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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丹尼海格-第14章

小说: 丹尼海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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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得给自己留一手,因为我心里的不安和不确定,我不能告诉别人那个人是丹尼海格,就像我再也不敢给他打电话一样,我不知道在电话的另一端,我会不会再遭遇别人。 
  我不记得怎么回答他的话了,我们后来又说了些别的事情,我收了线,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山岬海角,蓝色的海面上纵横着大大小小的白帆船,晚风吹来,轻轻拂面。 
  下了班,同学们喜欢去街边的小店喝两杯。爱玩乐的人走到哪里都先打探这种地方,我们这一伙人当中达米安是行家。 
  那是个星期五的晚上,我跟他们一起去了于格路上一家叫做“烈火”的酒吧。酒吧的入口高出地面半截,从那里猫着腰下40级的台阶才能到达嘈杂喧闹,四处弥漫着美国音乐和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用各种国家的语言调情的酒吧间。达米安大声的跟我们说,这里的老板是个酷爱aero 史密斯的塞浦路斯人,所以这里到处都张贴着这个乐队在各个年代的巨幅照片。“你们知道吗?听说史蒂夫泰勒每年这个季节都来!我们没准还能碰到他。” 
  我对是否能遇到史蒂夫泰勒不感兴趣,但是我挺喜欢吵吵闹闹的这里,人群疯狂扭动,鼓点一浪高过一浪,漂亮的酒保调制出来可口的五颜六色的鸡尾酒,还有不时上来搭话的男孩子,都让人觉得有趣又兴奋。 
  达米安拉我的手:“走,慧慧,我亲爱的,咱们跳舞去。” 
  我笑着推开他:“我先喝点酒,热热身。” 
  达米安说:“你没劲。” 
  我说:“是啊,是啊,请你尽兴。” 
  说到这里,音乐变了,小舞台上上来一支三个人的乐队,领头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子,红头发非常扎眼,他很有派头的招呼观众,像个真正的明星一样。已经有熟客在大声的叫好了。他们开始演奏,音乐最初很低沉,慵懒,红头发的男孩是主唱兼贝斯,声音有金属感。歌词我听不太懂,大约是说:“我早上起来,喝杯咖啡,吃些东西,打一会儿游戏,忽然我发现她不见了,哦,她不见了,她不见了,她哪去了?…… ……”刚开始我大意了,毫无防备地听着这似乎走慵懒路线的歌曲,谁知道越到后来音乐越亢奋,那红头发的把贝斯玩得帅极了,像有魔音,高亢强大的控制了整个酒吧。最□处戛然而止,我身边的女同学狠狠的打了一个口哨。我也真心诚意的鼓掌。 
  可是这个人在台上和台下是两个样子,他们唱完了三首歌又换了另一个乐队上来,演奏热辣辣的南海岸舞曲。我觉得没有刚才的好听,就穿过层层的人墙去洗手间。 
  拐角的地方蹲着一个人,我的膝盖撞在他的肩膀上,被结结实实的绊了一跤,我撞在墙上,一侧的胳膊都很疼。 
  始作俑者慢慢抬起头来,我一看居然是刚才的歌手,离近了看,他的面孔斯文且干净,只是眼神涣散,他说:“对不起。” 
  我都从乌烟瘴气的洗手间出来了,这个人仍然蹲在那里,我走到他旁边,蹲下来看看他的脸,我的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我说:“哎哎,你还好吧?要不要,要不要我叫车送你回家?” 
  他说:“谢谢,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就好。” 
  他叫做雅尼克,是个梦想成为摇滚歌星的大学生。我初次见到他,觉得一个人要想实现理想真不容易,他本来就生病还要精神百倍的在这里唱歌。是啊,我以为他在生病。那天晚上我12点回了宿舍睡觉,我以为人糟蹋自己的手段莫过于抽烟喝酒或者熬夜,我怎么知道,那个神志不清的雅尼克实际上是嗑了药。 
  尼斯的这趟行程,我不仅结交到新朋友,居然还有幸见到了老相识。那天我跟着玛侬在酒店的大堂跟客房部的人谈事情的时候,一位女士在我们旁边的柜台上check in,我余光感觉到她的脸朝向我这边,摘下墨镜,向我望一望。我于是回过头去,跟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照面,那是女演员苏菲。 
  时间真快啊,转眼已经两年了。前年夏天的我,为她工作,被她解雇,还有那张5000欧元的支票,还有丹尼海格送给她的那个水晶瓶子里的矿泉水。所有的记忆一起涌上我的心头,可是我只是看着她,微笑着点点头。 
  苏菲也在微笑,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任她看,我清楚自己的样子。我的头发干净而且整洁,我脸上的妆清淡得体,我身上的西装和裙子熨帖合身,我的丝袜质量上乘没有破损,小腿健康而且结实,我的皮鞋精美舒适,每天我都把它们擦亮。 
  苏菲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在那张美丽的脸上荡漾开来,没有恶意的笑,倒像是一个姐姐赞赏她初长成的小妹。 
  苏菲向我点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第十五章   
  即将下班的时候,我接到苏菲的电话,找到我很容易,我是在这里工作的唯一的中国人,可能也是这样她才重新得知了我的名字,她在电话另一边说:“齐小姐,晚上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跟人打交道的时候,我的即时反应很慢,因此会遇到什么人,要说些什么话,我总是先做准备。碰不上最好,碰上了总不会太过狼狈。我料到她会找我聊一聊,我说:“夫人,我晚上约了朋友,我们现在见面好吗?我请您在酒店的咖啡厅喝点东西。” 
  “那也好,等会儿见。” 
  我早到了一会儿,下午四点多种,咖啡厅的人很少,服务生在擦洗各种器皿和咖啡机,我要了一杯红茶,选了临窗的位置。向外看去,远处的沙滩上有人晒太阳,有人打排球,也有小孩子把自己埋在细滑的沙子里,棕榈树的影子在风中轻轻的荡,尼斯真是个可爱的地方。 
  苏菲没一会儿就到了,我站起来跟她握手,她换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戴着大檐儿的草帽。我得承认,她可真漂亮,没有一点“但是”,“或者”,“也许还…… ……”的漂亮,她坐下说:“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你。” 
  “那不容易,两年了,”我说,“西方人看东方人都是一样的脸孔,反之亦然。” 
  “你不一样,”她笑一笑,“你为我工作的时候,我就想,这是个蜜糖,而且她的法语说得那么好。” 
  别的我都没听见,但是她终于还是说了这句话了,她说“你为我工作的时候”。 
  我说:“显然我们都对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要的苹果汁送上来,苏菲饮一口问我:“你在这里工作得怎么样?一切还都顺利吗?” 
  可是还没有等到我回答,她就向过道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向我挑了挑眉毛,像在提醒着些什么。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小枚花生躺在绿色的地毯上,没有被清理干净。 
  我知道她恨我,从丹尼海格在剧院里跟我说话叫醒我的时候她就恨我。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想要报复都在表面上,做得拙劣又毫无意义。 
  她把地上的花生指给我看是什么意思?要扮作以为热心肠的顾客指出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吗?我身上穿的是酒店的制服,我戴着员工的胸牌,所以她认为我会现在过去把那枚花生捡起来吗? 
  不,苏菲,从前我没有向你低过头,现在更不可能。 
  我用手台打电话给餐饮部,对他们说:“你好我是销售部的实习生齐,咖啡厅四号桌旁边的过道上有少量杂物没有清理,请派服务员过来,谢谢。” 
  我关上手台对她说:“各司其职。” 
  她的演员作风马上又上来了,龌龊的心机想用笑容掩盖住,拿起果汁问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 ……您问我,这里的工作怎么样。”我停一停,看着她的脸,“夫人,您跟我,我们之间没那么多的话题,唯一的一个可能性就是丹尼海格,您肯定知道我现在跟着丹尼,所以您想要知道,劝说,或者警告些什么,大可以直来直去,我没想过回避。不过题外话说太多不行,那对我的听力来讲是个考验。” 
  餐饮部派人来我们这边打扫了,微型吸尘器的声音,干洗剂的柠檬味道把这小块方寸弄乱,像个小战场。 
  阳光一斜,苏菲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孔,有了那层掩护,她似乎也不想装腔作势了,她对我说:“我不仅知道你们现在是情人,我也知道但你现在在英国,没错吧?” 
  “是的。” 
  “他不是一个高调的人,但是我总是关注他的——哪个女人能不呢?他那么漂亮,温柔,风趣又慷慨,我说的对吧?” 
  “然后呢?”我说。 
  “他在英国耽了有多久了?” 
  “自我来尼斯实习之后,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在伦敦开会。”我说。 
  “小姐,”她还是笑了,“有什么会能开上一个多月呢?” 
  “…… ……” 
  “你有给他打过电话吗?”她问。 
  “我不愿意打搅他,丹尼每天打给我。” 
  “不给丹尼打电话,那是个好习惯。学会跟他和平相处,一段关系就会维持得久一点。”苏菲说,“哦对了,你不会认为他住在酒店的吧?”她从手袋里面拿出一张卡片,从桌子上慢慢推到我这边,那上面是一串号码,“如果碰巧他的电话打不通,如果你有急事找他,打这个电话十有八九都会找到他的,这是伦敦的一间寓所,女主人跟你一样,跟我们所有人都一样,都是漂亮而且贪财的女人——虽然这么说对丹尼不太公平,他什么都好,不仅仅富有。” 
  我看着那张卡片,身体向后靠一靠。我有一会儿没说话。 
  直到她轻轻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认为我在撒谎啊?” 
  我把那张卡片推回去给她说:“夫人,丹尼的事情,我要问丹尼自己。这张卡片,这个号码,留给你自己去问候吧。你想要看我大惊失色还是怒气冲天,还是痛哭流涕?你也说了,丹尼富有的像个皇帝,一个皇帝做些什么都不过分。我如果没有这个准备,就不会跟着他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得纠正你,我跟丹尼海格,我自己开心,我自己值得,不是为了他的钱。——信不信,随便你。” 
  苏菲听了我的话,看着我,像有些真的佩服:“我都要鼓掌了,齐小姐。年轻姑娘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和理想。我但愿丹尼不负你。” 
  那天晚上我自己去烈火酒吧,一个人坐了很久。雅尼克的乐队演奏了两首很柔软的曲子,我听啊听啊的,心里越发难过,几乎就要落下眼泪来。过了一会儿,他坐到我旁边,给自己要了一杯酒,我说:“今天怎么都是慢歌?” 
  “你不喜欢吗?”他问。 
  “哦,曲子很好听,你自己写的?” 
  “不是,”他说,“原来的女朋友写的。我吸一支烟可以吗?” 
  “可以的。”我说,“她不跟你们一起演出?” 
  “她死了。”他说得无风无浪的。 
  我一直拄着头跟他说话,听到这句坐直了身体:“真抱歉。不过那是怎么回事儿?” 
  “她车祸之后锯掉了一条腿,变得非常暴躁,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我们都以为她好了,结果有一天早上,她从教堂的钟楼顶跳下去了。”雅尼克的声音很平淡,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是他的眼睛渐渐盈满泪水。 
  酒吧里面这一天人不多,没那么热闹,DJ在放老歌儿,舞池里面有几对情侣轻轻相拥。 
  雅尼克喝了一口看看我:“说说你吧。” 
  “我这人乏味的很,没什么可说的。” 
  “你还是个学生吗?我看见是达米安带你来的。” 
  “嗯,来尼斯实习,我念商科的。以后想要做生意当老板。”我说,“但是我现在做了一个买卖,只怕会亏了大本。” 
  他笑起来:“祝你好运气。” 
  “你也是。” 
  说到这里,丹尼海格的电话打上来了。我看一看来电显示,把它给按掉了。那天晚上,他没有再打上来。我不是真的怄气矫情,想要博得他的关注,只是我非常不高兴,我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能跟他说些什么。 
  这样过了有两个多星期的时间,我跟丹尼海格都没有再通话。到了十月份,南海岸的旅游高峰稍稍过去,观光客渐少,我们的实习也接近了尾声。每天晚上,我为实习报告准备材料却迟迟不能动笔,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好几个同学也遭遇了这个问题,达米安提议我们一起去蒙特卡洛玩一圈,去那边的大赌场试一试手气。本来我觉得一堆烦恼的事情摆在眼前,但是换个念头想,它们不会因为我的纠结缠绵而有任何的进展,索性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赌城。 
  起先我只是玩那些特别简单的游戏,赢了几枚小钱。不过赌博这个东西要是开头输,那很容易收手,就怕你上来就赢,我那点好胜心被鼓动起来,玩得越来越大。一天下来,几个伙伴中我赢得最多。那天我们的旅馆钱都由我来埋单。 
  第二天我打算上船试一试四人局21点,我先是看别人玩了半天,后来坐下来入局,依旧是大获全胜。我赢钱赢得也不奇怪,一来我是新手,新手的手气很旺,叫到的都是好牌;二来我说了,我有一张扑克脸,没什么表情,老手也很难在我的身上摸到什么便宜。那天我赢到最后,围观的人上来一层。我满载而归,决定自己留下来再玩一天。 
  第三天是个星期一,我信心满满的上牌桌。打第一局的时候觉得自己能把整个摩纳哥小国赢下来,谁知道,运气的天平不知何时已经沉向了另一边,我越打越糟,越糟越打。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前两天赢的钱都输了回去。 
  我身上的现金不多,连一枚筹码都再也买不起,但是还有丹尼海格给我的瑞士银行的黑卡。在赌场吃免费的午餐的时候,我一边嚼着牛排一边想,我能刷卡,但是我不太想让他知道我来这里赌钱的事儿,我那念头转啊转啊,终于转到自己中指上那枚让玛侬艳羡万分的粉色的戒指上了,那是我六月份的时候淘到的好玩意儿。丹尼海格送我的东西不计其数,少了这一个,他也不会察觉,我把它从中指上拽下来。 
  同一艘赌船上就有效率极高的当铺,里面从房契到汽车到fe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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