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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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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想到就捅到了马蜂窝。这位爷竟真要兑现当年所说的话,那几个吓得口虽求饶,把头磕得砰砰直响。

    六皇子倒是向来言出必行的。不过想到沈秋君如今有了身孕,倒也不敢让府上有那血光之灾,便命人将那人一家子除身上衣物外,不许带一文一毫,就这么撵出府上。任其自生自灭。

    经此一事,府中人再不敢在六皇子面前说沈秋君的长短。

    沈秋君听说后。心中感动,六皇子不以为意,说道:“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如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你,可是我是人,不是神,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又没有识人心肝的火眼金睛,若是老有小人在耳根子处吹风,将来未必不会受影响,到那里一切就晚了,倒是未雨绸缪的好。”

    沈秋君叹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傻,这么一来,你就将所有的言路都堵塞了,偏听偏信,若是我有意欺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岂不是……”

    沈秋君说到此,只觉得心中酸痛难耐,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怕要遭天打雷劈了。

    六皇子捧着沈秋君的脸笑道:“玉姐姐,不会那样对我的,我相信你更胜于相信自己。”

    沈秋君不好意思地笑了:“估计我怀的是个小姑娘吧,最近天色也不好,总是动不动就为点事伤感患得患失的。”

    六皇子也笑道:“今年倒真是反常,元宵节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天冷地滑,也不敢出去走动,难免影响了心情。”

    沈秋君得六皇子打圆场,倒不再想那晦气事,与六皇子一同立在窗前赏雪。

    而此时李瑶琴也正坐在梅香寺的后院暖阁中看外面丫头们采集梅花上的雪水,一时又略带遗憾地对林景周说道:“这样好的雪,这样艳的梅花,真该出去好好欣赏,偏他兄妹二人精神这样好,倒让我不敢出去了,免得他们也闹着要出去。”

    林景周笑道:“赏雪赏花也不用非到外面去,在这屋里也是一样,吃着热茶热点心的,不比在外面挨冻强。”

    李瑶琴叹口气,屋里只是走马观花,屋外才是身临其境,那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多时,雪渐渐住了,这时定国公府差来小厮,说是有事请林景周回府一趟。

    李瑶琴便笑道:“那你就回去吧,这里人多,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雪还没收集好,你走了,我也能尽兴在雪地走一走了。”

    林景周听说,便叮嘱妻子注意保暖,别冻着了,两个小的就不要让他们到处走动了,他完事后会来接她们娘几个,千万别自己上路。

    李瑶琴忙一一答应下,林景周这才和几个家人骑马走了。

    蓉姐儿还年小,一时哄着睡着了,茗哥儿却精神极好,非要闹着一同出去玩雪,李瑶琴只好吩咐奶娘好好照料蓉姐儿,便带着茗哥儿出去了。

    茗哥儿看了一会丫头们收雪,觉得很无趣,李瑶琴采了会雪,也是索然寡味,便带着儿子慢慢沿着梅林赏雪。

    这寺院当年是一座毫不起眼连个寺名都没有的小寺庙,后来因为有文人在此隐居,种了大片的梅树,倒让这寺院因此得了名,李瑶琴慢慢观赏着雪中梅花,一边悄声和儿子谈起有关梅花和雪的诗词来。

    却不想,此时却见有人笑道:“早就听说林少夫人才学惊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随着话音,就见几人自梅林一旁转了过来。

    李瑶琴母子俱是一惊,李瑶琴惊过之后,心里却又生了几分怒意,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贤王及其侍从。

    茗哥儿倒是机灵,一见之后,便上前见礼道:“茗儿见过贤王爷。”

    贤王倒没想到只见一面,这孩子竟能记得自己,不由大为惊奇,笑道:“倒是个聪慧的孩子。”

    李瑶琴只在原地礼了礼,正色道:“今日这寺庙已经被我林府包下,不知王爷怎会在此?”

    贤王见李瑶琴面带愠色,此时又一脸严厉,忙笑道:“寺中僧人已经告诉我了。我方才路经此地,看这里梅花开得好,既然景周在此,我也正好借光赏一回景,因为这花开得实在诱人,我等不及,便自侧门进来了,不知景周在哪里,可否引我过去。”

    李瑶琴闻言,心中自忖,这倒也能对上景,林景周方才刚走,他又自别门而入,僧人只知林景周在此,却没想到他方才已走,只得答道:“因为府里有些事务,他刚走了,如此我倒不好招待王爷了,等明日让我夫君再请您来此赏景,以做赔罪吧。恕我失礼了。”

    贤王听说今日不得赏景,心里有些失望,如今见李瑶琴转身就走,心中更有些不舍,再看李瑶琴母子身边并无伺候的人,一时胆大,便上前急走几步,跨到李瑶琴身边,低声说道:“你嫁去定国公府,一向过得可好?”

    李瑶琴不听则已,一听心中发怒,贤王他凭什么这样与自己说话?

    李瑶琴看着贤王不由心中冷笑,他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前世被他蒙骗,今生又被他弃之如敝屣,推给了林景周,今日竟然还敢此充什么情圣,李瑶琴冷冷答道:“我过得很好,不劳王爷操心。”

    贤王见她如此,心下倒有些迷惑,前几次见她时,她都是笑意盈盈,更别提未成亲时的眉目含睛,今日缘何变得如此冰冷?

    贤王转眼看了一圈,心道,她虽身边没有下人,自己却带了几个侍从,再加上还有个茗哥儿,倒怨不得她如此态度了。

    贤王想毕,忙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神情变得淡然了些,笑道:“方才听僧人说,林少夫人要在此取梅花上的雪以为烹茶之用,倒是件极雅的一件事,不知在下将来可否有幸品尝一下?”

    李瑶琴见他如此,倒不好再发火,只得勉强说道:“怕是不能够了。这是我筹集了要款待安乐王妃的,已经答应下来了,不好失言。”

    贤王听了,脸上的神色便有些奇怪:“你和安乐王妃很有交情吗?”

    李瑶琴见贤王如此表情,心中警铃大响,忙道:“不过是我们妇人家的闺中交情,与朝堂之事无关的,还请王爷不要误会。”

正文 第二四九章 又传谣言

    贤王忙笑道:“自来朝堂上的事情,都是男人家的事,与你们女人家无关,我只是好奇,不曾听说安乐王妃与哪家夫人特别交好,故才有此一问,还望夫人莫怪。”

    李瑶琴闻言,心中冷笑,只淡淡说道:“王爷是心怀天下的人,竟还有心思关心安乐王妃与何人交好,倒真是让好奇。”说罢,也不等贤王说话,便牵着儿子的手,往回走去。

    贤王知道前边必有林家的人,一时倒不好跟过去,只得站在那里,对李瑶琴的态度大转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后面的几句关于沈秋君的话,倒是醋意十足,惹人遐想。

    眼看李瑶琴没了身影,贤王脸上的笑意也全然消失干净,紧崩了脸,带着侍从又从侧门出去。

    自贤王出府以来,他脸上就没个笑模样,方才好容易笑了几笑,如今又是乌云密布,侍从们也不敢相劝,只得默默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其实贤王心情不好,不过是因为在这喜庆的节日里,他不由想到那几个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的孩子,便想着寻个清静地为他们祈上一福,也为自己的子嗣积积德。

    哪知天不从人愿,刚出城就下起了大雪,勉强到了这梅林寺,听说林景周在此,本想和他喝点酒解解烦闷,哪知林景周不在,遇到李瑶琴也算是意外之喜,偏李瑶琴又似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冷若冰霜。

    其实这倒没什么,恰恰说明自己在她心中的不同,但是听到李瑶琴竟与沈秋君是闺中好友,他不由想到空渺道人的话,只觉得头上被打了一闷棍,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贤王不禁想到。如果当年自己不是自作聪明,不信道士之言,多次陷害沈秋君,那么说不得当年沈秋君便不会对自己生了怨恨之心,只要她还对自己有情,在沈丽君生产时,她也就不会有那番动作,将来做自己续弦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既然沈秋君与李瑶琴交好,将来说不得就是娥黄女英,李家有文官。沈家有武将,岂不是于自己大业大有裨益,况且她二人如今还各自生下或快要生下两个孩子。哪象现在贤王府这几年竟连一男半女都不曾添过。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她二人终是没一个人能留在自己身边。

    贤王一路策马,回到府中,心中烦闷仍不得解,便令人在外书房摆下酒来。也不用菜,一个人对雪独饮。

    沈丽君听说后,还是很心疼丈夫的,便忙去了外书房,看见贤王一杯杯地灌下去,忙上前夺下酒杯。劝道:“夫君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何苦如此糟蹋自己个的身子。岂不是疼煞我也。”

    贤王一把推开沈丽君,冷笑道:“你心疼,你也会心疼人?你说我为什么这样糟蹋自己,你心里明白。”

    沈丽君说道:“王爷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我与王爷夫妻恩爱多年,我虽没有多少才能。却也尚可称得上贤德,上敬公婆,中相夫教子,下管教府中下人,虽无功劳却有苦劳。”

    贤王抢过话头,喝道:“贤德?你也配!我问你,为何这几年府中姬妾众多,却从未添得一男半女,可怜我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怎不教我心中难受,若说无人怀胎,还尚可说老天未赐下孩儿来,明明几个都怀了胎,却都生生落了下来,你是如何做得这个当家主母的?”

    沈丽君闻言不由垂泪道:“你也知我今生只有这一双儿女,不免看得重了些,其他方面就有些精力不济,这才出了那些意外。你我夫妻一体,难道我不想你子嗣丰厚,将来在皇上面前也能挺起腰杆来?我难道放着贤德的名声不要,非要担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贤王听沈丽君仍在那里强词夺理,心里怒火更甚,正要拿她当年失节之事反唇相讥,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硬生生咽了下去,将来少不得还要靠沈家之力,倒不好与沈丽君撕破脸皮,只得闭了口,愤然坐下。

    沈丽君见贤王气馁,只当已经说服了他,心中暗道侥幸,又再接再厉,说道:“你我是夫妻,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讲,非要自己在此借酒消仇。如今既然把话说开来,为妻也知自己做得不周,如今哥儿姐儿也大了,我也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后院的管理中来,夫君放心,我定不会再让旧事重演的,毕竟桂哥儿多个兄弟也多个臂膀,我心里精楚明白呢着。”

    贤王听她如此说,知道沈丽君已经妥协,后院必不会再如从前乱麻一般,幸好自己现在还是年富力强之时,子嗣之事倒也不惧,至于其他事情,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贤王想清楚了,便忙上前握着妻子的手,笑道:“我也是一时心中难受,又喝了点酒,说话便没个章法,让你受委屈了。”

    沈丽君温顺地笑道:“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没有及时开解于你,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我好好过下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于是当夜贤王宿在妻子房中,二人情意缠绵,一时和好如初。

    第二日,沈丽君还是打听到贤王出去遇到了李瑶琴,不由恨得直咬牙齿,骂道:“好一个狐媚子,以后可别落到我的手中,否则有你好看的。”

    贤王则在外院接待了林景周。

    李瑶琴回去后,觉得必不能隐瞒与贤王相见之事,第一时间便告诉林景周贤王来访他不遇之事。

    林景周以为贤王有什么紧要事,忙于第二日来见贤王,当得知贤王因忧心子嗣之事心情不顺想寻他喝酒,倒是仗义相陪着喝了几天的酒。

    贤王只放纵了自己几日,便又开始琢磨朝中诸人诸事来。

    从这几日的事情来看,李瑶琴虽与沈秋君交好,但心倒是在自己这一边,倒是沈秋君因着之前的母仪天下,动势太旺,必会助了太子和六皇子,此消彼长,自己这一方便免不了事事受阻,看来还是要想法子扳倒她才行,当然此事一定要隐秘,不可暴露了自己,不然以老六那个疯子的办事原则,自己免不了要惹一身臊。

    虽然元宵节那几日下了好几天的雪,不过节气到了,便也由不得天了,出了正月,气候便开始转暖,不几日便细柳如丝草地泛青,随着春风的到来,京城中也流传起一段谣言来:安乐王妃少年时,曾在京城大乱中遭贼人奸污,故才老大年纪没有嫁出去。

    起初众人是不信的,毕竟安乐王向来拿王妃如珠如宝,若王妃真是个残花败柳,他焉会吃这个亏?

    但无奈的是,这个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再附以沈家对小归山前后的处理等等证据,看起来好像是有那么点可信,况且六皇子当年娶亲时,不过是个毛孩子,哪里懂得什么他又无亲娘,旁人也不好关心他的房中事,被人蒙骗了也未可知。

    一时看不惯六皇子的人便免不了幸灾乐祸起来:看他向来行事阴狠,好像没有人可以在他那里讨到便宜,如今竟阴沟里翻了船,活生生做了个大王八。

    那些曾跟随贤王一同到山神庙的众人都不由心中惴惴不安,以至于都在回忆自己梦中说胡话,将那事泄露出去,因为以六皇子的行事,不管他放不放过沈秋君和沈家,但一定不会放过当年那些“知情人”的!

    不过那些与沈家交好的夫人小姐们,却在心里暗自期待猜测:六皇子是要将那坏人名节的阴毒小人扒皮抽筋呢,还是碎尸万段锉骨扬灰呢?

    像这种消息,当事人的亲人与其本人永远都是最后才知道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时,永宁侯府的人都知道,沈夫人听说后,差点气昏过去,只哆嗦着嘴唇说道:“这天杀的,全家都不得好死。”

    沈侯与沈昭宁也是着急,偏这时沈老太太还跟着添乱,叫过沈侯来说道:“我说什么来者,当年若是干脆利落地将事情解决了,怎么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别看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照样令沈家人蒙羞。”

    沈侯烦躁道:“她是我的亲骨肉,我可做不出来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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