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荒芜(2718)-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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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六道骸邪笑，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撩过额际过长的刘海，“真是，难得久违的重逢，你就不能摆点好脸色吗？”话落，少年的身影蓦然消失在视线内，再度闪现之时，已是与那双冷漠的焰瞳咫尺距离。
过近的距离让褐发的少年眉头微皱，身形后退之际，后背却抵上一片刺骨冰冷，视线望去，却是一堵透明的坚韧之壁。
“你的幻术，又更精进了。”调回视线，泽田漠然的看向那双邪魅的异瞳，那只红色的眼瞳里，是一个诡异的‘一’字，那些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却是加强了这个人幻术。这幻之结界，越是坚固，这温度越是冰冷。
“kufufu，”六道骸邪笑，“那次被你逃了之后，我可是研究了许久，”话落，他缓缓靠近褐发少年冷漠的面容，红蓝的异瞳锁着那双已然沉了神色的火焰之瞳，薄唇微勾，“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
“那是不可能的，骸，”金红的火焰燃起，映染平静的火焰之瞳，褐发的少年挥出手中的火焰，直逼对方的面门，在对方敏捷跃开的身形里，泽田冷冷道，“你在成长的同时，我也在成长。”话落，那携着高浓度死气炎的手却是击上那身后的障壁，冰晶般的裂痕道道割裂，散落的冰凌里，道道反射的优弧间，是昔日那一幕相似的景。
“嗯？”六道骸挑眉，“你的火焰的确是越来越纯粹了，那个Arcobaleno不愧是彭格列九代最信任的杀手。”
金红的火焰再度燃起，迅捷之间，泽田已然逼近那双红蓝的异瞳，冷漠的焰色里，没有昔日的倒影。
“他呢？”泽田冷冷道。
红蓝的异瞳危险眯起，一柄犀利的三叉戟凭空出现于六道骸的手中，那燃烧着死气的红瞳中，已是一个‘四’字。身影跃动间，剧烈震荡的空气，在死气与斗气的强烈摩擦下，卷起致命的气旋，碰撞赖以生存的氧。
“kufufu，”杀气卷起的狂风中，六道骸冷笑，“大概死了吧。”
“他可没有这么弱。”泽田冷冷道。
“正常状态下或许是，但是，”六道骸笑得诡谲，“他中了夏尔曼的樱花恐惧症。”话落，六道骸向后跳跃，妖异的红瞳内，‘一’字再度闪现，霎时，阴暗的空间里，开出了大片大片美丽的樱花，“kufufu，就是这样，他惨败了。”
“你！”焰色的瞳内一阵翻涌，犹带稚嫩的脸上，杀气逐渐蔓延，泽田阴沉地飞身逼近那个全身散发恶意的少年，沉怒道，“你究竟要杀多少人才罢休！你被‘他’洗脑了吗！”
“哼！”六道骸冷哼一声，红瞳内‘四’字闪现，举起三叉戟，架住那火焰的攻击，胶着的对峙里，六道骸冷笑，“‘他’是对我说了不少，但是，”红瞳的斗气大盛，黑色的斗气猛然暴涨，“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吗？”
“你……！”焰色的瞳一怔，微小的空隙间，褐发的少年已然被压制在地板，抬头望去，是蓝发少年那只闪现‘五’字的红瞳，“那只眼睛……”
非常邪恶的气息……
“kufufu，”六道骸冷笑，“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能力，也是最危险的能力——人间道。”
“你……”泽田怔怔，焰色的瞳内是面前这个恍如地狱归来的如恶鬼般的少年，记忆里是那个蓝发蓝瞳的孩童在每一个临别的夕阳里，展露的那最初的纯挚笑容，焰色的瞳内一阵抖动，赤色的火焰暴涨之际，异瞳的少年已被压制在身下。
“你给我回来！”褐发的少年用力抓着蓝发少年的肩膀，喉间是痛苦的嘶吼。
第 8 章
【于是忘了申明一点，这个文不完全按照TY娘安排的剧情，小部分地方会有改动，嘛，但是不会逆TV剧情就是了】
7
沉滞的空间里，静止的气流里，只余两个少年粗喘的呼吸。
没了那玩世不恭的邪魅，蓝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向身上那双怒火狂燃的火焰之瞳，那耀眼的眼底，是与那初见之时相同的痛色。
“kufufu，真可笑，”六道骸冷笑，红蓝的异瞳里是渐渐狂乱的讥讽，“当初，对我伸手的是你们，可是，”停顿之际，却是翻身将身上之人压制于身下，六道骸笑得冰冷，“放手了的也是你们！”俯下身体，在那双陡然睁大的焰瞳里，他俯下身，恶意的附耳冷笑，“你分明应该与我一样，和我一样的异类，理所应当要被所有人排斥。能收容你的，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
焰色的瞳一阵剧烈的收缩，泽田脸色僵硬的看向那双正散发破坏之意的红蓝异瞳，那仿佛被雷电撕裂的深海上，是一个褐发的孩童跪在黑暗的空间里惊惧哭泣的画面。
“别忘了，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具身体里的，”蓝发的少年抬起上身，红蓝异瞳的眼眸诡谲的注视着身下那双已然失焦的焰色之瞳，薄唇微勾，“我是怪物的话，你就是和我一样扭曲的怪物，我们本就是同类，”戴着皮套的手指抚上少年僵硬的面容，蓝发的少年低笑蛊惑，“所以，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红蓝的异瞳内是逐渐疯狂的仇恨仇恨，“我要你，与我一起摧毁黑手党的世界，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行堕入最深的地狱，你也厌恶那个彭格列十代首领的位置吧。”
“他的确非常厌恶。”
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蓝发的少年抬头望去，却是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婴儿。
“kufufu，最强的Arcobaleno”六道骸笑的邪魅。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
“放开他，六道骸。”reborn声音冰冷。
“我拒绝，怪物合该与怪物在一起，”六道骸冷笑，“还是说他应该继续那种自己收容自己的自欺欺人？”
“你！”reborn阴沉了脸，帽檐下的阴影里冰冷的杀气正蔓延，“他们之间的羁绊，你是不会了解的。”
“生存与依赖，”六道骸冷嘲，“泽田纲吉需要泽田言纲的强大，泽田言纲需要泽田纲吉的包容，所以他们不得不依靠彼此，靠着同一具身体而共生，这平衡本应是如此，可是，”红蓝的异瞳爆发强烈的杀气，“他不应该去看着别人，他应该和我还有‘他’一样，喜欢的是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他，而不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抬头冷笑，“那个人叫云雀恭弥是吧，不过又是一个冰冷的灵魂而已，可以带给他什么？”
“你已经疯了，你和‘他’都疯了，”reborn冷冷道，“蠢纲，从来就不是你们的救命稻草。而言，你们又把他当成了什么？”
闻言，少年疯狂的表情一怔，翻涌在空气里的恶意顿止，瞪大地红蓝异瞳里，是不欲思索的规避。
“哼，”薄唇勾起讥讽的弧，reborn冷笑，“可笑的是你们，既恨透了言与蠢纲的亲密，又不得不依靠言保护蠢纲，你们想要杀他想了很久了吧，”黑色的幼小身影瞬息逼近没了动作的少年，逼退那蓝发的少年，瞥一眼失神的褐发少年，reborn继续冷笑，“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把他们分开，即便是毁掉言也在所不惜。忘了告诉你们，”reborn敛下那讥嘲，面无表情地道，“对于蠢纲来说，言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保护者。”
“嗯？”六道骸危险的眯眼，“什么意思？”
“他们互为半身，”reborn沉声，“这样的半身，是即便灵魂分开，各自拥有人生，也无法切断的羁绊，无关亲情，无关友情，也无关爱情。”
“所以，”红蓝的眼内敛下所有的情绪，回归那最初的邪魅，“你想说什么？”
“哼，”reborn收起列恩，冷笑道，“不论是蠢纲还是言，他们似乎都在努力让自己的灵魂独立于彼此，毕竟他们都想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所以，你们何不让他们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迎接命运最后的分割？”顺便抬起一脚狠狠踢向那个迷失在深度幻觉里的人，“你是要毁了他的精神世界吗？”
“kufufu，他的精神世界可不是我能摧毁的，”六道骸邪笑，“所以你就放任他去喜欢了那个委员长吗？爱情作为人类最强烈的感情，的确可以给予灵魂最强烈的冲击，可惜，”六道骸冷笑，“那个委员长似乎和我们一样，”视线撇过那双从幻境中醒来的火焰之瞳，“他喜欢的可不是这双眼睛。”
没有温度的人，所能追求的便是那突来的光芒，一旦抓在手里，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
“那是我的事了，六道骸，”泽田站起，面无表情道，“你不逃吗？背叛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你，复仇者可是一直都没放弃。”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红蓝的异瞳微敛，蓝发的少年笑得邪魅，“kufufu，再见了哦，彭格列。”
“你……”为什么不逃？泽田微怔。未出口的话语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硬生生截在喉咙。
黑色的大衣，白色手套，缠满脸部的白色绷带，冰冷的恍如死神的气息，这就是黑手党界的复仇者，黑暗世界的执法者，审判违背黑夜规则的重犯。
在蓝发少年被带走的背影里，泽田沉声道：“慢着。”
“别多管闲事。”reborn严肃警告，“反抗复仇者是不明智的。”
“不，”焰色瞳看向那个已然陷入黑暗的蓝发少年，冷冷道，“终有一天，我会救他出来。”为了那时候那只未能全部伸出的手。
焰色瞳掠过蓝发少年身边那两个一起被带走的身影，焰色的眼底微怔，随后淡淡勾唇，“呐，reborn。”
“嗯？”reborn淡淡擦拭手中的列恩。
“我终于明白骸他为什么不逃了。”
“哦？”
“他已经找到他的容身之处了。”所以他没有独自逃跑，
一直以来，他隐约感觉骸与那个人是不同的，分明应该是一个冷酷的人，然，却又有着无法舍弃的挂念。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残酷疯狂。
“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蠢纲的天真了？”reborn淡淡转身，“如果如你所说，那这次的事件又是为了什么？”
“大概，只是来做一个告别吧……”为了告别那昔日的执着，所以他必须狠狠的做个了断，然后他才能去接受那新生。
“你倒是了解他。”reborn口吻淡漠。
“正好相反，”泽田面无表情道，“我并不了解他。”如果了解，又怎么还会有今日之事。
“哼，”reborn冷哼一声，“你该不会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吧。”
“当然不会，”焰色的瞳微敛，褐发的少年转身走向那楼梯之处，死炎飞跃间，是震耳的轰然，那破开的墙壁内，是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冷酷面容。
银色的钢拐袭来之际，褐发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承受了那个重击，胸腔间，是肋骨清晰的断裂之声。
第 9 章
8
幷盛综合病院
夕阳薄铺的空间，落日的余晖穿越层叠的云雾，晕染此方的天际，在透明的玻璃上折射道道的微光。
大开的窗台上，褐发的少年静静地坐于那窗棂，晚风拂过，白色的窗帘轻轻飞扬，撩动少年的衣角，落日的霞光充斥少年如火焰般的瞳孔，光影浮动间，沉静而漠然。不期然的，少年眉头微皱，视线掠过隐隐作痛的胸口，那数日前才被打断的肋骨，正刺痛。
“这是你擅自弄伤这具身体的惩罚。”
残破的断垣间，逆光的背影里，是那个黑发少年冷酷的声线，携着窒人的恨。身后的褐发少年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微呡的薄唇间，丝丝的殷红蔓延。他知道，这是那道背影给予的恨与怒。恨的，是自己不仅占据了这具身体，更让这具身体受到了疼痛。而怒的，便是自己让那道背影的主人，感受了屈辱，被获救的屈辱。想来那少年如此高傲的自尊，又怎能容忍被自己这个鸠占鹊巢之人所救。
那个阴暗的空间里，那道冷酷的背影决绝离开，冰冷的沉默里，是褐发的少年没了情绪的视线。只因着，那钢拐回来之际，那双高傲的灰蓝眼底，有他曾经熟悉的却无法回避的冰冷与厌恶，不强烈，却平淡的硬生生将彼此毫无间隙的阻隔，一如那棋盘上的泾渭分明。
少年脖颈后仰，靠上身后的墙壁，焰色的瞳微敛，放缓的呼吸间，流窜某一段的破败。静默的视线里，是那不知始于何时缘于何由的追逐。这所谓的情爱，本就无所谓起因与结果。他想，他追逐的缘由，不在于那双眼睛的孤傲，不在于那个灵魂的冰冷，而是在那个少年面前，自己可以是谁。在他面前，他不需要扮演体内某人的保护者角色，不需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迎合别人的视线，更不需要费劲思量的勾心斗角，机关算尽。
在他面前，他可以是最纯粹的自己，可以无所顾忌的释放属于自己的渴望与情绪。
拂在脸上的风见凉，褐发的少年抬头，视线掠过那天际，火烧的霞已然沉于地表，淡淡的蓝从那水天交接处层层薄铺于天际，遮掩了那被烈日撩烧的灼痛。调回视线，少年面无表情地合上焰色的瞳孔，静静的享受晚风的微凉。
‘铃铃铃……’
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蓦然划破沉寂的空间，褐发的少年皱着眉跨下窗台，翻开那手机。然，视线却在触到屏幕上跳跃的某个熟悉的号码后，焰色的瞳内，锋利的冰层逐渐凝聚。按下那通话键，那久违的熟悉声线，穿越阻隔的浩瀚海岸，在耳际回响。
“好久不见，言。”
“……”褐发的少年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电话那头的游戏预告。
“第一局是我输了，”那个声音悠然，“第二局的游戏已经开始，而你，无权叫停。”
‘嘟·嘟·嘟’
褐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焰色的瞳内一片冷凝。
‘铃铃铃……’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视线掠过其上跳跃的名字，焰色的瞳孔一阵收缩，手指按下他通话键。
“言，狱寺山本遭袭，”reborn声音冰冷，“不过没有大碍。”
“谁？”泽田声音沉冷。
Reborn沉默，随即沉声道：“巴利安。”
巴利安……
焰色的瞳微怔，褐发的少年握着电话，视线却是僵硬地看着窗台上蓦然出现的一道颀长的黑色人影，那双血红的瞳在背后已然暗沉的夜色里，分外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