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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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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好奇自己为何会这样想,是因为在内心深处,隐隐的,从未真正原谅过他的处世方式么?从未释怀过,他对百万生命,对陵王,对秦维洛的戕害么?不,一定要原谅他,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加诸半点伤害在他身上,即使是深藏在心底也不可以,然而,愈是纠结这件事,秦维洛那张儒雅俊美的脸越是明显,对他的苛责也随之逐渐浮起,她闭上眼睛摇摇头,将这件揪心的事暂时甩开,忽然一个激灵。

他为何莫名其妙地冒出那句话?除了郑笑寒勉强能够与他相抗外,他的武功可说是天下无双,梵晖咒,摩云神功第七层皆炉火纯青,并且拥有幻灵和雪麟两件令人闻之色变的神兵。他亦满足自己的武功造诣,从不提他人有多厉害,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已无须多说,自信得如此自然而然。可是,为何会说出这般看似上进,实际自卑的话來。

简歆疑惑地睁大眼睛,与他那双隐带伤感的眼睛对视,余光却在打量他的脸庞,从上面寻找蛛丝马迹,却见他面色苍白,嘴唇亦洠в卸嗌傺淖乓簧戆滓拢盟偷匦乃崞饋怼

“梵,你病了?”她急忙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侵入掌心的感觉分外清凉,仿佛浮在冰面上,只有照耀下來的阳光带來些微的暖意,惊愕道,“怎么会这么冷?”不止是冰冷,竟还有地狱的死亡味道,仿佛他刚刚出地狱出來。

邵柯梵嘴角扬起,扯出一抹安慰的微笑來,抬手按住她的手背,“我做恶梦了,盗汗,一时洠в谢汗齺怼!备械叫厍安煌酝牧挂猓乱馐兜卮瓜峦啡ィ患昧榻;傻陌锥写伤傻叵翟谘希咨镆陆罂谙蛳露殉杉傅礼拗澹袷档募》舫雎恫簧伲缘寐淦怯制嗔梗陆罄簦窒笛狭搜反乖诩蜢У募缤罚辽凹蜢В依洹!

“做噩梦?”简歆神色复杂地将三个字重复一遍,他能做什么噩梦,还不是如她所想那般,她抑制住自己不往两人忌讳的那方面想,手抚摸着他的长发,“那就再睡一会罢。”说着正要将他轻轻放倒在床上,他的头却一沉,重重地压在她的脖颈处,冰凉渗入肌肤深处,让她的头皮微微发麻,仿佛想起了她灵体出窍时,触摸到的那具洠в形露鹊囊盘濉

她不知道他负了很重的内伤,在冥沌之水中浸泡太久,染了累体的浊气,并且又经过了不顾一切的生死逃命,极度疲乏和痛苦,此刻已然晕厥过去,只认为他被噩梦惊扰,洠в兴茫蘖Φ馗阶旁谒缟希绞炙伤上麓梗炊盟蝗绦慕瓶憬饪难慰厍暗睦镆拢醣焕蟻砉×饺耍**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他,尽量让他得到更多的温暖。

“草民求见国君。”两个时辰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接着便是达庆在帘外轻声传达请求的恭敬之语。

先是简歆醒过來,见邵柯梵依旧沉沉地靠在她的肩头上,睡得正死,不由得感到奇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外面有动静的话,他的反应一定会比她敏捷,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正要将他摇醒,他却低低开口,热气扑在她的脖颈上,“简歆,去看看是谁。”声音带着浓郁的倦意,有些急促,仿佛夹杂着难忍的痛楚。

简歆明显感到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來,也不知如何发问,只应了声“嗯”,轻轻将他推到在床上,怕被自己捂得滚烫的身体降温,立刻拉过被子,用温暖的那面紧紧地裹住他,方才穿衣走出寝房。

却见是一个身材微胖,着一身宝蓝色绮罗的富态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充满期盼地注视着空荡荡的大殿,脸上不掩焦急之色。

简歆朝他微笑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中年男子见她从国君的寝房中出來,料想她不是一般人,受宠若惊地作了两下揖,目光追随着她进入寝房的身影,希望她能将国君带出來。

“是个商人,很着急的样子,你……出去见见罢。”简歆在床沿坐下,话虽如此说,却为他掖紧一处较松的被角。

邵柯梵仍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來,“商人仗着自己有钱,腹中学识浅薄,却想花钱买官,我见到好几个,都打发回去了,这一个就直接不见了罢。”

“嗯,说得也是,靠的是真才学识。”简歆刚又要走出去,外头的达庆耳朵尖,扯着嗓子道,“回去罢,国君不见。”

“国君,草民真的有急事,求国君一见。”中年男子提高了语调,语气更加焦急。

“国君……”达庆知道里面听得见,征求意见。

邵柯梵头向右边一沉,又晕厥了过去。

简歆叹了一声,有些于心不忍,对帘外道,“达庆,国君真的不见。”

外头传來达庆驱逐來人的声音,“去去去,国君真的不见,快走,国君怒了就不好了。”

“唉。”伴随着一声沉重又无可奈何的叹息,來人逐渐走远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伤痊愈
那个富商,似乎并不是來讨官做的,那样焦急忧虑的表情,就如同他所说的,仿佛怀揣着什么迫切的大事,与讨官流露出的贪欲渴求全然不同。

简歆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视线投向被锦被裹住的邵柯梵,他再次陷入了沉睡状态,不似以往,再疲倦也能保留两分清明,随时应对突如其來的情况,眼下却是惨白着脸,凌乱着发,神志一片混沌。

究竟是怎么了?

她站起身來,挑开镶着错金暗纹的乳白色大门帘,向远远候在斜对面靠殿门位置的达庆问道,“可有具体记清來人的模样?”

达庆略作回忆一番,忙不迭地回答,“记得,国君吩咐奴才,要将每一个來人的模样记得详细一点,方才的那个人国字脸,三角眼,头戴暗黄色的护额,正中镶嵌一颗深蓝色的宝石,鼻子大而高,嘴唇略厚,留有短须,身着宝蓝色长衫,浅黄色中衫,额,靴子……”达庆遗憾又小心地看她,“靴子被长衫遮盖住,奴才,奴才看不到。”

简歆“扑哧”一声,颇为赞赏地道,“靴子有什么好记的,其他方面你竟能留意得这么详细,拥有如此记忆力和观察力,当奴才实在是委屈了。”

达庆被夸得心花怒放,却也十分恪守分寸地回,“奴才就只会做这个,其他事情,洠в心芰τΩ兜脕怼!

简歆从那双暗涌着期盼的眼中看懂他的含义,有些想笑,却也压低声音遂他的意,“我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在达庆一连串的感激中,她怀着隐隐的忧虑,回了寝房,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松开锦被一角,将他的手拉出來,替他把了把脉,竟然……竟然如此微弱,几乎感受不到搏动,今天下午入睡之前,他与她颠鸾倒凤,不是很强劲么?做这样的事,对他的身体向來洠в兴亢劣跋斓摹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那张苍白的脸,俯下身去,连同锦被一道,吃力地将他抱起,担心摔倒,运力聚集于两臂之上,方才轻松了一些,匆匆跨出寝房,经过大殿,步入书房,叩了叩书橱后面的开关,书橱连同暗藏霜槿木板的青墙一道打开,她抱紧他,闪身进去,“蔡药师,蔡药师。”

蔡掌风应声迎上來,一看到邵柯梵苍白似纸的脸色,自己的脸色也苍白了些,“快,这可不妙,快放床上。”

简歆紧走几步,将邵柯梵放在散发着草药味,本只是简单地在垫起的青砖上铺了一张薄席子,却因以前他躺过而换成了锦被毯绒席的床上,摆了一个舒坦的姿势,边道,“他说是盗汗所致,可气息那么微弱,我看着不像。”

蔡掌风半跪下來,手指覆在国君的手腕上,眼睛端详着他的脸,眉头越皱越深,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以及染了來自地狱的煞气和浊气以及寒气,内伤以功力调息,好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撑着活到现在,但余下部分也足够让人闷痛难忍,倒床不起。

“国君可有外出过?”蔡掌风边沉吟这问,如此严重的内伤,定是在残酷的打斗中所致,而宫中这两日十分安宁,对方的武功看來比国君高,甚至高出许多,然而,他将莽荒最顶级的高手回忆了一遍,即便是武功与国君平分秋色的郑笑寒,以及稍高他一些的授武恩师芜僵,也断断占不了这么大的便宜。

“本王一直在宫。”洠в醒淖齑蕉硕燮と跃芍刂氐卣霾豢劭妈笕醇枘训丶烦隽苏庋痪浠啊

蔡掌风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难道是一场暗夜中的决斗,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然一片血雨腥风,胜败决出,然而,赢家又是谁?

“他一直在王宫,确实洠в谐鋈ス!奔蜢指仙劭妈蟮牧常拔业比恢滥銢'有出去,替你來说便是,你好好躺着,等着杨药师把你治好。”

邵柯梵嘴角再次扬起宽慰的笑,声音轻而无力,“我做噩梦了,被恶灵入侵,简歆,你将灭昼和方修叫到这里罢,他们能为我驱散那些东西。”

简歆握紧他的手,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以后,千万不能再造孽了。”恶灵通过梦境入侵的力量如此强大,她万万洠в辛系剑幽且沽晖踅朊沃校晖耆孔。庋氖露运圆⒉皇悄敲茨岩韵胂螅且沟恼媲校盟嘈潘档氖钦娴摹

邵柯梵的眼皮动了一下,“好,不是早答应过你了么?” 语气隐隐夹杂着难言的苦楚和疼痛,然而,他却不怪她,无论如何委屈。她加诸他身上的猜测,错误的,他也承下了,只为了再一次给她保证,给她心安。

“嗯,我去叫灭昼和方修。”简歆急急地跑出去,密室的门打开又很快合上。

她走之后,被晾在一旁的蔡掌风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洠氲蕉窳槟芄煌ü庵址绞角秩耄晒哪谏擞质谴雍味鴣恚俊

“梦中缠斗。”

蔡掌风更加愕然,这么离奇的事居然还是第一次遇到,

顿了顿道,“草民不敢逾规擅断,仅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内伤治好,其他的就要劳烦灭昼巫师和方修术士了。”

邵柯梵淡淡道,“自然。”他的心思未从之前发生的事情转过來,仿佛睡在满空的棉花中,心沉了又起,只觉得人世不再似以前,经过了这场劫变,力量悬殊的事实成了他一个心结,更可恨的是,阴司宰居然是陵王,拥有覆手即倾天下本领,真是造化弄人!

倘若说,死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死束缚生,控制芸芸众生,因此“死”的力量注定比“生”的力量强大许多,他源于从未输过的心理抑郁一段时间,随后也可想通,安然接受这个事实,在余下的人生中井水不犯活水地统治属于自己的人间,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光阴,如此也知足。

可是,为什么阴司宰是陵王,他进入梦中侮辱简歆,并且像一只猎豹,眯着充满捕食欲望的眼睛, 等待他死亡的那天,借他生时闯入地狱之罪,断断不会让他好过,甚至还会,还会让他亲眼目睹他霸占简歆,他怎么能够容忍,他怎么甘心坐以待毙。

一股激愤再度升腾而起,余下人生,用尽所有的潜力,天分,修得超越阴司宰的力量,他不信,他邵柯梵做不到。然而,与上进之心同时涌起的,是满嘴甜腥的鲜血,胸口巨大的压迫力逼得积血上升,嘴不受控制地一张,大口鲜血冒了出來,瞬间染红了苍白的嘴唇和下颌。

蔡掌风一边配药一边注视草席上的情况,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放下手中的草药,从药罐中取出一粒安神药,走到草席旁,边喂国君服下边叮嘱,“这种时候,国君当心平气和,不易多思,不能动气,否则气血上涌,会令伤势更加严重。”

邵柯梵喘了一口气,被血浸染得鲜红的嘴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方才暗藏在其中的浓郁阴霾已是云淡风轻,被他克制在通向无底深渊的眸子深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密室灰色的顶部,“呕出一口血來,反倒是好受了一些,疏导瘀血这一步,就不劳药师了,直接开治伤的药罢。”

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跟在黄衫女子身后的,是身量枯瘦的黑袍巫师和术士,听简歆讲述国君在梦中被恶灵入侵的事,他们亦感到不可思议,联想到上次国君将他们请到寝房,因的便是恶灵扰了木小姐,然而,他们虽嘴上说无事,私下对寝房中來过一个秘术高强无边的冥灵之体心照不宣。

难不成,那顽灵愈加放肆,竟胆大妄为,侵犯到了国君头上,然而,当他们进入密室时,才知事情原來并不是这样,一眼便看出国君身上染了地狱的煞气,浊气,以及寒气。

简歆吃了一惊,心疼地撩起袖子,替他擦拭蔡药师粗略地用白布抹剩的血迹,“怎么连血都吐出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

邵柯梵眼中的光芒有些涣散,却调侃地笑笑,“简歆,可能梦中斗恶灵走火入魔了导致的,你先出去罢,灭昼和方修要作法,结束后再进來看我罢。”

简歆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出了密室门去,她怀疑他不过是支开她而已,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不过,依他的性格,既然不愿意说,那么便永远不会说,她再如何追问亦是无济于事。

她只希望他快点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并无任何大碍,那她便知足了。他那么爱她,不希望她受到一点伤害,也并不是有意隐瞒,有时甚至是为了她好,她该理解他,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灭昼叹了口气,“恕臣直言,国君可是入了……”

“是。”邵柯梵直言不讳地承认,眼中不掩恨意,有些涣散的光芒凝聚起來,凌厉灼灼,“并且对上的是阴司宰,力量确实悬殊。”

灭昼和方修面面相觑,震惊不已,国君竟真的入了地狱,更加想不到的是,遭遇阴司宰,竟能活着回來?

蔡掌风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惊得配药的手抖了一下,药洒出了大半,他不由得庆幸国君保了性命,终于强迫自己平静下來,小心翼翼地重新配药。

邵柯梵不想多提这件事,“寒气,煞气,浊气交织在一起,不是那么好忍受的,二位快作法罢。”

简歆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地步出密室时,已是六个小时后,天尽黑透,邵柯梵闻到一阵香味,顺着看去,见是书桌上摆了六道他最爱吃的菜,尚冒着热气,讶然的问,“怎么摆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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