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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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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下班?”“小同志,幸福很短暂,费总只给我一周时间,咱俩好好珍惜吧!”我侧过头看他,他中午出门到现在七个多小时,已经昏昏欲睡?对于贫血的人来说,疲劳如影随形,还不像疼痛可以依靠意志力克服,一旦袭来谁也挡不住?
  他累得不想吃饭,只是在我的帮助下勉强洗了澡,就上床躺下?本来他拒绝我进到卫生间里帮他,我无计可施,只好硬闯,跟他说:“我不是有三次机会吗?你就当我再用掉一回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自己在里面我实在不放心?”他已经没有力气跟我周旋,懒懒躺在浴缸里,对我说:“舒然,我很累?”“知道,所以,不要动就好?”我很快帮他洗好,穿上睡衣,与小张一起抱他上床?他软软的倒在被子里,任小张给他按摩,弄到一半,他闭着眼睛说:“舒然,别摁了,我想睡一会儿?”我冲小张做个鬼脸:“瞧他累的,还以为是我在做好人好事呢,你先回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小张点头出去,我爬到他身边,问他:“翻身吗?”“不要,不想动,舒然,我累了?”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我,很快响起熟悉的呼吸声?
  我又回到NASK工作,第一天向Angler董报到,她就给我一个下马威:“Sorry,舒然,一切从头开始,你要以新人的身份重新入职,之前的那次晋升一笔勾销?”“好,这是应该的,我可以接受?主任,我之前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好,以后会加倍努力的!”我又开始表达雄心壮志?她投来不太信任的目光:“你先做到按日出勤,不要旷工,再说别的吧!”
  中午我和季景她们小聚,半路接到尚飞电话,他离开半个多月,我几乎快将他忘在脑后?“你回来啦?要不要我去接你?”他好歹是因为我才选择留在北京,我不能不厚道?他仿佛还在机场,电话里声音嘈杂:“你在哪里?我去诺雨还是原来住的地方找你?”“那个,尚飞,我现在住在费达臣家?”“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么不负责任的决定?你们在一起了?”他几乎是和我吼?我有些不高兴,但能理解他的心情:“尚飞,第一,我们没在一起,他只答应我住一周,其中细节因由,就不跟你讲了;第二,你既不是我的恋人,也非我兄长,最多是朋友,没有资格评论我的感情;第三,我本来不需要跟你做这些解释,但你舍弃许多来京,毕竟为我,看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他沉吟片刻,平静地说:“他答应你住到什么时候?”“还有两天,到时候我会搬去诺雨花园?”“知道了,后天我去接你?”他不等我拒绝,就挂上电话,我再打,他没有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为出差耽搁更文了,必须真诚道歉?
  我发现我喜欢的章节总是反响不大,哈哈,是不是和我品位与众不同有关?大家积极点儿啊!
  迫不及待写下一章,费先生快到碗里来!




☆、第 46 章

  在别墅里住的这一周,我赖在费先生房里睡了三夜,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我洗完澡,涂了香喷喷的润肤乳,披散着头发,没有穿白色的棉布睡衣,而是换上一件淡紫色真丝吊带裙,那是过生日时桑妮送我的礼物。他的房门虚掩,我站在外面咳嗽一声引他注意。“进来吧,这次怎么没有长驱直入,我还有些不习惯。”他故作轻松的说。我闪身进去,单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费先森,如果没记错,我还有最后一次j□j你的机会吧?”他没说话,用异样的眼神凝视着我,我冲他勾勾手指:“费先森,我在这方面不是行家,你不要难为我好吗?给个痛快话!”“舒然,别这样,我们……”他还没说完,却伸手一把拉我倒进他怀里,气息不稳的说:“舒然,这不对,全都不对,不要这样……”我们吻在一处,额头互相摩擦着,嗅着彼此的味道,我有些后悔刚才涂的润肤乳太多,遮住了费先生的草香。
  “去卧室好吗?这样你太累了。”我牵着他,忽远忽近,总是在他即将碰到我时躲开。他用力把我往怀里拽,嘴唇恶狠狠压过来,霸道的撬开我的牙齿。我大脑逐渐抽空,思维完全缺失,心脏猝然停跳,跌进他的柔情里,沉沦着不愿出来。我的费先生,身体开始发烫,手探进来,抚着我的腰,微微颤抖,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从他嘴里滑出,我们就在他意乱情迷的呼唤声中,给予对方最美的自己。
  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对我说:“这个时候,如果我想说明天你还是要搬出去,是不是很煞风景?”“这个时候,如果我说明天尚飞会来接我,是不是更煞风景?”我不甘示弱的说。他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然后颓然躺下:“这是一种示威吗?我认输了好吗?明天让大伟送你去诺雨花园好吗?”“不好,我就这么和别的男人一起在你面前走,看你能舍得。”我在他眼前撒娇,认定他下一秒就会拥我入怀,让我别走。他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别过脸说:“你下去睡吧,我想自己待会儿。”我没有跟他纠缠,帮他盖好被子,扭头下楼。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就开始收拾东西,Mary进来,惆怅的说:“真的要搬走吗?不要啦,咱们一起住得多快乐,我舍不得你离开啊!”“没事,会经常回来的,您的舍不得如果能分给Tony一点儿就好了,我就不用走啦。”我拥抱Mary。Mary摇着头,摸着我的手:“然然,我心里都这么难受,何况Tony,有些事你别怪他。”“Mary,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相信他会放我走,也许过一会儿,他就会来拦住我呢!”
  十点钟,敲门声,是尚飞。他开始往车上搬东西,整个过程我都坐在客厅里等费先生,他没有露面,我认定他就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悲伤的看着我们。所有行李都安排妥当,费先生还是不肯出来,我简直有些怒不可遏,起身要走。尚飞在我身边坐下,问我:“如果我想上去见见他,你同意吗?”“随便,他愿意见你就好。”我情绪不佳,语气不善。他点点头,态度坚决的转身上楼。至少有十分钟,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不知道楼上进展到什么阶段,反正大打出手是不可能了,唇枪舌战的话,费先生也未必吃亏。
  尚飞下楼,走到我面前,声音很柔和:“我们走吗?”我向楼上看,依然没有费达臣的身影,终于咬牙切齿一跺脚:“走!”尚飞开来一辆银灰色本田SUV,和罗沉的车型一样,我毫不犹豫的坐进去,往前一指:“开车。”开走那一刻,我抬头,他的身影若隐若现的闪烁在窗口,我憋了好久的泪,瞬时狂飙。
  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对话,离诺雨花园越来越近,我擦干眼泪,对尚飞说:“尚飞,对不起,送我回去好不好?”他苦涩的对我笑笑,在下一个路口调头,向别墅方向飞驰?我们停在别墅外面,他侧过身面对着我,拉起我的手,这一回,我没拒绝?“刚才我上楼去找费达臣,他脸上的表情,是我活到现在为止见过最绝望和悲戚的,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他说着拉下我这一侧的遮阳板,上面的镜子清晰的映出我的脸?“就是这样,和你的表情一样?”我又落泪了,是为费先生,我隐忍的,让人心疼的费先生?因为我任性的要当着他的面,被其他男人接走,我认为这是一种刺激,会让他挽留,而忘记了,对于他,其实是痛彻心扉的折磨?
  “你跟他说了什么?”我问尚飞?他握我的手有些用力,下定决心般说:“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先说了?他说,舒然对于你是爱情,但她对于我,是生命?你希望你的爱情圆满,我希望我的生命美好,所以,咱们没有任何冲突?如果你能对自己承诺,可以给她最好的照顾,可以让她从心底快乐,那么,带她离开这儿,我愿意祝福你们?”“你怎么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费先生竟然对另一个男人说会祝福我们?他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没说?你开玩笑吗?就这几句话你们说了十几分钟?他只是腿有问题,也不结巴,这怎么可能?”“我们就这么坐了十几分钟,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所说的话,舒然,给你最好的照顾,我没有丝毫怀疑,自己肯定能够做到,但是,发自心底的快乐,我永远没有把握?所以,我告诉自己,带你离开,如果你能说服自己跟我回诺雨花园,那么我就还有希望;如果你最后还是选择回来,我就放手?我想,对于舒然来说,最好的照顾远远比不上心底的快乐重要,是吗?”他的眼睛变得雾气蒙蒙,我甚至能预感到很快就会有一滴泪从眼角涌出?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自从醉酒被他背回家后,与他的第二次亲密接触,他的肩膀比费先生宽,胸膛比费先生厚,可惜你再好,终究不是我的费先生?我打开车门,回头对他说:“尚飞,谢谢你,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女孩,正如我对费达臣这样,哪怕飞蛾扑火,也会奋不顾身?”
  我拿钥匙打开大门,Mary闻声出来:“然然,你回来啦?太好了,太好了?”“他在哪儿?下来过没有?”一旦作出决定,就开始疯狂的想见到他,想触到他?“没有,一直在房间里,我想他的心情肯定不好,也没敢上去打扰?”Mary指指楼上,忐忑的说?我踢掉鞋子,顾不上换拖鞋,光着脚跑上楼?
  他房间的门关着,我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声嘶力竭的冲里面喊:“费达臣,你这个又懦弱又没良心的混蛋,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别的男人带走,还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人?”没有回音,也没见到他的人影?我有些不安,慌忙进屋,卫生间里有水声,费先生的一只拖鞋可怜兮兮的被遗落在门外?为了费先生出入方便,原来客厅与卫生间连接处的台阶已经被改造成斜坡,我走过去,门没有锁,他坐在轮椅上,赤脚踩着地面,上衣扔在墙角,头埋在两手之间?花洒还在源源不断的浇下水,他浑身湿透,坐着一动不动?
  我顾不上被淋湿,急忙进去,水竟然是凉的,尤其在这种深秋与初冬的交界,这种凉,简直能刺骨?“你疯了?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哭着关闭开关,拼命摇晃着他?他很迷茫的抬起头看我,目光涣散,找不到焦点?“舒然……”他哑着嗓子唤我,然后拉着吊环努力站起来,另一手,把我紧紧的,紧紧的压在胸口,他的嘴巴张的很大,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窒息已久的病人突然得到救命的氧气?我能感觉到他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着咽下津液,那是一个人强忍哭泣时的标准动作?他伏在我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我双手环住他的腰向上托着,即使如此,还是几乎站不住?只好无助的冲着门外大喊:“Mary,Mary,Help,Help!”
  虽然他已经很瘦,但对于两个女人来说,搬他上床真不是一般的困难?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意识恍惚着自己不能出一点力气,而这两个女人,还连吓再哭的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他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冰冷,我想起大学时第一节解剖课,和我同组的一个男生,斗胆率先摸了躺在桌上的尸体,然后眼神恐怖的对我说:“舒然,真TMD冷,死冷死冷的?”这个词,简直就是他为此刻的费先生创造出来的,那种冷,是从骨头里向外散出,连同着血液,连同着筋脉,一直漫延到皮肤表面?
  Mary说家里没有热宝或者暖水袋,我们只好倒空矿泉水瓶子,装上热水,塞进盖在他身上的双层被子里?他颤栗不停,嘴唇青紫,连着牙齿一起抖动?我用干毛巾擦着他的头发,轻轻问他:“难受吗?”“舒然,冷?”他从被子里探出手,我捉住又掖回去?Mary忙碌着端来一盆盆热水,家里的毛巾全体出动,浸湿后拧干,焐在胸前,双腿和腹部?他的上半身因为血液循环正常,很快就恢复些温度,但是两条腿,却说什么也不见好转,始终冷得要命?Mary搬出两个电暖器,围在床周围,我俩早就大汗淋漓,恨不得把热量传给费达臣一些?
  他躺在床上,眼睛紧闭,下眼睑浮着重重的黑眼圈,昨晚我走以后,他大概一夜未眠?寒战非常消耗体力,何况他根本没什么体力,Mary说:“你看看Tony,表面上是在睡着,其实是痛苦的磨难?”他偶尔会全身抽搐一下,大多数时候,只是小幅度的扭动,伴随着含糊不清的低吟?我和Mary一直守着他,交替的为他换毛巾和热水,我又贴到他耳边:“达臣,好些了吗?有没有暖和一点儿?”他哼唧着说不出话,我羞怯的看了Mary一眼,向他身边凑凑,温柔的问他:“达臣,抱你好不好?”他的头向我这一侧靠了靠,无力的念出我的名字:“舒然……”Mary慈爱的摸摸费先生的头顶,又摸摸我的,会意的关上门走出去?
  我取出覆在他身上的热毛巾,扔回盆里,然后钻进被子,把他扣在我的怀里,他挣扎着晃晃头,低声说:“舒然,不要?”我扑哧扑哧掉眼泪,抱他更紧,心疼地说:“你是不是傻瓜?表达嫉妒有很多种方法,正常人通常选择揍人一顿出气,打不过的话骂一场也行,实在不济,就心里暗暗诅咒,像你这样发疯自虐的,还真没见过几个,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让我活了?”“不是嫉妒,我心里燥热难受,以为冲冲凉就会好的?”他仍然虚弱,答我一句也要喘上半天?“你那是冲凉?我看叫自杀还差不多?”我不许他再说话,让他闭目歇着?
  就这样一直躺到下午五点,我早就腰酸背痛,但怎奈我一离开他就惊醒,只好咬牙陪着?期间怕他不舒服,又几次给他翻身,他体温渐渐攀升,起初我们还万分庆幸,后来竟一发不可收拾,直直烧到四十度?我觉得拖下去不是办法,让Mary给大伟打电话,送费先生去医院?他又执拗的不肯去,我扶着他半坐起来,喝下半杯热水,凶巴巴的对他说:“这次由不得你,以后这些小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让我睡一会儿好吗?睡醒了就好了,舒然,我只是很累?”他还要躺着,我知道他的疲倦其实与睡眠不足关系不大,只是发热又进一步耗竭了他的体力?我给他腰后摞上好几个靠枕,让他靠着,接着穿上袜子和睡衣,再翻出一片退热药强制他吞下,然后盖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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