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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茶 作者:颜筱(起点榜推vip2014-05-21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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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薛小五爷轻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及时刹住没有说出口。李小茶神色一黯,已然想到他想说什么。李兴宝再大的本事也只是哄哄孩子,若真是有本事,又怎么会让亲妹子与人为奴呢。
  薛小五爷兴许也不想提这些,很快转了话题说道,“上回你让带的话,我带到了。”
  “我家里可好?我娘可好。”李小茶的娘亲是全家人保护的对象,是以李小茶顺其自然地就只问娘亲了。毕竟如果娘亲都安好,家中各人自然更是安好的。
  薛小五爷听着问,顺着答道,“你娘亲吗?我没遇上,听说你姐姐病了,你娘去张集照顾她去了。”
  “我姐姐病了?”李小茶心里不由慌了起来。她姐姐李静荷一贯是个坚强的人物,当年她盈盈往那儿一立就能插腰骂跑欺负家人的**。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她会病到需要人去照顾。
  薛小五爷见她神情很是担心,忙宽慰她道,“你别太担心,我明天过去问问看。应该不太严重,兴宝都说你娘亲过两天就回来了。”
  两人正聊着,那头范先生从窗口远远喊着,“小五。”
  “小五也是你喊的。”薛小五爷愤愤说着,却也起身要往屋里走。他走到一半,折回来对李小茶说道,“你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了,那只竹蜻蜓就送你了。”薛创武说完急急地跑了。李小茶站在院里,看着手中的竹蜻蜓,一张皱巴巴的脸却怎么也泡不开。让她怎么不担心,她姐姐李静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当初她初嫁到张屠夫家里时,婆婆连着几个小姑合着欺负她,李静荷楞是一句也没和家里说,后来平定四方没人再欺负她了,她才把这话说给母亲听。这样的人若不是病得严重了,怎么可能让母亲过去照顾。
  薛小五爷兴许也想不到,他随口一句话能让李小茶猜到这么多消息。与家人相隔几重山墙,也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猜测亲人的消息。
  李小茶拿着竹蜻蜓回到范先生的书房,才推开门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很不对。李小茶进门一看,薛四小姐正仰着头怒瞪范先生,而那位柔弱的先生显是被气极了,指着满地的瓜子壳,手指直打颤抖。
  薛四小姐轻蔑地挑眼,吐出六个字,“不就是个断袖。”
  李小茶只到断袖两字吓了一跳,背地里怎么说都只那样。哪有当着人面前说这种话的,李小茶忙站到薛四小姐身前,生怕这位看似柔弱的先生发起脾气来,直接把薛四小姐撕了。不想薛四小姐这六字到有六字真言的作用,范先生听了没生气,反是突然静了下来。他收回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腰杆,又是一副自成风流的俊俏先生模样。
  范先生负手立于书桌前,沉声说道,“薛小姐若是想读书,就好好地收了性子。若再这样,大可另请高名。”
  “请就请,谁怕谁啊。”薛四小姐嚣张说着,临末还从嘴里吐了颗瓜子壳出来。
  “你——”范先生正要发话,突然一个低沉的咳嗽声传来。李小茶看到薛四小姐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一张通红的脸霎时变得雪白。
  “范先生可是在书房?”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沧桑,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带着股莫名的压力,压得屋子里沉闷闷的,像是随时会有雷雨要来。李小茶偷偷向外望了一眼。一个长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背着双手站在门外。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缎面袍子,身形魁梧,两只眼睛大大的和薛四小姐很像,只是略往外突。他皮肤略黑一脸的威严。他向范先生问话本是亲切和蔼,可目光转向薛四小姐时,一双虎目顿时凌厉起来。
  薛四小姐怯怯叫了一声,“阿爹。”
  薛二爷没理她,对范先生说道,“先生现在可有闲功夫,刚收了一枚黄田想让先生帮忙看看。”
  “好。”范先生出了书房,与薛二爷一齐离开。薛二爷从头到尾没跨进书房半步,可薛二爷一走,薛四小姐却双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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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温柔先生
更新时间2012…6…13 12:01:12  字数:2992

 “吓死我了。”薛四小姐抹着汗瘫在桌子上。李小茶在屋角找了把扫把,细细地把地扫干净。范先生的书房不大,李小茶就着把整间房子全扫了。
  扫到书柜底时,扫把从里面带出一块灰扑扑的玉佩来。李小茶捡起来看了一眼,用擦帕子擦干净递给薛四小姐。
  “小姐,书柜底下有块玉佩。”
  薛四小姐瞟了一眼,见是一般的男人用的玉佩,她兴趣缺缺地挥了挥手,说道,“你拿去还了。”
  李小茶应了一声,收了玉佩又底头扫地。范先生的书房东西不多,总共就那两个书柜一张书桌,因着东西少到不用怎么收拾就显得很干净了。李小茶把地上的渣子扫起倒到门外时,正遇上前来寻他们的棋语。
  今日先生有事,学生们提前半个时辰下学。薛六小爷等到学堂里的人都走光了,这才让棋语过来叫薛四小姐。对于能提前放学,薛四小姐是很高兴的,甚至还乐得在书房里舞了个圈,还不小心撞在桌角上。只是李小茶略略有些不明白,她这位主子在自己屋里也是呆着,在范先生的书房里也是呆着。左右是个呆,哪里呆着不都一样吗。
  她正疑惑着,抬眼看见薛六少爷站在车边对她浅浅一笑,李小茶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却正听到薛六少爷低头问一旁的棋语,“是你梳的。”
  棋语点了点头,眉眼笑得弯弯的,“这小娃打扮起来像个瓷娃娃一样。”
  薛六少爷微笑着瞧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薛二爷的书房里,范先生刚拿到黄田石,薛二爷就离开去了主屋。他板着脸叫来薛二奶奶,厉声问道,“那丫头哪点像是好了,我看不只没好,反而更疯了。”
  薛二奶奶一进门就被劈头盖脸地训,一时有些没缓过劲来。
  薛二爷一挥手,把桌上的青茶瓷茶杯扫到地上,“你还敢让她去学堂,不是送上门给人看笑话吗!”
  薛二奶奶总算听出重点,上前问道,“慧儿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你有脸问我她怎么了。”薛二爷轻嗤了一声,暗暗捏着手指。
  薛二奶奶跟去看了一眼,原是薛二爷的手让茶水烫了,她忙叫下人去拿獾油。她紧张地抓着薛二爷地手,轻轻吹着。薛二爷紧绷的脸慢慢缓和下来,语气也轻了几分,“你在想什么,院子里的事太忙了吗?忙不过来就把事情交给嫦娟他们,现在丫头的事最重要。”
  薛二奶奶柔声说道,“是我疏忽了。”
  一旁跟着伺候的丫头杏儿,捏着茶壶呶了呶嘴像是想说什么。薛二奶奶轻轻摁了下茶壶,挥手让她退下去。
  薛二爷没注意到这些,他皱着眉头背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听说宋大哥过两日丁忧回乡,到是可以请他过来看看,若再不行只有去请国师了。”
  “国师!”薛二奶奶捂着嘴掩下惊呼,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女儿是中邪了。
  却说被赶出去的小丫环杏儿很快跑到嫦娟那儿报告,她鼓着一张肉肉的小脸愤愤说道,“怎么可以这样,二奶奶对小姐的事那么上心,还亲自去范先生那儿求他帮忙。二爷怎么能怪二奶奶对小姐的事不上心呢。”
  嫦娟闲闲绣着荷包,淡然说道,“小丫头家的,知道什么。还不去外面侯着,别一会爷看不到人,可就得吼你那么简单了。”
  杏儿听了脖子吓得一缩,忙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嫦娟看着荷包上未成形的鸳鸯图案暗暗叹了口气。一经几年,她在府里已经算是老人了,她虽年纪不大却是知道主子们那点心思的,二奶奶不过是以退为进,吼两句又怎么了,只要能让二爷多关心些女儿,二奶奶自是欣慰的。起先二奶奶也会和嫦娟说些御夫之道,只是后来嫦娟年纪大了,出落得水灵了。二奶奶便不跟她说这些。
  嫦娟到是瞧出来了,每回二爷回来,她总是避开不去跟前伺候。她所求不多,要的只是个安稳。她瞧得出李小茶也是这样的心思,是以才不由的和她亲近。只是跟了四小姐那样的主子,想清净又谈何容易。
  李小茶这几日跟着四小姐上学堂着实是很不清静一番。薛四小姐好像和范先生有仇一样,总是与这位好脾气的先生过不去,范先生抽她背书,她到是好,把《女诫》背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范先生气得板着脸,正想着要怎么罚她。薛四小姐突然又念道,“我是清都山水郎,老夫聊发少年狂。可怜九月初三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她慢慢念着,一双眼睛挑眼勾勾看着范先生的表情。
  范先生起先板着张脸,正想着如何应付,可回想那首诗一张脸渐渐变红。李小茶在一旁听了,起初也不明白薛四小姐又发什么疯要念这首诗,可看到范先生的表情,又联想起之前薛四小姐说过关于他是断袖的言论,渐渐有那么点明白了。
  范先生算得个脾气好的,紧绷的俊脸慢慢变红,他幽幽叹了口气,轻轻一甩袖子,背着手挺着笔直的脊梁慢慢走出书房。徒留薛四小姐得意地张牙舞爪。
  “看吧,我就说他是个受。”
  李小茶没去看得意的薛四小姐,她记起之前扫地时拾到的那块玉佩。那块玉佩她放在书桌显眼的位置,本以为范先生会自己拿去,可是那块玉放了许多天,都蒙上一层灰了,还是被遗忘在那儿。薛四小姐几次拿来把玩,甚至当作飞镖到处扔。李小茶本也不想理的,可今天看到范先生消瘦寞落的背影,突然有些想把那块玉佩还过去。
  薛四小姐一贯喜欢说些要给她自由的胡话,是以李小茶真个开口要出去,她自是乐意的。没想李小茶拿着玉佩找到范先生时,却见到另一个熟人站在他身边。
  因着两人说话时是防着人的小声状,是以李小茶只好站在一边等着。只是她一贯是个耳朵尖的,顺着风模糊听到张婶在那儿小声说着,“先生,她经血不止……”
  范先生两道细眉紧紧皱着,面色上似是在担忧到不是像一般男人那种嫌弃的模样。张婶还说了些什么,李小茶尖起耳朵也没听清,只看见她很恭敬地向范先生行了礼,又把手中食盒里几样小菜一一拿出,在桌上摆好,这才恭敬地退下。
  张婶很快发现站在一旁的李小茶,她脸色一惊,连拿食盒的手都向后收了一下。但很快她掩饰下慌张,捋了捋头发故作平静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小茶回道,“我找先生。”
  “哦,你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张婶似是轻了口气,提了提食盒逃似地走了。
  李小茶看着她的背影,疑惑想了想,猛地醒过来追了上去。那头范先生放下筷子正准备接话,却见那小女娃儿急急地跟着跑开了。范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疑惑,莫非这孩子是怕他是个断袖?
  那边张婶正急急走着,突然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她回头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心中已是一慌,“你不是找范先生吗?怎么跟着我来了。”
  李小茶咬着牙,紧张的小声儿有些发颤,“婶婶,是不是我姐姐病了。”
  张婶拧着眉头,干干笑着,“呵,你瞎想什么。你姐怎么会病的,我身上不舒服才问的范先生。”
  李小茶一把拽着张婶的袖角,仰着紧绷的小脸说道,“婶婶,您不用骗我,我都知道了,我娘是不是已经去张集照顾姐姐去了,不是病得严重了我姐姐哪会让我娘过去。”
  张婶眉头上那“川”字已经皱起山峰,她叨叨骂道,“哪个没心眼的告诉你的,是不是兰子那个傻丫头。”
  “您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是什么病,可是很严重?”
  张婶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小人精,事到如今也只得告诉她。“你姐姐怕是不好……”
  李家三个孩子里,仅李小茶出生起身子底子差些,或许是因为这样,李家人一直宠着她。李静荷的身子骨儿自小是硬朗的,所受关爱少了许多。这些年来要说完全没点怨气,那也是不可能的。李静荷当初执意嫁给一个没读书的屠夫,多少因为带着些对爹娘的怨气。凭什么都是一样爹娘生的,李小茶像千金小姐似的供着,她李静荷却像丫环似的不被重视。
  李静荷嫁给张屠夫是因为想着低就了那人,那人兴许会宠她,可是事实却是不如意的。张屠夫兴许愿意宠,可他的爹娘是不愿意的。加上李静荷头胎生了个女儿,日子就愈发难过了。好在后来又急急生了个儿子,这才渐渐把自己的地位稳固了。只是这个急似是太急了些,身子没调理好又生一胎,落下些病根,加之娘家败落她两头操心,终于就病倒了。
  

第26章 一个笑话
更新时间2012…6…14 12:00:39  字数:3054

 李静荷的病是女人病,那些大夫都是半个酸腐文人,对女人的病最不上心,甚至连问诊都觉得要染上脏似的。是以李静何瞧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张家婆婆见她病了抢了她的孩子自己带着,这本是好意的事,可那张婆婆做出来却像是要霸占她的孩子一般,是以李静荷连病带气的,反而日渐的严重了。
  这时候李静荷才渐渐觉出爹娘的好了,她本是个硬气的人,如今到了这份上也软了几分,接受了娘家的帮助。只是李家败落,能帮的也只是让她娘亲云氏过去照顾她。
  张婶听说这事,想到学堂的范先生是个懂医术的,他人也和气,于是就借着送饭的机会悄悄问了。却不想正遇上李小茶。本来已经麻烦的事儿现在更麻烦了。
  张婶说完,紧张看着李小茶,生怕这孩子一着急就要闹着回家。这样的事情张婶见过,奴仆要敢跑,主人家是可以直接抓回来打死的,就是薛家这样在外面称善的人家,也是会把人抓回来打断腿的。却不想李小茶听了默默低着头不吭声了。张婶见了更是害怕,她也是有孩子的,孩子若有心事,哭闹一下发泄了兴许就没事了。但若是不吭声闷在肚里反而是要出事的。
  张婶摸着她的额头说着,“孩子,你别吓你婶啊。你这样,你娘亲不只要替你姐姐操心,还要替你操心的。如今你是卖身在这里,可不比原来自由身子,可不要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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