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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东方云梦谭-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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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的话,有可能,但你……或许是当前中土说话最算数的人了,就为了对我们的承诺,在域外舍生忘死,这份大人情,我还不知道怎么还呢?」
    袁晨锋笑着向孙武伸出手,道:「虽然人世变化莫测,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我之间,牢记维持着今日的情谊,永不敌对。」
    「那当然。」孙武忙不迭地伸手相握,「将来说不定哪天袁兄你就变成皇帝了,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哪会想和你敌对啊?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五绝神剑是陆主席的神功,普天下只传了你一个,现在你传给我,会不会……」
    「我是觉得不太合算,但既然本人都无所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袁晨锋耸肩笑道:「其实,你有所不知,五绝神剑艰深jīng妙,我十余年修练,不过能掌握三四成,偏偏家师没传过别人,我也无从请教,孙兄弟你天资不凡,要是练成了五绝神剑,千万记得回来指点我一下啊。」
    被袁晨锋这样一说,又在肩上拍了拍,孙武只得苦笑,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别作买卖了。
    该说的话,说到一个段落,马车突然停下,两人均觉有异,照理说,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停车,怎么都还没到休息的时候。早已闷坏的xiǎo殇,立刻就从马车上跳下去,孙武两人接着下车,只看到路飞扬站在马车旁,独臂叉腰,抖着大tuǐ,极为嚣张的模样。
    「要你们两个简单jiāo流一下,怎么huā这么久时间?有够长舌。」路飞扬道:「彼此该记住的,都记住了吗?」
    孙武和袁晨锋都点了点头,就算无法完全领悟,两人都没làng费机会,把彼此jiāo流的东西完全记下了。
    「很好,那么,再来一遍,你们互殴吧。」路飞扬道:「xiǎo武,你用五绝神剑进攻,别的通通不准用;晨锋,你就用金钟罩去挡吧,要靠机械来练的变种部份,你没办法练成,不过基础部份总没问题,你们……就用这几下去拼吧,还站在那边干什么?动手啊!记得只准用这两mén功夫,用了别的,我宰了你们。」
    孙武和袁晨锋听得眼珠都快突出来,再次实战这点在两人预料之内,虽然是快了点,可是也不算太奇怪,问题是只准用五绝神剑、金钟罩,这等于是要拿对方最拿手的技巧来攻防,难度极高,更别说仓促间两人都只是硬记下功诀,领悟得连两成都不到,怎么使出来实战?
    袁晨锋苦笑道:「路先生,这……这哪做得到?太强人所难了吧?」
    路飞扬哂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差劲,一点简单要求,就在大叫强人所难,当年人家拿这条件来赌,给的时间可只有七步,七步之内无法参悟,死了都活该,换做你们两个上阵,就算连手都早给人活活打死了。」
    言语中牵涉一件陈年旧事,彷佛当年曾经有人这么比斗过,孙武和袁晨锋大感兴趣,都想一问,但xiǎo殇却拉过路飞扬,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路飞扬脸sè一变,「什么?握手发誓永不敌对?你们很无聊耶,没事发这种誓干什么?这下怎么打?算了,给你们一点缓冲时间,看在你们这一代都没什么用的份上,多领悟几分再来打吧。」
    路飞扬说完就表示要休息,此时距离入夜尚早,天sè犹亮,远远不到同盟会安排的住宿地点,随便更改计划,非常不利保安,不过路飞扬强力要求,旁人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就这么停下。
    附近有座城镇,不是什么大都市,但也已经超过村庄的规模,镇上有几间旅店,分两家来住,同盟会所有人马都能安排进去,倒也合适。镇上居民对于这一票陌生来客,均投以异样的眼神,孙武察觉到了这一点,还发现人们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惧怕。
    「奇怪,大家眼神怎么怪怪的?我们应该没有很凶神恶煞啊!」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孙武也没有深究,因为路飞扬一住进客店就大喊吃饭,还指定孙武亲自作饭,孙武没法拒绝,只得依命办事。
    孙武的厨艺,早已成了他除了练武速度外的另一大特长,虽已久未重弹此调,不过专业水平仍在,又在xiǎo殇和路飞扬的要求下,越搞越夸张,最后从家常菜变成了一桌筵席,吃得众人频频点头,非常满意,连随行的同盟会人员,都闻香而来,人人端着碗过来蹭饭,大快朵颐一顿,大赞慈航静殿掌mén人的手艺。
    「手艺真好,想不到孙兄弟还有这样的一手,真是了得……」袁晨锋苦笑道:「不过……」
    「不过什么?袁兄,我做得有什么不好吗?」
    「这道板栗烧牛腩,确实是很好的,sè、香、味均属上乘……」袁晨锋看了孙武一眼,叹气道:「但传了出去,慈航静殿掌mén人最擅长烧牛腩,这事恐怕有伤慈航静殿清誉……」
    被这么一说,孙武也是无奈,但自己这个掌mén人位置,是苦茶方丈硬塞过来的,又不是自己很愿意去接,难道要自己负这责任吗?如果真有什么不妥,就让那个现在大口喝凉茶纳凉的前方丈大人开除了自己,自己绝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袁兄,你说得没错,是有些怪怪的,但我仍想做点说明,其实……你刚刚吃的这道牛腩,是用鱼ròu做的,因为材料不是很够,前几道菜用得差不多了,我看他们厨房里还有一条鱼,就顺手要来做了这道。」
    孙武表情略显歉然,袁晨锋着实一惊,举筷再夹一口,细心分辨,果然吃出不同,但若非已知真相,委实不好发现,不由得赞叹道:「以前见识过名厨以粉丝烧成鱼翅,唯妙唯肖,但和孙兄弟你今天这一手相比……只能说神乎其技了,想不到你除了武功,连厨艺都这么有一手,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个……我家是开酒铺的,你也知道,客人来打酒、喝酒,总不免要点下酒菜……」
    如果是普通的酒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梁山泊上的那一家,店主人是个酗酒的féi婆,毫无服务jīng神可言,要她下厨做菜,客人先要掂掂自己够不够份量,就算够份量,也得看够不够jiāo情,若是两者皆无,很可能就被她单臂拎起,直接扔抛出去,运气不好,直接扔飞出梁山泊,那就很倒霉了。
    虽然说在梁山泊以力为尊,但这么蛮横惯了,也是会遭到投诉的,有一天,村长把凤姐找去谈话,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凤姐臭着脸回来,当天就贴了条子,开始贩卖xiǎo菜配酒。梁山泊上就只有这么一家酒铺,推出这样的服务,当然是人人叫好,就只有一个人暗叫不好,这人当然就是孙武。
    果不期然,凤姐连平常酗酒都不够时间,哪有办法下厨做菜?心情好的时候,随便下去铲两下,那也是应付、luàn搞多过实际意义,心情不好的时候,把锅铲直接塞给孙武,将重责大任全推给他,孙武就从最早要垫个凳子站在锅炉前,慢慢成长到可以直接蹲马步炒菜。
    强迫劳动,倒也没有什么难受,毕竟当时的孙武认为,店是自己家开的,早晚自己也要继承家业,姊姊不好做的事情由自己担起,这本来就是应该的,相比之下,一些额外的问题更棘手得多,像是由酒铺兼卖xiǎo菜,材料问题马上就冒了出来。
    『什么?没菜没ròu了?哇哈哈哈,本来就不该有啊!这里是梁山泊,万尺高空之上耶!哪有那么多材料好做菜?』发着酒疯的凤姐,一头趴倒在桌子上,『都是那个臭老头不好,是他说要卖xiǎo菜的,你……你去找他要材料……』
    这是典型的不负责任,但还不算是最糟的,孙武还记得,有一次姊姊被自己bī急了,三更半夜叫醒自己,递来一条黑sè三角巾,然后和自己一同méng面,外出行窃。半夜做贼,这种行为已经非常恶劣,偏偏做贼的目标还不是贵重物品,是偷偷跑去翻别人家的垃圾桶。
    『姊……姊啊,妳……妳在干什么啊?』
    『你自己不会看吗?我在搜集食材啊,一堆人都只会嚷着要吃要吃,最好真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吃啦!把这些回收,明天加料nòng一道特别xiǎo菜,就叫……就叫咖哩垃圾给他们,让这些只会净出一张嘴的,知道主厨的厉害!』
    『姊!这样给人吃了,会拉肚子的,不……不行啦!』
    惊惶失措的少年,话声中略带着哭音,着实让人同情,不过,当时已经喝到两眼míméng的凤姐,根本不管这么多。
    『管他们的,反正他们全都是该死的东西……哇哈哈哈哈~~~』
    认真的nv人很厉害,醉酒状态的凤婕更是勇夺梁山泊「无敌」称号,孙武哪里拦阻得住?闹腾了一会儿,还差点把旁边的房子点燃,酿成大祸。
    后来,凤婕还真的把那些厨余带了回去,做成了咖哩,让首bō光临店里的客人遭了殃。包括胡燕徒、李慕白在内,都蹲了一两天的茅厕,但真正厉害的一个,则是在当日关店前,被咖哩味吸引过来的老爹,他要了一xiǎo碗,吃了几口,面sè骤变,皱起了眉头,跟着便走到厨房,捧起锅子,把整锅咖哩吃得一点也不剩下,在大笑声中扬长而去。
    目睹这一幕的xiǎo孙武,吓得说不出话来,老爹魁梧的背影,在夕阳下看来,就像是一个为全体村民消灭毒龙的超级英雄。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别的影响,在那之后,梁山泊的物资供应就丰富得多,可能……是老爹终于做出安排,定期从平地输入各种物资,放弃了单纯靠梁山泊之内自给自足的构想。
    在酒铺的经营时间内,除了店老板的怠惰,让孙武大叹无言外,不良奥客的存在,也令孙武一直感到头痛。
    『………这是什么?』
    『牛ròu面。』
    『我要吃咸鱼炒饭,为什么给我牛ròu面?』
    『因为我没有咸鱼啊!这里是梁山泊耶,妳要去哪里捕鱼啊?咸鱼和鲜鱼都断货好几天了,妳突然一来就说要吃,我是要从哪里变出来给妳?』
    换作是别人,听到这里已知难而退,但xiǎo殇可不是这样几句就能打发的,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彷佛完全没听见孙武的解释,仍旧是那么一句。
    『……给我咸鱼炒饭。』
    『都说过没有了啦!我如果不给,妳是要怎么样?有本事你放火烧我的店啊,这边没在怕的啦。』
    若问怕不怕xiǎo殇,孙武的答案肯定是怕,但若说怕不怕她放火烧店,那就肯定不怕,因为xiǎo殇再蛮横,在凤姐面前也要矮上一截,就不信她敢把酒铺烧了。
    『果然有胆识!不愧是热血少年郎,你是英雄,我是xiǎo孬孬,当然不敢和你比胆量烧店铺,所以……那就把这间店铺以外的房子都烧了吧。』
    『妳少吓唬我!我不是被吓唬大的!』
    回忆起来,孙武还真佩服,自己也曾有过那么大无畏的纯真年纪,果然无知就是勇敢的根源,nòng不清楚这世上有些人,说出的话就是宣告,不是吓唬人,那天晚上,看着左邻右舍燃起的火头,自己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就因为怠惰老板、不良奥客的压力,唯一讲究着职业道德的孙武,就不得不在压力下求新求变,自己琢磨技艺,终于练成了用牛ròu做出咸鱼炒饭的瞒天过海本事,相较之下,用鱼ròu烧出牛腩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虽说往事不堪回首,但回忆起这段旧事,孙武还是发现了不少以前忽略的细节,转头望向xiǎo殇,道:「那次妳放火烧人家屋子,还好胡伯伯他们抢救得快,没有人命损伤,后来有人去找老爹抗议,抗议完隔天就不见了,他们……」
    「全部的顺利……移民了。」完全理解孙武说的是哪一桩事,xiǎo殇似笑非笑,「或者,你要说搬家了也可以啊。」
    「搬去哪里?梁山泊是随便可以出得去的吗?」
    「虽然梁山泊是在天上,但并不代表距离天堂就很近,以他们的资格,移民大概是去地狱比较快……」xiǎo殇耸耸肩,道:「有什么差别吗?反正他们全都是该死的东西……」
    孙武记起来了,这句话以前凤姐和xiǎo殇都常说,自己当时只以为她们是单纯嘴巴坏,现在才真正明白意思。以她们……不,以这世间大多数人的标准而言,梁山泊村民都是该死的东西,他们个个手染鲜血,身上背着不只一条人命,如果以杀人偿命的规矩来衡量,每个人死上几次都不够偿还。
    不过,即使知道了这些,孙武仍无法说出「他们都该死」这样的话。人与人相处总有感情,无论他们做过什么坏事,也不管他们对待自己是否真心,这十几年来……自己确实很受他们照顾,事实上,就连凤姐自己,后来也不曾再把这种话挂嘴边,与村民的相处更说得上融洽。
    人……总是会变的,自己很相信这一点,姊姊、胡燕徒、李慕白,在来到梁山泊之后,都有了改变,尤其是后两者,若非如此,以他们以前的作风,梁山泊的人起码要给他们杀掉一半,哪可能和平共处?
    就是不知道……天魔改变了多少?
    孙武无法将当年天魔的形象、作风,与自己印象中的老爹联想在一起,或许自己这十几年来所看到的,都只是一个假象,不过在情感上,自己总觉得没法相信,一个人这样过了十几年却什么改变都没有?姊姊、胡燕徒、李慕白,他们都变了,老爹呢?他的想法仍与当年一样吗?
    这顿饭在奇妙的气氛中结束,孙武想sī下找机会,向袁晨锋、香菱打听魔mén的状况,看看魔mén复出至今的动向与情报,不过,还没等到适当的开口时机,外头就出了问题。
    像这种战争时期,各方都欠缺物资,不管是朝廷或同盟会,在粮饷、兵器的供应上都感吃力,同盟会打着大义旗帜,不能干太出格的事,朝廷官兵就无此顾忌了,三不五时,就打着收战争税的名义,到各地征调物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踢破房mén进去,看到值钱的便搬。
    若说这些官兵与盗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盗匪抢完东西,便会呼啸而去,这些官兵征调完物资,若看得对眼,还会顺道拉夫当兵,补充不足的兵员。当事人假使不愿当兵,家属可以尽快拿钱赎人,在没上战场之前把人给赎回来。
    类似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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