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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陪嫁通房重生记+3番外 作者:月照流霜(晋江vip2013-10-06正文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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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大舅的衣服出来,黄婆子已经热情地张罗好了一桌子酒菜,“小海,快过来炕上暖和暖和。我让梅朵热了壶好酒,你大舅今晚不回来,一会儿妗子陪你喝两杯驱驱寒!”

    几杯热酒下肚,孟小海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恍惚中只看到韵秋在甜甜地对他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和表妹睡在一个被窝里不说,表妹还哭的红肿着双眼指责他,而他自己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如果孟小海听过昆曲,那此种情景就应了一句戏词,那就是醉中不辨鱼目珠,错将芍药做牡丹。

    黄婆子天塌了一般拿着做饭用的水刷子就往孟小海的棉袄上面打,还哭着数落着,“小海啊,妗子昨晚个多喝了两杯,不得已才提早歇了的。你怎么能拿酒遮了脸面,灌了几口猫尿就敢强了梅朵!你这可让梅朵咋还有脸面活下去啊!”

    孟小海也傻了,只能呆呆地站着任由黄婆子打骂。

    突然,隔壁梅朵的房间传来“哐当”一声响。

    黄婆子立即跳起来,“哎呦”一声大叫着推了把小海,“不会是梅朵想不开要寻死吧?你快去看看,快啊!我就这一个老闺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孟小海如梦初醒般跑出去推开梅朵的屋子,一时间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被孟小海拦腰抱着救下来的梅朵被布条子勒的连声咳嗽,还不忘扑在他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般较弱,“表哥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人要,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孟小海一时之间全是怜惜愧疚之情,还有一种勇于担当的大男子的豪情,信誓旦旦地满口保证道,“谁说没人要你了,表哥一定娶你!”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保证的话脱口而出之后,孟小海才忽然惊醒过来,自己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答应娶了梅朵,那韵秋咋办?那可是一直以来自己心心念念要娶的人啊!

    再说韵秋,这一次受了风寒,病势可谓来势汹汹。虽然不至于会妨碍性命,但一直反覆地发烧,直折腾了三四天才彻底退了烧。

    这期间,郭氏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在郭老头和韵秋之间两头忙。好在全哥儿也不去酒楼帮杂了,就专门守在韵秋屋子里,不时地用自己的额头去碰碰韵秋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全哥儿告诉韵秋,去辞工的时候,酒楼掌柜的硬是给他塞了二十文钱,说是让他买零嘴吃的。还说他以后有空儿,不用再劳烦吴掌柜的,就可以直接去酒楼帮杂。

    待到元宵节这天,韵秋的病已经好了,就是在床上躺了几天虚得厉害,郭氏还是不许她出屋子。

    这一天林氏大郎他们没有进城,郭氏不乐意了,“你娘就是想得多。咱家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挤一挤就行了,咋就不带了你嫂子她们来看灯?不过就是吃饭的时候多下几粒米多添一把柴的事儿,就这她都觉得会给我添了天大的麻烦似的?”

    “干娘,没准我娘她们真是被啥事儿给绊住了脚!”韵秋也觉得林氏是怕人多添麻烦的缘故,“这不是还有明年嘛?到时候咱一定拉了她进城看灯。”

    这个元霄节,韵秋被郭氏禁足,怕不小心又病了。有人比她更悲催,那就是干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抛下家里的两个可怜虫,郭氏牵了全哥儿的手,跟了夏大娘并几个老街坊一起热热闹闹逛花灯去了。

    韵秋无聊地躺在床上,白天睡多了,现在想睡都睡不着。

    自己不是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板,哪曾想到这回一病就是好几天。

    想一想,那还是入赵府的第三个年头,自己被分到浆洗房浣衣。她被支使着冒着大雨收衣服,在寒冬腊月里反复发起高烧来。

    那个时候可没人陪在她身边守着,只有给她灌药的嬷嬷骂她晦气“好好的触什么霉头,眼见就过年了,再不好利索主家就要把你送到庄子里去做粗使,想再进府里可就难比登天了!真病死了也不过是一卷草席就打发掉的事儿!”

    就这样一吓,韵秋的病还真是很快就好了。

    此后的几年,韵秋不是没淋过雨,可再也没敢那样生过病。平日里连小小的头疼脑热都很少有。

    因为她知道,她是没资格生大病的,尤其是近身伺候的丫头,因为那是种晦气。

    这都多少年没这样病过了?这次真是多亏了夏子瑞,没有他,自己估计还要再多病几天呢。

    韵秋笑话自己,如今有了家人和干娘在身边,知道病了有人疼有人护,她的身子也持宠而骄起来,适时地娇气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他们独处一回,我费劲安排了这一切,改了三四遍,希望不会被大家讨伐无能!

 78退亲

    孟家老两口觉得退亲这事儿简直是如有神助。

    小海虽然暂时别扭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但已经亲口答应了要娶梅朵。事到如今;小海就是心有不舍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毕竟他和梅朵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是无法更改的;那么李家的亲事一定要退掉的。

    最妙的是;就在孟家要找上门去退亲的前一天;一个突至的八卦,几乎让孟张氏激动的一夜没合眼;更是暗自庆幸自己铁了心谋划着要退亲是做对了。

    孟张氏在心里暗自得意;她可是过来人。等以后梅朵进门了;凭着小两口如漆似胶的新鲜热乎劲儿;小海哪还顾得上记得李家韵秋是谁?

    如今这远近都传扬开了,香儿那个破鞋在大年初五的时候;跟了杨集镇铁匠铺子的打铁汉私奔了。说是那个香儿肚子里有崽了;所以一心想要个带把的儿子的打铁汉就卷走了铺子里所有的银钱,抛下一口气生了四个赔钱货的黄脸婆跑了。那婆娘带了四个大大小小的丫头片子,看着空空如也的铁匠铺,就要一头撞死,好在被人给拉住了,那个可怜呦。

    而且,这还不是最令人难以启齿的。哎呦,真是光说说都够让听闲话的大姑娘小媳妇脸红的。

    听说杨集镇的赌坊已经开了赌局,有押香儿能不能给打铁汉生个带把儿的出来的。更有甚者,开了局押香儿肚子里的种是谁的,有赌打铁汉的,有赌张小眼的,有赌陈二皮的……。热闹的跟一锅大杂烩似的。

    就这样,正月十四的时候,孟张氏、孟大姑、黄婆子带着顾媒婆,一行人理直气壮大摇大摆地进了大槐庄。

    看这阵势,村子里不少的人家都开始摇头叹息,“哎,八成就是来退亲的,李老三家的闺女孟家是不愿意娶进门了。”

    “我猜啊,准是来退亲的,谁家愿意为了娶个媳妇惹得一身骚!再说,人老孟家是啥条件?”

    而林氏自从初七那天听说了香儿与人私奔的热闹,就病倒了。她知道,这回孟家可是又有了占尽道理、十拿九稳的由头要退亲了。而且,这个由头还是跟上次一样,是由自己这边闹出来的,而且比上回更让人戳脊梁骨,天意弄人啊!

    林氏这几天都在煎熬着,明知道大难临头躲不过去的,可孟家一天不来人,林氏就心存侥幸。

    就像将死之人,明知道死期将至,可死期拖一天又一天就是不来,这就不能不让她有种侥幸的错觉,也许是可以躲过去的?

    几天的光景,林氏被内心的矛盾折磨的面色憔悴青黄,大郎夫妻也不好受,也是一日日地饱受煎熬。

    这回,朱家老两口就是有心相帮,也插不进话头,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窘境之中。明明定亲的时候是皆大欢喜,最后怎么就到了如此境地了?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开头,却不曾料到结尾。

    林氏知道,就算这次她再跪地磕头也无济于事,就算她抵了性命哀求,孟家也不会打退堂鼓!孟张氏和黄婆子眼睛里透出来的得意与势在必得,就差明摆着向所有人宣告:你不是本事大骂,那你就翻个天试试看?反正无论如何,我们都铁定不会要你家闺女了!

    林氏知道,自家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而她的闺女韵秋,可算是被毁了,再也不可能找个好人家了。完了,全完了。

    这门亲事退得毫无悬念,孟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黄婆子故意笑着与孟张氏大声说着悄悄话,“这回可真是多亏了她家的堂妹子啊!怎就能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儿呢?”

    孟大姑看着此刻凑在一起说风凉话的两人,眼神一暗,在心里边叹气不止。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李家也已经痛快地答应了要退亲,又何必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李家门风如此之差,她自是支持坚决退掉这门亲事的,可她也看不上黄婆子的闺女。说实话,单看人品,黄家的闺女真是拍马也比不上李家的。

    依她所想,给小海再觅良缘,黄家的闺女不合适。只是她一个出嫁多年的姑奶奶,怎好强行插手娘家门里的事儿?

    哎!算了,不聋不哑莫做家翁。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是又隔了一层的娘家侄子?人家自有亲爹亲娘为他打算。

    而林氏,孟家一行人前脚离开,她后脚就突然犯了心绞痛。好在请了老郎中及时扎针,挤出几滴黑红的血珠子后,林氏心口的疼痛慢慢退去,只是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露了。

    刘氏抹着眼泪烧水给婆婆擦身子换衣服。

    当天晚上,大朗两口子彻夜守着林氏不敢合眼,就怕林氏再突然疼起来身边没人及时招呼着。

    林氏的这个毛病还是当年生全哥儿的时候落下的,却是之后这些年以来头一回犯病。老郎中说,这种心口疼的毛病是犯一回重一回,要是哪一次不走运,人可就去了。

    可以说,这次林氏是在生死门徘徊了一回。

    对于这所有的一切,大朗满腔的愤怒几乎冲破胸膛,却还是无法宣泄咆哮出来。因为就是给他一把刀,他也不知道这把刀到底该砍向谁,是孟家?是香儿?是周婆子还是李老大那一家子?还是应该把这些人全给砍了?自家明明规规矩矩地过日子本本分分地做人,怎地就要遭受如此多的欺辱与带累?是不是真的就应了那句老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这个老实的庄稼汉子狠狠地一拳砸在树上,自家不去招惹是非,为什么是非却一直不肯放过他们?是不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孟家退亲,林氏又犯了老陈病,接二连三的出了大事儿,故此元宵节那天没能进县城。不过,之前离开郭家的时候,林氏答应郭氏会带了大郎他们去逛花灯的,是不掺假的。

    林氏去县城逛过一次元宵的灯会,那个时候她是新媳妇进门头一年,被韵秋的爹带着去的。如今一晃都二十多年过去了。

    元宵的晚上,家里冷冷清清的。这样的时候,就连朱大娘也不好意思来串门,相对无言不过是徒增尴尬而已。

    “娘,这是大宝他娘刚温好的药,您赶紧趁热喝了吧?”大郎轻手轻脚地端了药碗走进来。

    “我自己喝!”林氏阻止大郎拿勺子喂她,自己一把接过药碗,一口气“咕咚咕咚”饮了个干净。

    刘氏拿了一包梅子过来,“娘,这还是小姑前一段买的,您赶紧吃个去去苦味!”

    谁知林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又不害孩子,还要吃酸梅止吐啊?四娘你怀着身子不经累,今晚早些睡。还有你大郎,今晚也不许再守着我熬夜了。”

    “娘,您,您笑了?”大郎吃惊地道,林氏好几天都没有舒展过眉头了。

    “不笑,娘还能天天哭不成!”林氏抿了抿嘴,“不管如何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娘是想开了,如今的情况再糟糕,还能糟糕过你爹刚去的时候不成?”

    林氏吩咐大郎,“明个儿一早你就去趟县城,把退亲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妹子。”

    “娘,那小姑岂不是要难受死了?咱还不如像上回那样瞒着她!”刘氏赶忙出口制止。

    林氏低头苦笑,“三月份就是婚期了,就算瞒着又能瞒得了多久?到时候我们上哪里找了花轿和新郎官来?事到如今,瞒不住,也最不该瞒的就是你妹子,倒不如给她个一刀切来的痛快。”又突然抬头紧盯着问大郎夫妻,“娘问你们一句话,要是二丫一辈子都留在家里不嫁人,你们可会心生嫌弃?”语气甚是严厉。

    大郎心里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您把儿子当啥人了?”

    刘氏也赶忙跪下,“娘,媳妇也不是那样的人。”

    “行了,你们都赶紧起来,娘知道你们的为人!”林氏接着说,“嫁出门的姑奶奶归家,不是被休离就是守了寡又无儿无女不得不依附娘家。未嫁的姑奶奶一辈子留在娘家,那是因为守了望门寡。对于你妹子而言,如果嫁不到合适的,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像她们一样一辈子在娘家看眼色过日子而已。如今有了你们做哥嫂的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郎就直奔县城。

    走之前林氏又特意交代他,“你妹子心细,你要是说我好好的她肯定不相信。你就说我被气的吃不下饭,如今已经好多了,切不可说我犯了老陈病。还有,就是偷偷告诉你郭大娘,近段日子一定要拦住你妹子不要回来。退亲的事儿传扬开后,难听话铁定跟不要钱似的往你妹子头上砸……”

    连韵秋自己都清晰地听到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回了回神惊惶失措地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周婆子大闹……娘亲下跪磕头……孟家退亲;韵秋觉得都跟做梦似的,明明心痛的犹如撕裂了一般,可声音就是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韵秋想大声哭出来,可眼里没有一滴眼泪,声音也憋不出来,只觉得有种要死掉的感觉,那种犹如前世她血尽而亡的那种痛哭袭来。

    老天爷,你对我何其残忍?

    既然孟小海不是我的良人,为何要让他在我最困窘的时候出现?让我以为他就是我的救赎?为何让我以为幸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的时候,又生生将它无情地撕裂?

    你既然让孟家主动求娶把我从身陷囹圄中拉出来给了我无限希望,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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