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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叛将 by 水虹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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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嘛,我舅舅家有人在宫里做事,所以比之常人,倒略知其详。”

    元渭这话一说出口,只见茶馆里闲坐的人群立即搬了板凳,呼啦啦上前围著元渭坐下,热情寒喧,问长问短。

    茶楼本来就是消磨时间,闲磕牙的地方,如今一群闲人听说这等天大消息,怎能不凑个热闹?

    “想必,大家都知道柏啸青吧。”元渭端著小二新上的龙井茶,给自己倒了一盏,语调不急不缓。

    柏啸青听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心蓦然一跳。

    “知道!”人群中立即有人回答,“那个弑了帝後的叛国贼,今年早春猝死在宫中了嘛!”

    “那麽,想必大家也知道在宫中,关於柏啸青和圣上的一些传闻吧。”元渭笑笑,吹了吹茶水,小嘬一口。

    柏啸青感觉到手心处,渐渐泌出层冷汗,低头喝了一口茶。

    元渭……究竟想干什麽?!

    “知道知道!”又有人兴奋地雀跃大喊,“据说那贼子生有悍骨,是九头蛟转世,应劫祸乱天下,杀之必遭天遣,所以圣上将他烙了龙形封印,囚在宫中,住所处周围都贴满了符咒,常人不得靠近。”

    柏啸青听到这里,忍不住一口茶喷出。

    悍骨?九头蛟?封印符咒?也不知是怎麽掰出来的。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元渭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非也,非也。”元渭用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著茶案,声调不急不徐,“据我所知,圣上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深深恋慕著他。在宫中的那段日子里,他在圣上身边,日则相伴不离,夜则侍寝专宠。而圣上驾崩,也是因为柏啸青猝死之後,心痛如绞,旧疾复发,便随之於地下。”

    众人哗然中,元渭又接著往下说:“这并非在下凭空捏造,以耸世听。圣上驾崩前,曾亲自颁布罪己诏,其中一条就是这个。京城里,现在散布得到处都是。过些时候,想必也会传到新龙镇来。”

    柏啸青望著元渭微笑的侧脸,震惊得无以复加。

    ??茶香中,人群静默片刻後,其中有一青衫儒子讷讷开口询问:“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年纪轻轻就驾崩了,子嗣年幼,不知又该如何?”

    “哦,圣上临终前,已传位给安平王。”元渭看了看柏啸青,唇边泛著抹浅笑,“并且立下遗诏,他自己的子孙後嗣,永不得称帝……安平王治理其下郡邑,向来素有自省贤德之名,由他治理天下,想必大家也可以安居乐业……”

    柏啸青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只觉心内又是悲愤又是辛酸,咬著牙站起身,越开众人,朝茶楼下走去。

    元渭见状,连忙跟周围的人敷衍寒喧几句,说是有事在身,暂且告辞,跟在柏啸青身後。

    柏啸青下楼的时候,因为情绪过於激动,脚下打了个趄趔。

    元渭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他:“潜芝!”

    “放开我!”柏啸青用力甩开他,眼前一片水雾迷朦,又自顾自地往前走。

    元渭轻叹一声,只有放手,再度跟在他身後。

    穿过长长的繁华集镇,来到人烟稀少的镇外,柏啸青才停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元渭,声音微微颤抖:“为什麽……要这样做?”

    “潜芝,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元渭垂下眼帘,“无论如何,也……”

    “混帐!”柏啸青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泪水顷刻滑下面颊,“就因为这种任性,所以放弃了一切?!既然如此,娘娘为你做的种种,算什麽?!”

    ……他十几年来忍辱负重,受尽骂名凌虐,又算什麽?

    第十章

    59

    “潜芝。”元渭见他情绪激动,神色也渐渐凝重认真,“那么,父皇母后,和那一帮臣子,包括你,在为我决定人生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我自知再在那个位置上坐下去,于我、于天下都不是幸事。何况,并不是没有顾及到天下……我把天下,交给了更适合掌管它的人。”

    柏啸青胸中一股郁结难消,两眼发昏,对元渭的话,完全听不进去。

    元渭这么做,等于将姜皇后所牺牲的一切,以及他前半生的所有,全盘否定。

    然而,现在想要挽回,再怎么不甘心,也已经来不及。

    他到底……对不起姜皇后临终重托。

    他慢慢放开元渭,一瞬间只觉心灰意冷,绕开元渭,朝镇上的方向走去。

    “潜芝!”

    元渭大喊一声,快步跑到他对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元渭的手指很用力,令柏啸青的肩部隐隐作痛。元渭的眼睛明亮,如同燃烧着灼灼烈焰,死死盯着柏啸青:“潜芝……你注定是会令我,不断失去一切的人……十岁那年,你令我失去了信任和爱;复国后,又令我接着失去了尊严和决断;现在,我连皇位都失去了……所以,至少只有你,我今生今世,绝对不会放手!”

    说完,元渭忽然扣住柏啸青的后脑,欺身上前,用力吻住了他的唇。

    柏啸青挣了几挣,终究从前旧伤交加,身体虚弱,敌不过正当青春,身强体健的元渭。

    他心中不由大骇,朝元渭的唇咬下去。

    元渭不躲不避,感觉到疼痛,感觉到腥甜从两人交叠的唇间蔓延,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深深吻着柏啸青,吸吮舔咬,不放过他口腔内的任何一处。

    柏啸青闻到血腥气,心头又是一惊,不知他伤的如何,不敢再继续咬他。

    良久良久,他才喘着气,唇畔挂着鲜血,笑着松开了柏啸青:“潜芝,你到底对我有情。”

    “混、混帐!”柏啸青愤怒至极,擦了擦唇角,迈步就走。

    元渭摸摸自己受了轻伤的唇角,也不再强他,笑着跟在他身后:“潜芝,你能骂骂我,发发脾气,其实我心里,反而是高兴的……总好过,唉……”

    话说到这里,元渭自己也不忍再说下去。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跟,柏啸青去别的地方,害怕丢人现眼,就直接回了家。

    迈进院门,看见洪伯正站在高凳子上,往屋檐下挂白幡,阿留在一旁替他扶着。

    “哟,你回来了?”阿留瞧见柏啸青,连忙和他打招呼。

    洪伯挂完白幡,顺便朝柏啸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脚下一滑,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幸好阿留身强力壮,顺手将他扶住。

    “这位大伯,敢情是腿脚不灵便么?”元渭连忙上前,朝洪伯笑道,“既是如此,这种爬高上低的活儿,以后一定要当心。”

    “是……是……”洪伯舌头打着结,神情稍定,讷讷回答。

    “宝蛋儿,你身旁跟着的那位,是哪家孩子?以前没见过,生得怪俊的。”

    阿留看了看柏啸青,又瞧了瞧元渭。

    元渭听她喊柏啸青“宝蛋儿”,不由噗哧一笑。

    “娘,我不认识这人。”柏啸青冷冷回答,头也不回,负气进了房门。

    元渭脸上的笑容,顿时慢慢黯淡下去。

    “这孩子,今儿怎么了?”

    阿留有点惊讶,刚想追上去问问柏啸青,却被元渭一把拉住:“……大娘,不怨他,是我从前对不住他……我这次远道而来,就是想得到他的原谅。”

    元渭本就生得俊美,配上黯然的神情,以及低低的嗓音,顿时令阿留母性大发,拍拍元渭的手,安慰道:“大娘虽不知道你们从前有什么过节,但你既然诚心道歉,这世上,又怎会有不能化解的恩怨呢?放心,宝蛋儿虽然一时想不通,但大娘一定会帮你。”

    元渭勉强笑了笑,牵动唇畔的伤口,有些疼痛。

    他和柏啸青之间的是非恩怨,恐怕这世间,没有人能够真正帮上忙。

    ※※f※※r※※e※※e※※

    从那天开始,元渭便坐在柏啸青家门口,寸步未离。

    他在等,在赌。

    他知道,他做过的太多事情,无论是出于被蒙蔽也好,出于不得已也罢,对柏啸青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

    所以,他不是在等柏啸青原谅,而是在等柏啸青心软,赌柏啸青对自己还存有情分。

    身为皇帝的周元渭,是为了柏啸青而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放弃了。如果不成功,他留着这条命,也没有用处。

    
 


叛将 正文2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5485 更新时间:08…05…15 16:13
    60

    其实元渭坐在那里的第二天,柏啸青就开始心软了。

    毕竟是他看著长大,疼爱甚於生命的孩子。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元渭说的那些话,也没有错。元渭的人生,的确是由姜皇後一手安排,非元渭所愿。

    何况这天下,谁主沈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稳固的统治政权,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

    连阿留都明白的道理,一旦涉及到自身,怎麽反而想不通了呢?

    虽说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甘,但柏啸青已经准备原谅元渭。

    回首看前尘过往,一切皆成空,自己的忍辱负重,似乎也全部变成了天大的嘲讽。

    经历了那麽多,他自觉已经老了,心境苍凉,不想,也没有能力再争那口气。

    人这一生,付出过,本就不一定有相应回报。

    只要那孩子,觉得幸福就好。

    但是,他明白元渭对自己的感情,同时也绝对不认可,这种罔顾伦常道德的感情。

    所以他一直硬著心肠,决意和元渭就此了断,十几天来,都没有多看元渭半眼。

    不过,他知道阿留和洪伯一直在私下里照顾元渭,总算心底稍安。

    这天清晨,天色将明未明,柏啸青感觉到关节隐隐作痛,知道天要下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就起来走走。

    阿留和洪伯还在睡梦中,柏啸青不愿扰了他们,又到底担心著元渭,便悄悄来到紧紧闭著的门前,想听听元渭的动静。

    “……放心,这人是要饭的,我们试过好几回了,怎麽打都不会还手。快呀!放狗咬他!”

    外面传来狗声低吠,和几个顽童低低嘻笑的声音:“这家的老太婆厉害极了,等天亮了,她醒了,可就玩不成了。”

    柏啸青听到这里,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气得浑身发抖,他取下厚厚的门栓拿在手里,蓦然将门打开。

    黯黯的暮色中,几个八九岁的孩童见势不妙,连忙牵著狗,转身就逃。

    “混帐王八蛋!以後若还敢再来,非绑了你们,一个个去见你们的爹娘!”柏啸青哑著嗓子怒骂了一句,连忙俯下身子,去看坐在地上的元渭。

    元渭这十几天,在外面风吹雨打,早不复从前的俊美贵介。

    他鬓发蓬乱,衣衫脏污得看不出料子。

    柏啸青伸出手,轻轻揩去他脸上的污痕,发现他额头脸颊处有好几处青紫伤痕,显然是近日里被顽童所殴。

    “……潜芝。”元渭看见他,一双眼睛立即闪闪发亮,咧开嘴笑著,“你终於来了。”

    “为什麽不还手?连几个孩子你都对付不了?”柏啸青望著元渭,身上的骨头和心口都在隐隐揪疼,语气却尽量淡漠,“你的武功,都练到哪里去了?”

    元渭垂下眼帘,声音渐低:“这是我应得的……是报应。”

    “混、混帐!”柏啸青被他这句话气到,站起身,朝门内走去。

    元渭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声泪俱下哀求道:“潜芝!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能接受我、原谅我……我跟你说实话好了……我只身从宫里出来,根本就没地方去。你、你就当可怜我,再陪陪我……日後就是死了,我也能够瞑目……”

    柏啸青听他说得哀切,转过头来看,见他脏瘦得不成样子,两眼通红,脸上全是泪痕,心头就一软。

    到底还是,见不得他受苦。

    “罢了……”柏啸青轻叹一声,伸手将他扶起来,“既是如此,你先随我进屋,我烧桶水,给你洗个澡……以後的事,我们再谈。”

    元渭答应得欢天喜地,连忙和柏啸青一起进屋。

    ……

    与此同时,与柏啸青家门半里开外的街角,几名狂奔中的八九岁的孩童,渐渐停下了步子。

    “你说那人是不是有病啊,没事就让我们去那家人门口打他,说那种话……这回,居然还让我们放小黄去咬他……小黄才五个月大,胆子那麽小,哪儿会咬人哪。”孩童之一喘著气,抚了抚胸口,“差点被人逮住去见爹娘,幸好跑得快,以後再不答应他做这种事了。”

    “这你都看不出来,他是在施‘苦肉计’,让屋里的那位大叔原谅他啊。”一个扎冲天羊角辫的小女孩子撅了撅嘴。

    “嘿嘿,管他什麽‘苦肉计’的……咱们拿了他的钱,为他办事,就是‘甜肉计’。”孩童之二摸摸头,笑道,“走吧,今儿的早饭,就是镇上老王家的牛肉青菜臊子面,一人一大碗!”

    众孩童欢呼一声,重又打起精神,牵著黄狗朝镇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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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啸青烧完了水,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给元渭,在柴房门外等了一阵子,只觉全身的骨头疼痛加剧。

    他恐怕风雨将至,撑不下去,没办法照顾元渭,就吩咐元渭自己洗完澡,找阿留帮忙安排住处、打扫房间。

    已是早饭时间,但他疼得什麽都吃不下,去饭厅窗口处唤了一声洪伯,让洪伯吃完饭後来自己房间一趟,慢慢走回了房间。

    柏啸青的房间坐北朝南,地势较高,终年都面朝阳光,四角摆有随时可以点燃的火盆,是非常温暖干燥的。

    西北这个地方,极少像南边有阴雨绵绵的潮湿季节,倾盆大雨往往来得快也去得快,对他的风湿痛而言,算是相当不错的环境。

    但每当下雨前後的时候,还是会痛得难挨,需要人帮他拔拔火罐、上上药什麽的。

    四角的火盆已经在熊熊燃烧,柏啸青关了门窗,点了炉安眠香,从柜子里取出药和火罐,脱去外衣,趴在床上等洪伯进来。

    安眠香主要是用於治疗失眠,同时也有暂时麻痹神经,延缓疼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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