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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婚聘 作者:弄雪天子(起点2013-09-24vip完结,女强,前世今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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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一连串的仪式完了,屋子里的人都不免有点儿恍惚,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新郎新娘之间太过默契,让那些本没抱多少善意的人,也免不了在心底深处不甘不愿地暗赞一句——‘天作之合’。

    高枫还得去应酬宾客,再不舍得,也只能留秦亚茹一个人呆在新房里。

    借着烛光,秦亚茹解开吉服的扣子。打散了秀发,洗净妆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抬起手来。

    她秀气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个不大不小,很是精致的金戒指。

    虽然不是钻戒,却是能工巧匠所制作,到比后世的钻戒看着更加精美。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秦亚茹失笑。喃喃唱了句刚刚歌伎唱的曲子,“这一次,应该能圆满了。”

    隔着一道门,外面哄笑吵闹声声声入耳,大红的,臂粗的蜡烛闪烁着光亮,照得新房说不出的喜气。

    秦亚茹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身子一轻,被坚实的手臂搂到了怀里,她迷迷糊糊地伸手环住来人的脖颈,连眼睛都不必挣开,即使隔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熟悉最他的味道,本能地不会对他有任何一分抗拒。

    帐幔落下,红烛燃烧,这一夜,春意正浓。

    秦亚茹就这么出嫁了,回门之后,高家也顺顺当当地分了家。

    其实说起来,现在这些大族的庶子,除了那些颇受宠爱的之外,大部分都是成亲之后就从本家拿走一小部分银钱,分出去单过,高枫分家,那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的身份不同,分家才显得引人注目。

    一开始其实是决定只分府,不分家,后来也不知道高枫和他爹高熙,还有几位兄长说了些什么,高熙居然做主分家。

    秦亚茹也不曾问,反正对她来说,不必去高家立规矩,就是天大的好事。

    上一次的婚姻,虽然是小门小户,公婆也还算慈爱,可天底下当人家媳妇的,又哪里真有轻省日子?她从不抱怨,也不过是因为家教够好,也是为了丈夫,如今恢复自由这么久,再让她像以前那样伺候婆婆用饭,她恐怕还真不可能习惯的了。

    将军府没那么多的规矩,甚至连下人仆妇都不算多,秦亚茹又不真是新婚的妇人,哪怕是做当家主母,也不过稍微适应了下便上了手,日子过得甚是滋润,就是莫名其妙的,她仿佛成了京城名人,每次出去参加个宴会,席上总免不了要让人说几句酸话。

    当然,开封城的八卦消息多得很,秦亚茹和高枫,身份虽然不低,但比他们身份高的有很多,秦亚茹在别人眼里虽然够幸运,可比她还幸运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不过数月,八卦的热度便消散了。

    晃眼间,已经十多年过去。

    晚翠带着两个小女使,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脚步轻盈地走进女主人的卧房,先推开窗户,让清晨的阳光透进来。

    才扭头去看窝在柔软的棉被里,用一只柔荑挡着脸,慵懒地伸懒腰的女主人:“娘子,该起身了。”

    秦亚茹把怀里的抱枕扔开,叹了口气,还是乖乖从被窝里爬出,由着晚翠带人给她整理梳妆。

    镜子里的妇人闭着眼,脂粉未施,蓬头乱发,却让那刚刚提拔起来,尚来不及培训的女使有些发呆。

    已经过了十年,秦亚茹向来漂亮的脸上多少也添加了一点儿岁月的痕迹,可是老天爷无疑是极为优待她,即便是眼角眉梢加了一点儿细纹,她看起来还是充满了魅力,看惯的也就罢了,寻常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使,免不了要时不时惊艳一下。

    晚翠也不以为意,她现在是秦亚茹早年女使里唯一一个还未曾出嫁的了,其他的早被秦姑娘给了一大笔嫁妆打发嫁了人,伺候自家主子多年,早对家里的小女使们不成熟的表现可以做到完全视而不见。

    “娘子,郎君昨夜又没有回来,这都第五日了,莫不如派人去探探消息?”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争

    秦亚茹怔了怔,笑着摇头。“他今日就会回来。”

    她果然是最了解高枫的人,还不到中午,高枫便回到将军府,陪着秦亚茹和大郎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过饭,一家三口便窝在葡萄藤架子下面下食儿,高枫在一旁看着大郎和他娘亲对弈,时不时出口指点几招,可惜都是昏招,偏偏大郎对自家爹爹甚为信任,总是很听话地掉到坑里,把棋下得一塌糊涂。

    按照大郎的说法,他爹这是拿儿子来讨好新妇,他身为人子,怎能不遂了自家爹娘的心意。

    今日,大郎照旧一直输棋,逗得秦亚茹哭笑不得,十几年过去,她儿子已经成了翩翩少年郎,生得七分像亚茹,丰神秀美,学问还极好,开封好多大儒都称他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将来必会金榜题名,一出门总会招来无数漂亮姑娘投掷瓜果。

    若不是秦亚茹觉得他年纪小,不宜太早结婚,恐怕早就被人抢回去当女婿了。

    “行了,你自去读书。”秦亚茹摇摇头,抹掉棋盘上的棋子,也不用复盘,“还是莫要复盘的好,若是棋谱被记下,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还当我文武双全的宝贝儿子是个臭棋篓子,多掉价儿!”

    大郎失笑,瞅了自家爹娘一眼,把桌子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便溜溜达达地走人,他父母多日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说,他还是莫要留下来打扰为妙,万一惹恼了他爹爹,还不知被怎么整治。

    瞧着儿子挺拔的背影,高枫很得意地一扬眉,凑过去搂住媳妇的腰身,吐出口气:“是到了给他相看新妇的时候。哎,儿子可怜,不能像咱们一样热热闹闹地谈恋爱,不过,还是得给他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女孩儿,纵然比不上你,也要差不多才是。”

    秦亚茹偎依在高枫怀里,轻轻颔首。

    “昨日母亲带着两个女使过来看我,虽然没多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怕是担忧你的子嗣。”

    高枫挑眉:“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有大郎在。”

    对于自己的嫡母方氏,一开始高枫和秦亚茹都只当陌生人相处。不过,这个时代重视孝道,礼尚往来少不了,总要互相走动,走动了这些年。秦亚茹到对方氏的印象越来越好,那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书香门第出来的闺秀,纵然刻板,可她对待丈夫的庶子,是当真一碗水端平,并不随意苛待。见高枫越来越有出息,成了皇上的重臣,她既不像一般人家那样担心以庶压嫡。也不奉承讨好,从不做有违礼仪规矩的事情。

    秦亚茹也不得不承认,像方氏这般女子,实在是最好的宗妇人选,有她做当家主母。家里会少很多麻烦。

    “大郎毕竟不是你儿子,再说。他还姓秦。”秦亚茹揉了揉眉心,略略蹙眉,“就连爹爹和大哥都开始操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可是就是没有孩子,虽然因为她本身便通晓医术,并不会服用乱七八糟的药物,可这些年来,她的的确确是有些着急了,努力把所有可以做的助孕的事儿,都做过一遍。

    奈何,始终没有消息。

    高枫到觉得无所谓,十年来,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即便是一直再没有儿女,他也不曾觉得遗憾,在他看,自小养在身边的大郎,就是他的儿子,能再和亚茹生一个孩子当然最好,哪怕只是个女儿,他也高兴,但要始终没有儿女缘分,那便罢了,一辈子无儿无女的人又不是没有。

    只是,亚茹毕竟还算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她不能给自己生个孩子,怕是心里不好受。

    高枫叹了口气,眉眼间略带了几分歉意:“亚茹,我要走了。”

    “我知道。”伸手摸了摸自家男人不大光滑的下巴,上面的胡茬子刺得秦亚茹手指生疼,“自从党项自立,李元昊自称皇帝,建国号大夏,我就知道,你怕是要走了……如今朝中大臣都要求出兵讨伐,你大约也是想去的。”

    虽然那时候,满朝文武都觉得党项实在不足为患,他们大宋只要派出大军,必定马到成功,就连官家都根本没觉得有必要派身在京城的高枫出马。

    但是秦亚茹和高枫,却已经做好了艰苦战争的准备,至少,这场战争不会像朝中大员想象中那么容易。

    一年的时间,秦亚茹和高枫两个人分头行动,高枫裹挟着工部一群官员,弄出了不少炼钢炉,打造了许多先进武器。

    那炼钢炉的图纸当然不是高枫自己想的,这家伙的记性再好,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根本就没看过的东西,全是秦亚茹从自己的一代智脑里搜集的资料,她身上的防护服也脱下来给了高枫,本来这防护服就是高枫的,让他用,恐怕还更熟练。

    虽然现在智脑上最有用的卫星导航不用想,但是有它在,高枫计算预测一下敌人的行军路线,绘制绘制地图什么的,要变得简单很多。

    秦亚茹也没闲着,帮自家男人培训了一批医疗兵,也制作出来各种各样的成药,其实效果极好的云南白药止血散,早就交给了朝廷。如今秦亚茹也就添加一些最近才弄出来的药物,大部分都是中成药,也有一部分是她弄出来的西药。

    战争终于开始。

    高枫离开了东京开封。

    秦亚茹坐在南云书斋的二楼,看着他跨马而去,总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东西没有为他准备好,不觉苦笑。

    其实,她已经准备了很久,该做的都做了。

    以前那人也经常出去执行任务,论起危险程度,恐怕并不会比这一次小,毕竟,如今他是主帅,但那时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忐忑不安,或许,成了亲,成了夫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的会变得很不一样。

    好在还有大郎。

    秦亚茹略坐了坐,便收拾心情,带着儿子回娘家看望自家老父亲。

    秦文渊也随着高枫一起走了,家里只剩下身体日渐虚弱的老父亲和大哥身怀六甲的妻子。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胜败

    战争这种东西,开封的老百姓们感触并不深,此乃国都,便是偶尔外面出现些流寇作乱之类的情况,最多也只是东京骄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是文人墨客们清谈的话题,这一次与夏的战争,也同样如此。

    秦亚茹把屋子里立式书柜上的书本一本本地排放整齐,听着一门之隔的厢房里一群儒生们慷慨激昂的争辩声,不由勾了勾唇角。

    大郎趴在眼前的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砚台,他今年和阿玥商量着要下场考试,教导他们俩的先生也觉得可以试一试,虽然可能还差点儿火候,却是也到了提前去积攒积攒经验的时候。

    本朝科举考试,一次得中的本就不多见。

    秦亚茹本来不反对,可偏偏今年党项那边儿闹出乱子来,高枫不在,大郎口中不说,心里却担心自家爹爹,尤其是现在消息并不畅通,战争的具体情况,京里的人大多数都只能靠猜测,朝廷邸报,又不是他们能随便看的。

    最近有很多小道消息,都显得分外悲观。

    一来二去,这孩子的状态多少受了影响,秦亚茹到是开始觉得,再等三年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考试不是个清闲活儿,万一精神焦虑,病倒在考场上,考不中是小事,伤了身体可不得了。

    大郎还年轻,过几年再去参加科考,也没什么不好,一是更有把握,二来年纪大一些,也好为官。

    秦亚茹笑了笑,抹去脑子里略有些纷乱的思绪,收拾完书本,随手翻开一本游记,闲坐着阅读。

    等大郎完成了一篇文字。秦亚茹就带着他回了秦家,让秦易之给外孙审评一下,秦易之的身体眼见着差了许多,精神却还好,十年前的苦难摧毁了他的健康,到让他的性子变得豁达。

    如今致仕,这位老大人每日都开开心心的,也不大和儿女们腻歪,自己读书,自己找娱乐。甚至还在教坊司交往了个红颜知己,闲来无事饮茶赏花,偶尔逗一逗外孙。连大儿子迟迟不成亲,成了亲迟迟没有孩子,连女儿十年来未曾给女婿生下一儿半女,他的忧虑也渐少了,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秦亚茹领着儿子的手。自顾自地进了秦家的大门,伺候秦易之的一个女使,把他们母子俩迎进屋里,又给两个人沏茶拿了点心,才笑道:“官人晌午就喊头疼,又不肯看大夫。这会儿在屋里歇着,娘子先坐,估计过一会儿便醒了。”

    点点头。秦亚茹一笑:“别惊动爹爹,让他睡。嫂子又在佛堂?”

    女使无奈地点头。

    秦亚茹也无语——她那嫂子什么都好,贤惠善良大度,操持家业也是一把好手,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脾气变得古怪,尤其是一涉及到她大哥。或者多愁善感,或者满心烦闷,这几日更是暴躁易怒,时不时地就有邪火,家里的下人没少被她迁怒,偏偏她嫂子的性子其实不差,发了火之后,立时便觉得自个儿不对,这阵子一直握在佛堂,潜心念佛,说要消除心底的戾气。

    在秦亚茹看来,她嫂子大概是孕期反应比较激烈,孕妇嘛,可以体谅,她到宁愿她把火给发出来,也好过整日呆在佛堂里,一来少了运动,对身体不好,二来整日吃素,也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奈何不管别人怎么劝,她一个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女子,这会儿到固执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听。

    秦亚茹略有些出神,忽听大郎用指头在木质的门框上轻轻地刮过,抬起头,板着脸道:“娘,听说要和谈了,爹爹是不是马上就回来?”

    他的话很轻,面上却多少带了几分激动。

    秦亚茹没有说话,想起前两天在南云书斋听见几个儒生在讨论,日前延州知州范雍上书朝廷,说党项那边表示愿意议和。

    要说一开始宋夏之间的战争,朝中大臣们无不是满怀希望,甚至根本就没把党项那群野蛮人放在眼里,可后来战争持续,一连吃了几个小败仗,元帅高枫亲自上前线督战,也没有能一战功成,甚至连战无不胜的麒麟军都只是堪堪与对方战和,党项那边,似乎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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