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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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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沉思片刻,谢声道:“有劳郎中,请你给开方子吧,待会儿我送你出去,顺道抓药。” 

  当场开过方子,余舒一味味询问过药材功效,景尘坐在床上,看着她的方向,耳尖轻动,眼神黯下。 

  余舒亲自送老郎中回医馆,抓药后,又在街上采买了一番,再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 

  四个人吃过晚饭,余舒让余小修和景尘早点休息,自己则同夏明明引亮了烛台,在书案边并排坐下,取了一把铜钱,铺开纸墨讲解,开始教她六爻入门的口诀。 

  夏明明本就有易学功底,甚至比余舒还要扎实,余舒教她并不费什么力气,用了半个时辰教授她基础的卦眼,就让她自己琢磨,叮嘱她打更便睡,就自己回内室软在床上。 

  夏明明总算涉足梦寐以求的易术,整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余舒一整天累得够呛,挨着枕头就睡过去,全把外面叮咣叮咣的掷铜板的声音当做背景。 

  第二天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看对面床铺未动,披了衣裳出去,见夏明明两眼通红地坐在桌边,便皱眉道: 

  “你一夜没睡?” 

  夏明明揉揉眼,紧抓着手中的铜板,冲她兴奋道:“阿树,这真的好有趣,我把你昨天教我的都弄懂了,你接着给我讲别处吧?” 

  余舒不悦道:“你先去睡觉,休息好了再说。”他们从小镇坐了一夜车到开封府,昨天方在客栈住下,算算时间,这丫头有两夜没睡了。 

  夏明明撅嘴道:“我不想睡,你快教我嘛。” 

  看她不听劝,余舒脸一沉,道:“勤奋是没错,急功近利却不可取,感悟六爻最需宁静致和,戒骄戒躁,你若是这样,即使教会你,你也用不了,那我何必白费功夫教你,你不要学了。” 

  夏明明一听就变了脸,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坐的太久,下半身发麻,她身子摇晃了一下站稳,一边慢腾腾往屋里挪,一边可怜兮兮道: 

  “人家去睡还不成吗,干嘛吓我。” 

  余舒懒得搭理她,看她进去脱鞋上床,才到门口喊来小二,叫他打水送到房间,再送三份早点到隔壁,梳洗时,听见屋内鼾声,摇头失笑,把手巾折好搭在洗脸盆上,轻轻关了门到隔壁去吃早点。


    
    第138章    安陵城

    吃过早饭,余舒让小二把 她领道后面厨房,找了个空闲的伙计,把昨天给景尘抓的药包煎煮,好了以后端回楼上。

    景尘躺在客厅的睡塌上,看余舒进门便坐起来,余舒把热腾腾的药碗端给,让余小修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看他喝药。

    “趁热喝,小心别烫着嘴。”

    点点头,景尘汤匙在碗里搅了搅,便端着一口气喝下,浓重的药味冲进嘴里。

    “苦吗?”余舒接过空药碗,把手巾递给他擦嘴。

    景尘摇头。

    余舒吸吸鼻子,笑道:“骗人,这药闻着都苦死人,昨天看见街上有个卖西瓜的,待会儿我出去买个回来,咱们杀着吃。知道西瓜是什么吗?就是这么大个儿,绿皮青衣,里头瓤是红的,还有黑籽,吃着水甜。”

    又扭头去问余小修:“小修吃过西瓜不?”

    “没。”余小修听余舒讲述,就觉得口干,挠挠头道:“只是见人家吃过。”

    余舒道:“那我现在就去买个,拿回来先叫小二放井里镇着,正好等明明醒了一起吃。”

    景尘目光一动,想起来什么,伸手拉拉余舒袖子,余舒习惯地伸出手,用目光询问他。

    景尘在她掌上写道:‘你是要娶夏姑娘吧?’

    还是昨天那个问题,隔了一夜,又被景尘重提起来,余舒头疼了一下,在心里措辞了一番,对景尘道:

    “小修是不是和你说过,男女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就要成婚嫁娶?”

    景尘看看在尴尬地站在一旁的余小修,迟疑地点点头。

    余舒把脸一板,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我告诉你,他说的不对,男女婚事,首先要两情相悦,双方情愿,再要媒妁之言,才能谈论 婚嫁,我和明明之间一无男女之情,再无媒证,自不能成说,我现下和她同处一间,是因情势所夺,我二人清清白白,纵有些失礼之处,亦不是发乎情爱,更无逾越的地方,谈不上婚嫁,懂了吗?”

    景尘困惑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小鱼说的话,他不是很能理解,可却知道,她不会娶夏姑娘。

    余舒看到景尘眉眼一动,露了笑容,眉清目秀,俊的叫人花眼,莫名其妙道:“笑什么?”

    景尘脸色一阵茫然,他笑了吗?

    “哦,对了,”余舒突然想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认认真真地叮嘱景尘道:“往后,除了我的话,不管别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轻信,免得被人唬骗,记住了吗?”

    景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确认了她话里的意思,听话 地点了下头。

    余小修搂着金宝在边上偷偷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姐嘴里说的那个“别人”,不就是他么。

    看景尘温顺的样子,余舒心里一痒,伸手就想揉揉他脑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怎么说都是同辈,回头景尘记起来这出还不得同她翻脸,便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记住就行,你躺着休息,我出去给你买卖好吃的。”

。。。

    四人在客栈住了五天,养足精神后,余舒在城中找到一家镖局,打听了专门去京城的路,付了三十两银子做订金,雇用一辆马车送他们到京城。

    准备好干粮衣服,临行前占卜问凶吉,隔日一早,他们便出发上路进京,去往大安朝国都,安陵城。

    因为之前随商队出行留下点阴影,余舒这次特意找了镖局花高价请人保驾护航,四个人上路,充作兄弟亲友,同行的有三个镖师,格子背负刀剑兵器,一人驾车,两人骑马跟随,路上吃住,同行打点的费用都算余舒的。

    镖局的镖师很有经验,不但认路,还能找到沿途实惠的酒家客栈,余舒心想着早日到景尘安定下来,就没在路上多做停留,他们白日赶路,到了黄昏就投宿,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京城一带。

    近京地界,城镇渐密,农田广袤,途中所遇百姓,穿着打扮,皆有别于南方,口音直正,比之吴语更要轻快。

    复行半日,终至京城门外,八月中,午时炎炎,一揭窗帘就有一股热气涌进来,余舒看看车外并行排队等候入城的旅人车马,就挺车外镖师道:

    “余公子,前头要下车才能进城,你看是不是你们先下来?”

    “好。”

    余舒和夏明明各自背上行囊,让余小修扶着景尘下车,驾车的镖师将车子驶去别处停放,剩下两个根在余舒他们后面,将他们送进城中,他们的护送任务才算是达成,能收尾金。

    城门前排了十丈长的队伍,人声鼎沸,余舒仰起头,入目一片宏伟,三丈高的巨墙宛若长龙横卧,东西不见头尾,斗拱鹿角的城门 头上贯刻着三个朱红大字——“万兴门”。

    “热死了。”夏明明一手放在耳朵边扇风,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口中抱怨。

    余舒摘下背上斗笠,扣在她头顶,道:“热了就喝口水。”

    那边余小修拧开水囊递给景尘,见景尘摆手,才就嘴去喝了两大口解渴。

    “咦,不是说不让行车吗,那 他们怎么能坐车进去?”夏明明指着前方疑惑道。

    余舒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就见守城的卫兵们疏开了一 条路让一辆马车通行,并不觉得奇怪,哪里都有特权人士,更遑论京城这种遍地富贵的地方。

    果然,镖师道:“那必是安陵城里的官家车马,常来常往,守门是都认得,哪敢故意阻拦。”

    夏明明悻悻地放下手,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们的一行人排了快半个时辰,才挨到前头,卫兵们一板一眼地一一盘问了他们来自何地,进京作何,听到余舒几人说 来参考大衍,态度才好上一行,没有检查他们行囊,便允通过。

    朝前走上十几步,一出城门洞,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大路由南至北,路面宽敞,能容三车并行,石板平整,足不点颠簸,脚下坦然一片。

    大路两旁,整齐林立着楼屋,重檐飞翘,钉头磷磷,多是各色商铺,招牌展展迎风,黑红褐绿,也有酒家垂壶,香飘街头,路上行人来往,衣鲜髫整,神态自由一番大方,不似乡地龊龊。

    站在这 天子脚下地处,若是小城来人,无端就会缩手缩尾,余小修瞪大了眼睛稀奇地左右瞧盼,微微张着嘴巴,十足的小乡巴佬,夏明明和景尘就要收敛许多,前者大概是来过,后者则是自身气度。

    唯有余舒,稀罕了两眼,便扭头去与镖师说话,拽上挪不动脚的余小修,在隔条街上找了一家茶铺子,请那两位镖师喝了凉茶,将剩余的二十两“运费”付清,顺道打听安陵城中去处:

    “刘二哥,你看我们想先找个地方落脚,这城中哪里有环境好又便宜的店家?”余舒路上打了算盘,在开封府吃吃喝喝,加上路费消耗,她那五百两,现已是去了快一半,剩下三百两,可得计划着花,最好是空出钱来,购置一处民宅。

    “我记得西四街上有 一间云来客栈,吃住齐全,不过最便宜的一晚夜要一两银。”那被余舒问道的镖师头子面有感慨。

    “最便宜也要一两银啊?”余小修心疼地说。

    夏明明在 边上嘲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安陵城能同别处比吗,随便上酒楼吃一顿饭都要二三十两花销,住一晚只要一两银,还算贵吗?”

    余小修斜她一眼:“又不是花你的钱。”大概是第一印象太差,余小修始终没法子把夏明明当女孩子瞧,就没多少忍让。

    “你——哼。”夏明明羞恼地撇过头,要不是在船上出了事故,随身财物遗失,这一两半两的,还不够她随手拿出去打赏。

    景尘看看他们俩,提起茶壶给余舒杯里续水。

    余舒假装没听见余小修和夏明明拌嘴,又用镖师聊了几句,他们便起身告辞,去同城外那个驾车的兄弟会和。

    余舒他们坐在茶铺里头说话。

    “明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余舒问道。

    闻言,夏明明敏感地坐直了身子,防备道:“当然是和你们一起,怎么,你想在这里甩掉我不成?”

    余舒道:“我是说,你不是为了赴试而来吗,不用先去找地方打听打听?”

    余舒对大衍试的流程不了解,但想来这种考试和科举差不多,都该有手续要办,夏明明的行李全在路上丢了,就这么两手空空等着届时参考,脚趾头想就知道不可能。

    夏明明看余舒没打算把 她弃之不顾,脸色稍好,继而愁眉苦脸道:

    “我的荐信丢了,是要先找一位易师求取,才能到司天监去录名,不赶在十月之前拿到文牒,这一趟我就白来了。这样吧,明天我们两个到城东培人馆打听打听,看是 要到城中哪一位易师家去拜访。”

    余舒抿了扣茶,道:“你既认得路,知道在哪,自己去就好,我明天还有事,不能陪你。”

    夏明明一愣,讷讷道:“你的荐信还在吗?没丢?”

    余舒摇摇头,“我没有荐信。”

    夏明明瞪眼:“那你还不和我一起去?难道你不准备参考啦?”

    余舒一手托起下巴,笑看着 她,反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参考今年的大衍试?”



    第139章    不取捷径

    在城南转悠了半圈,余舒四人找到镖师推荐的客栈,这间客栈略显老旧,不比他们在开封府住过的地方宽敞,但是考虑到价格,余舒让小二带着到后头楼上看了房间,最后选定相邻的两间三等客房住下,付了五天定钱,一样是余小修和景尘一屋,余舒和夏明明一屋。 

  房间里有两张床,布置不怎么讲究,好在被褥都是干净的,还铺有夏天的凉席子,窗子开在后街上,比较安静,这是让余舒很满意的一点。 

  放下行囊,余舒走到脸盆架子前洗手,夏明明忍了一路,见四下无人,总算能把话问出来: 

  “你易学这么好,为什么不考大衍?” 

  余舒甩甩手上水珠,取手巾擦着,扭头反问道:“我易学好么?” 

  “当然好了!”夏明明有些激动道:“你会六爻术啊!我敢说凭这个你肯定能在大衍试上一鸣惊人!” 

  余舒笑笑,道:“我是会六爻没错,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用六爻给别人卜卦?” 

  “这……”夏明明仔细一回想,好像真的没有见她用六爻给他们谁卜过卦,就连余舒这一路上教她时,都没有用六爻给她算过。 

  可是……为什么? 

  看到夏明明脸上疑惑,余舒当即为她解答: 

  “我资质不佳,勉强学会六爻就只能为自己求卜,用在旁人身上是算不准的。” 

  “啊?”夏明明张大嘴巴,一副愕然模样,脱口道:“这不是糟蹋了吗?” 

  余舒轻哼一声,心道不和小孩子计较,反正她就是资质差,根骨烂怎么了?碍着谁了?她又不靠这东西吃饭。

    见余舒脸色不对,夏明明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一红,搓着手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我是想说你会六爻却不能用,太、太可惜了,对,是可惜!” 

  余舒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生气,夏明明是心直口快,况且就连余舒自己都觉得自己糟蹋了六爻这门奇学,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八字不靠谱,只能用六爻来补。 

  夏明明看余舒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一着急,便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手道: 

  “阿树,你别难受,这资质啊天分啊,是生下来就有的,又不是我们决定得了,你瞧我还不是一样,明明能知梦,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四姐从小就嘲笑我是个废物,我还不是一样长这么大,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他们不就是生下来比我们强上那么一点。” 

  她说着说着,便对余舒有些同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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