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梦中梦桃花 作者:圈圈的似水流年(晋江2013.11.10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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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想的：雪海是雷霆派来将军府的，一切的一切皆不是缘分，而是早有预谋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一切告知明轩，我不知该如何开口讲与他听，他知道了之后也未必会相信，如果相信了，他又会有多么的痛苦，明轩和雪海的感情，将军府的荣誉……
　　我不敢再往下想，但是这件事必须弄清楚，这关系到将军府，还是搞清楚一切后再作打算，我倒希望今日之事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可是如果是梦，为何现在掐自己，疼痛感会如此的明晰。安得与君相决绝
　　一路神伤回到将军府，抱膝坐在床上，没有一丝困意，回想着今夜所见，心中说不出的不安，目前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唯有进一步观察之后再做定夺。
　　就这么坐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便起床洗漱去药房，锦曦师傅背着药箱，好像还拿着包袱。
　　“师傅，您是要出远门吗？”我疑惑地问道。
　　“昨日晚上才想起忘了告诉你，便打算给你们留封书信说明一切的。我要去拜访一位很久没见的旧友，你告诉雪海一声，我要去一段日子，药房的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们打理了。”锦曦师傅说此番话的时候微微蹙眉，我不了解其中的缘由。
　　“如此，师傅放心去就是了，这里有我们呢。”我想让师傅安心。
　　“那我就走了，好生照顾自己。”锦曦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
　　“恩。师傅放心，我送送您。”我说着便和师傅一同朝正门的方向走去。
　　在门口叮嘱师傅一路小心，师傅握着我的手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我目送着锦曦师傅走远，总觉得师傅此去不只是拜访友人这么简单，不说定有自己的原因，而我心里又想着雪海的事，觉得还是暂且不要告诉师傅的好。
　　待我再回到药房，雪海已经在那里了，我调整呼吸和表情，尽量让自己像往日一样。
　　“师姐，你来了。”雪海转身看见站在门边的我，笑着说。
　　“我早就来了，刚才去送别师傅。”我有些勉强地笑笑。
　　“师傅出远门了吗？”雪海满脸的疑惑。
　　“是啊，师傅去看一些旧友，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我回她。
　　“这样啊，那这些日子药房就只有我们两个了。”雪海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又闪现出昨晚的情形，一时盯着雪海出了神，雪海见我的反应也不只是心虚还是怎的，叫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师姐，师姐。”
　　“是啊，我这些日子休息的不好。快做事吧，师傅不在我们的任务可不轻啊。”我回过神来，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这一整天对我来说真是煎熬，明明心里有千句万句要问，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还得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直到晚饭结束，我才和雪海分开，我总觉得今夜还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在房里坐立不安了许久之后，听见雪海的房门响了，我估摸着她又要行动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透过窗户看见雪海的身影，在确定她已经走远了的时候，我开门朝雪海的房间走去，推门进去，里面没有灯光，但是月光却让整间屋子不是那么黑漆漆。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最后目光停在雪海的床铺上，我径直走过去，先拿开枕头，毫无所获，在我又伸手去拉那床被子的时候，一封书信掉了出来，打开书信，熟悉的笔记映入眼帘。
　　“今夜，老时间，城外的树林。”
　　书信并没有落款，即便如此，那字迹我还是认得的。我拿着将书信揣在怀里，立刻转身奔了出去，目的地便是那城外的树林。
　　待我来到这树林，早已有两人已经到了，正是雷霆和雪海。
　　我躲在一颗离他们不是很远的树后，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容，生怕错过了什么。
　　“可已查出秘籍的藏匿地点？”雷霆的声音。
　　“回小王爷，知道是在一间密室里，可是尚未找到进入其中的方法。”雪海答道。
　　仅是凭着这两句，也能猜到雪海来到将军府所为何事了。
　　“尽快想办法，小心别引起将军府人的注意。”
　　“明白。小王爷放心。”
　　听到这里，我感到血液冲上了头，我快要站不稳了，一种同时被眼前二人欺骗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脏，我再也理智不了了。
　　我从树后走出。
　　“什么人？”雪海惊恐地喊了一声，雷霆也看向了这里。
　　“怎么？还想让我继续当傻瓜吗？”我边说边走向他们。“阿媛？”雷霆也是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
　　当我走到雷霆面前的时候，二话没说给了雷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出去的瞬间，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雷霆定定地看着我，想必自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这么对待他，可我已顾不了什么所谓的后果。与君痛饮三百杯
　　“你难道不想解释什么吗？我那么信任你。”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表情惊恐的雪海。
　　“你可知你这么做明轩会作何感想，你伤了他你知道吗？”我继续质问着雪海。
　　“我……”雪海一时无言以对。
　　“她纵使知道了也还是这么做了。”身后传来一个我最不希望他现在出现的人的声音。
　　夜色下，一袭白衣的明轩正朝我们走来。
　　雪海慌了，我也镇定不到哪去，此刻最淡定的应该是雷霆的，可是他越淡定我越是心寒。
　　“明轩……”我低声叫着明轩的名字。
　　“我们走。”明轩拉起我的袖子便要走，他怎么可以连个解释都不要就要离开。
　　“明轩？”
　　“事实已摆在眼前，多听无益。”明轩用力拽着我。
　　“不许走。”雷霆拽住了我的另一只胳膊。
　　“不许？”明轩攥住雷霆的胳膊，用力地甩开了。
　　我悲凉地看了看雷霆，眼中除了心冷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我和明轩转身离开，只剩雷霆和雪海二人站在原地。
　　　　
　　一路上，明轩就这么一直拽着我，我想是他想事儿出了神，并没有提醒他，我们互相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机械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回到将军府，同来时一样依旧选择了侧门，这样也好，不会惊动其他人。
　　明轩这时才意识到还拉着我，缓缓地放开了，我们看了彼此一眼，好像是天生的默契，谁也不想回屋，就决定去后花园的亭子坐坐。
　　我们来到亭子，选了一处并肩坐下来，我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蒙着一层好似雾一样的纱帐，是不是因为人的心情不好，所以看待景物的眼光也就有了不同，知道了这么多之后，我的心情如何好的起来。
　　“阿媛，你还好吧？”明轩问道。
　　我扭头看他，回道：“说没事那是假的，你呢？”
　　“其实我早就知道。”明轩的回答让我着实一惊。
　　“啊？”我诧异地望着明轩，莫非……
　　“两个月前我便发现了雪海的异样，我一直没有想通她究竟有何目的，后来无意中发现她没有烧毁的信件才隐约明白，”明轩一丝苦笑，“我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以为她能明白，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放弃。”
　　“她也许明白，她也许有自己的苦衷。”我想让明轩不那么难受，其实也是在宽慰自己，就好像我也想相信雷霆还有雪海一样。
　　“那你过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了吗？”明轩直白的问话直戳我的内心。
　　“是啊，我能过得了吗？”我低声问自己。
　　“在知道了雪海的目的和计划之后，我便加大了密室的守卫。”明轩继续解释道。
　　“这就是即使她知道秘籍的藏秘地点也靠近不了的原因。”我回他，“可守卫突然增多，雪海不可能没有察觉啊？”
　　“最近山贼强盗不是一般的躁动，我是这么跟管家说的，相信雪海会向管家打听到的。”明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一丝丝地褪去，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们喝几杯吧？”我突然提议道。
　　“好啊，我知道府里正好有几坛上好的酒，我去拿来，我们今夜不醉不归。”明轩说着便起身离开自己去拿酒。
　　看来所谓的珍爱之物要看是否有其他事物与其形成对比，一旦有了对比，原本珍爱的也就显得没那么金贵了。狂风暴雨忽无凭
　　明轩抱来了一坛酒和两个茶碗，放下后将酒倒入碗中，指着酒坛对我说：“桂花酿。”又指了指碗：“边疆都这么喝，我们今日也这么试一下，据说很过瘾。”
　　我的酒量是不差的，但是如若真用碗来饮酒，估计明早就爬不起来了。但我的心情真的让我不想去考虑所谓的后果，看着碗中佳酿，一口气喝了起来。
　　在月色的笼罩下，我和明轩两个伤心人举杯共饮，没有太多的言语，但却能清楚地明白和体谅彼此的内心。
　　我们就这样寂静无声地对饮。大概是喝累了，我将头靠在了亭间的柱子上，柱子的冰凉顺着头皮传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过来，这里借你倚着。”明轩向我的身边挪了挪，拍着他自己的肩膀说道。
　　我愣了一下之后笑了。
　　“怎么？不好意思？”明轩侧着头看我。
　　“你听过一句话叫‘无关风月，只为真心’吗？我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呢？”我回道。
　　“好一个只为真心，那就来吧。”明轩开玩笑的语气却让我更觉得悲凉，幸好身边还有这么个蓝颜知己。曾经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现在我是真真的信了。
　　我将头靠在明轩的肩膀上，那里真的很厚实温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明轩伸手拦住我的肩膀，他实在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只有在背着众人的时候才会偷偷落泪。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雷霆和雪海是主仆的事实，他们的目的是那份秘籍，这些接踵而来的真想让我如何去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和朋友的双重欺骗让我如何去理解，纵使他们有千种理由，万般无奈，我又该如何劝自己去相信？
　　突然觉得自己好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我尝试着坐起身来，头好像被千斤重的铅块压着，还有一抽一抽的疼痛感，我使劲摇了摇头。
　　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之后准备去药房。
　　路过雪海房间的时候不自觉地向里面瞅了瞅，一切同昨晚我离开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也对，一切表象已被揭开，她怎么还会回来呢？
　　“阿媛姑娘，门口的守卫说有人要见你。”身后传来菊若的声音。
　　“不见。”我只回了两个字，可以料到是什么人要见我，可是现在的我该如何去面对他。
　　“可是姑娘，说是有要紧的事。见不到就一直等着。”菊若紧接着说道。
　　“说了不见就不见，那就让他等着吧。”我没好气儿地说完便快步朝药房的方向走去了。可怜了菊若，她什么也不知道却碰了一鼻子灰，可火气上头，顾不了那些了，只能暂且委屈她了。
　　来到药房，换了衣服，便一头扎进了药堆里，想用繁忙来让自己暂时忘却那些烦心事，至于雷霆，我是断然不会去见的，其实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他亲口告诉自己那些我已经知晓的事实。
　　就这么一直忙着，错过了午饭的点，所幸不吃了，继续分拣着药材。
　　突然，一声巨响响彻天际，不禁发了一下抖，打雷了，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早上还是大晴天，现在就变天了，老天真是喜怒无常啊。
　　突然想到了雷霆，这一会儿大概就会下起雨来了，转念一想，若是真的下了雨，他大概便会离开了，我狠了狠心，决定不出去。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雨声从屋外传来，听声雨好像很大的样子，估摸着这么大的雨，雷霆应该是要离开了。
　　“阿媛姑娘，你还是去见一面吧，这么大的雨，可还在府门口站着呢，也不让下人给撑伞，就那么淋着，这样是淋出病来了，将军府该如何呀，毕竟是安王府的小王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菊若突然跑进来说道，菊若撑着伞来的，身上还是被淋湿了，现在正微微发抖。
　　“我知道了，”递与她一块干净的毛巾，“你先擦擦吧，瞧你都淋湿了。”说着便取下挂在墙上的伞朝门口走去。
　　雷霆的固执是我怎会不知，只是想给自己找借口不要再见他，他这是要怎么样，就算见了我又能解释些什么？我脚下的步速越来越快，朝着大门口去了。天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砚。树枝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何处不相逢
　　走出府门的瞬间，看见立在雨中的雷霆，浑身已经湿透，一旁的随从只能远远地举着伞。雨水顺着雷霆的头发流了下来，此时他也看见我了，死死地盯着我，我走向他，也望着他。
　　“说吧，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讲吗？”我语气冰冷。
　　“一定要这样跟我讲话吗？”雷霆的话语让我的心微微颤了一颤。
　　“倘若你不曾欺骗我，我是断不会这样的。”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没有骗你。”雷霆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没有骗？你与雪海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怎么还敢这么说？”我有些怒了。
　　“秘籍之事是我的计划，但对待你我自始至终都是真心的，你自问我何尝说过一言半语欺骗你。”雷霆回我。
　　“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面对你，当初即使知道你是将军府的敌人，我都可以不在意，我只认为是王爷与将军的政见不同，秘籍之事我也知道是源于你和你爹对武功的喜爱，可是你怎么能想到利用我们的怜悯之心，通过安插雪海来获取秘籍呢？你明知我与明轩是重情重义之人，你还是这么做了。这对我意味着双重的背叛你明白吗？”我没有给雷霆说话的机会，“这样怎么可能不质疑你最初的动机？”
　　“你竟是这样想的，因为一件事你竟将过往全部否决。”雷霆的语气透着些许的悲伤。
　　我没有回答。
　　“好，看来我今日是来错了。第一次这么在大雨里等待一个人，到头来对方竟是这样认为的。”他顿了顿，直视着我的眼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