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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清风颂音辞 作者:卿未眠(晋江非v高积分文12.08.31正文完结,清穿修真随身空间异能)-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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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不对劲……徽音疑惑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就放弃了。
  
  暮色渐起,血色的余晖斜打而来,湖心岛上的石灯里全部点了蜡烛,还蒙上了粉色、紫色的软纱,莫璃带着几个丫头和抱着颜颜的谷嬷嬷,拿着一架筝到了湖心岛对面的湖边,仔细检查过布好的景后,终于满意地点了头。
  
  “喂,要开始了哦?”莫璃冲湖心岛喊道。
  
  徽音无奈的声音传来:“知道了,等着呢!”
  
  这是她们两人第一次一起过的生日,无论是湖心岛的徽音,还是这边岸上的莫璃,都莫名地轻轻笑了,感念着这一番际遇,感念着这场相交,亦感念着这段情谊。
  
  此时节红叶飘零,虽说别院外围的枫林景致才好,可其实李生在湖心岛东边也移栽了几棵枫树,应着今日刮起的东风,片片枫红随风而舞,悠然落到天音湖上,随着潺潺流水对比出鲜明的色彩,强烈地冲击着人的视觉,再配合上天边残暮,更是让湖心岛上的纯木质建筑被渲染出极致的辉煌和绝艳。
  
  风过无痕,唯有梦依旧。人在何处,徒留相思情。
  
  
        第11章 邀天一舞
  乾清宫议事结束,胤禛和兄弟们先后出来,没成想竟被胤禟给拦住了。
  
  弱冠之龄已过的少年,伸臂挡在胤禛身前,俊美的脸上严肃中透着别扭,有些焦躁地说道:“四哥,你带弟弟去找颜颜吧,这都过了四个月了,我不管,四哥,你一定得带我去找颜颜!”
  
  众阿哥看着这一幕,有的好笑有的无奈,太子和大阿哥只看了一眼,就走人了,三阿哥和七阿哥摇摇头,也走了。五阿哥头痛地瞥向同胞弟弟,只觉得九弟越发胡闹了,这还是在乾清宫门口呢,就扯住四哥耍无赖了。十阿哥一瞧四哥脸色黑了,立马脚底抹油---遛了,虽说他也想颜颜,可是还不敢像九哥一样,四哥如今冷着脸的时候,越发让人害怕了。
  
  十三阿哥一闪身,和九阿哥一样拦在了胤禛面前,尽管他一句话没说,可意思却是明摆着的。
  
  “十三弟,怎么连你也……”胤禛郁闷了,话说他也想让徽音回来,毕竟想问的事还多着呢,可是那是一般的皇子侧妻吗,且不说皇阿玛没发话之前他不能妄动,就是没皇阿玛盯着,他想去找人也得想个理由,不然依着徽音的性格,保不齐会吃闭门羹,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四爷、九爷、十三爷,”李德全忽然出现,笑着行了礼道,“皇上口喻:要吵离远点,放你们三个明天休沐,该干嘛干嘛去!”
  
  胤禛和两个弟弟谢恩起身后,黝黑的眸子微微浮起一抹亮光,是了,九弟和十三弟思念颜颜,带着他们同去小汤山,徽音瞧着他们的面上 ,肯定不会将人拒之于门外的,如果再加上“抓周”这个理由,让她回来不就顺理成章了吗?估计皇阿玛也是有这个意思吧?要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明天放他们休沐?
  
  “四哥,皇阿玛放咱们三个明天休沐,你就带我去找颜颜吧,也不知道那丫头长成什么样了!”
  
  十三阿哥赞同地点点头,他和九阿哥一样,目前都还没有孩子出生,对颜颜自是八分的喜欢也变成二十分了。
  
  “换身衣裳,一个时辰后城门口见。”胤禛留下这么一句,抬脚走人了。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相视一眼,面上露出喜色,双双换衣服去了。
  
  乾清宫内,康熙揉了揉眉心,轻轻念叨着:“徽音,朕现在还不能处置德妃,不知你可能妥协……不,你当日既能有与朕成为知己的念头,就该能懂得其中深意,如果你不能接受朕的处置,就回来和朕谈谈,条件总是能谈的,你……莫要让朕失望啊!”
  
  十月初七下午,三位皇子纵马狂奔出京,直向小汤山而去了。
  
  ……
  
  徽音默默站在卧房的推拉门前,静等着筝音响起。拨弦声出,听到这曲子的前奏,她不禁翻白眼,这个莫璃是被荼毒了吧,这不是前段日子老在无涯居里听到的曲子吗?说起来都怪安倍若音,不仅在瀚海天音里收藏小说,还搜集了很多影视剧的碟片,结果让莫璃给发现了,前段日子在无涯居里连着看什么《大清后宫》,这曲子不就是里面的主题曲吗?
  
  想归想,舞还是要跳的,这可是她们两人第一次共同的生日礼物呢!
  
  筝音忽然清越拔高,莫璃注目对面的湖心岛,看到一道白影翩然从二楼落下,五米长的两条雪绸随风飞扬,宛如云一样托送着那个女子掠至地上。徽音轻盈着地,纤细的身形静立未动,绝胜的脸庞微微一侧,仰头望着天边暮色,宁默的美目仿佛盈满了细碎的流光,眉心一朵火红的半开莲,整个人保持这般唯美的侧面,身后的雪绸悠然落下,那抹自然而然的动景,衬着这道纯净的人影,仿佛下一刻将要远远离去。
  
  莫璃手下拨弦,前奏已然结束。
  
  徽音侧身一个腾跃,头向后仰几乎触到了后挑的脚,雪绸随着这个跃起被带着斜向上如月晕一样飞起,那女子探手将白绸分别抓在两手之中,空中一个转体落地,左右两手的绸带相继划出两个大圈,随后又是无数个小圈环环相套,浮动的青丝随着那女子转圈的身影划过锦锻般的光泽,顺极而美极。
  
  胤禛策马而来,远远看到了别院一周艳红的枫林,及至门口,他什么也没问,径直就往拒霜苑走,徽音的习惯他是知道的,一年十二个月,每月换一个当月开花的院子住,如今十月里,前面待客的四君子院里有了菊,所以后面的十二花卉苑里,十月开花的那个可不就是拒霜苑吗?
  
  “贝勒爷,主子住在天音湖上,没在拒霜苑。”王富一看胤禛走的方向,及时禀告道。
  
  三个皇子顿足,胤禟和胤祥跟着自家四哥换了方向,往正确的地方而去了。曲折的小路尚未见尽头,隐隐却传来了似断似续的筝音,越近越清晰,伴着潺潺流水,宛若空山鸟语似的动听。
  
  看见了,胤禛猝然停步,顿在了原地。低矮的丛树那边,遥遥可见天音湖上枫红飘零的另一边,白绸如练掠过湖面后扬起一幕水帘,雪一样纤尘不染的人儿就在水帘中肆意起舞,残暮伴着同样赤色的叶叶枫红,随风落向那个单薄的女子……清灵飘逸的身影,刚柔并济的舞姿,似烟如雾的虚渺之气,还有那悠然如血般散向水面的红叶,明明该是鲜明到深刻的艳,可是却让人觉得这景、这人、这曲、这舞都远在天边,即使再奋力去够,也好似难以触及。
  
  胤禟初时脸现惊色,而后目露恍惚地望着那个水中起舞的女子,双眼溢满了那一片绚烂到醉人的美景,他的心既柔软又酸涩,佳人就在眼前,却隔着难以逾越的水雾,那美好的伊人啊,难道注定就在这一片明艳绯色中化作永恒的幻影,他看得清楚,偏偏怎么也靠近不了分毫?
  
  胤祥听着如此清越的筝音,感受到了其中邀天为伴的豪气,也品到了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甚至还读出了浓浓的隔世相思,他也看到了漫天火红中宛如镜花水月的倾情之舞,只是……这舞完美地配合了抚琴人的感情,将曲子里的种种情绪淋漓尽致得揉和在舞中,那一折腰的深情,那一扬袖的难舍,那一轻跃的刻骨难忘,那一回首的肝肠寸断,这究竟是怎样凄楚的动人绝唱?
  
  曲子回旋着最激越的一段,最终在莫璃拨下尾音的时候,结束了!
  
  徽音望着迎面落下的红叶,在尾音落下的瞬间,两手断了系在肩上的雪绸,使巧劲让其脱手飞向枫红来处的天际,仿似月练一样翩然远去,她默默望了一眼在暮色中宛如消失的轻纱,叹息一声后悄然隐去了身形。
  
  众人目送那抹飘然飞走的纯白,最先回神的胤禛看向湖心岛,却发现那个恍如谪仙的女子,竟真的不见了。他心头一慌,疾步转了出去,胤禟和胤祥抬眼没瞧见方才起舞的人,也是猛地一惊,跟着自家四哥穿过了这片树丛。
  
  诗韵六个丫头眼中含着泪光,她们也不知为何,就是听了这曲、看了这舞就忍不住难过地想哭,谷嬷嬷一边连连低叹,一边抽出帕子抹着眼角。唯独莫璃,自筝后站起来,矗立着遥望徽音放手送出去的绸带,浑身上下萦绕着悲凉之气,一双眼睛映入了世间最极致的绝艳景色,却分明死寂空洞,不知看向了虚空的何处。
  
  “娘,娘,飞,飞!”因放了垫子的缘故,颜颜没再被抱着,此时乘着他人不注意,居然爬到了天音湖岸边,还向着湖心岛的方向叫着零散的字。
  
  “颜颜!”胤禟惊惧地冲过去,堪堪抓住了一手按空歪向湖里面的小丫头,心似乎都停跳了半晌。他抱起小丫头,明显感到重了很多很多,精致的模样越发漂亮,如画的眉眼充满灵气,被他抱在怀里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娘,娘,飞!”颜颜歪头看看眼前这张俊美的脸,拍着胤禟的肩膀直喊。
  
  “她会说话了?”十三阿哥也很惊奇,他第一次见到未满周岁就吐字的孩子,几步走到跟前逗着孩子,“颜颜,叫十三叔,我是十三叔!”他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筝后的那个女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容貌秀丽,气质……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曲子中醒神,整个人显得极为寂寥苍凉。
  
  这就是抚出那样曲子的人吗?
  
  “你们主子呢?”胤禛皱眉,他无暇看女儿,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在哪里,总觉得此时见不到她,心里很不安。
  
  “回贝勒爷的话,主子在岛上,奴婢这就划船过来。”诗韵答了话,并和诗情两个去找船了。
  
  片刻后,三位阿哥及颜颜、谷嬷嬷,由诗韵和诗情送到湖心岛去了。
  
  莫璃从心绪中走出来,瞅瞅上岛的大队人马,对诗语和诗涵道:“你们两个,先准备些膳食,估计三位阿哥没用晚膳呢,然后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啊,明天就该回府了!”
  
  两个丫头互视一眼,应声各自去忙了,徒留下莫璃一人仍旧陪着架筝,孤零零地凭水而立。
  
  胤禛一上岛,熟门熟路地直奔二楼,他要确认,刚刚婉约如仙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化作了水雾幻影,随着那片雪纱翩然远去了?诗韵和诗情带着另外两位阿哥到了一楼的待客厅,谷嬷嬷候在一旁,瞧着两位阿哥抢着逗弄小格格,实在是很无语。
  
  二楼的卧房里灯光昏暗,此时已然入夜了,胤禛拉开门走进去,巡视一圈后看到了纱帐后的纤细人影,不知不觉地,他大松了口气,移步走了过去。刚掀起垂落的纱帐,英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看到那个单薄的女子倚靠在宽大的窗户边,一手端着个青花瓷的酒杯,一手提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地望着窗外的某处,一时之间,除了她莹润的下巴,竟无法看清那双宁默美目里是何等情绪。
  
  徽音仿佛藏身于雾中,胤禛忽然有些不敢靠近,这样的徽音,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如水般消泯不见。
  
  “你来了!”
  
  又是这句,五月离府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胤禛不再踟蹰,上前伸臂拦过了倚窗独酌的女子,眉心更是紧拧成川,他果断地拥人入怀,呵斥道:“都是十月天了,你怎能站在窗边吹冷风,还穿得如此单薄,弄得满身酒气,哪家女子当额娘了还如你这般?”或许是之前入目的一舞暂时攻破了他的心房,又或许今日他的心柔软了一瞬,总之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些话,似责备又好像关心,复杂而难辩的感觉,他此时根本无暇细想。
  
  徽音执拗地偏头看向窗外,天音湖岸边那个孤寂的女子啊,是说了和她一起度过生日的知己,却也是她深深地、任性地勉强着留下来的人,那一曲筝,从始至终都是莫璃埋藏在心底最隐密的真实感情,如今,她品读得真切后,是不是就该放开抓住莫璃的手,还其自由呢?
  
  “徽音?”胤禛顺着怀中人的视线望去,亦看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莫璃,然而他低头时,心神顿时震了震,只因为此刻他好似终于触及了自家侧夫人最真实、最真实的一面。绝胜的容颜浮现为难之色,唇瓣贴成一线,那双从来宁默的眼中,荡起一层水光,充溢着不舍、不愿而又理解、纠结的痛色,伤感、愁苦交缠为一体,好像明明难过到极致,却也肯违背意愿地做出什么决定。
  
  胤禛左臂下移,牢牢箍住了徽音的腰,俯身突然吻住她,右手按住她的脖颈,逼着她靠在他身上,没有留出半点退路,就这么强势霸道地让两人的气息流转于唇齿之间,越发的难解难分。
  
  徽音身形一僵,随后猛地推开桎梏住她的男子,眸色冰冷地瞪着他,扔掉酒杯的手抬起来狠狠擦了擦双唇。
  
  胤禛见此,黝黑的眼底窜起火光,上前就抓住了这女子纤柔的手腕,嗓音低沉而危险地道:“你敢嫌弃朕!”
  
  “你愿意这样理解,我也无能为力。”徽音甩开他的手,提起酒壶灌了几口,“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谈,出去吧,不要逼我丢你出去!”
  
  “你……!”胤禛暴躁,本想好言好语说话的念头,全部被涌上来的邪火驱散了个一干二净。他拂袖转身,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忍不住想要掐死这个女子!
  
  下楼转入待客厅,面色冷硬的清俊男子看到桌上已摆了热腾腾的饭菜,两个弟弟围着颜颜逗弄,却未曾动筷,像是在等人。
  
  “四哥,快来坐,想来你也饿了。”胤祥瞥到门口的人影,连忙喊道。
  
  胤禛表情稍稍缓和,胤禟也是抬头望来:“四哥,就等你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你呢!”难得见九弟这样的时候,胤禛吐出一口气,点点头落了座。
  
  “叔,叔。”颜颜坐在胤禟怀中,忽然出声道。
  
  胤禛偏头一瞅,发现九弟一脸得意,十三弟好似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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