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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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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了。虽然他昏迷了不少时日,但圆房至今。时间过去半年多了,她仍旧没有怀孕的征兆。另外,这世上真有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婚姻吗?为什么所有的圆满婚姻都是幻象?江世霖到底会爱她多久?

    夏堇虽然心中不安,但第二天上午,她还是特意选了小尤氏去蘅安院请安的时间,去向小潘氏问安。大概是这些日子江光辉的注意力都在江敏惠身上,他与小潘氏的关系改善了不少,这让小尤氏在待人处事上显得拘谨了不少。

    夏堇与小尤氏在蘅安院的门口说了几句话。表面上,小尤氏并无不妥,似乎没再嫉恨江世雲遇袭的事,但她越是平静,让夏堇越不安。回过头想想,以小尤氏的脾气,元宵节那天晚上就该呼天抢地,吵闹不休了,可她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让她和江世霖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回到池清居,夏堇正想提醒江世霖,多多注意小尤氏,钱妈妈已经在院中等着他了。她上前询问,是否母亲身体有恙。钱妈妈摇头,随着她入了屋子。

    在钱妈妈的暗示下,夏堇遣退了丁香,问道:“既然母亲身体无恙,这天寒地冻的,有什么紧要事,让你一早赶来?”

    “回姑奶奶,奴婢是给您送东西来的。”钱妈妈说着,把一道符郑重地递给夏堇,压低声音解释:“姑奶奶,这是奴婢奉了夫人的指示,好不容易求来的。师太说了,只要您化水喝了,送子娘娘就会原谅您……”

    “不必再说了。”夏堇打断了钱妈妈,却没有把手中的符还给她,反而把东西紧紧攥在掌心。原本她是不相信这些的,重生之后,她更加觉得一切都要靠自己,可现在,她深深觉得,是上次的流产惹恼了上天。

    钱妈妈见夏堇虽然脸带恼意,但并没有撂下符咒,暗暗吁了一口气。她正想再劝上两句,就听丁香高声提醒,江世霖回来了。

    两人慌忙止了话题。夏堇打开门迎了江世霖入内。江世霖奇怪地看了一眼钱妈妈。钱妈妈被他看得心虚,行过礼便告退了。

    “岳母有事交代吗?”江世霖询问。

    “没有。”夏堇摇头,转而与他说起了小尤氏。

    江世霖见夏堇这般,深觉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见夏堇只是摇头,便没再追问。

    关于春娘,江世霖已经让陶宏认过人。她并不是他口中的“尤姑娘”。他实在推测不出,到底是谁收买了陶宏。

    日子又过了两天,江世霖依旧没有查出“尤姑娘”是谁,但他前往矿上的准备事宜已经差不多了。天气依旧寒冷,江光辉等人都劝他等日子暖和些再去。但他担心再过些日子,幕后之人又会蠢蠢欲动,他不能独留夏堇在家面对,决定快去快回。

    随着分离的日子愈来愈近,夏堇的心中更添了几分愁绪。她考虑了许久,终究还是偷偷把那道符喝了。喝过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遥想重生之初,她一心离开江家,远离涿州,可如今呢?她几乎把一切都押在了江世霖身上。虽说出嫁从夫。但前世的记忆是那么清晰,还有江世霖的种种过往,父亲与母亲貌合神离的婚姻。这每一桩每一件事都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因为爱。她似乎已经迷失了自己。

    这一日,夏堇正替江世霖检查行李,长顺匆匆而来,与他耳语了几句。夏堇心中奇怪,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只是笑而不答,跟着长顺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夏堇正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到江世霖在她耳边唤她。她“嘤嘤”一声,来不及睁开眼睛,已经被他吻住了。

    他明天就要出远门了。这个念头让夏堇情不自禁搂住了他的脖子。江世霖自然来者不拒。两人在床上腻味了许久。他才催促她起身,直说要带她出门玩一天。

    说心里话,夏堇宁愿与他呆在家中独处。可是看他兴致勃勃的。她不忍扫了他的兴,只能假装高高兴兴地换衣裳出门。

    夏堇知道,从出门那刻开始,一切都是他一早安排好的,哪怕是茶点小菜。都是他预先吩咐过的。若是在往日,她定然很惊喜。可现在这个当下,她哪里高兴得起来。

    江世霖自然看到了她的强颜欢笑。他凑在她耳边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舍不得我。我不过去几天,最多十天就回来了。”

    “你去办正事,我怎么会舍不得!”夏堇稍稍推开他,低声解释:“天气太冷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我想把你的行李再检查一遍……”

    “哪有那么多东西需要整理!”江世霖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她,问道:“笨蛋,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夏堇下意识反问。

    江世霖伸手抱住她,低头看着她说:“去年的今日是我们拜堂的日子。”

    夏堇“哦”了一声,垂下眼睑。那场婚礼并不是愉快的经历,她却经历了两次。再说,他并没有参与婚礼,也没有与她拜堂。

    “怎么这样的表情?”江世霖错愕。他一直觉得,女人很在乎这些纪念日,才会故意选在明日出门,才会费尽心机安排今天的一切。

    “没什么。”夏堇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十一月二十二那天才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听闻这话,江世霖一扫眼中的失望,紧紧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今天,毕竟以后我们仍旧可以放烟火,但大红花轿,你只能坐那么一回。”

    “我不喜欢大红花轿。”夏堇哽咽。

    “怎么又要哭了!”江世霖无奈地叹息。他扶着她的肩膀,为她拭去眼角的眼泪,笑道:“来,我带去你一个地方,到时可别再哭了。”话音未落,他已经拉起她的手,匆匆往酒楼的后院走去。

    夏堇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只知道,她可以相信他。

    两人转了几个弯就走出了酒楼,不多会儿又折入一条小巷。江世霖立在一扇陈旧的木门前,回头对夏堇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房门。

    不多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夏堇循声看去,只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奶娘?”她再次哽咽。重生至今,她一直在寻找奶娘,可每次都让她失望。最后她只是隐约知道,他们并没有危险,已经离开涿州了。

    奶娘张妈妈看到夏堇,眼泪早已忍不住了。她唤了一声“大小姐”,便“噗通”一声跪下了。

    夏堇急忙上前欲扶起她,张妈妈却只是跪在地上哭泣,惹得夏堇也跟着哭了起来。江世霖及张妈妈的儿子急忙扶起她们。夏堇一边擦眼泪,一边询问江世霖:“你怎么找到奶娘的?”不待他回答,她又转头问张妈妈:“奶娘,这些日子你们去了哪里?我找了你们很久,四处打听,但一直没有消息。”

    待众人进了屋子,张妈妈才告诉夏堇,当日钱妈妈已经找到他们,把他们安置在夏堇外祖父的房子内。后来,他们发现夏知瑜派人捉拿他们,所以匆匆离开了。之后他们一直借宿在郊外的农家,四处干些零活。因为他们不知道夏堇的确切消息,又不敢相信市井的传言,所以没有去江家找她。直至江世霖派人找到他们,才把他们接入城中,安置在当下的院子中。

    夏堇直到此时才知道,江世霖一直神秘兮兮,原来是为了帮她寻找奶娘。今日他特意带她出门,就是为了让他们见面。她分不清心中的感情是感激,还是感动。这个世上,哪怕是她的父亲,也从没有为她如此费心。

    张妈妈见到夏堇,哭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听到夏堇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她再次哭了起来。

    江世霖见她们似要长谈,留了下人在院子门口守着,自己则去明月楼等着,顺带把之后十天的事情安排妥当。

    待屋中只剩下夏堇和张妈妈两人,他们细细说起了过去几年的日子。夏堇虽已猜到了大概,但亲耳听到她说,是她顶撞了冯氏,才落得被赶出夏家的结局,她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张妈妈没有说冯氏半句不是,但是从先前得到的讯息,确实是冯氏想把她的婚事当成交易,这才令得张妈妈顶撞了她。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过往,直至夕阳西沉,夏堇不得不回家,才吩咐长顺通知江世霖过来接她。

    虽然有离愁别绪在前,但能够见到奶娘,夏堇的心情好了很多。看到江世霖从马车上跃下,她迎上前,高兴地说:“相公,谢谢你,我从没想到可以再见奶娘……”见江世霖只是盯着自己,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不确定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正文第375章 伤了心

    夏堇知道,江世霖不耐烦坐马车,可每当自己与他一起出门,一向都是他迁就她,可这一次,已是傍晚时分,寒风凛冽,他却突然说,他想骑马,独留她一人坐马车。回到江家,他没有像往常一般拉着她并肩而行。她只能上前几步,再次询问:“相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再说。”江世霖只说了四个字,便大步向前走去。

    夏堇听着他压抑的声音,心生不祥的预感。她情不自禁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丁香提醒她,她才幡然醒悟,急忙跟了上去。

    入了池清居,夏堇遣退了下人,独自随着江世霖进屋。她关上房门,正想伸手帮他脱下大衣,就见他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动作。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黝黑,面无表情。他在生气。瞬间,夏堇的心重重往下沉。她忽然觉得害怕。“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怀过身孕?”江世霖一字一顿,每个音都好像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夏堇低头下,血色早已从她脸上褪去。“对不起……”

    “不许哭!”江世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与失望。“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路骑马回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冷静面对,原来根本不行。“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堇紧咬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角滑下。她的手在颤抖,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知道他很生气。

    江世霖转头不去看她。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生气还是伤心。他曾不止一次清清楚楚对她说,若她不想那么快怀孕,她可以坦白告诉他。就算她不想要孩子,她也可以对他说,哪怕她告诉他,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也可以接受。他只要她坦诚面对他,可是她却一次次骗他,一次又一次。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质问她,因为她一定会说,她只是不小心流产。她不希望他与她一起难过,所以她选择瞒着他。

    他爱她,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她软声哀求他几句,他就可以既往不咎。有时候她根本不用说话,只需给他一个笑脸,他便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她大概是看透了这点,于是一次次利用他的爱情。把他当傻瓜耍弄。

    他一直知道,在爱情的世界,谁先付出真心,谁便输了。他从来不在乎输给她,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他只求他们之间没有欺骗。为什么她就连这点都做不到?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吩咐她们准备晚膳吧。”江世霖努力克制情绪。他不敢回头看她,他怕自己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答应过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听完她的解释再决定是否生气。他再不会背对她,转身而去。

    事到如今,我居然还记着自己对她的承诺。

    江世霖讥诮地轻笑。他们之间永远充满了矛盾的戏剧性。她恨他,他却爱上了她;她一心与人私奔,他却执意禁锢她;他只想与她白头偕老。她对他只有欺骗。

    今天是他们拜堂的日子。她忘了,而他呢。他费劲人力物力,替她找回了她朝思暮想的奶娘,只为博她一笑。若不是他得知她居然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这会儿他们正在他早就订下的酒楼吃饭。

    他真想问问她,他送她礼物,带她骑马,向她求婚,他做的一切,她是不是都在心中嘲笑他愚蠢?或许他的确愚蠢,或许他父亲说的才是事实。像她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不会爱上他们这样的男人。她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讨好他。她说过,她不想怀孕,是不想在离开那天有所牵挂。或许这是她对他说过的唯一真话。

    想到这,江世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地哄着她,爱着她,可是他也是普通人,他也有感情。他转身走向房门。他需要新鲜空气,他需要冷静。

    “等一下!”夏堇挡住房门。说不清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若是让他走出去,她一定会永远失去他。“你听我解释。”她的声音在颤抖。她觉得四周的空气冷彻心骨。她经常想起他们失去的孩子,同时她又不敢细细回忆。她曾亲眼看到母亲流产生下的血肉模糊的婴孩。他们的孩子虽然没有成型,但她若是小心些,再过几个月她就该临盆了。

    “你答应过我,无论什么事,都会听我解释。”夏堇用祈求的目光看他。

    “好,你解释。”江世霖别开目光,后退了两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夏堇想要靠近他,但他的冷漠让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我觉得身体不舒服,所以让你带我去找母亲,然后我让李医婆给我把脉。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不想哭泣,但是眼泪不由自主从眼角滑下。如果可以,她想永远忘记那天,可所有的记忆是那么清晰。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失去它的经过。

    江世霖没有回头看她。他知道她在哭。他不会再次因为他的眼泪心软。

    他记得那一天,是他亲自送她去见李医婆的,紧接着,她又要求陪着母亲住几天。他很不情愿地答应了,结果没两天就忍不住把她接回来。是他亲自送她去堕胎,事后还欢天喜地地接她回来。

    他还记得她回来之后,她软言对他说,因为她的月事不规律了,为了能够尽快怀孕,所以她请李医婆替她调理身体。他毫不犹豫相信了她的话,他甚至满怀感激之情。可事实上呢,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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