色苍白,没有半分喜色。

  书案上,左侧铺着一本孝经,右侧则是已经抄好的半尺高地书稿。

  十三阿哥手中拿着毛笔,整个人虽说没死,但是看着也失了生气,没有半分鲜活。

  曹用鼻子嗅了嗅,屋子里的血气还没有散去。

  他打量了十三阿哥。除了掩在袖子中的左手看不见外。身上其他地地方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不过是衣服有些皱了,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凹陷着。不像个刚到而立之年的青年,反而更像是个垂暮老者。

  曹带着疑惑,视线落在十三阿哥笔下正书写的那几个字。不是正常地墨色,而是不正常的暗红色。

  曹不禁皱眉,上前两步,将书案上的装着墨汁的砚台拿了。

  血腥气扑鼻而来,这墨汁里掺了人血。这就是人血经书,在经文中最为虔诚、珍贵。

  十三阿哥撂下笔,挤出几分笑说道:〃不过是我的孝心罢了,曹别嗦。〃

  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看着十三阿哥,道:〃十三爷的身体调理了这些年,才将好些,如今这般,却是让人无话可说!〃

  他的话中,是毫不掩饰的谴责之意。

  这十三阿哥地身体调养,其中也费了曹不少心力,不过是指望着十三阿哥能结实些,避免英年早逝的命运。

  虽说曹这般费心,最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曹家多一层保护伞,使曹家平安过度到雍正朝。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

  接触的时日久了,原本的利用之心淡薄许多,曹是真心盼着十三阿哥的健康能好些。曹向来恭敬,十三阿哥还是头一遭见他这般置气的模样。

  他走到南墙根下的矮炕上坐了,伸出原本掩在衣袖里地左手,五个指头上斑斑点点,都是小口子,总有十几、二十来道。

  曹见了,不禁皱眉。

  对于这些自残之举,他向来是不赞成的。

  十三阿哥的神色有些迷茫,道:〃我这也是没有法子……这些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都在告诉自己个儿,皇阿玛只是暂时恼我了,终有原谅我的一天。如今。却是要疯了……这活着还有什么奔头……要不是用这个法子,使得我清醒些,我真怕就这么疯了……〃

  他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是失望,而是刻到骨子里的绝望。

  有个好老爹,固然能享受荣华富贵。也能经历这三起三落的多样人生。

  对于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曹没有任何发言权。但是见十三阿哥这般自苦,曹也不能无动于衷。

  〃十三爷想多了,不只是十三爷,就是其他阿哥请战,万岁爷也会驳的。万岁爷熟读史书,对历代王朝地变更替代了然于胸。要不然,当年托和齐会饮案闹出那么大地动静,也是同万岁爷的戒心有关。君父、君父。为君为父,先为君,随后才能为父。〃曹稍加思量。慢慢地说道。

  十三阿哥听了,不由蹙眉,带着几分不解问道:〃怎么会如此?不是十四阿哥正张罗着请战么,莫非皇阿玛连他地折子也驳了?〃

  曹道:〃虽还没有得到信儿,但是结果却是指定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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