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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旗英雄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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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叹息,又道:“这许多日子来,若不是他,我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她想到自己逃避追踪时的恐惧,求生存的挣扎,对亡夫的思念,考虑安身之地时的疑惑,以及生产时那最难忍受的痛苦,又不禁泪光晶莹泫然欲涕。
    而此刻沈杏白却已发觉了仍自晕迷在地上的铁中棠与跛足童子,立刻问道:“这两人是谁?”
    冷青霜道:“一个是大旗门下的铁中棠,还有一个……”
    冷全福突然干咳一声,显见是在阻止冷青霜的言语。
    冷青霜却凄然笑道:“杏白此后便是咱们一家人了,我们无论什么事,都不该再瞒住他。”
    冷全福皱眉道:“但……”
    冷青霜面色一沉,道:“莫再多说了。”
    冷全福只有垂下了头,缓缓转过身去,这老人锐利的目光,似乎已看破了沈杏白的奸狡,只是无法证明而已。
    他缓缓走到摇篮边,垂首去瞧摇篮中的孩子。
    沈杏白强笑道:“福爹的话,说的也是……”
    冷青霜叹道:“但是人活在世上,总不能什么人都不信任的。”
    她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沈杏白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冷全福听的好,但冷全福却仍未回过头来。
    冷青霜望着他那苍老的背影,心中又不禁有些歉然,轻轻道:“福爹,今日咱们莫要再做生意了好么?”
    冷全福垂首应了。
    沈杏白强笑又道:“姑娘能隐身在这里,而且居然还开店做生意,这想法当真是好,是谁都猜不到的。”
    冷青霜叹道:“这也是福爹的主意。”突见沈杏白口中虽在对她说话,但目光却出神的望着晕迷的铁中棠,不禁问道:“你瞧什么,莫非你也认得他?”
    沈杏白立刻收回目光,强笑道:“小弟怎会认得他?”
    就在这一瞥间,他已发现铁中棠袖中露出一角污中,赫然竟仿佛是他在死神宝窟中所见过的血旗。这血旗,铁中棠本拟交给云铮,却被云铮所拒,他便又纳在袖中,而此刻却偏偏被这心怀叵测的沈杏白发现了。
    沈杏白心弦一阵震动:“这姓铁的既已得到此旗,必定也得到了那批宝藏。”他装作无意,俯身下去,在昏黄的灯光下凝视半晌,断定了这角污中必定便是大旗门宝藏中的血旗。
    就在此刻,铁中棠也张开眼来。
    在他还未及忆起一切事以后,他眼前便出现一张脸,他认得这张脸,仿佛是……仿佛是……
    忽然间,他忆起了这张脸,正是在山窟中叛师而逃的少年!
    “原来是你!”
    也就在此刻,就在铁中棠思索的刹那之间,沈杏白心里己下了决定,他绝不能容铁中棠说话,说穿他假冒的故事,而最重要的是,他下定了决心,要得到铁中棠所得的宝藏。
    为了那惊人的宝藏,他不再顾及冷青霜美色。刹那间,沈杏白左指前点,右臂反抡,左指点中了铁中棠右胸的穴道,右臂反抡,匕首挥出。
    一道寒光,闪电般插中了冷青霜的胸膛。
    她惊呼一声,双手紧按着胸前的伤口,颤声呼道:“福爹……”脚步却已踉跄退到摇篮边。
    那崇高的母爱,使得她虽在重伤之下,仍不忘保护爱子的安全——惊呼之声,已使婴儿放声啼哭起来。
    沈杏白狞笑着翻身跃起,一步步逼近摇篮。
    冷全福手提灯笼,砰的撞进了门,目毗尽裂,随手抛去灯笼,飞身向沈杏白扑了上来。
    沈杏白身躯半拧,双手乍分,“凤凰双展翅”,左掌推倒了冷青霜,右掌震退了冷全福。
    冷全福踉跄后退,白发翻飞,厉声大骂道:“奸贼子,我家姑娘对你那样,你竟忍心下得了手?”
    沈杏白狞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冷老匹夫,今日就教你瞧瞧沈大丈夫的手段!”
    狞笑声中,脚步逼向冷全福。
    冷全福仰天狂笑道:“退下去,老夫不要你来动手!”
    他白发撩乱,眼角流血,那种刚烈的忠义之气,使得沈杏白不由自主顿住脚步。
    冷全福厉声惨呼道:“姑娘,老汉无能,不能保护你了。”反身撞上土墙,“砰”的一声,鲜血四溅,老人的尸身,无助的倒在墙角。
    冷青霜挣扎着站起,胸前鲜血淋漓,匕首已没至刀柄,颤声道:“福爹……孩子……孩子……”
    孩子的啼哭之声更大了。
    沈杏白笑道:“什么孩子,难道是姓云的孽种?”
    突然一步窜到摇篮边,狞笑着道:“好,让大爷也打发他走,好教他在黄泉路上陪着你!”
    五指如钩,向摇篮中的婴儿抓了下去。
    一声尖厉的呼声,冷青霜亡命的扑了过来,以染血的身子,护卫着摇篮中的婴儿。
    昏黄的灯光下,她面色青白,目光却散发着火一般的怨毒,愤恨的光芒,嘶声道:“你敢动他,我做鬼也不饶你!”
    沈杏白虽然凶狠,但此刻心头却也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冷青霜颤声悲泣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杀了我,也就罢了,求求你饶了这无辜的孩子吧!”
    位声哀婉,令人断肠!
    沈杏白仰天狂笑道:“饶了他,嘿嘿,斩草不除根,终必成大患,这本是你爹教我的话,却不想今日应在你身上!”
    哪知他笑声未了,冷青霜却己飞身扑了上来,反腕拔出了胸前的匕首,一股鲜血飞激而出,俱都溅在沈杏白面上。
    沈杏白顿觉双目之间,一阵热疼,宛如被沸水所溅一般,大惊之下,以手护目,而冷青霜手中匕首亦已刺来。
    在这刹那之间,沈杏白实未想到重伤下的冷青霜犹有拼命的气力,竟被冷青霜飞身扑到地上,锋利的匕首,虽未插中他心房,但那利刃穿肌的痛苦,猝不及防的惊吓,却已使他心胆皆丧。
    冷青霜自己也不知道这气力是从何而来,她母爱化作勇气,悲愤化作力量,一刀刺中了沈杏白,左掌向沈杏白咽喉横切而下。
    沈杏白厉吼一声,双臂振起,将冷青霜震得凌空飞起,但他自己也使出了所有的力量,当场晕厥过去。
    本已伤重力竭的冷青霜,此刻自更晕迷不醒,这其中只有铁中棠虽被点中穴道,神智却仍很清醒。
    他眼望着这幕惨剧在眼前发生,却丝毫没有阻止的力量,心中的悲哀与愤怒,可想而知。
    这时,被那老人家抛在地上的灯笼,已燃烧起来,火苗延及了木桌、木椅、墙壁、屋檐。
    终于,整个茅屋都燃烧了起来。
    婴儿的哭声,渐渐声嘶力竭,渐渐暗哑无声……
    铁中棠心中更是痛如刀割,他知道这是云家的骨血,这婴儿的命运竟是这般悲惨,他未出世前,便引起了许多风波,使得他母亲流浪,父亲惨死,而出世之后,又立刻遇着了如此残酷的遭遇。
    铁中棠目中热泪盈眶,胸中悲愤填膺,眼望着火越烧越大,眼看着这茅屋中所有的人都要葬身在这火窟之中。
    他只望冷青霜还能苏醒,能救出那云家的骨血,他甚至希望那跛足童子能及时醒过来,但是,他的愿望终成泡影。
    最先醒来的,竟是沈杏白。
    沈杏白朦胧张开眼来,火势似乎已迫在眉睫。
    他大惊之下,翻身掠起,惊惶中已无暇去顾及其他的事。
    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仅是那宗巨大的宝藏,无论任何人得到这宗惊人的宝藏,都将会改变一生的命运。
    婴儿哭声已竭,火势劈拍作响,沈杏白一把抱起了铁中棠,自火焰中飞身而出。
第十章 寒水香舟
    黎明前的黑夜,分外寂静、寒冷。
    燃烧着的火焰,映得四下景物都变作了惨淡的紫色。
    沈杏白紧抱着铁中棠,放足狂奔。黎明前,他撞入了荒林中那座荒祠,而云铮与温黛黛却已恰巧在他到达前离去。
    苍天对铁中棠的安排,竟是如此奇妙而残酷。云铮与温黛黛若是迟走一步,铁中棠一生的命运或将改变。
    此刻,在荒祠,空寂而寒冷。
    曦微的曙色,影映着尘封的布幔,檐下的蛛丝,院中荒草凄凄,大地呈现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苍凉景色。
    沈杏白拔出了胸前的匕首,包扎好刀口的创痕,将染血的僧袍抛去,却换了身湛蓝的道袍。
    原来他为了逃避黑星天的耳目,包袱中早已预备了各种身份的衣饰,今日扮成和尚,明日就变成道士。
    然后,他屈指点了铁中棠四肢关节处的穴道,使得铁中棠口中能言,神志仍清,四肢却丝毫不能动弹。
    铁中棠冷冷的看着他,缓缓道:“你染下满手血腥,不过是为了要我说出宝藏的去处,是么?”
    沈杏白大笑道:“不错,你倒聪明得很!”
    铁中棠道:“那么我劝你赶快死了心吧!”
    沈杏白道:“莫非你敢说你也不知道宝藏的下落么?”
    铁中棠道:“我自然知道,却永远不会告诉你!”
    沈杏白俊秀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歹毒的狞笑,缓缓道:“你不怕死,淡淡四个字中,却包含着无比凶恶之意。
    铁中棠道:“你不敢杀死我的!”
    沈杏白厉声狂笑道:“你说得倒有把握,我为何不敢杀你?”
    铁中棠道:“我活在世上,你心里总还有可令我说出宝藏下落的希望,你若杀了我,便永远不会知道宝藏在何处了。”
    沈杏白笑容立敛,铁中棠那份出奇的冷静,已断然慑服了他,使得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铁中棠道:“你自然可用各种酷刑逼我说出宝藏的下落,但你却休想自我口中逼出半个字来,只要我能活在世上,终有一日我必要逃脱你的手掌,到那时我必以十倍的酷刑来报复你,你若不信,不妨试试!”
    他语声仍是从容平静,便这平静的语声,却使他言语更为可信而可怖。
    沈杏白纵声狂笑,道:“你这话便能骇得倒我么?我自然要试试的,也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
    铁中棠道:“你若不怕,为何要以狂笑来掩饰心中的害怕?”
    沈杏白反手一掌掴在铁中棠面上,顺手又是一掌,狞笑道:“我打了你,你能怎么样?”
    铁中棠动也不动,道:“你打得越重,便表示你心里越害怕。”
    沈杏白飞起一足,将铁中棠踢得横飞三尺,蹲下身来一把拧住铁中棠臂膀,道:“铁中棠,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也要逼你说出宝藏的下落,任何事,都拦阻不了我,今日日落前你若还不说,我便砍下你这条臂膀,我倒要看看是你强还是我强!”
    铁中棠冷冷一笑,阖起眼来,不再言语。
    沈杏白霍然站了起来,将铁中棠背在背上,乘着凄迷的晨雾,窜出了荒凉的祠堂,向北而行。
    走了段路途,听得水声奔腾,已是横断豫省的黄河南岸。
    河边迷雾更重,长长的芦苇,在雾中摇曳,沙沙作响。
    沈杏白似乎要寻船乘渡,伫立河岸边,大声呼唤,清亮的呼声,似乎也冲不开沉重的迷雾。
    过了很久,才听到“吱乃”一声,雾中荡来一叶扁舟。
    沈杏白唤道:“船家可愿渡我到孟城渡头?”
    舟头的渔翁蓑衣笠帽,挥手道:“来了!”
    语声之中,渡船已至,沈杏白轻轻跃上船尾,将铁中棠放了下来,道:“我朋友有急病在身,船家划快些好么?”
    那船家忽然笑道:“快,快得很。”
    笑声清脆,语声娇嫩,竟仿佛是女子口音。
    沈杏白心中一动,变色道:“你是个女人?”
    船家笑道:“怎么,女子就不能摆渡么?”回过头去,长篙轻轻一点,扁舟便已到了河心。
    黄河水势湍急,绝不适行驶这种轻舟。
    沈杏白立在舟上,波浪翻涌,水声奔腾,他仿佛立在云中,雷声起于足底,寒气迫于眉睫。
    他双眉暗皱,忍不住又问道:“这船到得了孟城渡头?”
    那船娘道:“到不了!”
    沈杏白变色道:“到不了你为何要我上来?”
    船娘咯咯笑道:“你自己要上来,谁请你上来了!”
    沈杏白叱道:?”快渡回去!”
    笑声清脆的船娘缓缓回过头来,柔声笑道:“这船虽不能渡你去孟城渡头,可是还有别的船呀!”
    沈杏白只见她露在竹笠下的一双眼睛,明媚有如秋水,笑靥如花,琼鼻樱唇,在雾中望去,仿佛绝美。
    他生长在北方,不识水性,此刻立在船上,头脑已有些晕眩起来,心中虽起疑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问:“可以渡我去孟城的船在哪里?”
    那船娘左手摇橹,右手一指水面,道:“那不是么?”
    迷雾中果然现出一帆船影,船上灯火将雾色照得一片金黄。
    那船娘摇手唤道:“三姐,有摆渡的客人来了!”
    大船上也有个娇美的声音应道:“快请过来!”
    船娘回首道:“准备好,我要靠上那艘船了。”
    沈杏白心中虽然更是惊疑,但却沉住了气,俯身抱起了铁中棠,却暗暗又点了铁中棠胸前晕穴。
    那船娘喃喃道:“今天好大的雾,三姐,放条绳子下来。”
    船上已有条索影抛下,却是道绳梯。
    船娘笑道:“客官,你爬得上去么?”
    沈杏白道:“不劳费心!”
    他足尖轻轻一点,身子已凌空翻起,他有心卖弄功夫,好教船家不敢随便动他,是以身上虽背着一人,但身法仍极轻灵,一跃之势,几达两丈,双足微微后踢,飘飘落在大船的船头。
    船头上果然有人娇笑道:“好俊的功夫!”
    一个轻衣窄袖的女子,正含笑望着他,莹白的肌肤,窈窕的身段,望来竟也绝美。
    船舱中的陈设,居然十分精致华丽。
    亮晶晶的铜灯中所散发的灯光,映照着织锦的椅帔,流苏帘幔,翠玉花瓶,竟仿佛是世家厅堂,哪里似水上人家。
    轻衣窄袖的少女,仿佛已看出了沈杏白心中的疑惑,但却不容他问话,轻笑道:“客官在此歇息,我去端茶来。”
    笑声犹在荡漾,她身影已翩然入了后舱。
    沈杏白觉得自己仿佛已落入个神秘的陷阶中,在这华丽的船舱四周充满了危机。
    这船上的女子,笑语如驾,肌肤如玉,分明不会是以打渔摆渡为生,在水上漂泊的人家。
    这华丽的大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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