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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奋起吧,农女! 作者:素熙珏(晋江2012.12.09vip完结,宅斗、种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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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互相乱想着,转身进屋。
  
  “南风,帮我来涂凤仙花儿。”窗头摆着几个白瓷碗,有的盛着轻水,有的里面是黄盐,一些粉色的凤仙花瓣碾出透红的汁儿染在白瓷碗里格外好看,月娥正往右手涂抹着呢。
  
  难怪刚看见凤仙花株上光秃秃的,还以为是小鸡饿急啄走了,原来是她全给采了。南风有心说两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平时就爱侍弄花儿草儿,也不是多名贵的东西,只觉得开着好看。
  
  接过她手里的小布块,铺匀了花瓣花汁,细细抹了缠上碎布条。
  
  “声音小些,大宝好不容易哭累才睡着。”摇篮里的大宝睫上还挂着泪珠儿,小家伙虎头虎脑,走路横冲直撞,不许人牵不肯人扶,磕破皮了闹着动静很大,撞红了好几块,慢慢才消停些。其实这样也好,一昧惯着,性子蛮横,吃些苦头方懂道理。
  
  月娥撇撇嘴,哂道:“他这都是自找的。”好好的路儿不走,怪的了谁。
  
  “他是你弟弟,以后家还是撑着这个家的,便是他好了,你面上也好看。”月娥的性子说白有些自私,早年周氏统共生了一个女儿,又加上自己缠绵病榻,总想着趁还在人世对女儿宠些。所以导致她眼里除了谢老爹,其他人都没当成家人看。南风这话也有指望月娥能帮衬弟弟的想法。
  
  南风一腔好意,落在月娥耳朵里就变了味,农村里头有后娘自有后爹,姨母周氏也是千叮铃万嘱咐黄氏母女就是来抢爹抢银子的,要外甥女多长心眼,别被哄了去。
  
  “起开!”月娥不耐推开南风,睨一眼她:“啰啰嗦嗦,跟隔壁明婶一样。该怎么做我有分寸,你还管不到我。”
  
  能听进去半句一句也是好的,也没指望自己立马就把人说开了去,她和大宝的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好的十指缠布条有些可笑,南风的手骨节节微微突起,掌心微黄带茧,也是早年事做多的缘故。她收拾碗儿面上笑的温婉:“等下要吃饭了,你这手指头怎么拿筷子啊。”
  
  月娥气结,羞恼道:“不吃了,不吃了 ,怎么不早说。”
  
  “也不是才想起来么,要不你拆了布,反而才上色呢。或许也和大宝一样,用木勺子吃饭。”南风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心想爱美是要付出代价的,村里人都在日头下山之前吃饭,省些灯油钱。
  
  相通这一节的月娥很是犹豫,她也是前头听人说凤仙花可以染指甲,刚好屋前种了几株,全采了来,多少时辰才能生效也不清楚。”闷坐了一下,此刻又被打击,她郁郁寡欢,指着小凳子道:“做饭还早着呢,我们好久没一起说话了。”
  
  南风起身好奇盯着她,面色红润,春水绯绯,目光闪烁,这幅模样十足的小闺女情致么。今天也是奇怪,好好的染什么指甲,还要找她聊天谈心,其实他们每夜都有谈心,抢被子踢肚子。
  
  “听说娘把你说亲给柳二家,他们家儿子长的跟头肥猪似的,柳二婶脾气又火爆,据说还会打相公。乖乖,这么彪悍的一家子,你要嫁过去怎么办啊。”话里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南风眼前浮现柳二家大儿子肥头肥脑的形象,可不和肥猪长的像。卖肉的长的膘肥体壮一是干活的需要,二是没那个条件打扮,三则也说明顿顿有肉养着啊。人不可貌相,人丑心不丑,那么大个子对老人孩子也很和气,柳二婶子的话犹在耳际,只怕对方瞧不上自己没嫁妆。
  
  月娥是订了亲的闺女,又和南风不同些,她大大方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会为我打算的。月娥姐姐这么说,可是想表哥了。要不我去告诉娘,你想嫁了。”
  
  饶是月娥脸皮厚,也架不住取笑,两人笑闹作一团。
  
  自那日月娥说了自己亲事,南风也上了心,瞧着黄氏挺着肚子忙上忙下,又不好直接问。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前世自己到了十六岁都鲜少人上门,除了邻村的哑巴。拖油瓶的身份总是让人低人一等,更何况有个到处和人哭诉女儿不懂事的妈,哪里有名声可言。
  
  日子不咸不淡往下过,柳青也收敛了很多,南风猜想她是为进唐家做准备。
  
  又到赶集日,南风揣着黄氏亲手做的衣衫鞋给哥哥北风带去,天渐渐凉了,风里雨里丝丝寒气,牛北风还是那身破烂衣衫,脸更黑了,皮也更厚实。黄氏的衣衫和鞋也是不情不愿接了过去。
  
  “妹妹,我在山上抓了两只兔子,给你玩。”说罢从背后竹篓里掏出两只玉雪可爱的白团儿。他见过小姑娘都是喜欢白兔子的,山上起秋霜,兔子冻呆了,一抓一个,想着留给妹妹玩。
  
  南风心潮起伏,一会想着哥哥待自己真好,一会又想着天寒地冻还去抓兔子可怜。又想着卖药材那事总没成,心里越发急。
  
  牛北风见妹妹怔怔发呆,窝在墙角挠耳根。难道是妹妹不喜欢兔子。
  
  既然清和堂不成,街边卖狗皮膏药的也是薄利,就算卖给他们也赚不了几个钱,清和堂对面的广安堂也是不收药材的,此路不通。
  
  怎么办,怎么办?哥哥年纪越大娶亲越难,他只有一身力气,并无做买卖的头脑,或许可以和谢长生一样学门手艺,以后也能赚口饭吃。拜师是要银子的,刚好自己和明婶学打络子赚了些钱,此番正好派上了用场。
  
  “哥哥,你愿不愿意学门手艺。”小兔子乖乖窝在她的手里,她扬起小脸问道。总是要当事人自己同意才是,冬天很快就来了,山上的猎物都不肯出来,正好有空闲学着。
  
  牛北风眼前一亮,突的一声又暗了下去,就像村里的大山,朴实雄浑不知变通。讪笑道:“牛家祖祖辈辈都是打猎,哥哥脑子笨,肯定学不会,妹妹不必说了。”
  
  说什么脑子笨,打猎设陷阱,在狡猾的猎物也逃不出他手心去,恐怕是怕大伯娘不同意吧,也是担心拿不出钱来。
  
  “哥哥,大伯娘那里不用担心,你看给我的兔子,妹妹帮着养了,待开春生出一窝小兔子,银钱也差不离了。”南风记得大伯娘的媳妇年底要生大孙子,她也懒的管哥哥。
  
  小兔子本来是送给妹妹玩的,哪里有拿出卖的道理。牛北风人老实,从不占人便宜,两手摆不停。口里道:“不成,不成。”
  
  南风满意的想,这事终归有了着落,定要态度强硬些,哥哥才不会吃亏。
  
  自家妹妹一哭二闹,牛北风哪里受的了,当下指天发誓一定好好学着,来年给妹妹送十只兔子补偿。
  
  最后选了个老叟学编箩筐,村里漫山遍野都是楠竹,砍倒一片能劈下好多细竹条儿,练手是极好的。
  
  解决完哥哥的事,南风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说她冷漠吧,很少滥好心,说她护短吧,把身边的事都看成自己的事。纷纷路人只见小姑娘笑颜灿灿,虽身量不足,格外带着精气神儿。
  
  “小二哥,麻烦给我一些小儿催泄的药丸。”环顾清和堂四周,依旧是人头攒动,小二忙的脚不沾地。
  
  南风嘴甜,小二见小姑娘来买药赶紧从柜台那头快步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小儿催泄的药丸刚被人买了去,要的话只能现做,要不你在这等会儿。”小二正是十五岁的青葱年纪,整日在药铺的打转,来的客人不是中年妇人就是男人,偶尔有姑娘来买药,心里生出小心思。
  
  南风买这药是为了大宝,大宝胃口越来越好,现在和大人一起吃饭,大概是水喝的少了,每次都憋红脸拉不出屎。清和堂的王大夫对小儿病痛也有一手,专门做了药丸子卖人。她没有怀疑小二说的话,这药只有清和堂会做,很多人家都买了各种药丸备着,就怕得急病出意外。可是这里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功夫给她做药丸啊。
  
  “牛姑娘可是要小儿催泄的丸子,我去做吧。”
  
  




☆、胸前肿胀

  
  蓝布短衫,微尘不染,如明净春水浮上的清冽薄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南风本已不抱希望,冰冷的话语落入耳中犹如天籁。眸中笑意浅漾,瞧着更如春花初绽。
  
  一旁的小二哥悄悄红了脸,刻意又挺了挺胸膛,欲好好说道一番。
  
  “三生,师傅叫你呢,表妹我来招呼好了。”
  
  招呼自己表妹,倒也说的过去,三生脸顿时黑了,这才认出来眼前的姑娘是前次来的表妹。南风这些时日好好将养些,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脸颊上的肉也多了,笑起来梨涡轻旋,眉目清隽,五官秀气,说不出的好看,跟上次的黑瘦不可同日而语。三生既然有心亲近佳人,便编了一个药丸卖完的借口。这话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融安,以后都是熟人,说不出也不好听。他不情不愿往内堂走,心里暗骂瞎了眼睛,其实他那日根本没仔细瞧过南风,每日人来人往,他又是有名的糊涂虫,哪里记得了。
  
  “那就有劳表哥了。”南风赶紧道谢,生怕这人转眼不认账。
  
  肖融安没说话,点点头,突然后头窜来一个汉子,把南风挤到一边,急吼吼道:“小哥,先帮我抓药吧,二丫快不行了。”
  
  此人身形如巨塔,虎目含泪,就差下跪求人。本来在药铺大家都是排队拿药,大汉如离弦的箭一般从门口冲进来,好些人都被绊倒,脾气急的早骂上了,什么赶着投胎啊,只是大汉话一出口,众人皆休口不言,生死攸关的大事没人敢耽搁。
  
  南风被撞直扑到在柜台口,生生压着胸口小包子,敢蒸出的包子嫩的掐水,偶尔泛酸,哪里禁得起这么折腾。她倒抽一口气,面色惨白蹲在地上。
  
  “药方给我,以后不可如此鲁莽。”肖融安并未多为难大汉,事有轻重缓急,看病救人半点耽误不得。
  
  大汉抓住了救命稻草,见小哥利索上手抓药,连连朝围着众人拱手赔礼,把角落的蹲着的小姑娘忽略了去。
  
  大约会撞肿了去,南风眼冒金星,又不能捂着胸前喊疼。迷迷糊糊间听见众人七嘴八舌说话。
  
  “这不是柳二啊,他家闺女得了急病么。”
  
  “他家四个小子,统共一个闺女,宝贝疙瘩似的养着,能不急么。”
  
  “夭寿哟,老天保佑。”
  
  原来是柳二家的闺女,南风对柳大哥颇有好感,心里的怨念去一半,再者也大叔也不是有意的,就当自己倒霉了。
  
  肖融安是清和堂有名的快手,人称快狠准,虽说整日冷冰冰的,大家都爱找他抓药。
  
  大汉如旋风一般抓着救命良药跑了,南风缩背哆哆嗦嗦站起身来,胸口越发疼的厉害。
  
  肖融安眉头高高蹙起,不耐烦道:“药已经包好了,你拿去吧。”
  
  发哪门子脾气,莫名其妙!南风深深剜了一眼,拿起药包就跑了。
  
  南风加快脚步往回赶,一进房门锁好,对着镜子把衣衫脱了。这是具幼童的身子,腰线臂部看不出曲线。胸前坟起两枚小儿拳头大的包子,顶端泛着粉色。宽约两指的红痕横在包子上,微微肿胀,破了皮儿。好像是破了皮的肉包子,南风想笑,牵动了伤口,引来又一波的疼痛来袭。
  
  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吧,以前总嫌弃胸口两朵碍事,后来知晓了人事,才知道那地方除了给孩子喂奶还是有别的用处。南风也不敢确定,且没哪个闺女会给大夫看。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捂着胸口拿不定主意,把沾了血丝的肚兜收起来,另换了新肚兜儿。
  
  “哎呦,怎么走路的,哪里有个闺女样。”黄氏正逗着大宝玩儿呢,皱着眉头不高兴道。
  
  南风不管那么多,生怕撞坏了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娘,毕竟她见过的事儿多些,只盼着能拿主意。拉着黄氏的手就进了屋,留大宝一个人玩的欢。
  
  “死丫头,跑什么跑,注意些,别。。。。。”黄氏突然不说话了,眼见闺女未语泪流,凄凄惨惨半垂着头。
  
  心里乱作一团,难道是被人欺负了,做娘的平时总是希望闺女乖乖顺顺落得好名声,将来嫁户好人家,可真的要是闺女受了委屈,是第一个不答应。
  
  她把哐当一声合上门,坐在床头,轻声哄着:“囡囡,别哭,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娘打死他。”
  
  南风不说话,把衣服解开露出半个胸脯。
  
  黄氏微微一震,张口瞪着闺女胸前红肿,激动扯着衣襟凑近来,幸好不是那种痕迹,孩子都生了几个的黄氏对女人的身子的印记来处还是有把握的。
  
  “娘,这是撞的,好疼,会不会撞坏了。”
  
  黄氏点点头,放下心口大石,摇头道:“只是肿的厉害,你压着骨头试试,疼不疼,伤到骨头才要紧。”
  
  小包子软绵蓬蓬,正好卡在了胸骨和柜台之间,免去了破骨之伤。确认了没事,母女俩都松了一口气。
  
  “以后注意些,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懂了,娘这些天都在帮你相看人家,柳二家的倒是不错,柳大郎虽说年纪大了些,却是个会做事的,你以后跟着他天天有肉吃。只是柳二家是村里一霸,柳二那么大个子,还不是经常被打,你若嫁过去,恐怕要捏在婆婆手里。女人这辈子,要想嫁好人家,除了相公体贴,也要婆婆慈心。算了,不说这些,慢慢相看着吧。”南风模样不错,身子骨弱了些,得好好补补,将身子养好,农村美丑都放一边不说,好生养是最要紧的。”絮絮叨叨一大顿,这些嫁娶之事本不宜和未嫁的姑娘说来,南风现在不比当年,虽只有十二三岁,行事作风透露着沉稳,黄氏渐渐也把女儿当回事了。
  
  南风拢好衣衫,听的黄氏一顿训,这世道的女子都要嫁人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朝廷鼓励寡妇再嫁。三家村前面有个普济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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