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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为妃+番外 作者:荔箫(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正文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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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根据陛下的喜好(这两个字念作:偏心),等级上会出现变动的……具体怎么变就不剧透了…………
  【三夫人】
  正一品:惠妃、淑妃、贤妃
  【四妃】
  从一品:妃
  【九嫔】
  …上三嫔
  正二品:昭仪、昭媛、昭容
  …下六嫔
  从二品: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
  【二十七世妇】
  正三品:婕妤
  从三品:充华
  正四品:姬
  【八十一御女】
  从四品:容华
  正五品:婉华
  从五品:美人
  正六品:才人
  从六品:良人
  正七品:令仪、宣仪
  从七品:琼章、瑶章
  正八品:选侍
  【散号】
  从八品:宝林
  正九品:承衣
  从九品:采女


☆、60 初学

  席兰薇被突如其来的逼问惊得一阵窒息。明眸大睁着与他对视;有意地想要避开却又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躲避不了。一时全然滞住,又被肩上的疼痛弄得下意识一挣,便见他神色一沉,又睇了她片刻,便松了手。
  席兰薇舒了一舒肩头,仍还为小鹿的事心虚着,不敢再抬眼看他的神色,向后小退了一步;端端正正地拜了下去。
  “谢罪?”霍祁语调上扬分明不屑;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你既如此舍不得这两只鹿,一起留在行宫如何?”
  席兰薇一颤。
  霍祁走近一步;玄色的直裾衣摆已在她眼前。他一言不发地冷睇着她,能看出她有向后躲的意思,只是死命按捺着没挪动而已。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二人皆静默着,有夏末秋初的微风断断续续地吹进来,拂得榻前纱帐一阵轻动。风过去了,纱帘重新静了下来,二人也仍还静着。
  席兰薇规规矩矩地跪伏在地,看不到霍祁的神情,霍祁却一直打量着她。她本就纤瘦,腰肢不盈一握,夏日里穿得单薄就更显瘦弱,眼下许是跪得久了些、又许是存着恐惧,脊背微有颤意,轻微得几不可寻,安寂之下他却看得分明。
  良久之后,席兰薇忽听他说“带回去吧”。短短一怔,他又说得更明白了些:“两只鹿……你喜欢就带回去。”
  口吻中仍不悦分明,却是应了她这件事。
  “若还有什么事,你自己来广明殿说。”他看一看她,向外走去,“那点心思,别使在朕身上。”
  语声停了,耳边的脚步也逐渐远去。席兰薇抬头觑了一觑,他果真已经离开了。
  她站起身、坐回席上,心跳仍乱得很,乱得好像连魂魄都能撞散,搅在一起的思绪理也理不顺。
  他生气了。
  席兰薇怔然间,似乎只有这个念头是明确的。
  和头次召见时的满心厌烦不一样、和从前佯怒逗她也不一样,霍祁方才的恼火极是明显。皇帝恼了,嫔妃不怕才不正常,他长得又和霍祯很有几分像,她一时间禁不住地想到霍祯发火的后果。
  就是他们仍相处和睦的时候,霍祯一旦生了她的气,也会一下子冷落上些时日,对她不闻不问;后来她父亲战死、他们的关系本就僵了,一旦惹得霍祯不快就更可怕。他虽然只为许氏的事打过她一次,可明里暗里让她受过的许多委屈……比打她的那一巴掌还要可怕多了。
  是以眼见皇帝生怒,席兰薇心中的万千思绪便霎然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惧。大是懊恼自己不该贪心,让两只鹿安心留在行宫也无甚大碍。
  倒没想到,他话锋一转,竟反倒同意她把鹿带回长阳了。全然出乎意料,在活过一世、嫁过一次人的她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很多思虑同时涌上心头,结成乱七八糟的一团。席兰薇想着皇帝对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又在想,夫妻……或是夫与妾之间该是如何的。
  本已习惯于和霍祯那般的夫妻相处,眼下却突然而然地惊觉,那好像根本就是错的……
  看看沈宁与芈恬。
  清和已经进来换了两次茶。每一次都是撤了旧茶、奉上新茶,好像想劝她两句什么,看一看她的神色最终一语不发地退出去。
  茶水……
  前些日子夏月拿这个刁难她来着,那次的事,搁在台面上的事实分明就是她服侍不周。又是夏月和吴妃的晋封贺宴,若再深想一层、觉得她是因为嫉妒而心存怨怼,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皇帝还是护了她,半点疑心都没有的全然相信必不是她的错,当着阖宫嫔妃的面,带她离开了。
  长长地沉下一口气。席兰薇伸手执起了茶盏,揭开盖子,抿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连原本混乱的思绪都被挑起些许清甜。她想……至少现在,皇帝是当真待她好的吧。
  至少没有霍祯那从一开始就存下的算计。
  他说他喜欢她,他也确实很护着她,那么……不管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目下都是真真切切的。
  细想下去,她伤了许氏、或是与霍祯传闻不断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生气,这一回,是不高兴她的隐瞒……
  所以这回的谨慎与那几分算计,当真是她错了。
  。
  傍晚,广明殿安静得有些异样。袁叙已小心翼翼地劝了皇帝两次,该传膳了,皇帝都无甚反应。
  只是一本接一本地去读眼前的奏章,待得看完没的看了,又寻了本书来读。
  白纸黑字如云烟过眼,根本没看进去,心下来回来去思量的始终只有一件事:她半点都信不过他。
  真是前所未有地小心眼起来,霍祁绕在这个思绪里走不出去。不就是两只鹿么,她本就鲜少跟他提要求,他怎么会不答应——就算他不答应又如何?总不至于为这么个小事怪她,她何必连直说都不敢……
  “陛下……”袁叙第三次上前,想再劝一劝皇帝用膳的事,却被皇帝一个眼风扫得噎住,想了一想,话还得说,“陛下……该用膳了。”
  “晚些再说。”皇帝还是这句话。
  袁叙只得退到一边候着,片刻后,一小黄门步入殿中,悄声在他耳边低语两句。袁叙一怔,窥了一窥皇帝的神色,向那宦官道:“先让候着,待我问问。”
  那小黄门一揖,轻应声“诺”,躬身退出。
  袁叙思忖斟酌着,知道皇帝今日是去了吟月居才如此不快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觉得此时不让席兰薇来见为上,可转念一想……又觉皇帝待她到底有所不同。好一番踌躇,袁叙想着还是禀了才是,左不过如若皇帝更加不快,他便小心劝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是以袁叙上前长揖,禀得沉稳:“陛下,妍婉华求见。”
  “……”霍祁瞳孔骤缩,执着书的手也一顿。抬了抬眼,倒是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她来干什么?”
  袁叙便心中有数了,拱手如实道:“臣不知。”
  感觉皇帝似是掂量了一番,继而轻喟了一声:“传吧。”
  席兰薇揣着几分忐忑,迈过门槛,抬头觑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行至御座前十余步的地方,敛身下拜,双手相搭着置地、一叩首,安安静静。
  霍祁瞟了瞟她,视线又挪回手中的书上,读了两句,意识到是本《后汉书》,又读了两句,无甚情绪地开口问她:“何事?”
  席兰薇直起身,跪坐在地,怯生生地望着他,想起身又不敢的样子。
  于是霍祁神色发黯地道了一声“免了”,她才站起身来,犹犹豫豫地走到他身边,驻足站定,目光中又是询问他的意思。
  “……”霍祁一边沉着一张脸,一边把面前的笔墨纸砚都向旁边挪了一挪,示意她有话直接写就是。
  席兰薇落座,执笔蘸了墨,落笔落得十分地快:“臣妾知道错了。”
  居然是来认错的?
  霍祁看着那几个字起了点疑色,斜觑着她,慢悠悠道:“就这样?”
  席兰薇咬了咬嘴唇,笔下又补了一句:“臣妾不是……有意隐瞒,是怕直言说了,陛下怪罪。”
  “能怪罪什么?!”霍祁脱口把这话问了出来。他完全想不出,这么点小事,他顶多就是不答应罢了,能如何怪她?
  席兰薇默了一默,被他这般全然不能理解的反应弄得反倒大悟,知道他确是与霍祯截然不同的人,她根本就不该担心他会做出和霍祯一样的事。
  踟蹰一瞬,席兰薇只好答说:“臣妾不知道。”
  霍祁放下手中书册,正了正色,打量着她缓缓道:“朕知道些你的顾虑……你觉得宫中嫔妃多,且其中不乏世家贵女,朕总会有所权衡,是不是?”
  除却她因为从前与霍祯共处时留下的顾虑,这也确实是个原因。席兰薇点一点头,没有否认。
  霍祁轻声一笑:“是,总有世家将自家女儿送进宫来、或是像吴家那般再送个美女进来,觉得结了姻,日后什么都安稳些。”他的笑意中添了点无奈,随意地摇了摇头,又道,“如此能让他们安心没什么不好,省得再算计其他。但说实话……”
  霍祁沉了一沉,尚有些犹豫是否要和席兰薇说得如此明白。思忖片刻,浅一颔首,终是说了下去:“觉得送自家女儿入宫为妃,朕便要顾着颜面连正事都敷衍过去,实在自欺欺人了些。”
  对上席兰薇惶惑不定的明眸,他略笑了一笑,话语温和而诚恳:“所以朕说喜欢你,就当真是喜欢,没有别的算计。朕待你好,就是一心想待你好而已——你可以因为先前夏月的事存疑,但总也得再给朕个机会,毕竟……”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像有些不太容易说出口的话。待得说出之时……那般不加掩饰的坦诚也着实让席兰薇心中愈发复杂,“朕从前没有如此待过哪个嫔妃,这样的事……朕当真是‘初学’。”
  后一句话隐现笑意,笑意中略带三分嘲讽,半开玩笑的口气仿佛只是在逗她开心。
  席兰薇却听得愕住,坠在两世的不同中,笑也笑不出来。
  纵使笑不出来,却又心思明晰而无法抑制地觉得……这一世算得幸运。


☆、61 栗子

  辗转反侧一整夜,待得天色初明时;席兰薇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到底算是想通了些。
  兴许……兴许该是试着去信皇帝的,他和霍祯不一样。
  他待她的好是真的,且比霍祯待她最好的时候还要好上一些。纵使这一世于她而言是与上一世相连的、上一世的一切记忆都在;她也总该往前去看。
  若不然,活得太累、太委屈。
  再者,又凭什么拿对霍祯的种种不满;让霍祁觉得郁结于心呢?
  对谁也不公平。
  。
  一夜未眠;向景妃问安时难免精神不济。好在“精神不济”的不止她一个;众人的目光便全落在那人身上。
  吴妃;在这一趟避暑行程中一度风光大盛的人,这几日愈显颓色了。这也难怪,她吴家送进来的人如今惹得皇帝不快、禁了足,不知何时才能解禁,她偏又是借着夏月才晋到妃位上,且连册礼也还未行,难免觉得地位不稳。眼下……快回长阳了,吴妃当然免不了多想一道——若是回宫之后提起为她册封的事,皇帝因为夏月而迁怒于她、索性不册了该如何是好。
  景妃自然知道如何处事,在看得出吴妃气色不佳也会避之不提,总不好将皇帝的喜恶放到台面上来议论。又知道进来宫中变化多些,各样的议论也起得很快,便寻着由头告诫众人说:“来年是采选之年,新宫嫔自会不少,到时若再有人拿着宫中传言乱嚼舌根,本宫必是要整肃宫规的。”
  话语说得温和,听来只想是在说“来年”之事,但六宫嫔妃毕竟不是傻子,都明白这是近来的议论实在太多了些,连景妃都觉得烦了。
  。
  自景妃处告退而出,各嫔妃便都比往日安静了些,各自施个礼告辞,带着宫人回宫去了。
  “婉华。”听得一唤,席兰薇回过头去,见吴妃正抬手示意宫人止步,径自向她走来。
  兰薇一福身,秋白清和齐声道了句:“吴妃娘娘安。”
  吴妃侧眸看了看二人,倒是没吩咐她们也退下,打量席兰薇一番,面上半点笑意也无:“婉华娘子晋封有些时日了,本宫也没去道贺。”
  席兰薇颔首,对这般不冷不热的寒暄无甚兴趣,等着她的下文。
  “婉华娘子也是世家贵女,该知道世家有世家的难处。”吴妃说着,有一分笑意在唇角转瞬而过,“本宫也不说其他,只希望娘子能给旁人留条活路。”她语中一顿,轻覆的羽睫压下一抹冷笑,“若不然逼急了,于娘子也未必有好处。”
  “吴妃娘娘何出此言?”清和的声音几乎能与席兰薇的口型一致了,前后差着最多不过两三个字,莫名地添了两分气势,“臣妾自然知道世家的难处,更知道吴家在朝多年素来忠心,怎么会逼吴家?”
  没想到席兰薇会如此不甘示弱,借着清和的嘴说出的话语甚至比吴妃还要强硬些。吴妃面色一凛,复又睇一睇她,森冷的话语已近质问:“非要本宫明说?夏才人一夕间遭了禁足,你敢说与你无关么?”
  席兰薇无声轻笑,摇了一摇头,遂对上吴妃的目光,口型动得清晰,清和道出的话语也字字掷地有声:“当然和臣妾有关。”
  承认得毫无惧意。
  “娘娘您看得很清楚,是贺宴那天,夏氏对臣妾不敬、而后陛下带着臣妾离开,其间那茶是怎么回事娘娘也是心知肚明的吧……如今怎还有脸来质问臣妾?”席兰薇徐徐笑着,微扬的下颌带着两分并不过分的傲气,却堵得吴妃一时说不出话来,“漫说臣妾不曾有意跟陛下告过状,便是当真告了,娘娘觉得错处在臣妾身上么?”
  在吴妃的语塞间,席兰薇踱上半步,手随意地搭上她的手腕,美目轻垂,遂将腕上那枚成色上佳的羊脂玉镯子顺势推到了吴妃腕上。她没有看吴妃的神色,微微偏过头,让清和犹能看清她的口型:“臣妾知道世家的难处,也知道如娘娘这般世家贵女的难处。大概从娘娘降生起,吴家就指望着娘娘进宫了吧……”
  她抬眸,恰好捕捉到吴妃神色一震,便衔着笑意退了半步回去,话语温温和和,“臣妾家中不是呢……父亲一直是想臣妾嫁人为妻的,故而臣妾虽是明白娘娘的难处、却当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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