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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史上第一太子妃 作者:叶流音(潇湘书院vip2014-3-16完结)-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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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沉瑾也在试衣服。

    除了紫色他就从来没有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他对紫色有种特殊的迷恋,仿佛在很久之前,他就对它情有独钟。

    这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风姿。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这样的他,能不能将他的太子妃给迷恋了。

    三年,已经整整三年了,那天的相遇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却是三年,这三年来,从一开始的怦然心动到不知何时的非卿不可,他一直在努力,然而直到现在,才终于将生命中奉上另一种圆满。

    或许前路还很长,但是他相信,两个人的执手,终会是天长地久。他从来不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从开始的一步步设计,他要的,就是她的爱情,就是和她的相许白头。

    子晴,你这一生,只能属于我,也只会属于我。

    他的唇角一勾,然而这笑意还未泛上来,突然间凝固。

    他最终还是不动声色的转身,然后恭敬的低下头去,道:“师傅。”

    白衣文士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澶微默默的呆在他的身后,低着头。

    白衣文士的嘴角带着一丝祥和的笑意,眼睛落到他鲜艳的红衣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沉瑾,要成亲了?”

    南沉瑾答道:“多谢师父关心。”

    “你本来就是我最心爱的徒儿,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不过沉瑾,就算成了亲你们也不过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你准备让那个,谢家小姐怎么办?”

    南沉瑾沉默了片刻,道:“师父,便是只有五个月,我也不会放弃。”

    白衣文士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知道我的师父吗?”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道:“我师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我年少的时候,他常常教导我,这世间的事,只有走过一遭,才能发现那些情情爱爱不过是浮云,唯一所能拥有的,就是这半生。他的一生都专注于天道,然而直到死,都未曾在那上面迈出第二步。我一共有三个师兄弟,我的资质不是最好的,但是到了最后,剩下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聪明的人都爱犯糊涂,他们总会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把握,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沉瑾,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也是我门中上上下下千百年来的绝世天才,你出生的时候,曼陀罗花沿着月池绽放了一路,那时候我的师父便说,这是上天选中的继承者。”

    “沉瑾,所以你一出生,便没有人能够和你抢位置,你便是圣主,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圣主。因为你的血脉身份,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在纵容你,可是你太聪明了,从七岁那年便自己设计逃了出来,来这个小小的西都当了皇子,直到三年前才现身。”

    南沉瑾的语气毫无波澜:“师父,你只是不想找我。”

    白衣文士慈爱的微笑:“是啊,我只是不想找你而已,因为我知道,你终究会回来,这俗世的天地太小,不值得你去费尽心思。你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注定了吗?谢子晴的嘴角淡淡的笑。

    白衣文士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缓缓道:“那位谢家小姐叫谢子晴吧。”

    “是。师父。”南沉瑾的目光看向他,眼里一片深色。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中情蛊吗?子晴,止情也,她一出生便有这种东西,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自己对自己下了绝情咒。若她这一生没有动情,那么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她偏偏动情了,动情的对象还是你。沉瑾,你受这样的痛苦,可值得?”

    南沉瑾的心微微惊,绝情咒,竟然是绝情咒!她会心痛是因为爱上了自己,而她要绝情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刻强大的心神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从灵魂深处冒出来,来推翻曾经的努力,然后再次让那些曾经有的荒芜萋萋生长。

    难道他这一声唯一所追求的温暖,都是如此结局,求而不得?

    子晴,子晴,为何绝情咒?为何欲与我绝情?

    这一刻,有风声穿堂而过,双阙之上,那一轮冷月,如青霜,如寂寞,如那看不清的未来,如经年之后的沧海桑田。

    白衣文士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然后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微微笑道:“沉瑾,如果你想要知道为何,你可以打开这个看一看。”

    他的手心中,躺着一个瓶子,紫色的水晶瓶。

    这是子晴身上的东西,为何在这里?

    他的目光猛地看向眼前的人,双目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杀意,还有,着急。

    “你,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谢子晴禁不住低吼出声,然后飞快的往外窜去!

    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仿佛被一根弦紧紧的绷着,然后,再也掩饰不住。

    白衣文士的衣袖突然一闪,然后挡住南沉瑾前奔的路。

    两人在眨眼之间交手十三招,这是当世两个绝顶之人的对战,无声而强大,那一波波气浪仿佛潮水一般涌出,这大殿之上,在气浪波及之地,通通化为灰烬,然后在他们的衣袖中,飞灰湮灭。

    “不准对义父出手!”澶微说着,一个手爪伸了过去。

    当尖锐的手指没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南沉瑾那些慌乱的心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他的口中,鲜血慢慢的溢了出来,如同刚才那些无法着落的思想。

    白衣文士的衣袖一甩,澶微的身体突然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在墙上,然后缓缓落下。

    白衣文士的面目微冷:“澶微,你如何配,对圣主动手?”

    白衣文士的这一挥看似不起眼,但是在和南沉瑾动手中残留下来的气劲却实在是强大无匹,澶微的身体甩过去,全身的骨头都可以听见断裂的声音,然而他仍然顾不得那锥心之痛,当即跪在地下,张皇的道:“义父,对不起,义父,对不起。”

    白衣文士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把目光转向南沉瑾,看着他一脸苍白的颜色,叹道:“圣主,到了此刻,你还执迷不悟么?那个谢子晴,有你在一天,我就不会对她动手,但是圣主,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少女,并不是普通人啊。围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平凡的。”

    南沉瑾的目光突然逼来:“你是说,谢谦!”

    白衣文士微微的笑:“这世间最大的伪装,就是将自己真正的融入这个角色,沉瑾,这个谢谦,可是一心一意只为了她的女儿啊。”

    子晴。子晴。

    南沉瑾此刻,已经完完全全被她的名字占满,她那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从一开始就在设计她,就在骗她,她会怎么办?她如何能承受?

    什么绝情咒,什么止情,什么对自己的断情绝爱,只要她安好,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和那样的红衣几乎一色。

    白衣文士将那个紫色水晶瓶放到桌子上,微笑道:“沉瑾,你想知道你们的结局吗?你想打开自己的心结吗?只要打开它,你就会知道。那个少女,会没事的,只要你打开它。”

    说完微微一笑,飘然远去。

    澶微挣扎着站起来,鲜血从伤口中渗透出来,可是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他向南沉瑾看了一眼,道:“南沉瑾,对,对不起。”说完急急忙忙去追那个白衣文士。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执迷不悟。

    南沉瑾的目光突然落在那个水晶瓶上,突然想起草原洞中的那一幅画,那些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他的目光在微微的颤抖,他这一生从来没有惧怕过什么,生也罢,死也罢,好也罢,歹也罢,他从地狱而来,本以为见惯了所有的痛苦,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有一种东西,是心之魔障,因为太过重视,所以害怕去摧毁。就如他害怕自己有一天的肮脏被谢子晴所厌恶,他那些细微的保护,也只是为了,她不会对自己露出一丝丝的犹疑。

    他,受不住,受不住她的一丝犹疑,他希望自己在她的心底里,一直都是完美的,值得全心全意的相信,将她自己,托付给他。

    这强大无匹的男人,也有弱点,而且,太过脆弱。

    烛火爆开一声,灯火又剪,明日就是亲事,明日就是他所期待的明天,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无所畏惧的将她拥紧。

    可是,就这样带着那些隔离,那些他一直担心的东西携手,如果有一天,等她知道,会如何?

    子晴子晴子晴,这两个字在喉咙间滚过千百回,如果有一天再也没有资格说出,他会怎么样?

    他的手终于还是伸过去,然后,触碰到了那个小小的水晶瓶。

    那一股强大的气流狠狠的袭来,他死死的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它,如同抓住那些还没有成灰的思念,知道,还有希望。

    然后,拔开。

    ——

    那一声惨叫让谢子晴猛地回头,阿喜的身体突然软倒在地,谢子晴急忙奔过去,只看到鲜血从他的后背淌开。

    “阿喜!阿喜!”谢子晴的手慌忙的在她的心口一探,然后将自己的气劲输过去。

    “来人!来人!”谢子晴大喊一声,然后将阿喜一抱,匆匆踢门而去。

    “小姐……”阿喜的声音微微的弱。

    谢子晴急忙道:“阿喜,你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红衣,是红衣。”阿喜喃喃的说着话。

    她的话一落,一道红色的影子突然落在了谢子晴面前。

    妩媚至极的脸庞,还有那勾勒在额角的红色曼陀罗。

    迦恒!北定城的那个迦恒!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守卫在谢府的侍卫终于冲了出来,谢子晴将阿喜交给其中一个人,道:“快点带她去找大夫。”

    谢子晴的目光看向迦恒,怒道:“你来干什么?”

    迦恒的眼角泻出一丝诡异的笑来:“我弟弟要成亲了,我自然要来祝贺。”

    谢子晴冷笑道:“你弟弟?这里没有你的弟弟!”

    “我的弟弟,就是你即将成亲的对象,也是这个西都的太子殿下,难道,他没有说给你听吗?”

    谢子晴冷冷道:“一派胡言!沉瑾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人一样?再说了,便就算是兄弟,他不和我说,一定是觉得你不值得说,我又何必在乎?

    ”我这样的人?“迦恒的目光诡谲,”呵呵呵,你认为他又有多干净?“

    正在这个时候,谢谦突然间跑了出来,看到谢子晴,然后看向迦恒,道:”乖女儿,快点过来,这个人交给侍卫去处理就好了,你明天还有婚礼呢,别见了血。“

    迦恒的目光瞟了谢谦一眼,然后道:”这是你爹?“

    谢子晴突然喊道:”阿爹!快走!“

    两个红衣突然同时掠起!

    全场的侍卫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迦恒已经来到了谢谦面前,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谢谦,然后一抓!

    谢子晴的一脚已经飞来,在他躲开的时候,急忙去保护谢谦!

    嫁衣之下,匕首露出,她的纤纤素手,以纵横之力劈向他!

    谢子晴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谢子晴,她的手下,招式冷静迅捷,还有一如既往的狠辣。

    迦恒的手掌被这样凌厉的招式逼得一退,他的眼睛一闭,突然将谢谦甩开,一只手变成了灰白色,泛着丝丝的血红,向谢子晴盖了下来!

    无声之中,两个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一会儿匕首的刀光泛起沉沉水色,一会儿又是手掌血纹拨开丝丝深潭。

    谢谦不由得急道:”还不快帮忙!“

    旁边的侍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们两个的身影难解难分,他们想要前去说不定会误伤,可是等这样下去,却实在不是一个办法。

    谢子晴窜上屋顶,脚一扫,一排青瓦飞了过去,迦恒急忙的一跃,然后躲过,反身压下来!

    谢谦不由的喊道:”快!快点去禀告太子殿下!快点!“

    两人的动作相交,然后迦恒的身体突然如一叶飘落在另一边的屋顶,突然间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女人,武功还那么好。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过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找你打架的。“

    谢子晴站在屋顶,长风吹来红衣翩跹,竟然是冷艳动人的独特,她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他,道:”不是来打架的就快点滚!“

    ”就这么不欢迎我?“迦恒道。

    谢子晴冷冷的道:”像你这个喝童子血的妖孽,我再也不想见你!“

    迦恒笑了起来:”你厌恶了?你这样就嫌弃?可是你怎么不问问南沉瑾,他又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

    迦恒的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嘲讽,还有丝丝得意的扭曲:”可笑啊,你们都要成亲了,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个蠢女人,到了现在,还一点也不了解你的枕边人。哎。“

    谢子晴的脑袋模模糊糊的一冲,道:”我只相信他所说的,你这样的人,我根本懒得和你多费唇舌。“

    ”哈哈哈!“迦恒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敢吧,你难道就一点不想了解,他的过去,什么西都太子殿下,可都是假的,真的西都太子,被他吃了也说不定!哈哈哈!“

    谢子晴全身一颤:”你,说什么?“

    ——害怕被拍死的分割线——

    月色一波波荡漾下来,照着眼前的世界,冷漠而无情。

    子晴……

    在拔开那个瓶子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仿佛要将那些所有灰暗的过去化为这么两个字,再无痛苦流离。

    紫色的水晶瓶被拔开,然后,有什么东西汹涌的袭来。

    南沉瑾的手突然顿住,这一瞬间,有多少往事从脑海里滑过,有多少的故事被细细碾成白骨粉末,洒在心间的一寸,寸寸蚀骨。

    他的脸色终于白了下去,任何的颜色都褪了下去,干干净净,甚至连那薄唇都变成了死白。

    他的脚一软,突然间半跪了下去,他的手要支撑,可惜根本任何力气都提不起来,仿佛有什么将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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