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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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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他看了不少道经,虽未能想起什么旧事,但是道心渐明,是觉在人前赤身不妥。 

  余舒看他动作,自觉好笑,一手叉着腰,一手故意等他脱掉上衣后,在他露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打趣道: 

  “躲什么躲,又不是没瞧过,怎么跟小姑娘似的。” 

  她本是玩笑,哪想这么一巴掌拍下去,竟反震的她有些手疼,她甩了甩胳膊,也不害臊地盯着景尘露在外头的肩膀打量,暗自咋舌,好家伙,上一回她无意撞见他换衣裳还见他肩背还是清瘦,这才不到半个月,就长出一层结实的肌肉来,他这是练的剑还是拳啊? 

  景尘听到余舒玩笑,没同她较真,一只手专心穿好了上衣,才转过身,对她道: 

  “我换好了,你快去睡吧,等下天就亮了。” 

  他这么说着,余舒刚好打了个哈欠,抱起他换下的脏衣裳,“嗯,水壶我给你放在床头了,你渴了不用下床去倒。” 

  “嗯。” 

  “还有要平躺着睡,当心别压到手。” 

  “好。” 

  “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喊大声点,免得我睡得死听不着。” 

  景尘一一应下余舒有些絮叨的叮嘱,目送她走到房门口,突然叫住她: 

  “小鱼。”

    余舒回头,“怎么啦?” 

  “那位薛公子,我也认得吗?” 

  余舒歪着头道:“不认识吧。” 

  景尘犹豫了一下,道:“那为何我觉得他有些眼熟。” 

  听到这话,余舒脸色微变,让景尘觉得眼熟,要是件东西就罢了,要是个人,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个眼熟法?是和你看见道观里的尊像一样吗?”余舒问的仔细,但比的可不是什么好例子。 

  索性景尘还没恢复记忆,也不会怪她冒犯了三清祖师,想了想,道:“我也说不清楚。”

  “。。。。”这不和没说一样么。 

  罢了,左右她明日还要见到薛睿,到时候想办法向他讨要八字,给他算上一份祸时,真要是有什么,也好先给他提个醒,免得他稀里糊涂着了道。 

  “那就睡吧,别乱想了,该记起来的时候,自然就记起来了。”余舒张口哄了景尘一句,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回到房里,她先是找了一圈金宝,小东西一见到生人就躲藏起来,一晚上没露面,寻了半间屋子,才在衣柜底下找到,见它蜷着身子睡得香,不禁有些羡慕,伸出手指揉了揉它脑袋,小心抓了它出来,放在余小修床尾。

    一宿颠倒,等余舒真正睡下,不过多半时辰,就听见了外头鸡打鸣,平日里喜欢邻居家的公鸡勤快,但困顿时就觉得扰耳了。 

  “喔——喔——喔” 

  。。。。。。 

  “喔——喔——喔” 

  恨不得把那鸡子浑身毛都拔掉。 

  余舒捣着耳朵,硬挺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一骨碌爬起来,揉着发疼的额头坐在床边醒了醒身,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脚刚一落地,差点摔地上。 

  “嘶!” 

  她坐回床上,抬起腿拎起裤管子一瞧,昨天崴了一下没仔细,这一夜过去就肿成了馒头。

  “姐,你醒啦,”早起的余小修拿手巾擦着脸进来,看见余舒脚上红肿一片,赶忙上前弯腰去瞧:“这怎么啦,成这样儿了都。” 

  “唉、唉,别碰,疼,”余舒抓住余小修的手不让他挨自己,“去打盆冷水过来,我拧个手巾敷一敷就没事了。” 

  把余小修支开,余舒踩上鞋子试着下地走动,没两步就疼的她坐回去。 

  “这下坏了,怎么出门呢?”余舒翘着腿发愁。 

  让余小修打了水,余舒用冷水敷过几遍,红是退了些,肿依旧没消,走不成路,只好对余小修道,“小修,你换换衣裳,待会儿到回兴街西口去等你薛大哥,告诉他一声,请他来咱们家一趟。” 

  毕青那伙人的事倒不成了紧要,因为要讨八字,必须得尽快见到薛睿,无法只能请他到家中来。 

  “要不我找个郎中回来?”余小修问。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找什么郎中,白浪费钱。”多敷几次水就好了,她记得以前刚刚入职场时,穿高跟鞋动不动就崴脚,住在八人一间的员工宿舍,大家自顾自,也没人管她,都是她自己用水敷好的,比涂什么红花油都管用。 

  家里的大小事都是余舒说了算,余小修拗不过她,只好换了衣裳出去等薛睿。

    余小修出去没多久,景尘也醒了,余舒听到院子里动静,便独着一条腿从床上跳起来,一只腿蹦到床边,推开窗子。 

  就看到厨房门口,景尘披着一头乌黑的散发,正在打水想要洗脸,奈何头发披在肩上不老实,他一弯腰便滑下,他一只手不方便束发,为不湿了头发,他只好频频弯腰起身,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 

  余舒看着这一幕,乐的吱吱笑出声音,景尘听到,回过头,就见余舒顶着一头睡的蓬松乱翘的卷发,趴在窗边笑眯了眼睛,露出一边尖尖的小虎牙,不知怎么,看见这样开心的她,就连她为什么高兴都不知,他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扬起嘴角。 

  “过来,我给你绑下头发,”余舒朝景尘招招手,让他到窗户边上来,转身一蹦一跳去床头取了梳子和发绳,又蹦回去。 

  景尘走到窗边,看见她那金鸡独立的样子,就想起她昨日行动似乎有些不便,面露担心:

  “是不是昨日磕碰着了?” 

  余舒点点头,跳到窗边,手指转转示意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她跪在椅子上,站高了些,边拿梳子理顺他柔软的头发,边笑呵呵道: 

  “这样不是挺好,你伤了手,我扭了脚,咱们两个正好做一对难兄难弟。” 

  景尘闻言,扭过头,微微蹙眉:“不好。” 

  余舒只是开玩笑,看他这么认真,只觉得可爱,把他脑袋掰回去,继续给他梳头,故意问道: 

  “哪儿不好了?” 

  这样清朗的早晨,难得偷闲,不用赚钱,不用写算,能有个人陪着她说说话,脚上还疼什么呢。 

  “你受了伤,这有什么好的?” 

  “可是这样就能同你做伴儿了啊,你难道不想和我同患难吗?” 

  “。。。我自是能同你患难。” 

  “那不就结了,即是患难,你受了伤,当然我也要受伤,不然还叫什么同患难呢,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景尘嘴笨,听她振振有词,明知她讲的不对,却说不过她,无语片刻,才开口道: 

  “绑好了吗?” 

  余舒失笑,哪不知他想法,说不过她就想跑么,说他单纯,他却也不傻。 

  “没有,别动,我给你绑结实点。” 

  余舒嘴里哼着小曲儿,手指翻动,坏心地在他头发上编起了麻花。 

  景尘不知她捣蛋,就听她唱着奇怪的曲子,什么村里姑娘,什么小芳,辫子粗又长云云,一头雾水。
 

   
    第194章    余舒示警

    余小修在街上东张西望地等着,有车有马从前面大路经过他便要多看两眼。

    薛睿一到回兴街就让马夫停下车,从车窗往外一看,正瞧见站在路边的余小修,便下了马车,朝他走去。

    “小修。”

    “曹大哥!”余小修尽管已知薛睿本名,但是以前叫习惯了,一时难改口。

    薛睿看看四周,“你姐姐呢?”

    余小修道:“我姐昨日扭了脚,今天肿起来不能出门,就让我在这儿等你,曹大哥,我姐请你上我们家去一趟。”

    薛睿眉头一皱,昨晚上天也黑,她没说他倒也没注意,这怎么严重到路都走不了了。

    他和马夫交待了两句,就同余小修走了,薛睿路上是有试探着提起景尘的事,本是想打听打听那人什么来路,但是余小修言辞闪躲,好像不大愿意多讲,这便让薛睿起了几分疑窦。

    他看那景尘相貌堂堂,身手不凡,然而一个年轻男子与女子同住一宅,非亲仅友,大失体统,显然是江湖人做派。

    再一深想,之前那夏江敏是和余舒住在一处,这么说,也是和这景尘同住了。难怪夏江鹤郎会不想声张此事,夏江家的小姐若要婚配,必是一方高官富甲正房,即便是下嫁,男方也断容不下女方婚前和男子交从过密,遑论是同檐相处。

    薛睿认识余舒不是一天两天,知道她虽在男女大防上有点马虎但事事都有计较,绝不是个粗心之人,如此,分明那景尘不是一般的朋友了。

    想到这里,薛睿心中更觉不妥走到人稀的巷子口时故意放慢了步子,侧头对余小修道:

    “小修,在百川书院读书还习惯吗?”

    提起这事,余小修赶忙道谢:“嗯,谢谢曹大哥,我都听我姐说了,全靠你帮我打点的这家学堂,人家才肯收我一个京外人。”

    薛睿不置可否地笑笑,道:“从城南到城北路远每天要起很早去学吧,来回走那么远的路累不累?”

    余小修挠挠头,老实道:“是挺远的,不过每天只用来回走一趟,没什么。

    薛睿趁机提议道:“要不要曹大哥帮你们另找一处宅子,离百川书院近些,这样你每日上下学都能少走一段路。”

    余小修想也不想便摆手道:“别麻烦了,我们就住这里挺好的,我姐还要到秋桂坊上摆卦,要离书院近了我是少走几步,我姐不是尽走冤枉路了吗。”

    薛睿眼神闪闪,脸色温和,伸手拍拍他肩膀,“不枉你姐姐这么疼你向你,你能知道替她考虑就好。”

    他于是没再对余小修提这搬迁之事,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余舒家门口门虚掩着没关,余小修上前推开门,朝院子里喊了一声侧身请薛睿先进去。

    “姐!曹大哥来了!”

    余舒刚刚换好了衣裳,正坐在床边缠袜子,听到余小修声音,忙提了鞋子,一蹦一跳到窗口,看到刚进门的薛睿,朝他道:

   “快进来吧,真是麻烦你还要再跑一趟。”

    说完就扶着墙,一只脚跳到外面堂屋饭厅去等。

    薛睿看见余舒在窗口露脸,未有打个招呼就见她没了影儿,暗笑她做事急快,正要随着余小修往里走,就见西屋门前多了个雅白的人影,静看着他。

    “景公子,早啊。”薛睿微微一笑,对着景尘点点头,也借机打量了他两眼,昨晚看着便是个俊秀人物,白天见了,更觉得此人样貌生的好,气质文若,不是猜到他可能是江湖人士,或要以为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少爷。

    只是他那拧成一根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刚起来没来得及整理吗?

    “早。”

    薛睿见他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不好只招呼这么一声,便停下问道:“手上好些了吗?”

    景尘同人接触的不多,不晓得薛睿这只是客气话,抬了抬那只被缠的鼓鼓的右手,回答道:

    “好多了,小余刚帮我换过药。”

    薛睿挑眉,这话听在他耳中,不无一丝挑衅,遂笑笑,“那便好。”

    说完就没再搭话,转身进了大屋,余舒正翘着一只脚,站在桌边等他,见他进来,便招呼他坐下:

    “快说说,怎么样了,毕青抓到了吗?审问过了他们了吗?”

    薛睿看她并不避讳余小修,便坐下,先看了一眼她腿脚,才道:

   “都抓到了,审也审过了,那裘毕二人虽死活不肯松口,但他们的手下里有人已经招了,正巧就有一个是参与了你们那趟行船的护队。他们派人灭你口被抓了个现行,我昨晚拿着口供趁夜去拜访了那泰亨商会的主人,将此事相告,对方勃然大怒,当即便派人去信捉拿当日劫船事件留下的其余‘活口,进京,这么来,只要再核查一番,到时候你过堂去做个人证,他们一个都别想跑掉。”

    余舒神色一喜,拍桌子大快道:“好极!”

    这下一网打尽,她方可高枕无忧了,之前害怕惊动毕青一伙人,她甚至不敢联系裴敬,现在总能写信去义阳向赵慧报个平安。

    薛睿看她高兴,便又顺势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昨晚对你行凶的那杀手也已查明身份,正是长青帮的副帮主,姓瞿名海,此人早年在江湖行走,人送外号‘刀靶子,,这行凶杀人的买卖,也不是头一回做了,城南有一起富商惨死的旧案似同他有关系,具体还要再进一步查证,不过他人被关在牢中,是难有机会出来。”

    余舒听的一惊一喜,后又迟觉到,他这么一晚上来回跑,办了这么几起事,岂不是连合眼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便盯着他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竟还是昨天那件衣裳,袖口略有皱褶,再瞧脸上,不难发现他眼中血丝。

    余舒心中十分过意不去,面有愧色:“这原是我的事,要你东奔西走,早知昨晚我就该同你一道去,亏我还在家里睡大觉,真是惭愧。”

    薛睿摇头,坦白道:“我也不是尽是为了帮你,这桩案子在开封县内轰动不小,如此被我查明,不光是一桩政绩,那商会主人也要承我一个人情,我并非一无所获,明年吏考若算在内,说不定还能升上一级半级,加些俸禄。”

    他这么一讲,余舒顿觉心里轻松了一些,笑道:“是么,那要不要我帮你算一算,看看你什么时候升官发财。”

    薛睿以为她玩笑,便配合道:“好啊,你帮我算算,就当是谢我这回顺手帮了你。”

    如此正中余舒下怀,她喊了余小修进屋去拿纸笔,就要薛睿把生辰八字写下。

    薛睿看她兴致高,不忍扫兴,便依言给了自己的八字四柱。

    “你等等啊,”余舒当场就提了笔写算,薛睿被晾在一边,喝着桌上粗茶,看她运笔,但见她写在纸上歪歪扭扭全是他看不懂的瞎字,偏她手上嗖嗖不停,不似在为人批注,倒像是在画符,遂好奇出声:

    “你这写的是什么?”

    余舒全神贯注时,向来少长了一双耳朵,半句不搭理他,倒是余小修在旁边插嘴,有些得意地小声凑到薛睿耳边道:

    “曹大哥,你别看我姐字写的不好,她卜事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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