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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弃妇难逑 作者:路遥歌(起点榜推vip2014-09-29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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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直直站着一人,我揉揉眼使劲看清楚。那人竟是,刘应选!
管他是谁,我一个后仰躺下,闭起眼,想着刚刚多尔衮那莫名其妙的话,越想越头疼!深深吸口气,微微眯眼,一个无比高大的影子照下,“穆姑娘,王爷叫姑娘回去。”
“是你们王爷还是你自己?”
“我,是王爷。”
“哦!”我‘哦’了一声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拉我起来。
刘应选为难地杵了半天没动作。
“拉我一把。”我现在这姿势起来有点费劲。
刘应选还是没有动。
我有点生气又有些失望地刚要垂下手,却被一只大手捞起来。
“我。。。”应选垂下头,迅速松开手。
他这是怎么了?我颇无奈,自己没调戏他吧,他红什么脸,真是的!我望了望天,很无语,转而又想起什么,问他道:“应选,你有没有看见无忧大夫?”
“没有!”
“真的没有?”我不相信,无忧那么大个人,怎么会没人看见出入军营?应选是不是蒙我呢!
应选摇头。
我突然觉得这事太蹊跷了,无忧躲着我就算了,也不用躲着整个军营的人吧,他这是搞哪出?
“没有算了!”本还有点期待,好容易鼓起勇气开口问问他的事,答案竟是不知!
我不理身后的应选,转身往自己营帐走,心也渐渐释然了,没有就没有,不见就不见!谁要求他见他,谁要!我气鼓鼓地撩起帐帘,奶娘见是我,慌忙跪下磕头,“三小姐大恩大德,老奴终身不忘!”
大恩大德?我好像没做过什么吧?挠头看向红着眼圈的馨儿,“三小姐,呜呜,寒雨不见了,奴婢找遍军营都找不到,呜呜。。。”
“奶娘你赶紧起来,我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外围会失火,全是你运气好,大难不,不。。。”突然觉得那个死字很不吉利,索性就省略道,“必有后福,快起来,快起来。”
奶娘听我这般说,心里稍稍有点松动,然后又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实在制止不了古代人这种行为,丁大点事就下跪,屁大点事就磕头,唉!我摇头,懒得管了,反正一天两天是改不了了。我走过去,拉住馨儿正摸眼睛的手,“寒雨没事,我让玄把她带走了,我们也走,过一阵就走。”
“啊?”馨儿有点意外地抬头,见我朝她使眼色,赶紧又住了嘴,转头正色对奶娘道:“昨儿个做好的衣服在我营帐里,麻烦奶娘帮忙取来给三小姐试试。”
“好。”奶娘躬身出去,馨儿忙拉住我,问,“玄把寒雨带去哪了?咱们什么时候走?睿王爷会不会同意,再说,豫王爷他?”馨儿焦急地问了一大堆,我头疼!实在不想一一回答,忙转开话题问她:“馨儿,你最近有没有在军营见过无忧?”
“无忧大夫?他不是。。。”馨儿皱眉,怕我伤心,小心地打量我脸色。
“他回来了,你如果见到他,就让他来找我。”如果不来,那就永远不要来了!我心里默默加上这句话,又吩咐馨儿道:“去整理整理东西,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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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猜想:女主一见钟情的无忧帅哥会不会粗来呢?多尔衮的话到底几个意思呢?他究竟向着自己亲弟弟多铎,还是救自己恩人的徒弟?情节有很多变化,保证有趣,请耐心看下去!‘(*n_n*)′

第八十三章 梦

“喔!”
馨儿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我打着哈欠,伸懒腰朝自己矮塌走去,丝毫没表现出某种伤心失落,她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消了,然后悄悄退出营帐。
这时奶娘抱着做好的裙子走回来,馨儿忙叫住她,竖起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轻声,“三小姐累了,我们都不要去打扰她,把袍子给我,我悄悄送进去。”
馨儿嗓门自幼就大,尽管她已经控制声量,但我依旧听的真切,假装闭起眼,朝里面翻了个身。
身后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淡了。
此时,帐内只剩我一人,侧过身,看着尖尖的帐顶,思绪飘出老远。。。。。。眼皮发酸,盯得太久,想的太多,我细数着自己这几年遇到的五男人,淡漠如多尔衮。。。平静如无忧。。。沉稳如史可法。。。豪迈如多铎。。。严谨如何洛会!
阿洛?我猛地坐起身,想起他当时出征,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他会不会?会不会?我不敢去想,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恍惚忆起他骑在马背从我眼前略过的身影,忽又放心下来。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有事!我说服自己,缓缓躺下身。
夜幕已降临,月影依稀射进帐内,可还暗的渗人,我闭紧眼,双手抓起被子,不自觉地盖过头顶,我想逃避,不要面对!不晓得什么时候自己睡熟了。
梦里有一身白衣,一脸笑容的无忧,他牵着一匹白马,驻步崖边。草木、鲜花海一般淌遍山头,树稍落一只喜鹊,轻轻啄着自己羽翅,忽又嘎嘎叫着飞走,我一袭红色长裙,艳的像火。伴着山顶一树梨花起舞,长发飘渺,肆意遮过半边脸颊,步履轻盈,舞姿极尽妩媚,手腕轻转,小腿轻抬,长裙划过脚踝,随风鼓动,梨花飘落。沾满长裙。风过处又溅起白色花海。
无忧笑着。嘴角轻起,长发飘飞,恍若将驭花归去,身影越来越模糊。我心惊,舞姿一乱,脚踝稍偏,朝地面摔去,预期中的白影翩然而至,接住我险些坠地的身体,他嘴角牵起一丝怨怒,像从前那样,总拿我没法子。
我伸手抚过他脸颊。“无忧、无忧、无忧。。。”
被自己叫声惊醒,浑身已被汗水侵透,拉开被;探出头,我茫然地看着漆黑的营帐,帐中哪有一袭白衣盛雪的身影。哪有让我魂牵梦绕的男人。
黯然起身,点燃桌上烛台,昏黄的烛灯照亮帐内,我无措地垂头苦笑,竟期盼他落在角落里,期盼他不是不愿见我。却!人家从未来过,我梦中所见不过泡影。
缘起,幻灭,空欢喜一场!
桌上摆个布包,想起馨儿那时候进来,应该送的就是这个,是我设计的一身红裙。红裙!我潸然,不自觉地扯开布包。果然!我伸手抚上,丝丝凉凉入心,人在,衣在,唯独少了他,少了那一树梨花。
展开裙,麻利地将自己脱个精光,这裙子设计的细致,连胸型,里衬无一不全,如果里面多穿了中衣会显的臃肿,我不同她们古代女人的保守,如果我喜欢的就会尝试,就会做,就会穿出去,如果多铎在,一定早红了眼,我苦笑,自己怎么会想到他呢!这夜里,能有谁还睡不着,如我这般!
快速套上长裙,散开长发,犹如梦中那个自己,看着帐内,桌子正中央,地方不够我施展,撩开帐帘,外面月色正好,于是小心翼翼地瞅了一圈,没人!
拉起裙摆,朝高地奔去,那是我一切喜怒哀乐的发泄地,今晚他不在,不如就跳给自己!闭起眼,想象着梦中的梨花,想象着无忧温柔的笑,想象着,慢慢转动手腕,伸展腰姿。。。。。。
此时,天地万物与我一体,我尽情地挥出衣袖,尽情享受自由,想到梦中无忧那渐去渐远的身影,心中一慌,果真跌倒,一瞬间,我竟在期盼,期盼他如梦而至。
可是,都没有!
脚踝传来的刺痛告诉是自己想多了!鼻头发酸,使劲忍着眼泪,想站起身,“该死!”脚腕不吃力气,勉强挪了挪竟疼的钻心。
“没用!”我用力拍打地面,掌心镶入石子,连连一阵刺痛,自己真没用,舞都跳不好,还想着以此取悦他,看来!不过痴心妄想。
做做梦就好!做做梦就好!
突然很无力,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
“起来。”
听见有人说话,我无措地抬起头,多尔衮一身月白长袍,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正伸向我。
想到他怎么在这,他是不是刚刚看见我滑稽的表演,然后又嘲笑一番呢?想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身旁的石土朝他攘去。
多尔衮一个侧身躲过石块,大风刮过,尘土扑面。
“嘶。”全迷进我自己眼睛,活着眼泪糊了满脸,刚想抬手去揉眼睛,被多尔衮一把抓住,“别揉。”
“走开!”我气急,胡乱挣开他手掌。
“不用管我,都不要管我,让我去死,让我回去。”声嘶力竭地吼出来,我胸口憋闷一声声化开。
是啊!如今我终于知道自己顾虑什么,自己想的什么了。是逃避,是妥协啊!我一直想回去,一直以为自己能回去,我怕,怕自己连累了别人的情,别人的真心。
心砰砰跳,一直不敢认清事实,现在逼着自己直视。是,就是这样,我怕回去,我担心回去,所以我不敢付出全部的感情,不敢正视他们的心意,甚至明明知道会惹多铎伤心依旧那么做;明明知道无忧有苦衷自己依旧不想听,不想知道;明明知道阿洛不是为替他阿玛报仇才上的战场;明明知道史可法喜欢自己,迫于无奈才选了公主;明明知道多尔衮无心伤害我,还照样躲着他。
“我真蠢!”
我凄楚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枉我在世为人,竟比古人守旧,比古人不懂变通,逃避自己该面对的,一再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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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死亡时间

泪不受控制,倾泻着一肚子不甘。
自己何时竟这么胆怯,连真心都不敢直面?笑声越大,眼泪越多。多尔衮看着我,不说话,绷着脸,月光映上他眉间那团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我笑着,哭着,渐渐累了,脑袋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飘,月下艳丽的红衣在我眼中一点点模糊。
“弟妹,弟妹。”
尚存听觉之前,我恍惚闻见多尔衮焦急的召唤,想伸手去抓,手臂却不受控制,怎么样也抬不起,犹若梦中,只余无力的感觉,眼前一片朦胧。
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我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口鼻上插着呼吸机,左手隐隐刺痛,我微弱地睁开眼,头顶白色椭圆形灯罩,映的屋里如同白昼,微微侧头,心电监护仪嘀嘀得跳,桌边上摆着一束正怒放的百合,我闻不到它的香气,却感受着它即将凋败前的挣扎,微微动动身体,脑子清明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真的回来了?还是,这不过是我众多回家梦中的一个?
再动一动,头有些发晕,呼吸变得艰难,嘴角颤抖着,泪不知不觉淌下来。心电监护仪自动报警,闻声赶来的护士见情况不妙,赶忙掉头奔回去,嘴里不停地召唤,“来人,刘医生,刘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好像又睡了一觉,再睁眼,病床边已站满我日思夜想的亲人。
老爸比记忆中要老了几十岁,头发泛白,眼圈红肿,颤抖地用手堵着嘴,生怕呜咽声吵到自己女儿。老妈被身边的二姨搀扶着,早已站不稳,泣不成声。
二姨边搀着老妈,边毫无底气地安慰,“妹子,别担心。晴儿会好的啊,会好的!”
会好吗?我右手想抬起拉住老爸的衣角 ,却晃了几下终于没有抬起来,我想说话,声音卡在呼吸机,微微弱弱的犹如蚊鸣,泪水又不争气的淌下来。原本还板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老爸 ,此时见我流泪,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嚎啕起来。
“家属都不要激动,会影响到病人情绪。”医生出声提醒。
果然。脑袋更沉了。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频不稳定起来。嘀、嘀、嘀——
“晴儿!”撕天裂地的一声吼。
。。。。。。
我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左右动一动,竟然一点痛感没有,正欣喜想要和爸妈说说话。但见三个蒙着脸的医生把她们拉开,然后目光炯炯地朝我走过来,伸出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把我从病床上卸下来,然后伸手看看表:“死亡时间3点40分。”
死亡?
我脑袋嗡一声,险些打回原型,这才恢复一点点的清明,竟然是?是?我不相信,自己明明可以动。可以触碰到自己满脸的泪水,怎么会是那个最可怕的结果?
我大声招呼他们,“医生,医生。”没人回应。
两个医生撑开白布,似乎符咒一样将我打入万劫不复。我惊恐地活动双腿,在白布正要罩下来那一瞬,跳下那辆推尸体的车。
然后直直望着他们将自己盖个严严实实,不带一丝表情地推着朝门外走,门口哀号声不断传来,那是,那是我的老爸,老妈。我,我真是不孝!竟然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眼睁睁看着他们难道,痛心,连一句安慰都无法。
我抬手触及自己脸颊凉凉的泪水,无措地追着那辆车走。他们要将我带去哪?是冰冷的停尸间,还是灼人的炼人炉?
老妈盯着车远去的方向,直直跪下,手朝前伸出,想抓住,想留下。老爸迈开不算麻利的双腿一直追着,最后却被堵在门口。
“明天来领尸体。”
医生冷冰冰的一句话,激的老爸脑袋一黑,身子摇晃,幸好扶住门才没摔倒,他缓缓坐下来,老泪纵横,嘴上还念叨着:“皖晴,我的孩子,我的女儿。”
老爸双眼空洞,仿佛是在望着走廊中倒下的老妈,又仿佛能洞穿时间。良久,他缓缓笑了,咧起嘴角,老泪还在不住淌着,“皖晴最喜欢小鸟,自由自在的,下辈子一定要变成小鸟,不要拘束了自己,没有爸妈陪着,一个人要勇敢,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我重复着他的话,坐到他身边,想伸手擦去他的泪,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身体,想空气一样,连一丝触觉都没留下。
我黯然缩回手,无力地陪着他们一起难过,一起心疼!女儿不孝,女儿不孝!我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从自己工作开始,就很少回家看他们,偶尔一个电话,还不及讲清楚状况就又被事情打断,或者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地讲着老爸刮胡刀坏了,老妈去楼下学了腾格,觉得烦,急不可耐地挂断电话。
在自己记忆中或许已经半年没回家看过他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老了这么多,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时间?
我一直陪着,一直坐着,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又怕老爸老妈伤心太久损了身体,想说说话,近在眼睛却只留她们哽咽。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走廊里出现一人影,合着白织灯的照射渐渐变得清晰,史可法?我站起身,张了张嘴,知道自己的声音他们听不见,也作势闭了。
老爸看见他,生气地站起来,几步窜过去,拽住他领口,嘴角颤抖着,“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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