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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锦绣荣华 作者:盛世清歌(晋江vip2012-12-08完结,宅斗)-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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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她的日子也越发难过。为了有银子打点厨房吃口热饭,她和花聆开始做起了绣活托人出去卖了。曾经千金难求的恒姬刺绣,现如今几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块帕子。
  这日,她正在刺绣,却被一帮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婆子绑起来了,拖到了舒兴阁。
  王箬芝裹着披风歪坐在院子里,正一脸阴冷的淡笑看着她,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恒姬胆敢谋害我肚子里的小世子,给我杖责六十!”王箬芝朱唇轻启,直接下了命令。
  阿九还没反应过来,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未出口,就被人堵了嘴。按到了凳子上,开始接受杖刑。
  “啪——啪——”板子落下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阿九没有坚持到二十板子就已经晕了过去,被人用冷水泼醒之后,又接着挨板子。
  等到她再次被冷水泼醒的时候,院子里的婆子都已经退了下去,她还是保持着趴在凳子上的姿态。王妃歪在椅子上,身边的立夏正在殷勤地端茶送水。
  “时阿九,你知道吗?我等今日等了整整五年。你从王爷的心上人变成我随意打骂发泄的弃妇,我好得意,我好开心!本妃几乎都要去国光寺上香感谢老天开眼,终于见到你如此狼狈的模样!”王箬芝几乎要仰天大笑了,只是她脸上阴狠的表情,证明了这五年来她所受的痛苦。
  看着王爷在她面前和时阿九郎情妾意,她一忍就是五年。现如今她终于可以翻身了,再没有人比她更恨时阿九。
  阿九看着王妃狰狞的表情,虚弱地笑了笑。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爱情,如今也不过是一场笑话。时家倒了之后,她也没准备活多久。只是为了弟弟那句好好的,她才没有选择自杀。
  “王妃昨个儿刚诊出喜脉,时阿九你的死期到了。”立夏站在阿九面前,还冲着她吐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阿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柔弱地说了一句:“是吗?胎还没坐稳,就急着做这种腌臜的事情,你们王妃也不怕日后生出来的小世子是个阴阳眼?”
  这几句嘲讽自然又惹来立夏几巴掌,但是她已经无所谓了,这辈子注定她死得萧索。
  王箬芝听到她的奚落,脸上的神色莫测,转而低声笑开了,娇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用银子打点的好娘亲,可是卖了个好价钱,本妃亲自安排人把她卖去了官窑,听说当晚就有人去宠幸。不过貌似第二日就上吊死了,真是晦气!”
  阿九的面色瞬间惨白,“哇——”的吐出了一口血。王妃竟然这样狠毒,一直瞒到今日就为了看她脸上绝望的神情。
  “你知道吗?本妃用了王家鼎力支持王爷作条件,才换来可以活活折磨死你!不过,还是很值得的。王家不支持王爷又能支持谁呢?”王箬芝甜腻的声音依然在耳畔回响,阿九却已经痴呆了一般,不再理会。
  “罢了,把她拖去柴房等死。”王妃对着这种生无可恋的人早已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就让人把时阿九拖走了。
  冬天的晚上,总是冻死人一般。柴房四处都在冒风,她已经知道今晚就是她的死期。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似乎传来花聆求着送水的声音,当然那两个看门的婆子,是不会让她进来的。
  第二日,有个婆子进来,手探向女人的鼻尖,已经气息全无。骂了一声晦气之后,就去传话。回来后手里拿了一张草席,将这位盛宠了近五年的恒姬裹了起来,和另一个婆子将席子一抬就扔到了后山里。
  明国二十年年末,赵王府再也没有恒姬,芙蓉院也随着这位宠姬的消失而被封了。花聆也禁不住王妃的磋磨,投井自杀。
  赵子卿于恒姬死后半个月,带着军队和王家的支持,杀进皇宫称帝,正妃王箬芝也被封为皇后。
  明国崇高元年三月初一,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新皇总算是处理好一切,得以喘息了一口气。带着影卫回到了赵王府,玉石和元宝守在这里看着,亲自替新皇开了芙蓉院的大门,然后悄悄地退下了。
  赵子卿看着越来越凋零的院子,眸光里流露出一丝缅怀。耳边依稀还是他哄着阿九出来放风筝的声音。
  “阿九,快出来。再不出来风筝就要飞走了!”他当时欢喜和讨好的神情似乎历历在目。
  “来了。”春风带来女子清雅的微笑,她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趴在墙头的男子,轻启红唇吐出这两个字。
  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赵子卿捂住脸不让泪水滑落。王箬芝死活都不肯说出阿九葬在哪里。
  他在心底轻轻说了一句,曾经带着我全部爱意的阿九,下一世投胎别再那么傻了,遇到男人的海誓山盟别再跟着他走了。
  天色渐晚,皇上坐在院子足足大半日,滴水未沾,只为了缅怀这位恒姬。他大跨着步子离开,沉重的大锁落下的声音冲击着耳廓,他知道这辈子他把那仅有的爱意,全部都给了一个叫时阿九的女人。即使少的卑微,他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崇高十年,皇上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将朝中的人全部变为他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册封了一位恒贵妃入玉牒,还赐了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是后宫中却未有此女子。满朝文武皆震惊,细细探查过后,有那没有眼色的上奏反对,皆被拖出去打了板子,自此众人都承认了这位民间称为“鬼妃”的恒贵妃。
  崇高三十年,皇上驾崩,按照遗诏,皇上独自一个墓穴,只是他的腰间系了一块鸳鸯戏水的白脂玉。那是他送给恒姬唯一留下的东西,其余的被皇后派人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两行字是引用其他地方的,需要已经烘托。
  写得我心里堵得慌,果然不喜欢虐的,糟心= =


☆、108106 认母养病

  “娘娘;三皇子也着实弱了些。在娘胎里养出来的肉,这几日可都瘦下去了。奶水也不怎么吃,也不大哭。”花聆端着一碗燕窝过来,嘴里难免还要说上几句。
  雅嫔生了孩子之手撒手人寰了;倒把一个皇子扔了下来。一听说这个小皇子没了母妃,倒是有不少妃嫔闻风而来,不知在皇上面前吹了多少枕边风,要把小皇子抱在身边养着。
  皇上不甚烦扰,给谁都要闹上一阵子,就先把孩子抱到了凤藻宫,由皇后看顾着。那些上蹿下跳的妃嫔;一瞧这架势立马偃旗息鼓。从赵王府一起出来的女人,剩下没几个了;都惧怕皇后的手段。
  “这孩子如果不是性子乖巧的,估计就得跟大皇子。。。。。。”阿九欲言又止,雅嫔拼着最后一口气剩下的小皇子,这几日脸上的褶皱褪去了,倒是瞧着白净。
  只是生出来沉得很,现如今到吃不下奶水,明显瘦弱了不少。也不怎么动弹,倒着实把阿九吓着了,连忙请太医过来。太医不敢妄下论断,只让做好准备,恐怕小皇子的智力受损。皇上知道之后,愈发不待见这个孩子。
  秀贵妃倒是从来不搭理三皇子,就连来了凤藻宫,也从不主动提出要抱孩子。每回其他妃嫔争抢着要抱三皇子,她都处于冷眼旁观的状态。
  等到筹备三皇子满月酒的时候,太后亲自督促着,倒让原本准备取消满月酒的皇上稍微重视了一下。叮嘱皇后操劳了一番,满月酒倒是办得热闹异常。
  当阿九陪着各家命妇说完,头昏脑胀地回了凤藻宫的时候,就感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阿九翘着长长的金质护甲,声音里带着几丝疲惫。
  守在宫中的红鲤走了过来,悄悄靠在阿九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太后派人把三皇子抱走了,说是您日夜操劳,她正好晚年寂寞,让三皇子陪着她。”
  阿九的眼皮一跳,沉着脸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了桌上,眸光渐渐变冷。
  这个时候偏巧曹公公就走了进来,向皇后传达了皇上的意思,既然太后愿意照顾三皇子,索性就留在坤宁宫,皇后有二皇子和大公主要照顾,正好省下心思。
  “哼,太后娘娘还真是宝刀未老,手始终伸得这么长!”待曹公公走后,阿九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指甲微微攥紧,掌心里就带着几分酥酥麻麻的痛。
  “娘娘,太后总和您过不去,还爱拆台不给您留情面,长久下去也不是法子。”一旁的玉叶也凑了过来,声音虽压得低,但是其中的愤恨十分明显。
  太后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孝义压在头上,三番五次争对皇后。
  阿九轻哼了一声,掏出锦帕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几分冷笑:“太后既然等不及了,本宫自然不介意送她一程。玉叶,你安排刘昭仪和皇上偶遇吧。每回都是宫里头这些美人和皇上偶遇,这回让个亲娘偶遇,也不知皇上是何滋味?”
  她嘲讽的笑容越发明显,又细细叮嘱了玉叶一番。皇上生性多疑,这偶遇还得安排的巧,而且还不能和凤藻宫牵扯到任何一丝关系,否则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宫里的妃嫔,冷眼瞧着三皇子被太后抱去了,皇后却没有反击。虽然关于三皇子是天降灾星的流言一直没断过,但是在太后雷霆手段之后,那些奴才也不敢再多嘴了,只私底下议论。
  “姐姐,这几日去请安,你有没有瞧见皇上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秀贵妃坐在凤藻宫的椅子上,手里正吃着桂花糕,状似不经意间地问道。
  这几日请安的时候,她们偶尔会遇到皇上,只不过都看不到一张好脸色。而且皇上在坤宁宫待得时间也渐长,起初许多妃嫔见了,都趁机去坤宁宫尽孝道,结果有几个被撵出来之后,就再也无人敢进去打扰了。
  阿九眉头一挑,轻轻吹着茶面上飘得茶叶,淡淡地笑了笑。
  “皇上面色不好,又不是恼了你,不用害怕。有什么好戏等着瞧呗!”阿九抿了一口热茶,脸上的笑意渐浓。
  秀贵妃低着头默默地吃茶,心里却已经在猜测这回倒霉的是谁。
  一直到三月底,皇上都未翻过牌子,众位美人都伸长了脖子派人打探,却都一无所获。四月初一这日,皇上来了凤藻宫。
  凤藻宫早就收拾停当,熏香点上,热水等都烧好了。皇上一进来就先屏退了众人,独留阿九一人伺候。
  “坤宁宫里那些人手脚不干净的,你着手换上自己的人。”皇上低头看着女子纤长而白皙的脖颈,有些突兀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九的手一顿,面上不显半分,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为难地低声道:“母后宫里臣妾不好插手,只怕找人换了,母后会心里头不舒坦。”
  皇上直接搂住她的纤腰,把她往床上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只管把人准备好,由朕来打发人。后宫最近可能不安稳,你多费些心思。”男人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有些模糊。
  阿九抬手搂住他的后背,嘴角也跟着露出一抹笑,终于开始了。
  “那是臣妾分内的事儿。”阿九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热吻吞了下去,内殿传出一阵情、欲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阿九挣扎着起身替上朝的男人穿上龙袍,正踮起脚尖替他整理龙冠的时候,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光明殿住了一位贵人,你多加照看一二。莫让其他人惊扰到她的休息。”皇上叮嘱了这一句,就转身离开了凤藻宫。
  阿九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明媚,不用刻意打听,她都知道这位贵人是谁。又陆陆续续过了几日,皇上每回去了坤宁宫,总有那么几位宫人因为触怒天威被杖责罢免,不过几日太后身边伺候的就都换了个遍。
  好在那些宫人都是阿九特意挑选的,手脚勤快有眼色的,一时之间太后倒是发作不得。只暗暗和王嬷嬷抱怨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四月中旬之后,后宫又传出太后生病了的流言。太医也三天两头被皇上传召到坤宁宫把脉。倒是把太后弄得一头雾水,狠狠发落了几个宫人,流言却是屡禁不止。
  对于皇上亲自请来的太医,她也不好撵出去,只有耐着心思。但流言却越传越离谱,直接变成了太后凤体违和,已经病入膏肓了。
  “太后,该喝药了。”一个俏丽的宫人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走了进来,柔声劝道。
  “哀家没病,不喝!”太后歪在床上,冷着声音拒绝道。
  那宫女也不动,就端着一碗药站在床边,任由着太后脸色难看就是不离开。这几乎是每日都要上演的剧目了,药是太医开得,帝后亲自吩咐一定要太后喝下。
  “你下去吧,我来劝着太后。”一旁的王嬷嬷走了过来,接过宫女手中的碗,几乎是强硬地把她推了出去。
  直到内殿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太后才转过身来,愤愤地开口:“也不知时阿九那女人心里打着什么鬼心思,拼命叮嘱着哀家喝药!”
  王嬷嬷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讪讪的,轻声劝慰:“太后多心了,无非是皇上孝顺,怕那些传言是真的,担心您的身子才开了药方,皇后也不过跟在皇上身后,想显示几分孝心罢了。”
  太后被她说得,一时愣了片刻,转而又气红了眼。
  “也不知子卿是怎么了?最近来了坤宁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把哀家身边的人发落了一通,好在还念着你的情。要不然哀家这到老了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太后想着儿子最近跟自己不亲了,肯定又是受了谁的挑唆,心里盘算着等过了这阵儿的风头,就得找人撒气。
  王嬷嬷连忙点头应是,嘴里难免又替皇上说几句好话。
  “哀家让你查这药有什么问题,可查出结果了?”太后挑着眉头看了一眼药碗,沉声问了一句。
  “没有问题,奴婢特地问了相熟的两位太医,都没查出问题。”王嬷嬷摇了摇头,就见太后脸上虽露出不乐意的神色,但却接过碗来几口灌了下去。
  主仆俩还待说些什么,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母后难道还怕朕害了你不成?”男人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传来。
  王嬷嬷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安。太后听了他的话之后,眉头却是高高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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