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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鬼眼狂妃太惹火 作者:海蓝耳钉(潇湘vip2013-11-27完结)-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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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总是有那么些道理的。

    互相望着彼此的两人,心里都在揣摩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却也都在享受着此刻能够拥有彼此的温存。

    “前日皇上命人送来了西番进贡的葡萄酒……”将手指从火如歌的发鬓间抽离,慕容珩此时的语气显得毫不在意,可转眼间便立即有侍婢来回穿梭于房间内,她们来去的速度很快,以至于火如歌根本来不及看清她们的长相。待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房内的黄梨圆桌上早已放了四菜一汤,两盘看上去花样复杂、颜色艳丽的点心以及一只流线优美的青花酒壶。

    “‘葡萄美酒夜光杯’你用这青瓷盛西番美酒,可曾考虑过酒的感受?”用手指戳了戳慕容珩的脸,火如歌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一点点狡黠,有一点点慵懒。

    左边脸颊被她细嫩清凉的指尖触的痒痒的,慕容珩挑挑眉梢,握住她不老实的手指,将其蜷曲在自己掌心,浅浅笑道:“原以为你来自异时空,所以才这般古怪,却不想你只是个个例。”说着,他松开她的手,拿过酒杯将其斟满,而与此同时,火如歌的双眸也伴随着酒液的倾倒而逐渐张大。

    “现在,你考虑的是酒的感受还是这夜光杯的感受?”放下酒壶,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含着几分玩味几分宠溺,像是在看着独独属于自己的无价珍宝一般,更染上一层令人不言自明的温柔光晕。

    察觉到慕容珩眼中正一寸寸变深变沉的光晕,火如歌抿抿唇,忽而偏开目光,同时也转移了话题:“天气不错,适合出门。”

    心知她的用意,慕容珩倒也挑起眉梢,顺着她的意思将话茬接了下去,笑道:“方才不是还说累?我看你倒是精力旺盛的很……”

    他的语调懒洋洋的,语速也十分缓慢,像是刻意要以这样的语气从她身上搜刮点什么出来般,一双黝黑如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在她身上停留,仿佛羽毛将她从上到下滑过,拂得她浑身麻酥酥的,却无从拒绝。

    “好饿,这菜再不吃便要凉了。”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水晶肘子举到慕容珩唇边,火如歌嫣然一笑,继续道:“京城大厨的手艺,不趁热吃便体会不出其中的精髓。”

    垂落目光看向眼前的筷子,慕容珩倒也不开口,难得火如歌这般主动的喂他吃菜,他又怎会轻易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可就在他刚刚张口时,火如歌突然将筷子收了回去,故作失望的将水晶肘子送入了自己口中,一边嚼着一边看向慕容珩,含糊道:“既然你不吃,那我还是自己吃……”蓦地,不待她说完,只觉眼前光线忽的一暗,几乎是与此同时,便有一双薄唇咬了上来,硬生生从她口中夺去了半块肉吞入自己腹中,末了还不忘舔舔嘴唇上的油花,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脸。

    “确实不错,肥瘦相宜,不油不腻。”

    被慕容珩反将一军,火如歌口内的撕咬动作变得越发凶猛和强烈。仿佛口内仅存的那块肉便是那狡猾的令人牙根痒痒的慕容大恶人,不多嚼多咬上两口都不解恨。

    越是这么想,她的心思便越是不专注,进而令她狠狠的无心的在自己的嘴唇上咬了一大口。

    悲剧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她还没将水晶肘子那鲜美多汁的味道记在心里,由嘴唇上传来的强烈痛楚便在瞬间将那短暂的幸福掠夺殆尽。

    鲜血的鲜甜瞬间弥漫了一整个口腔,她郁闷。

    眼看着火如歌脸上的神情猛的僵了一僵,慕容珩也不戳破,只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能像个普通女子一样服个软撒个娇,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直到一刻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神态,一切如常。

    即便是动着筷子,却也不见嘴动,目测看去,从刚才到现在,她的动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吞。甚至嚼的过程都省了,可见她刚才那一下咬得有多重。多半掉了块肉,流了不少血,嗯……八成也肿了。

    真是个犟驴一般的女人……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继而转变成无奈,又很快化为一道柔情。

    他果真是拿她没办法。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恐怕也是。

    如是想着的慕容珩忽而伸手勾住她纤细的颈项,掀开薄唇吻了上去,与此同时朝她口内渡了一口酒。

    只觉唇齿间滑过一股微微辛辣的热流和葡萄香气,火如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满含着馥郁之气的液体吞入腹中,随后才察觉忽然凑近到自己眼前的人。

    “酒可阵痛。”松开双唇,慕容珩以舌尖舔去从她唇角溢出的深紫红色酒液,笑的倾国倾城。

    他说的含蓄,笑的放纵,综合两者为一个字,那便是:贱。

    她从来都知道他的无耻和变态,现如今终于在他身上发掘出了一个全新技能。想来倒也倍觉骄傲,她的男人,绝不能太无趣,否则讨不了她的欢心,那这将来的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这一顿饭吃的是斗智斗勇、有滋有味,一壶酒下肚,火如歌已经有些微醺,反观慕容珩,仍是神色清明,全然不像是饮过酒的模样。

    瞅着身边眼神离乱,面色显出少许绯红颜色的女子,慕容珩不禁暗暗腹诽。

    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不那么棱角分明,才像个女人。

    “慕容珩,你可在冬天放过风筝?”就在他的视线因她而变得有些虚浮的时候,她的声音忽然想起,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亦或许是酒精造成的迷幻效果,她的语气飘在他耳蜗内柔柔的软软的,像春日里飘过街头巷尾的绵绵柳絮,也像甜到腻人的米花蜜糖。

    “你想放风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给出了一个反问,慕容珩将她揽在怀中。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她的身子有些滚烫,像个小型暖炉,在这冬天里抱着取暖正合适。

    动作迟缓的点头,火如歌皱着眉,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吊在他身上,像是在耍赖,也像是在用力拥抱他。

    她的酒量并不差,还不至于只饮几杯就开始说胡话冒酒气。只是她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自己在慕容珩跟前放下一切尊严和锋芒的机会。

    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他,她才能真切的感觉到他的真实,他的体温,他的一切。

    他们明明靠的那么近,近到连彼此的心跳都能清晰于耳,可对于他们而言,这还不够,完全不够。他想要给她的更多,她也想要给他更多。

    沉默在逐渐被冬日阳光填满的房间内弥散开来,直至良久后火如歌才松开紧紧环绕在慕容珩身体两侧的双臂。

    “天气那么好,不出去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阳光和空气……”说着,她顿了顿,继而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男人就应当有种阳刚之气,你虽不阴柔,可这肤色也的确偏淡了些。”

    闻言,慕容珩倒也不恼,只用鼻尖在她鼻梁上轻轻磨蹭了两下,继而握住她的手站起身,笑道:“走,出门晒太阳去。”

    不待他话音落定,门外赫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干咳,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人呛到了,听上去毫无违和感,一切和谐。

    推开门,因养伤而许久未见的展风果然站在那里,脸上的僵硬刚刚褪去不久,还残留着一些不自然。

    见着自家主子两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便要行礼,不料却被慕容珩拦了下来。

    “今儿本王要与王妃出门晒太阳,府上的大小事都交予你。”

    晒太阳?他没听错吧……

    剑眉微拧,展风困惑中。视线下意识的朝庭院内略有些刺目的阳光看去,他凌乱了。莫非这外面的阳光与府内的不一样?更耀眼更夺目么?

    纵使内心有万般不解,展风还是沉着声领了命,最后目送那两人的背影直到长廊拐角,随即收起目光仰头望天。

    主子的心思,似乎比以前更难猜了。

    

    尽管空气中渗透着一丝刻骨寒凉,慕容珩与火如歌却始终牵着手。走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看上去俨然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许是因为靠近年关的缘故,沿街各处的刺儿槐上纷纷被守城的值岗卫兵缠绕上了鲜红的绸布,绸布在冬季细微的西北风中翩翩飘扬,像飞扬的火焰,燃烧了这一片寒冷。

    一路上,两人都未曾言语,像是有着极佳的默契,仿佛仅仅凭借掌心,便可互相传递彼此之间的心意。

    望着街道两旁各家各户门前挂上的大红灯笼,火如歌不禁生出一心蹉跎。

    年关在即,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将陆枭余孽一网打尽并将西梁收入囊中的最佳时机。但反过来,这一点也会为人所利用。这个时候,谁能抢占先机,便可称为这场征战最终的胜利者。她既希望那个人是慕容珩,同时也不希望是他。

    或胜或败,都只会令其有意无意的变成某些有心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这是一步无论向前还是退后都没有活路的死棋,是慕容珩自愿挑战,亦是慕容齐将他推至如此。

    她曾想问,成功夺下了西梁之后,由谁去接收那早已满目疮痍的政权。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问题都太过复杂,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只恨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无法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支持,无法跳脱这混乱艰难的权利追逐,就此远远的离开,只与他一人逍遥天下。

    他终究是天启国的靖王,是天启国的慕容珩,而她也只能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在想什么……”耳边蓦然传来一抹淡凉的声线,似疑问似陈述,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时间令人无从分辨。

    忽而回神看向身旁人,却又很快将视线滑落至那人好看且修长的手指,随后指了指他的左手:“这只,看上去似乎会飞得更高,更远。”

    听罢,慕容珩望住火如歌的黑眸微微闪了闪,却只勾唇一笑,将一锭碎银放入老板手中,继而握了她的手腕离开。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在快要接近城门的时候,慕容珩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他的语气十分随意,声音里含着笑,含着暖流,听起来像又春风滑入心房,暖洋洋热哄哄的。

    “你为何那般执着于自由?”说着,忽而偏下幽深的眸光,慕容珩望住火如歌,直望进她的血肉,她的灵魂。

    闻言,火如歌先是一顿,继而收起粘着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前方的城门,目光深深道:“你又为何那般执着于权利?”

    没有回应,慕容珩淡然一笑,笑容依旧倾国倾城,可目光里却染上一层意味深长的薄薄的刀锋。

    见状,火如歌倒也不追根刨底,笑而不答,他惯用的招数。

    出了城,来到郊外河边的空旷草地上。河水映出了两人轮廓模糊的倒影,湍急的水流照不出两人的神色,只有一黑一蓝两抹波澜起伏的残像,时而破碎,时而聚合,看上去亦真亦幻。

    微风吹动树梢,掀起站定于河边一前一后两人的及腰长发。乌发浓黑,仿若凝聚在冷水当中的爱去抱团的墨迹,亦像深夜中的天幕,深的一眼望不到底。

    没有将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火如歌的脚步随着微微掀起的冷风迎向前方,手中的线轴在缓缓转动,牵引着那看起来似乎会飞到高空的纸鸢,将距离一点点拉长。

    始终站定在原地,慕容珩望着她,尽管他对纸鸢向来不陌生,却并没有亲身尝试过这种所谓的民间游戏。生在帝王家,首要的任务便是保命,至于其他,那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帝王,一向都是个为千万人所追求的的词语,仿佛天生就贴满了金箔,光芒万丈,令无数人为之神往。而那些包裹于外表的一切荣耀与光芒不过是海市蜃楼,一场幻象。触及时,便会跌落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在遇到火如歌之前,他牺牲的是童年。或者用一种更为准确的说话来概括,他根本没有童年。

    许是因为走神的时间有些长,待慕容珩重新回神的时候,原本仅是飘飞在火如歌头顶的纸鸢早已变成了淡蓝天空中遥远的一点,极目望去,也看不清。

    远远的看向火如歌所在的方向,慕容珩幽黑的狭长凤眸内径自掠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

    那目光柔软如溪流软水,如五月夏风,揉碎了一眼的旖旎流光,尽数倾泻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都镀上一层名为眷恋的光,最后在他眼中汇聚成图画,烙入骨血。

    迈开长腿,他朝她走去,而就在他刚刚走到她身后时,她的手臂忽然古怪的一抖。

    “线断了……”她喃喃低叹,似是无心。

    他沉默,是为有意。继而暗自勾唇,流露一抹无奈和自嘲。

    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像个女人一样患得患失了……

    像是全然没发现慕容珩的靠近般,火如歌偏转视线触及到他的时候眉梢微微挑起,虽是极其短暂的一怔,却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线断了?”含笑而问,慕容珩的神情始终柔软,浓深的眸色纯澈若水,看不出丝毫破绽。

    “断了。”点头,火如歌耸耸肩,持着线轴的手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应当放在身体何处,只得默默垂落,任凭仍未消退的冬风吹拂断线的一端,在这美好的构图中凭空吹出一抹萧瑟。

    “我去捡回来。”

    耳边突然响起她的声音,他一愣,半天没动唇,以为是自己一时听错。待身边之人如流水从自己身边趟过时才回神,方才那句话并不是错觉。

    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慕容珩想出言阻止,毕竟那纸鸢飞的那么高,落下的地点又那么不明确,加之冬风渐强,想要找到那只纸鸢,无异于海底捞针。

    “我陪你……”阻止的话到嘴边变成了赞同,慕容珩苦笑,却笑出几分甜蜜。

    两人的速度并不快,像是完全不急于寻找那只脱线而飞的纸鸢一般。直走到夕阳西下,两人连沿河的路都没走完。

    “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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