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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昆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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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会大举排除异己,前方将领都是千岁一手保荐,到时候难免人人自危,哪还会全心全意和鞑子打仗?”
    “难道他们就不管国家的死活?”文靖大奇。
    “若他们有这份念头,岳武穆就不会屈死在风波亭了。”白朴喟叹道:“小兄弟,这世上最无耻的,莫过于权力之争了。”他咬咬牙:“这桩血案说不准便是那个猪狗太子的手笔!”
    端木长歌干咳一声,道:“白先生,此话未免太过,这里说说无妨,别处还是不说为妙。”
    “怕个什么?”白朴惨笑道:“朝廷中除了千岁,谁也不在我眼里,千岁这一去,白某还有什么牵挂,难道还要对这个扶不起的大宋朝低三下四么?”
    “这是什么话?”严刚愤愤地说:“如今大难当头,若不听命于君,为国效力,岂不是眼睁睁看着鞑子得逞?”
    “大宋完了!”白朴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此地消息传出,前方必然不战自乱,如此以乱易整,对着蒙古皇帝天下无敌的铁骑,这一仗不用打就知道胜负。无论你们如何自处,我只待城破之日,豁出这条性命,多拼几个鞑子罢了?”
    众人听了,无不泄气。白朴俯下身子,抱起淮安王的尸体,道:“得千岁知遇之恩,白朴未尝回报,唯有今日送你一程了。”想到国难将临,不禁泪盈双目。
    文靖见他神色凄苦,心中不忍,说:“白先生何必这样气馁,大家好好想想,说不准能想出法子来。”
    “什么法子?”严刚冷笑:“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个什么?”
    文靖面红耳赤,顶嘴道:“有志不在年高,这个王爷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臭小子,你凭什么和王爷相比?”严刚瞪着眼睛咆哮。
    端木长歌摆摆手说:“严老弟,罢了,这位小哥也是好意。”
    白朴点点头,看了文靖一眼,又看了看淮安王的遗容,正要叹气。突然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直直盯着文靖,文靖被他盯得心惊肉跳,梁天德见他神情古怪,暗暗心惊,横移一步,*近文靖。
    “端木先生,你还记得千岁五年前的模样么?”白朴盯着文靖,缓缓道。
    “记得!”端木长歌点头道:“怎么?”
    “五分相似!”白朴喃喃自语:“若是如此……”
    端木长歌顺着他的目光,凝视文靖,也微微一颤,诧道:“实在奇了,经你这么一说……莫非……”他望向白朴,意似征询。白朴颔首:“不愧是端木先生……”
    “鱼目混珠么?”端木长歌神色凝重。
    “嗯!”白朴双拳紧握,身子微微发抖:“以假乱真。”
    端木长歌略一沉吟,道:“好!”
    “你们在说什么?”严刚听得如堕五里云里,愣头愣脑地问。
    白朴吸一口气,目视严刚道:“严兄,你我三人的身家性命与大宋天下相比,孰轻孰重?”
    “自然是大宋天下。”
    “千岁死讯传出,有何后果,你可明白?”
    “这个……自然明白。”
    “那就是了,若是白某,与其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宁愿赌上一赌。”
    “赌?”严刚不禁瞪圆了眼。
    “不错,就以你我三人身家性命,赌一赌大宋江山。”
    “此话怎讲?”严刚还是有些胡涂。
    端木长歌接过话头道:“如今蒙古大军压境,千岁死讯若是传出,前方军心动摇,大势去也。不过,若有个假千岁供着,稳住军心,或许能与蒙古一博,此事如是成功,可造福天下百姓,若是事败,你我三人是难逃灭族之祸,结果却也与此时传出死讯没什么分别。故而权衡利害,不如寄成功于万一,赌一赌咱们的运气。”
    严刚愣了老半天,道:“说得好听,哪来假的千岁?”
    白朴和端木长歌齐齐指着文靖,道:“他!”
    文靖几乎跌了个四脚朝天,“开啥玩笑?”严刚几乎是吼着说话:“千岁人中之龙,风华绝代,谈吐所及,哪个不是如浴春风?这小子却是傻得人间少有,地地道道一条鼻涕虫,明眼人一看就知,让他假扮王爷,与咱们送死有什么分别?”
    “谁想假扮这个死鬼了?”文靖也火冒三丈。
    “你说谁是死鬼?”严刚对着他瞪眼晃拳头,文靖顿时矮了半截,嘴硬道:“本来就死了嘛!”
    严刚气势汹汹,踏上一步,叫道:“小子,有种再说一遍。”他自忖吃定了文靖。“今天非叫你知道厉害不可。”边说边挽袖子。
    “算了算了,小兄弟也是一时失言。”白朴忙做和事老。
    严刚冷哼道:“就算要假冒王爷,又岂能用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白朴偷偷瞟了一眼噤若寒蝉的文靖,干咳道:“但小兄弟与王爷的外貌倒有几分相似,又是江南口音,只需装扮一番,也并非不可。”
    “但他一开口不就完蛋了。”严刚瞅着白朴,一脸狐疑。
    白朴道:“只要不离他左右,我自有本事教他如何应对。”
    “最好就是三缄其口。”端木长歌道:“做一尊不会开口的泥菩萨。”
    严刚恍然有悟,拍着脑袋道:“是了,他不吱声不就行了。”他瞅着文靖,恶狠狠地道:“你小子如果敢胡乱冒出声响,看我不拧断你的脖子。”
    “放屁也不成么?”文靖小声顶了一句。
    严刚练过暗器,耳力极好,听得清楚,“当然不行。”他蛮横地否决。
    “喂,你们讲不讲道理。”文靖实在忍无可忍,冲着三人大吼。
    “你不肯么?”白朴有些意外。
    “当然!”文靖回答的干脆。
    “这可是为国为民!”
    “我和爹爹是回乡种田的。再说我也不会假扮什么千岁万岁的。”文靖边说边想:“别说做了,就是听着也吓死人,这些人脑子有毛病么?”
    白朴也不理他,微微一哂:“我只想问问梁老壮士的意思。”
    梁天德仰首望天,默然不语。
    “爹爹平时胆小怕事,必然不肯的。”文靖心中笃定。
    梁天德脸色一沉,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二十年了呢!”他轻声道:“千方百计,东躲西藏,终究还是没能避过!”
    “二十年?爹爹在说些什么?”文靖心想:“不过管他呢,只要他不答应他们就好。”
    “二十年?”端木长歌凝视他半晌,突地脱口道:“梁兄莫非就是当年刺杀丁相,株连满门的梁慕唐么?”
    “你怎地知道?”梁天德大惊失色,随即心生戒备,微微后退一步,气贯全身。
    “今日真是风云百变,没想到在此地遇上了‘赛由基’!”端木长歌不由得抚掌长叹。梁天德听他叫出自己当年绰号,惊诧之余,一时间百感交集,拳头不禁松了,只听端木长歌道:“当年我在临安,见过先生。”
    他改了称呼,从“壮士”变成了“先生”:“先生统领禁军,精通兵法,骑射更是冠绝当时,端平年间,先生驰烈马于五百步外贯穿金钱,技压道访的蒙古射雕客,着实震惊天下。当时在下亲睹神威,二十多年来记忆犹新。”白朴与严刚听得吃惊,目视梁天德,皆想:“这人竟然如此了得?”
    梁天德则大感错愕,道:“阁下当真好记性了。”
    “哪里?”端木长歌道:“实在是先生当年名头太响!”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当年那蒙古箭手非比寻常,先生能胜,更是了得了!”
    “爹爹,你真的那么厉害么?”文靖忍不住从旁冒出一句话来:“怎么没教给孩儿?”
    众人正遥想梁天德当年神采,听到文靖叫唤,都是一个念头:“虎父犬子,这小子真是浪费了一个好出生。”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好学过?”梁天德气不打一处来:“一身基本功夫练的一塌糊涂,瞧瞧你这两条膀子,两百斤的气力都没有,四石的弓也拉不开,叫我怎么教你?”
    “说得也是。”文靖心安理得,梁天德凭空里冒出揍人的想法。
    “不过,老爹,你一定不会让我装扮什么淮安王吧!”文靖面带微笑,满有把握地说。
    白朴抱拳道:“梁先生赤诚肝胆,白某以为先生万万不会拒绝的。”
    梁天德默然片刻,缓缓道:“赤诚肝胆是不敢当,不过这种事不遇上则罢,既然遇上了,梁某实在难以袖手旁观。”文靖听得毛骨悚然,头晕目眩,两只脚都软了。
    “可惜,我这儿子从小傻不兮兮,实在难以当此重任。”
    文靖眉开眼笑、挺直腰板:“是呀,是呀,我早就说过了,这个淮安王我是万万假扮不来的。”
    “然而。”文靖心子又提到了半空,梁天德凝视着他,忖道:“当年我恨佞臣当道,献媚外族,一时奋起,刺杀当朝权相,以至妻儿老母纷纷遇难,仅得玄音襄助,救下这个幼子,本想让他远离是非,故而胆小如鼠,处处趋利避害,那知道还是撞到这种关系社稷百姓、避无可避的大事……真是劫数”想到这里,不禁黯然,道:“梁某也非没血性的懦夫,当年刺杀佞臣,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也是为大宋百姓。虽明知犬子无能,难当大任,但三位为天下黎民,敢将身家性命赌在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为其父,又岂能畏首畏尾,效妇人所为。”他向着呆若木鸡、欲哭无泪的文靖叹了口气,道:“只是难为你了!”
    “白某的确没看错梁先生!”白朴叹息着大拍马屁。
    “梁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严刚的大嗓门在空山中传得老远。
    “是呀,是呀。”端木长歌捻须微笑。
    “不干,我不干。”只有文靖顿足抗议:“我才不当这个死鬼千岁。”
    “由得了你么?”梁天德黑着脸说:“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作敢当!”
    “我不要做大……”文靖话没说完,一个暴栗狠狠落到头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泪水长流。
二、连环劫
    “唯有天设险,剑门天下壮,连山抱西角,石角皆北向。两岸崇墉倚,刻画城郭状,。一夫怒临关,百万未可傍。”
    东方浮起微弱旭光,照出剑门的轮廓,两片苍峰似倚天长剑,直指黑云密布的苍穹。
    “什么声音?”剑门守将张何从睡梦中惊醒,倾听远处闷雷似的响声。
    “是六盘山大营的马蹄声。”门外的卫兵说:“蒙古大军开始晨练了。”
    张何披上衣衫,推开大门,冷冽的晨风迎面吹来,让他机灵灵打了个寒战。遥望北方,六盘山大营烛天的灯火,让北斗七星也失去了光芒。
    “喂,你还有多久。”梁天德大吼。
    “快了,快了,还有半个时辰。”文靖在林子里答应。
    “放屁。”梁天德怒道:“天下间哪有人拉屎拉一个时辰的?”
    端木长歌黑着脸道:“更没有人能够在一天方便六次地。”
    “他是故意的。”严刚咬牙切齿,一针见血。
    “这个还用说。”白朴心想。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来了。”梁天德忍无可忍。
    “别。”文靖叫道:“这里好大一泡屎,臭得紧。”
    “哼。”梁天德迈开大步。
    “好啦,好啦。”文靖见老爹勇往直前,只好提起裤子,慢条斯理地走出树林。“医书上说:“废而生痔”,大便半途而废,会长痔疮的。”他不满地说。
    “你究竟想怎么着。”严刚嘴都气歪了:“先是说你不会骑马,也好,学吧,妈拉巴子,一个身怀武功的人学骑马居然学了半天,这倒罢了,又说是练马摔痛了膝盖,非要休息一个时辰,然后一路上不是拉屎就是拉尿,屎尿比牛马还多,我呸,两个时辰的路程被你走了一整天,现在离剑门关还有两百里远!”他望着远处的夕阳心想:“如果不是看在你老爹的面上,我非揍死你这个浑小子不可。”
    “就算快马加鞭,今日闭关前是赶不到剑门关了。”白朴道:“与其深夜扣关,咱们不如先寻个地方歇息,明日再走得好。”
    “好呀,好呀。”文靖拍手欢呼。
    “好个屁。”严刚狠狠瞪了他一眼,向白朴道:“离此二十里,有一处奚谷镇,可以歇足。”
    “走吧。”白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五人拍马西行。沿途群山嵯峨,蜀岭高绝,挡住南来北风,朔方虽已万木凋零,剑门关外却是芳草连天,绿树成行,啾啾鸟声中,颇有几分夏日气象。
    进入奚谷镇时,天色已然昏暗,瞅着这镇子果然镇如其名,坐落在一处山谷之中,百十户人家栉比鳞次,一张杏黄酒旗在青瓦房上分外惹眼。
    “小二。”五人落座,严刚叫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小二一张势利眼子看出来者不凡,陪笑道:“这就来。这就来。”顺手掌上灯火。文靖觑眼看去,只见店子里有七八桌客人。邻近处坐着一男一女。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鹰鼻深目,黑衣如墨,眼光直视前方,冷冰冰全无表情,右手边放着一个狭长的乌黑丝囊,不知盛着何物。那女子却仅见背影,着一身绣花百折裙,体态甚是婀娜,满头青丝用一支金环束起,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
    “各位大爷,这可是小店的名菜。”店小二端上一个白瓷盒子,含笑道:“名叫‘醉里横行’。”
    店小二打开盒子,一股醉人的酒香顿时钻进文靖的鼻孔。定睛细看,只见盒子里装着十多个红通通的大螃蟹。
    端木长歌哑然失笑:“不就是‘醉蟹’么?居然还起这么个风雅名儿。”
    “这个好吃么……”文靖一愣,感情他生来就没吃过螃蟹。
    “客官可知秋高蟹肥,这时节的螃蟹脂肥膏满,可是正当吃的时候。”
    “哦。”文靖瞅着有点害怕,不敢下箸。
    “客官一试便知。”店小二极力怂恿。
    文靖望向白朴,白朴微微笑道:“千岁请先。”众人早就约好,一路上称呼文靖做“千岁”,以防泄漏机密。
    文靖无可奈何,拈了一只螃蟹,噌的一下丢进嘴里,随后,众人便听到咯吱咯吱,像是石磨坊里传出的声音。
    “嗯,好吃,外酥内嫩,当真好吃。”文靖装出一副很在行的样子,对一干目瞪口呆的人宣布。
    梁天德暗暗叫苦:“忘了这小子没吃过螃蟹,这下子脸可丢大了。”
    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北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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