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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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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高显一日没有立储,他就是再冲动也不会在区区美色上误了自己大事。而瑞安个不长眼的居然拿美色来诱惑自己,要他自己去召人来见。这不是让他落人口实?
  这是当他是猪脑子,还是给人教唆的有意为之?
  无论哪一样,都让人不得不怒。
  不过舅爷爷病殃子一个,犯不着跟他们这帮子外甥过不去,估计他不会是幕后主使。那会是谁教唆瑞安来的?
  正琢磨这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给他下绊子,忽地有人从身后伸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别烦我!”晋王军伍出身,人一接近早察觉了,只是懒得出声。一巴掌把那人的手拍开,没好气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徐子骞讨个没趣,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想想还是忍气吞声走到他对面坐下,温言问,“这是谁惹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如说来听听,看我有没有法子替王爷排解排解?”
  晋王毫不怜惜的嘲讽一笑,“你能排解的也只有本王胯下这根东西了,不过眼下本王可没心思逗你玩。”
  徐子骞脸一白,几欲夺门而出,可忍了几忍还是更加温柔道,“瞧王爷说的,我再没用,到底能让王爷撒撒气吧?王爷要是实在不高兴,不如打我骂我一顿,也比气坏了身子,让人瞧着心疼强。”
  他适时的暗掐自己一把,又挤出两滴眼泪。
  晋王一向吃软不吃硬,见此倒是又生出几分怜惜来,“好了,我也不是有意说你,只是方才瑞安那丫头过来,着实把我气坏了。”
  听他把事情一说,徐子骞心一沉,真要是让晋王见了欧阳康,那还了得?
  他心神一转,忽地笑道,“要说起欧阳家的大少爷,当真生得不俗,从前还做过我家邻居,我也有幸见过几回的。县主把他引荐给王爷,也是一番好意。”
  晋王捻了他下巴一记,调笑起来,“你不吃醋?”
  徐子骞不答,却问,“只是不知县主有没有说起,知这位欧阳公子是谁的学生?”
  “谁?”
  徐子骞挑眉,吐出两个字,“苏澄。”
  晋王一听,顿时破口大骂,“那个贱丫头!居然如此害我?我吃饱了没事干招惹那个疯子的学生做什么?来人呀,把我方才送她的香炉去要回来!什么?没给?干得好!传令下去,往后要是那丫头再来,一概不许登门!”
  时候不长,等瑞安重又回到晋王府前时,就连门都进不去了。
  “你们去通传一声,就说是本县主来了,王爷一定会见我的。”
  “不好意思,”门房说得还算委婉,“王爷有令,今日不管是谁来了,一概不见的。”
  瑞安生生的噎在那里,极是无语,只得从车中推出一人,“王爷不见我,却必是愿意见他的,你们把他带进去吧!”
  

☆、第176章 人不为已

  欧阳廉有些怕了。
  方才瑞安派下人找到他家,说是要请欧阳公子去见晋王,正好撞上他了,欧阳廉本就一心攀附权贵,听说此等好事,立即说欧阳康不在家,自己跟着来了。
  瑞安正是病急乱投医的时候,虽不是欧阳康,见他也算清秀可人,便想先带来赔个罪再说。可眼下看事情似乎有点不妙,欧阳廉又开始打退堂鼓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门房见着这个长得只算清秀的少年,摇了摇头,“县主,您别费劲了,这位小公子,只怕入不了我们王爷眼的。”
  瑞安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狠狠剜了欧阳廉一眼,话也懒得说的就吩咐车夫掉头走了。
  “嗳嗳!县主留步!”欧阳廉还想去追,可人家马车走得快,根本无从追起,只得自认倒霉的步行回去。
  可他却不知,在王府的高楼里,晋王拿着柄千里眼,已经瞧见他了,心中对瑞安的气更添一层,“就这样货色,也敢说绝色?”
  徐子骞故意道,“这是他家弟弟,并非兄长。”
  嘁!晋王兴趣缺缺的将千里眼一扔,“弟弟长成这样,哥哥还能好到哪儿去?那个瑞安本就是个乞丐丫头,她又能有怎样眼光?枉我还以为真有什么绝色,比起你都差得远了。”
  见他总算将注意力又转回到自己身上,徐子骞心头暗喜,面上却开始拿腔作势。“我呀,就是个最没用的。哪里能跟苏大先生的高徒比?”
  晋王笑道,“真是小心眼,这会子就生上气了?好啦好啦,你想要什么,买给你就是。”
  徐子骞目光一闪,“人家可不稀罕那些金银珠宝,只是国子监要开学了,听说这回会来不少好夫子,我只想寻个名师好好学点本事。省得总是被人嫌弃没用。”
  晋王再度上下打量他一番。笑容里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野心倒是不小,那得看你伺候得怎么样了。”
  徐子骞会意一笑,滚进他怀里。极尽讨好之能事。心中却在暗想。这回算是侥幸躲过。可下回呢?欧阳康那张脸实在是太招人了,就算他不来勾引晋王,若是有朝一日晋王看上他怎么办?
  以晋王如此喜新厌旧又贪花好色的性子。必会独宠于他。到那时,自己又将如此自处?
  不行!眼下他的根基未稳,需要仰仗晋王之处良多,绝对不能被人动摇他的地位。可他又不能把欧阳康赶出京城去,那该怎么办?
  要是他没有生那样一张脸就好了。真是可恶!一个男人生成那样做什么?要是没了那张脸,要是他毁了容……
  徐子骞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也自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又没得罪他,自己怎么能这么坏?
  可是,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不过是毁他的脸,只要毁得不太厉害,应该也没什么吧?反正他也不喜欢男风,要是被晋王看上,于他,也会是一种痛苦吧?那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其实是在帮他?
  徐子骞模糊想着,心中的念头却渐渐坚定起来。
  谭夫人今日出门去做了一天客,在外头直用过晚饭方才回来。虽有些累了,可还是命下人来回报事情,而沐劭勤的行踪是她头一个要听了。
  “哦?他今日还传了歌伎唱曲?那过后呢?有没有召人来见,或是问话什么的?”
  丫鬟摇了摇头,“都没有。国公爷就是听听,还特意让人站得远远的,过后只让人赏了盘点心而已。让那粗使阿顺伺候了一阵,最后也没怎么样。”
  谭夫人听得松了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进府这些年,这还是第一次沐劭勤宣歌女来唱曲,却又不过分靠近,那他是不是还是身体不好,对女人没兴趣?
  卢妈妈见状悄悄道,“难得国公爷起了兴致,晚上夫人何不亲自过去一趟?”
  谭夫人脸上微红,啐了她一口,“他又没请我,我去干什么?”
  可卢妈妈觑着她分明有些意动的脸色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您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去见自己的丈夫还要什么请啊?再说国公爷身份贵重,让他主动来请您,只怕有些拉不下脸,不如还是您过去走走吧。再说这天下的夫妻,哪有不同床共枕的?就算国公爷身子不好,可眼下不是在慢慢恢复么?这时候您多陪陪他,他往后才会念您的好呢。”
  谭夫人听着有理,却又不好意思点头答应,正在此时又有人来回禀一事,“御膳房的余大总管打发人来说,上回豆腐花其实是他徒弟,陆家三姑娘做的。只因陆姑娘还在学徒,余大总管怕说拿徒弟做的东西不恭敬,故此才不敢说。现夫人亲自问了,不敢不说实话,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谭夫人冷哼,“怪道弄得这样鬼鬼祟祟,原来如此。这做师父的赶不上徒弟,也难怪姓余的不好意思张嘴。”
  她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个陆家三姑娘是不是叫陆滢?”
  “正是。”
  “原来是她啊。”谭夫人先是一笑,本想说些什么,可再想想却又些不太高兴。
  卢妈妈体贴的问,“怎么?她惹着夫人了?”
  谭夫人摇了摇头,“我今儿见着我那个嫁到欧阳家的妹妹了,陆家夫人似是有意把女儿许配给她家那个死鬼老婆的儿子,让妯娌来探探口气。妹妹她也拿不定主意,特地来问了问我。要我说这门亲事本没什么,愿意就做个顺水人情结了,不愿意就推掉,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着咱家眼皮子底下的那个丫头可恨!有心想戳穿上回本不是她做的豆腐花,又怕国公爷因此起了疑。怎么说也是你去寻了带进府里的人,真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进退两难。”
  卢妈妈忙道,“那上回去寻人可不止老奴,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呢。一路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绝计猜疑不到咱们头上。至于说到县主,要是夫人真想出气,又有何难?”
  “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县主做不出来豆腐花,这事咱们清楚,她自己更清楚。夫人想要她不好过,那尽管去敲打她好了,又何苦闹到国公爷跟前,让他跟着不痛快?再说了,您上回不是说,连太后娘娘也想赶紧把那丫头远远嫁掉么?那就不如趁着这年下许多外地官员回京考核的工夫,赶紧寻个合适的人家为妙。”
  谭夫人听得有理,想想便道,“既然那陆三姑娘有这样好手艺,就使人去告诉余三胜,说太后娘娘的寿诞快到了,我想亲手做几样点心孝敬,让她抽空到府上来一趟,也教教我。到时也通知县主一声,让她一起跟着学学。”
  这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卢妈妈低低笑着,又说起一事,“今儿县主去晋王府上,似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给人轰出来了呢!”
  谭夫人嗤笑,“那丫头要是真懂事,就安安分分做她的县主,日后断不会少她一份荣华富贵。可偏偏喜欢瞎闹腾,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天生的乞丐贱胚,活该她没这份福气!”
  把这话题撇到脑后,谭夫人又关心了下儿子的课业起居,然后开始打扮起来。
  卢妈妈着意挑了件海棠红缎面盘蝴蝶扣的掐腰小袄,紧紧勾勒出成熟妇人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段,谭夫人换上后略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么穿会不会太艳了?”
  卢妈妈道,“这有什么呀?又不是去见外人。让国公爷好生看看……”
  她忽地自悔失言,而谭夫人的脸也冷了三分。打扮得再好,在一个瞎子面前又有什么用?
  为免责罚,卢妈妈急中生智,又从妆匣里取出一盒油脂,捧于谭夫人面前。
  这是宫中秘制的合欢蜜,用后不仅能令皮肤光润白皙,更兼那香味浓郁,有催情功效,是以许多后宫佳丽爱用,也时常拿来赏赐一些朝廷命妇。只可惜,谭夫人匣子里的蜜脂不少,竟是一次也没有机会用过。
  不过今日,她却是主动伸出手,抠了一大坨仔细而均匀的抹在脸上颈上以及手上,然后披上件厚厚斗篷,对着镜子仔细照照自己打扮得宜,保养得当的贵妇模样,满意的搭上了卢妈妈的手,去见她的丈夫。
  “走吧。”
  厚重暖和的猩红斗蓬在她脚下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余一缕暗香,久久不散。
  入了冬的夜,甚是寒凉。
  尤其是人在旅途,触手可及皆是陌生事物,便是再好,也比家中看惯的破烂要生出几丝冷意来。
  蕙娘本是个急性子,兼之穷家小户,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既然决定了要走,不到半日工夫,她就把该收拾的收拾齐整,雇了车带着爹娘踏上了京城之路。
  此时全家住在小客栈最便宜的一间客房里,施老爹举着豆大光亮的油台往施大娘跟前又凑了凑,“怎样?看清些了么?”
  “你脑袋让开些,别挡着亮。”施大娘把一双老花眼使劲眯了又眯,这才轻轻把手中的绣花针落在面前的一双手上。
 

☆、第177章 好人的回报

  (粉红,粉红,热切的召唤着小粉红!)
  到底是十指连心,蕙娘疼得咝咝直吸凉气,却没把交到老娘跟前的手缩回半分。
  施老爹心疼得直皱眉,“你这丫头也是的,咱们身上又不是没钱,怎么还要去捡柴火来自己烧饭?就为了省那几文钱,扎得满手是刺,这不活受罪么?”
  蕙娘忍痛笑道,“不妨事的,外头买的哪有咱们自己煮的香?况且就买的那份量,您老吃得饱?再要一碗您又舍不得了。虽说咱们现在身上有宋大婶给的二百两,可她说那是替富人家做善事用的,咱们又不是穷得没饭吃,我总觉得这钱拿着心里不安,回头还是还她,去帮那些真正穷苦人吧。哟!娘您下手轻点!”
  专注的把最后一根刺挑出来,施大娘才嗔起女儿,“知道疼还去捡那刺槐做什么?咱要省钱,也不至于那个地步。遇到好柴禾就自己捡来烧,可寻不着时偶尔凑合一顿又怎样了?何必去拔那些?把手扎成这样,我们还能安心吃得下饭么?”
  “行啦行啦,我明儿记得,先拿布条裹了手再去捡,你们就别唠叨了!”
  施老爹把灯重重放下,生气的道,“你明儿还想去啊?没门儿!从明儿起,我去。你爹手粗,不怕那些,你个小媳妇,弄个粗手大脚的,多难看!”
  蕙娘噗哧笑了,“现在才知道嫌弃我呀,晚了!都做您三十多年的闺女了。再粗手大脚也没处可退了。好了好了,您二老就别再唠叨了,赶紧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把简陋的行李归整归整,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歇下了。
  身上虽然备感疲惫,可蕙娘的心里却是热切而亢奋的。
  京城,她又近了一步了。只要坚持走下去,就算再苦再累,她终将见到女儿,甚至找到她的丈夫对不对?
  这样想着。人的心头就热乎乎的。被子再单薄也不觉得冷了。
  京城。
  谭夫人此刻心头也是一片火热,不过她是真的热。
  屋子里烧得很暖,一对硕大的狮纹鼎炉里燃着精致的银丝细炭,把整间屋子烧得温暖如春。没有半点烟气。倒是把谭夫人身上合欢香熏得越发浓烈。以至于她都觉得两颊滚烫,有些把持不住了。
  眼波一转,示意两边下人退下。她悄悄走到帐前撩开一角。
  床上的男子似是睡着了,床头红纱罩着的灯光斜斜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俊美的五官。虽然不那么清晰,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尤其照见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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