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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偏偏 作者:一木言羊(晋江2012-10-17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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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芍淮不明白,这样一件毫无笑点的事她为什么可以开心成这样,果真还只是个孩子。纪芍淮不再看她,把手放到鼠标上开始工作。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有事!”毛珍珍开门见山地讲,说着像模像样地从包里取出笔记本、录音笔和钢笔来,“纪芍淮,我要给你做个专题!”
  毛珍珍打开录音笔,拿着笔先在纸上写好了日期、地点和采访对象,斗志昂扬:“其实,我是《蕉江日报》的特约记者!”她骄傲地大声说着,特别把《蕉江日报》四个字拖得很长,然后很得意地给自己留了个白,像在台上发表演讲的领导一样等候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我是记者,我要采访你!”毛珍珍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纪芍淮还是没有反应。
  毛珍珍在国外呆得太久,骨子里都渗透进了欧美大陆的英雄主义情节。如果事情按她的理想蓝图发展,听到这样的开场白后纪芍淮应该立即不快地请她出去,而她则要锲而不舍地坚持访问,捍卫全体蕉苍公民的知情权不被侵犯。
  为此她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可眼前的人竟然不拒绝、不合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冒牌未婚妻竟然是潜入公司的记者,怎么说当事人也该吃惊一下下吧。
  “其实,采访很简单的,我问你答就可以了。”毛珍珍见纪芍淮久久没有回应,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纪芍淮跟前,“NH300的发布会我也去了现场,你的解说非常精彩,几乎夺走了所有人本应该放到产品上的注意力。所以,事后你是否有反省过自己的宣传策略呢?”
  录音笔已经探到纪芍淮鼻下,而且越靠越近,惹得他轻轻皱眉、往后靠到椅背上面:“特约记者小姐,我能先看看你的工作证吗?”
  毛珍珍眨眨眼,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的证件落在报社了,下回补给你呗!”纪芍淮抱胸,直直审视。毛珍珍向来脸皮厚,却也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别过眼,心虚道,“纪爷爷可以证明,我的确是《蕉江日报》的特约记者。”
  “我知道。”纪芍淮平静地讲,毛珍珍正要松口气却又听到他接着讲,“等你大学毕业了自然会是。”
  毛珍珍听了又吐了吐舌头,敏捷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又暴露了?”
  是的,纪从棠在电话里已经告诉孙子,眼前的这个毛珍珍就是原本安排在发布会后跟他相亲的人——蕉苍新闻报业的千金,毛振南的女儿。
  蕉苍新闻报业的千金,呵,这世界真是小得可笑。
  更可笑的是,纪从棠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孩子。这样想来,还亏得纪从棠住了院,不然……即便是法庭上历经百战的纪芍淮,恐怕也会从相亲席上逃之夭夭吧。
  “所以说,你就说是我的未婚妻混了进来?”对着这么小的孩子,纪芍淮也亲切不起来,严肃地说。
  说到这个,毛珍珍忽地红了脸,难得结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懒,图个方便……”她偷偷拿眼角去看纪芍淮的表情,见他沉着脸、绷直了嘴,心里就有些慌,急急辨白,“真的是纪爷爷让我见见你的嘛!”说完了又弱弱在心里补一句:虽然说的不是今天……
  见到刚刚气焰嚣张的小妮子收敛了些,纪芍淮便不再追究,轻轻用手扫开面前的录音笔,继续工作。毛珍珍站在原地,悄悄地、仔细地盯着纪芍淮看了好久,但那人像戴了铁皮面具,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她长到这么大,天不怕、地不怕,连她那个霸气外露的老爹都要让她三分,可对着这个男人竟然心底发颤。
  她咽了咽口水,不打自招:“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读新闻系,我就爱画画、只爱画画,可我老爸怎么也不准。所以只有你接受我的采访,我才可以换专业。”说着,她“啪”地一声双掌合一,可怜兮兮地求道,“我求了他三天三夜才让他答应我的,你就看在纪爷爷份上帮帮忙好吗?”
  纪芍淮头也不抬地说:“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毛局长就在医院,过会儿就来接你。”
  “什么意思?!”毛珍珍急了,跺跺脚气道,“你背叛我!”
  这孩子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是“暴露”又是“背叛”,不会是错以为自己是个革命烈士吧?纪芍淮无话可说,只能摇头。
  “哎!纪芍淮!你不能这样的,我会死的,死得很惨的!”毛珍珍真是要哭了,可纪芍淮还是不为所动,最后只好甩甩手骂了一句,“你、你卑鄙!”
  毛珍珍奔回沙发上,慌张地抱起自己的东西往门口冲,但门早她一秒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第18章
  办公室的门一开,五六个人鱼贯而入,带头的那个竟然是手上插着点滴的纪从棠:“珍珍!才多久没见,又漂亮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毛珍珍张开双臂,看样子烧已经退下去了。
  毛珍珍极为怨念地回头瞪了纪芍淮一眼,这才扯出一个笑脸迎上去:“纪爷爷好!老爸你也来了,嘿嘿。”
  毛振南“嗯”了一声点点头,从纪老爷子后面走出来,笑着看了纪芍淮一眼:“这就是芍淮了吧?果然年轻有为、一表人材!”
  毛振南,他就是毛振南……纪芍淮放在鼠标上的手一僵,望向毛振南的目光沉沉。
  纪从棠身后跟了不少随护人员,这批大阵仗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又帮他在膝盖上铺好毛毯,还倒了水给他吃了药才退出办公室去。看得出来,毛家人和纪从棠很熟:毛振南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紧跟在纪从棠身旁,而毛珍珍挨着纪老爷子说说笑笑,就像个承欢膝下的亲孙女儿。
  “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见见你毛叔叔呀!”纪从棠肯定是威胁了医生才混出来的,声音都还哑着,敲敲拐杖嘱咐道。
  纪芍淮怕爷爷生气伤身,慢慢走过去客气地招呼一声:“毛局长。”
  毛振南站起来,把手放到纪芍淮的肩上,按着他坐下去:“好好好!都是一家人!别局长来局长去的!”他只当纪芍淮是初次见面,所以不习惯叫“叔叔”两个字。说着又扭过头去对纪从棠哈哈笑道,“纪老先生,您刚刚听到外面人怎么说了吗?说芍淮是和未婚妻在一起呢!”
  “老爸!”毛珍珍恨不得缝上她爸的嘴,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可纪从棠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配合着说:“珍珍害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好,很好!”他拖过毛珍珍的手,笑得眼尾浮起两朵大菊花,“迟早的事儿,迟早的事儿!”说着又和毛振南挤挤眼,笑作一堆。
  毛珍珍有口难辩,郁闷地又去瞪纪芍淮;纪芍淮却还是刚刚那样面无表情,一双眼里波澜不惊,看似疏离却一直远远地打量着毛振南。毛珍珍正纳闷,便听到了纪芍淮开口在问:“毛局长,您有几个孩子?”
  毛振南还没收回脸上的笑容,朝毛珍珍努努嘴,宠溺道:“喏,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再多个混世魔王啊,我的日子也别过了。”一说到毛珍珍,毛振南又兴高采烈地对纪从棠讲个不停,嘴上怨着恼着,可言语里欢喜得不得了。
  毛珍珍最不乐意被人当成小孩子逗弄,鼓着腮帮子懒得再和他们说话。纪芍淮坐在她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面,似乎也没有认真加入交谈的样子。他两脚微张浅浅坐在沙发前端,手肘搭在扶手上面、十指交握的双手摆在身前,颈直肩平,坐得大方挺拔同时还不拘谨生硬。只是眉梢上吊着一丝漫不经心,狭长的一双眼漠然平视前方,丝毫没被纪从棠和毛振南的情绪感染。
  毛珍珍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记得和三浦台比赛当天,他帅帅地听着音乐骑单车去赛场,骑着骑着就睡着了,结果连人带车撞上汽车尾巴,整个前轮歪成了方的。可他倒好,嘴上酷酷地说着“糟了”,人还照样蹬着方轮的单车、一颠一颠地耗着时间,淡定得很。
  嘿嘿嘿!毛珍珍越想越好笑,自得其乐地盯着纪芍淮的脸“不拘一格”地YY开去。纪芍淮觉察到的时候,毛珍珍还顾自掩着嘴笑个不停,整张脸神采飞扬。
  听到毛珍珍名字的那一刻起,纪芍淮就忍不住把她和苏忆联系在一起。假设温婉清和的苏忆跟眼前肆无忌掸的毛珍珍一块儿长大,是谁会影响谁多一点?
  纪从棠的烧是退了,但身体仍然很虚,再加上硬跑这么一趟很快就疲了。毛振南察言观色,委婉地提醒老先生该回医院了。可他却没有揪着女儿一起走的意思,反倒故意板起脸来命令她:“看你毛毛躁躁的样子,还不趁今天的机会多跟芍淮讨教讨教!”
  “我不要!我要和你们一起走!”这么一闹,毛珍珍哪还好意思单独留下来,急急忙忙理了东西粘在老爸手边。
  纪芍淮自然是看到了毛振南给女儿抛过去的眼色,四两拨千斤地给自己解围:“以后会有机会的。”说着他也站起来,扶住纪从棠道,“爷爷,我送你回去吧。”
  纪从棠正想和孙子说说话,就让毛振南他们回去了。一坐上车,纪从棠就关切地问孙子:“怎么样?”纪芍淮默默地摇头,纪从棠难得的耐心,“你是觉得珍珍那孩子太小了吧?19岁了,不小!你奶奶生你姑姑的时候才16而已!”
  纪芍淮帮爷爷把腿上的毛毯拉高一些,平心静气地讲:“爷爷不会只帮我准备这一个对象的。”冲着“棠城”的名字,眼巴巴地把女儿送上门来的人绝不止毛振南一个。
  “哼!”毛振南挑挑眉毛不置可否,“那丫头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依我看,你这无聊透顶的性子就该找个珍珍丫头这样的!”
  纪芍淮不说话,纪从棠便接着劝他:“我这把岁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难道还会看错人?我说她好,就是好!你多处几次就知道了,别见了一面就急着拒绝!”
  说话的时候太急,纪从棠被呛得咳了两声,纪芍淮细心地帮他抚背,温顺地讲:“知道了。”
  纪从棠安心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纪芍淮坐开一些去看窗外,外面的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拍在窗上凝成水柱,不停地往下滑落。
  一切等爷爷身体康复了再说……
  *****
  阎其皓并不知道自己上楼之后,JoJo和苏忆打了照面,而且还替自己辞退了苏忆,所以第二天早上阎其皓自然没有等来苏忆。
  “呵,有点意思!”坐在车里,阎其皓把手肘支在车窗框上,挑起嘴角哼笑。
  郭昌从后视镜上瞟了他一眼,聪明地抿着嘴偷笑。阎其皓懒懒地伸腿蹬了椅背一脚,扬着下巴傲气地道:“昨天是谁给了你胆儿坏小爷的名声!感冒高烧,这么老的招儿连高中生都不屑,你不羞、小爷我还不齿呢。”
  郭昌看他半倚在后座,斜着眼睛一脸鄙夷。他嬉笑回应,嘴上两撇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小爷,我认错!”
  “哼!”阎其皓觉得无趣,悠悠转过脸去看窗外。这冬天的雨不似夏天的干脆,一下起来没完没了的,让人的心情跟着莫名地不爽快。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阎其皓还是手脚冰冷,缩着脖子抱怨,“什么鬼天气!”
  郭昌听了把空调又调高些,关切地端详他的脸色:“天冷了容易免疫力下降,小爷千万别让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感冒高烧。”
  “啧!八婆昌!”阎其皓咂嘴,很不耐烦地嘲笑他。
  郭昌大度地继续开车,听着广播心情不错。阎其皓倒在椅背上一动都懒得动,只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郭昌悄悄溜了一眼,然后安静地调回目光,专心开车。
  停好车,郭昌跟着阎其皓往棠城大厦走,进电梯的时候想当然地按了29楼。
  “八婆昌!”阎其皓嗤戏一声,然后问他,“你知道这个苏忆是什么人吗?”
  拿到苏忆资料的时候,郭昌例行公事地看过一眼,印象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阎其皓既然这么问了,就绝不是他换口味看上的小清新那么简单。郭昌谨慎地摇头,一边取消了29层的按钮,一边答道:“不知道。”
  阎其皓倚在电梯墙上,悠悠吐出几个字来:“纪芍淮的人。”
  这个答案郭昌并不意外,略微一沉吟,拿出长辈的架子来:“Daniel,别太幼稚。”
  “哈哈哈哈!”阎其皓弯腰笑了,肩膀在电梯墙上一顶,直起身走到郭昌旁边,“你以为我是在和他抢玩具吗?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拿你嘴上的那粒媒公痣赌这个苏忆对纪芍淮来讲,绝不只漂亮女人那么简单!”
  郭昌听了哭笑不得,抬手捂住自己的八字胡:“打赌就打赌,做什么又拿我的痣说事儿?”郭昌不过三十五六,却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着现在的八字胡,个中原委公司里知道的人不超过一只手,阎其皓便是其中一个。
  阎其皓笑得更欢了,搭上郭昌的肩又调戏他:“八婆昌!”
  电梯门开了,阎其皓和郭昌推推搡搡走出去,所有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阎先生早,郭特助早!”阎其皓一直闹到进办公室才肯放过郭昌,挑着他的下巴嘱咐他:“下班了等小爷翻牌带你吃好吃的去!”
  可惜,这“好吃的”最后只是必胜客的外卖而已。
  前一段时间忙着盯发布会的事情,昨天还无故旷工一天,阎其皓的本职工作落下不少,一处理起来连午饭都没时间出去吃了。郭昌把外卖在休息室里摆开来,叫了三遍都不见阎其皓停下,只好挑了几样他爱吃的、拉条椅子坐到他桌边去:“小爷,老爷子和姑奶奶都不在公司,你拼给谁看?钱又没有赚得光的道理,有必要这样吗?”
  “老爷子?姑奶奶?郭昌,你手上的饭碗是不要了吗?”听到郭昌这么称呼纪从棠和纪淮北,阎其皓终于笑了,把文件资料往旁边堆一堆,捏了块披萨送到嘴里。
  郭昌正分着刀叉纸巾,很配合地抛了个媚眼:“小爷舍得饿死我吗?”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跟着阎其皓,郭昌已经没个正经了。不过,该报告的他还是一直记在心上的,“Daniel,知道今天棠城最大的新闻是什么吗?”
  阎其皓吃着披萨还在看报表,头也不抬地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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