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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生之爵门嫡女.重生之乍暖还寒 作者:玉筝(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27正文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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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想趁机陷害花姨娘,可自从被老太太除夕夜落了面子禁足半年,那本来没脸没皮的贱人竟跟自尊心受创一样,借着这由头,将整个院子的丫鬟婆子都禁了足,菊苑围得铁桶一般,她根本插不进去手。

    她明面上的线索早处理干净了,可她怕朱婆子牙口不够紧,将她招供出来,到时候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无法挽回,毕竟再怎么看这件事情的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了。

    可是见到朱婆子这个反应,徐姨娘简直在心里乐开了花,老太太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想当着众人的面澄清‘误会’,眼下屋里屋外围了一堆的丫鬟,而朱婆子地默然无语,不矢口否认她曾放出去的流言,倒显得算命这一说确有其事了。

    老太太看着不敢抬头的朱婆子,脑里思索着冬梅打探来的二房的消息:因赵氏膝下只得两女,六年无嫡子,便给陪嫁丫鬟开了脸,诞下儿子后,这丫鬟提了姨娘,也就是许姨娘;朱婆子生于元九九二年,威德二十二年,三十岁的朱婆子作为赵氏的陪房入了于府。威德二十九年,庶子诞生后,赵氏为显恩典,拨了朱婆子前去伺候许氏,所以算起来朱婆子是二房赵氏的人。

    朱婆子三十岁陪嫁到于府是孤身一人,也曾有好管闲事的人为她说亲,据她说,她是婚育过的,只是家乡大灾,当家的和唯一的女儿饿死了,只留下她孤苦一人。幸得赵家主母垂怜,收留了她。她常感叹自己独有克夫命,没有儿女缘,无心再嫁。慢慢地好事之人见她着实不是推脱,也歇了心思。她人很勤奋,眼下四十四岁,已是满脸沧桑,整个人瘦瘦巴巴的,没有其他屋里服侍的婆子们养尊处优的模样,也没有其他婆子花钱大手大脚,穿着极为朴素,一整年下来,除了府上发的四季衣裳,她是决计不会给自己扯布做新衣的。

    如此一个妇人,为何编排这莫须有的卦言?朱婆子身后除了许姨娘也就只有赵氏了,莫不是赵氏年前刚记了于福为嫡子,就开始算计长房嫡子嫡女了?可赵氏是她亲自相看的,脾气好,性子稍微单纯了些,有些老好人,但绝不可能如此没脑子。

    赵氏眼见老太太看过来的眼神,才后知后觉得明白——自己怕是给人算计了。想到这,她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是长房嫡子,未来爵爷的亲弟,这事若真落在她头上,二爷那边怎么交代。

    赵氏长于殷实富贵家,因受爹娘疼宠,得嫁高门,婚后与二爷甚少有什么嫌隙。纪姨娘和梅姨娘都是清白姑娘,抬进来生儿子的,既不是婆母安排的奸细,也不是主动勾引二爷的狐媚子;唯一有儿子的许姨娘,是她自己安排的,卖身契还攥在她手上,对她也忠心耿耿,可以说,赵氏除了没有嫡子,是半点糟心事没有。

    赵氏娘亲曾在成亲前毫不避讳的将大户人家的算计一一道明,虽婚后没有实践的机会,但她也不傻,对其中门道不说精通,但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她想不到到底是谁在算计她。难道是许姨娘因为被夺了孩子心生怨恨?想到这,赵氏怀疑地看向许姨娘。

    许姨娘接收到赵氏的眼神,心里有苦难言,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小心翼翼安安分分服侍赵氏这许多年,本想着到了年纪求恩典,结果主母一句话,她就得上二爷的床。后来有了儿子,她带着儿子,虽然大小姐小小年纪时常敲打自己几句,可她不争不扰的小日子过地也算温馨。可谁知大小姐反反复复地劝赵氏,劝着劝着,儿子就不是自己的了。眼下主母竟想让自己去顶这黑锅……想到这,许姨娘只觉得心里无比凄苦,惨笑一声。

    许姨娘本性懦弱不争,有点小聪明,当姨娘这许多年,一直奴性不改,旁人以夫为天,她以主子为天。能提大丫鬟还是因为别的大丫鬟都嫁了,从赵家带出来的,又对赵氏忠心耿耿的就剩她一个了。

    在众人的忐忑猜忌中,冬梅从门外进来,凑到老太太跟前,小声说了什么。老太太这才将眉头解开,说:“让他在外面候着吧。”

    “朱婆子,我问你,‘神仙’只说你主家富贵?”

    朱婆子说:“回老夫人,奴才确实只花二两银子算了前程。”

    “哦?那你可知咱们府上这些日子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可是你醉酒后说的?”

    “老夫人容禀,奴才是滴酒不沾的。”

    老太太轻笑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这传言与你无关?”

    朱嬷嬷偷窥了一眼徐姨娘的神色,咬了咬牙说:“老夫人,奴才是花二两银子算了前程。可是‘大仙’说我身上带有戾气,奴才本想着这是克夫命带出来的,便也不当真,只是……奴才一时好奇,便多问了一句,大仙却说,奴才主家府上有两个不祥之人,一个是恶鬼转生,另一个是天煞孤星之命,克亲克友。奴才这一耽搁,回到府上已是晚了,正遇到几个姐姐在吃酒,便与她们闲话了几句。”

    话音一落,院内外的丫鬟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背地说是一回事,当面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难道这朱婆子还想凭一己之身搬倒小主子不成?只是,她们虽然害怕,觉得朱婆子不自量力,可内心还是感动的,只要她承认这传言是真的,老太太说不定会因此减轻对她们的处罚。

    “哦?都跟哪几位说过?”老太太避重就轻的问道。

    朱嬷嬷却并不点出,一来确实没有这些吃酒人,二来,都是奴才身,能少牵扯些人就是她的功德了。只这般想着,她就把身子压的更低了。

    “怎么,不肯说?那三个粗使婆子可是说,你将这卦言说与他们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在吃酒。后来他们三个晚间吃酒,便大放厥词,此事倒与你无关。不过,如果你说的卦言是真的,你就不觉得,你只是与她们说了点实话,却因为这实话受罚,很冤枉?”

    “老夫人……”朱婆子犹犹豫豫的喊道,想说什么最终却不发一言。

    “嗯,如此说来确实是这三个婆子的罪过。将这三个婆子拉出去,每人赏三十棍子。”老太太见朱婆子不说话,嗤笑一声,淡淡的吩咐道。

    “老夫人?”朱婆子满脸不敢置信得抬头。若不是事实发生在眼前,她如何能想到,这一心礼佛之人,竟是如此的杀罚果决,对‘无辜’之人也毫不手软。

    “拉出去!”

    不一会,三个婆子就在院子里哭嚎起来。她们三人,在厨房打杂,油水拿的不是最好的,吃的却跟主子差不多,所以也算养尊了,受不得疼,每一下都鬼哭狼嚎的求饶。

    几个施罚的,都知道现在于府掌权的是老太太,心存巴结,打得是真狠。如此这结结实实的三十棍下来,打得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这可比老太太刚回府那会,赏给三个小姐教养嬷嬷的惩罚重多了。

    三个粗使婆子受完刑罚,就被人强拖着拉到静安堂,鲜血顺着衣服在静安堂拖出几条血线。

    老太太连看都没看,淡淡地撇下一句话,直接让所有的下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拖下去,发卖了!”

    屋内屋外的丫鬟,凡是曾传过话的,见此场景,浑身都僵直了。

    三十棍子,这三个婆子年纪都四十开外了,一顿棍棒打下来,命已去了大半条。像这种犯错的奴才,本就鲜少有人买,半死不活的更是无人问津,如此一来这几个婆子便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如此拖延下去,必定是要死在奴才买卖的简棚里了,这个死法,别说体面了,能有个收尸的就不错了。

    老太太冷笑了声,从赵氏李氏看过去,看了眼几个姨娘,最终盯着朱婆子说:“怎么,长房主母刚去,便开始算计小主子了。招了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得?”

    作者有话要说:许姨娘,你自行脑补些啥米玩意,你这样想,会出事滴,你造不?╮(╯▽╰)╭

 第48章 :替罪羊

    几个主子、半主子听了这话都有些色变;当然尤以徐姨娘为甚。

    朱婆子此刻才真正懊恼不已。徐姨娘说,天煞孤星是凡是亲人都克的命格。她虽然觉得有些狠了;但是为了让于安失宠于老太太,只有这种命格最易引起忌讳。

    可是她忘了;眼下已经不是杨氏掌家的时候了,杨氏因为难产,对于珊不喜,半点没有为女儿出头的念头;最后拿着难产当借口;理所当然的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于珊身上;老太太与杨氏截然不同,老太太本就不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只认那是她的嫡孙;她怎会容忍这些贱命之人侮辱她的心头宝。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背后的徐姨娘是坚决不能供出来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掰不倒徐姨娘,让她将消息传出去,那她在徐府的女儿……不对,不是万一掰不倒,是决计掰不倒,徐姨娘有儿有女还有宠,就算身份低些,也不是她一个奴才能斗的过的。

    “老夫人,真的没人指使,奴才就是听了卦言,回府后跟几个姐妹闲谈而已。奴才实在不知,府上竟将闲话牵扯到五少爷……”

    “哦?你竟然没有明说这两个命不好的是五少爷?如此说来,竟是这些个丫鬟胡说八道了!来人,把这些奴才拖出去,每人赏十棍子。”老太太也不理睬朱婆子,只是淡淡地吩咐道。

    “老夫人饶命呀。”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是朱妈妈说,五少爷天煞孤星的,奴婢冤枉。”

    几个主子何曾见过如此大规模处罚的局面,都觉得心里乍凉乍凉的,脸色惨白。老夫人四年不在府上,他们都快忘了,老夫人出身将府,最不怕的就是血腥。

    “老夫人……”朱婆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想替他们求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其实,这些个丫鬟婆子本就是要领罚的,轻重不说,有在府上非议主子的胆,就该有受到处罚的觉悟。只是老太太巧妙地利用了她们同病相怜的心思,将这些个丫鬟婆子的受罚归咎于朱婆子不肯说实话。

    “老夫人,五少爷天煞孤星,这话确实是老奴说的,但是老奴对天起誓,老奴所说句句属实,万不敢有半句欺瞒,卦言确实是这般说的,还望您明察,莫要伤及无辜。”满院子的哭闹声,衬得朱婆子的话支离破碎,可她到底是承认了这流言的源头是她。

    老太太也不叫外面停下,只是恼怒,到了这个地步,朱婆子还不撒口,她瞪视着朱婆子,大声问:“无辜?照你个狗奴才的意思,小少爷是罪魁祸首,而你们只是实话实说,所以你们都是无辜之人?”

    “老奴不敢。只是,望老夫人为了府上的安宁,三思而行。”朱婆子言辞甚是恳切的劝言。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老太太见她越说越过分,只差没明着请求她为了阖府上下的安宁,处死于安了。而其他二房三房的人竟都有些触动,老太太很是恼怒的将茶杯摔碎在众人面前,怒喝:“一个个的,收起你们的龌龊心思!”

    赵氏、李氏见老太太着实发火了,也不敢为自己分辨,忙跪在地上,齐声说:“请母亲息怒。”

    几个姨娘也忙跪在地上,只是并不敢开口劝说。

    徐姨娘低垂着头,硬生生的拧了一把腿才忍住没有当场笑出来。今日这事甭管最后的处置是什么,于安这辈子差不多毁了。就算老太太强势的压制过去又怎样,流言就是流言,尤其朱婆子还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口。就算朱婆子最终免不了一死,那她也会被传成是为了于府上上下下的安危,被恼羞成怒的老太太灭了口。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火,再开口,语气已显平静:“朱婆子,你竟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成全你!你口口声声说,安哥是不祥之人,为祸于府,凭的也不过是算卦的几句卦言!如此,咱们这事便从头论起!”

    老太太挥了挥手,冬梅极有眼色地去院外‘请’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老头五十上下,五官齐整,胡子修理的尤为仔细,穿着一身整洁的淡蓝色长袍,肩上挂了个挂兜,手上拿着一个招牌,上书:百卦百灵。打眼一看,确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在其中。只是,‘仙人’的眼睛不能细究,仔细看去,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猥琐。

    他目不斜视的在冬梅的引领下到了静安堂内,倨傲地问:“请本仙来有何要事?可要卜卦?看我的招牌,百卦百灵,不灵不要钱的。”老头谈及钱的时候,猥琐的细长眼闪亮闪亮的,而且,这人只要一开口,就缕自己的一朵小胡子,明明好生滑稽,他却非要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老太太不以为意,江湖上怪人有的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老太太眼看着朱婆子的脸变得惨白,冷笑一声,向着老头问道:“却不知,大仙如何称呼?”

    “人送外号,胡半仙。我不喜欢这个封号,你可叫我胡仙。”老头摇头晃脑地答道。

    “那还请胡仙认一下,堂下所跪之人,你可认识?”

    老头拿手缕缕胡须,看也不看朱婆子,似笑非笑地问:“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老太太心情正烦躁,哪有时间与他打什么哑谜,直言道:“这婆子说十天前找你卜过卦,只最后却得大仙奉送了个卦言,说我府上有两个不祥之人,一个恶鬼转生,一个天煞孤命……”

    老头顿时满脸精光,眼睛瞪得大大的,只顾着命格了,话没听全,他将手从他的小胡子上拿下来,讪讪地搓着谄媚道:“谁给批的?本仙卜卦大半辈子了,富贵命格见过不少,克父克母克夫克妻也批过不少,可却从没批到过这两种命格,如果这两命格属实,嘿嘿,不知小老儿可有幸见一见有这两个命格之人?”

    老夫人冷笑道:“不就是你给批的吗?”

    老头一愣,顿时将腰杆挺直了,怒道:“胡说!不曾见到人,本仙如何肯下卦言!本仙又不是草芥人命之人,这算出的命可是一辈子的事,本仙怎会如此疏忽?!你个老妇人,可不要冤枉人!”

    老太太看了看跳脚的‘大仙’,指了指朱婆子道:“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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