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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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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跟上去,一个道:“今天一早就有会记司的人来告知,那话里头,不知多羡慕咱们能在您手下当职呢。”
    一个道:“钟楼底下的先生们,整个早晨都在议论,可惜了下官福薄,没能亲眼瞻仰大人手持真龙号令,呼风唤雨的神姿。”
    余舒昨日拍皇帝的马屁,今天也被属下拍了一通,哈哈笑了两声,一抬头看到站在二楼窗边的景尘,笑容便淡了几分。
    支开了谢任二人,她上了楼。
    景尘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不论两人关系如何,人前该有的礼数,她一点不会马虎。
    “右令大人。”
    景尘还是站在窗边上,半边身子笼罩在光影里,神色不明地望着她躬身行礼,制止道:“你有御赐封号在身,往后见我,不必行全礼了。”
    所谓大礼,有叩有拜,余舒比景尘低上两品,见面本该作揖鞠躬,口称下官或是卑职,以示尊敬。
    余舒没想到皇帝随便给的封号有这么个好处,乐得如此,顿时直起了腰。
    “大人没别的吩咐,我先下去准备了。”
    “等等,我有话同你说。”景尘叫住了她,指着一旁座椅,“坐。”
    余舒略一思索,走过去坐下。
    “湛雪元死了,你有什么打算么?”景尘开门见山地问道,坤翎局设在司天监内,眼线跟不进来,关起门说话,竟比外头安全。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余舒冷眼看他,“当初你怎么和我说的,结果湛雪元还是死了,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你们找不出凶手,着急了吧。”
    景尘短暂的沉默后,一语惊人:“我打探到《玄女六壬书》就藏在司天监中。”
    又闻《玄女六壬书》,余舒心跳不禁加快几拍:“你什么意思?”
    景尘注视着她,神色清冷:“我怀疑皇上与大提点刻意隐瞒着我什么,或许我这大安祸子的身份,另有隐秘。”
    听到他这猜疑,余舒不知该不该高兴,早在回兴街小院中,她就故意诱导景尘怀疑那一头,好不容易等到他起了疑心,却是在湛雪元死后。
    “你先前不是深信不疑么,怎么这会儿竟疑心作祟了。”余舒轻嘲。
    景尘垂下眼睛,心道:就连养育他长大的师父都会说谎骗他,何况是其他人呢。
    “这么说来,你打算找到《玄女六壬书》,亲眼看一看那上面写的什么?”余舒问他。
    景尘点点头,又卷起了眼帘,沉声道:“在我看到那本书之前,就算是皇上,也逼不了我与你如何。”
    余舒听懂他言下之意,是在向她保证,就算是皇上那一边着急了,想要先从她身上下手,他也不会听从大义与君令就范。
    “……”她突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回应,难道要她说声谢谢吗?
    余舒站起身,离了座位,深深看他一眼,留下话:“明日晚上,你到忘机楼来吧。”
    薛睿要见景尘,她本来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和一个死心眼根本谈不成什么,现在看来,倒是有了商量的余地。
    
    第五百九十九章 开国六器之七星尺

    一连三日的水陆大会落幕了,期间几桩奇事,为人口口相传——
    一奇,白日晴天忽下雨,二奇,死人活到狗身上,三奇,凡人竟可呼风唤雨招雷电。
    在有些人的刻意散布下,茶馆酒楼的说书人很快就编成了段子,一大早就讲开了:“……这正是,东瀛小人诡诈骗,却不敌我大安一女子雷霆手段,真龙号令持风雨,更有小药王善辨,皇帝老爷乃明君,淼灵使者可通天!”
    整个早晨,茶馆中人满为患,津津有味听着皇宫里传出来的故事,忽而惊呼小叫,忽而鼓掌喝彩,不少人听过一遍还不尽兴,打赏茶钱,非叫那说书人再讲上一遍。
    安陵城的百姓们茶余饭后有了新的谈资,水陆大会的段子,不几日就成了茶客酒客们的最爱,传遍大街小巷,这是后话。
    。……
    余舒在水陆大会上立了功,也着了点风寒,昨儿出宫时候,被任奇鸣听到她咳嗽了一声,便特许她第二天休息。
    哪知她一觉睡醒就全好了,白捡了一天清闲。
    余舒一大早就去了忘机楼,不出意料,忙于查案的薛睿这两天都没能来。
    想着晚上就能见到他,她没准备到太史书苑去寻人,而是另有一件要事去办——一月半前,辛老五曾将云华遗物“诸葛瞳”托付给他,请她在养水晶的风水池里放上七七四十九天。
    算算日子,七月十八,就是今天。
    辛老五答应过她,时日一到,当她归还“诸葛瞳”时,他就将这宝贝的用处告诉她。
    余舒笃定云华乃是青铮道人的大弟子。因为她手上也有一个与“诸葛瞳”质料一般的黑戒子。
    所以她很想知道,当初青铮交给她这件东西,到底有何妙用。
    。……
    拿上“诸葛瞳”,余舒坐马车去了城南,两个金吾侍卫自然是骑马跨刀紧随。
    谁知到了扇子铺门前,却见到了被砸的破破烂烂的店门,门上连个锁都没挂,手一推,吱吱呀呀便开。
    “大人小心。”陆鸿越过余舒,尽职尽责地伸手阻拦她冒然入内。
    “属下先进去看一看。”
    余舒记起她现在人身很不安全。迈出去的脚又缩回来,“好,你进里头看看。还有没有人在。”
    陆鸿一闪身进去了,余舒站在门口,看到里面被砸的乱七八糟,柜台翻着,满地散落的破扇子。简直像是遭了土匪。
    不一会儿,陆鸿便从里头出来,向余舒禀报店内情形:“启禀大人,这铺子里外都没人了,屋里被翻的很乱,厨房里剩了些米面。还有馒头,粥都馊了,看样子放了三四天。估计是有讨债的上门,不见打斗的痕迹,想必掌柜的躲风去了。”
    余舒一脸古怪地听他分析,如果她不知道辛沥山的身份背景,看到这一团乱。也会以为是债主上门。
    虽然辛沥山被辛家赶了出去,但是他好歹是两榜魁首的大易师。有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找他辛五爷的晦气。
    陆鸿并不打听余舒来意,望了望巷子头尾,冲另一个金吾侍卫使了眼色,示意他留下保护,对余舒道:“大人在此稍等,属下到附近打探打探。”
    余舒点点头,由他去了。
    陆鸿办事麻利,不多时就折了回来,告诉余舒,他打听过附近几家邻居,有人说中元节前一天,有一伙人到扇子铺来闹事,砸了店,将掌柜的给捆走了。
    余舒惊讶道:“光天化日,都没人管吗?”
    辛老五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陆鸿道:“自是有人出来阻拦,但听邻居们说,那一伙人声称这家掌柜的不孝,他们是替家中老爷来捉拿不孝子回去问罪的,因是家事,旁人也不好多管了。”
    余舒听这说法,当即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原来是辛雅派人砸了辛老五的扇子铺,把人拧回去了。
    这爷俩到底是父子啊还是仇人?
    “大人,现在怎么办?”
    余舒想了想,调头往巷口:“走吧,咱们去别处找人。”
    照这情况,辛老五肯定是在辛府了,她还拿着人家的宝贝,迟早都得归还,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上门探探吧。
    ***
    辛府
    辛雅从司天监点卯回来,换上一身常服,就直奔后院关人的地方。
    三天前就把那逆子捉了回家,水陆大会这么一耽搁,他今儿才有空审问人,辛雅打定主意,软硬兼施,这次一定得逼那逆子将东西拿出来不可。
    小院门口守着两个护卫,见到辛雅过来,才掏出锁匙将院门打开。
    “今天怎么样,他还吵闹吗?”辛雅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人。
    “回老爷的话,五爷大概是嗓子吼哑了,今儿安静的很,没吵也没闹。”
    辛雅有些狐疑,他这儿子他最清楚,哪回被他逮回来消停过,整个的不识时务,最厉害的一次,是连着闹了七天七夜,这才几天就老实了?
    正纳闷呢,走到屋门前,等守门人再开了门头上的一把铜锁,辛雅在推门之前,飞快地调整了面部表情,做出一副哀愁样子。
    然而片刻之后,他却绿了脸色。
    “叫你们怎么看人的!人呢?!”
    “啊这这…老爷恕罪啊,小的早上才给五爷送过饭,那时候人明明还在呢。”
    阳光照进这间窗门紧闭的屋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
    辛府一隅,一道灰色的人影沿着梯子翻过墙头,将手里抓了一路的棉垫子往底下一丢,扒着屋檐角吊住了身形,两脚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一挤眼睛丢了手。
    “嗷、嗷喲。”
    落在无人的后巷,辛沥山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四下瞅瞅,一瘸一拐地朝西边走,嘴里念念叨叨:“老子学了恁些本事,就这开门捅锁最有大用,以为锁在外头我就够不着了么,嘁,只要有条门缝,我就能给它捣开了。”
    走出了巷子,前面就是大街,辛沥山顿足在路口。整整衣裳,寻思着上哪儿躲几天风头。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哒哒打从他面前跑过。经过的一瞬间,辛沥山看到窗口一道人影,愣了下,二话不说,拔腿吆喝:“等等、等等!我说前头姓余的!”
    余舒最先听到了后头叫唤。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就让刘忠停下马车,探头往外一瞅,只见落后一段距离,一个人邋里邋遢的,扬着手。跛脚跑了过来。
    等人跑到跟前停下,看清来人破破烂烂的样子,余舒不禁乐了:“喝。五叔,您这是打哪座大牢里逃出来的?”
    辛沥山没理她调侃,一头钻进马车里,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有气没力地冲余舒摆摆手:“走走。快走,别在这里待着。”
    余舒眼咕噜一转。就让刘忠调头回忘机楼。
    倒了杯茶水递到他面前,等他气喘匀了,她才道:“早上我到城南去找你,见你铺子被人砸了,不知上哪寻你,正要登门打听呢。”
    辛沥山摇手道:“还好你没去成,不然我们就错过去了。”
    余舒好奇问他:“你是被左判大人捉回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哼,我家的事,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外人说。”辛沥山摸了摸鼻子,“辛大人把我这不孝子关起来,我不跑,就等着他严刑逼供呢。”
    “啊?”这当儿子的喊爹作大人,当爹的把儿子当犯人,就这么大仇怨?
    “算了,不与你说,你也少打听,又不是什么好事,”辛沥山敷衍了她一句,接着朝她一伸手:“我的宝贝呢,你带来了吗?”
    他倒是把日子记得清楚。
    余舒摘下腰上香囊,将藏着黑色珠子的玉玲珑托在掌心,却没忙着给他,而是笑眯眯问道:“五叔可还记得你答应了我,我帮你养上七七四十九日,你就告诉我云华易子这件遗物,有什么用。”
    辛沥山当然记得,也没打算抵赖,看着她掌上的翡翠球,微微出神,道:“路上不方便讲,先回你的地方再说。”
    余舒想想两个侍卫就跟在边上,耳力都是不错,而她还不能信任这两个,于是点头答应了。
    等他们回到忘机楼,已是晌午。
    辛沥山一路上肚子咕噜噜直响,本人毫不脸红,余舒替他丢人,从后院领他进去,让下来迎接的小晴小蝶去收拾出一间客房,先让人送水送饭进去。
    她打量着辛沥山和龚琴师身材差不多,就让人去给他借了一身干净衣裳。
    待辛沥山换洗干净,饭菜也准备好了。
    披拉着滴水的头发,辛沥山坐在饭桌边,一手鸡腿,一手鸭脖,不能说狼吞虎咽,但吃相直逼菜场口那条街上的乞丐了。
    “怎么左判大人把你捉回去,连口饭都不给吃吗?”
    “饭是有的,但我不敢乱吃,”辛沥山摇摇头,不愿多说。
    余舒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又拿出了“诸葛瞳”问他:“咱们边吃边聊,你跟我说说,这‘诸葛瞳’到底有什么用?”
    辛沥山抬头看她一眼,咽下嘴里的肉,砸吧两下,面上浮起一丝诡笑:“你可听说过,皇上佩有一样天地异宝,绝世罕有。”
    “听我大哥说起过。”余舒记得,芙蓉君子宴上,她见识了崔家的灵言术,疑惑皇帝怎许这等可以揣测君心的奇术存在,薛睿告诉她,皇帝身上有一样宝贝,随身佩戴,无人可以卜得天子一点吉凶。
    辛沥山指着她手里的玲珑球,凑近了她耳边小声道:“这诸葛瞳里的珠子,同皇上所戴的那件异宝,都是从同一样东西上剜下来的。”
    闻言,余舒脑子一“嗡”,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
    辛沥山似乎嫌她吃惊不够,又抛下一记惊雷:“开国六器之一——七星尺。”
   
    第六百章 未死之人

    如果不是辛沥山爆了这么一记猛料,余舒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青铮道人当初随手给她的一枚指环,竟会同传说中的开国六器扯上关系。
    这么说起来,云华的遗物同她手上的指环,与皇帝老子身上的秘宝一样,都具有杜绝人算计的功用。
    开国六器果然逆天,一座仿造的太清鼎就能让她这烂根骨能用六爻术,而从七星尺上剜下来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多功能屏蔽器了。
    余舒吃惊过后,很快就联想到日前她在崔家大赌坊赢的那一局豪赌,崔芯百试不爽的灵言术到了她这里居然不灵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而在芙蓉君子宴上那一回,她因为要佩戴一整套的水晶首饰,手上用来掩盖的银戒子反而显眼,就被她临时摘下了,所以那时候崔芯的灵言术在她身上还是有用的。
    想明白个中蹊跷,余舒顿时有些古怪,她赢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归根结底却是托了青铮道人的福,不然空有两串水晶珠子,怕挡不住崔芯的“算计”。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点!
    余舒眉头一挤,总算想到了关键——这开国六器不是据说都给宁真皇后陪葬了吗,本该镇在皇陵才对,皇帝老子身上有也罢了,可青铮老头又是打哪儿得来的送给徒弟?
    难不成,师父他老人家与大安皇室有甚么关系?
    余舒眼皮跳了跳,隐约觉得她窥见了真相的一角,又理不出个头绪。
    她看看眼前爆料后便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的辛沥山。伸手按住他眼前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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