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起 作者:顾婧西(潇湘2013.6.6完结)-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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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好奇……”
“那是你们的事情。”她打断了方池的话，这么些年，还是学不会面对，遇到问题第一时刻，想的居然还是逃避。“这几天就当你是休假了，这个月的奖金我会酌情扣除的。不过，5月1日之前，若是你能拿出稿子给我。下个月，奖金加倍。”她说着就起了身，又环眼四顾了一下房间。唯独她之前住的那间屋子门紧闭着，门口还挂着一个小锁。
方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落在那个落了锁的门上，那道门……很久没有打开过了。“Cecil……”
“小V，三年前我不怪你。之前的事，我都不怪你。我做错过事，信错过人。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一回。仅此而已。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了。”他迟迟不肯回答自己，范越西的心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浮萍，起起落落。
“范越西，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该在你的掌握之中？”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看口竟是这样一句话。“三年前，你没有给我机会解释。这一次，依旧没有。每一次你都那么自以为是，像一个女王一样，高傲的不愿意听别人说话。这样子，你不累吗？”
“女王？”她哪里是女王？哪里有如此狼狈的女王？流落街头，被林聿鸣接回去，这算是女王吗？“方池，如果我是女王，我会来求你吗？”她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觉得你刚才是在求我吗？”她哪里是在求她，分明就是再说——来，给你个机会，让我原谅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求你？”范越西那么骄傲的人，对别人说一句软话已是不容易了，偏偏方池的心气更高，或许当初他们就错了，分明是两支扎人的刺猬，还纠缠在一起互相伤害。“你一定要我告诉你，三年前，我从这里跑出去，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流落街头有多狼狈，差点客死他乡！你才高兴吗？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对你是如何的真心？我背离家里，躲到这里求学，半工半读，遇见你，钦慕你的才华。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为了你，我去打三份工，勉强支持生活。方池！我从来不觉得我对不起你！”范越西像是被激怒了，絮絮的说出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那些伤痛。
“你是说……你那时候家里没有资助过你？”方池有些不肯相信，说实在的，当时他们的日子过得不算差，他的吃穿用度，还有用的颜料画纸都很好。虽然他从未问过范越西的出身，但是，不难看出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他以为她不说，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根本就是大小姐的一时兴起。她愿意花钱，他自然愿意享受，感情就是你情我愿。当然，他那时候也算是有些才情，喜欢他的女孩子还是很多，他自然顺水推舟的和她们暧昧起来。加上范越西从来不让她越雷池一步，那些女孩子又行事开放，最后，他就领了回来，却没想让她给抓了个现行。
他以为自己道个歉就能了事，谁知道她居然跑掉了，而且一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怄气，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所以，他一直没有搬走，就这样等着，等着，只希望再醒来的时候，又看见她。因为她走之后，他才明白，她究竟有多么重要。
“重要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说起来，她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方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坚不摧。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惩罚我。不过，这一次，我求你，求你救一救‘范兴’，现在，我只能求你了。”如果要的是她这样的低头，她为了倾注了自己父亲所有心血的“范兴”，她愿意求他。
“我想知道你和舒亦丞结婚的事。请你一定告诉我。”方池有些激动，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肘。
范越西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将她和舒亦丞结婚的原委都告诉了他。“事情就是这样，我和阿丞也算是缘分吧。开场荒谬，过程还算好，只是不知道这个结局……”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想起自己最近做的傻事，范越西就觉得对不起舒亦丞。
“所以，你们根本没有婚约？你们结婚完全是个玩笑？”方池自嘲的一笑。他是疯了才会相信了那个叫做凌沉沉的女人的话！才会以为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范越西在西班牙读书时，无聊的一个玩物，是一个她用钱豢养的宠物罢了，到了时候，一声不响的离开，回家嫁给了一早定好的男人。当初听凌沉沉那么说的时候，方池真的是红了眼，自己这些年的等待显得太过可笑，就连之前的日子，都显得愚蠢起来。却没想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范越西就是傻，她以为有些事不需要解释，理解她的人自然会懂得。可是，什么事都不说，谁又会知道呢？结果是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周围的人。
“可以那么说吧。”范越西点了点头。
“我的铅笔没了。”方池走到画架前，突然开了口。
范越西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去买，我马上就去。”她还记得他惯用的牌子，每次他没有灵感的时候，只要用了那个牌子的铅笔，就能画出好图。
方池一把拉住范越西的手，“你还怀着孩子，不用乱跑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回来。稿子……明天给你。”方池看了眼桌上冰凉的咖啡，“冰箱里有牛奶。”他端起咖啡一口饮尽。有些东西，只剩下他还惦记着了。入口的咖啡，从舌尖苦到了心里。
第十章 一触即发（7）
“Cecil。”方池推了推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范越西，“你去屋子里睡吧，在这儿很容易生病。”
范越西揉了揉眼睛，刚才一直偏着头趴着，这会儿才觉得脖子都有点儿酸了，待眼睛清明，她才看见刚才收拾妥当的桌子上，已经铺满了画纸，可惜，不用看也知道，这些都是方池淘汰了的作品，有的只是草草几笔，看来，他现在没什么状态。“小V，不急的。如果你一时没有灵感，那……就晚一点儿再画吧。夜深了，你也休息休息吧。”这世上最催不得的就是创作，文学作品也好，艺术作品也罢，好的作品都是出自于作者的灵感，若是这灵感之身没有眷顾你，才思枯竭，再好的艺术家也是徒劳。
“对不起……我想弥补……可是……”方池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过分，就算是为了报复范越西，也不能不折手段，连累了“范兴”。不过是想小小的惩戒她，只是看清事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笑的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不急的。真的。我相信你。小V。”范越西这时候也没什么睡意了。“这样吧，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陪你说说话，说不定你就有灵感了。”从前她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方池的脾气很不好，画不出来的时候，就总是乱扔东西，她就一件一件的捡起来收拾好，给他做好吃的，他的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吃了东西，就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捡起画笔。
毕竟是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什么东西在哪儿，她都很熟悉，很快，就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出来。这是她最拿手的一道菜了，最初也是因为方池喜欢吃，她才做的勤，越做越有心得。只可惜，如今再下面的时候，她想起的却是另一个人——舒亦丞。他说自己做的面最是温暖，最是好吃，常常缠着自己要吃面条，她工作忙起来后，就不再经常给他做面条池了。如今看到方池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却又难受起来。
“你怎么不吃？面条不够？”方池吃了一大口，还是熟悉的味道。他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范越西垂下眼眸，摇了摇头，轻声说：“你吃吧，我不饿。”她是想舒亦丞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他，想看见他也露出这样满足的笑容来，乐呵呵的瞧着自己，眼眸里那化不开的温柔。
方池看见她这个神情，也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再吃面时，却又觉得和之前的味道不同了。原来，不是自己也可以。原来，自己早就错过了。
“你放心吧。设计稿我会努力的。我争取明天就给你，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回去。”他觉得面条变得寡然无味起来，却又不忍浪费，匆匆几口就解决了问题。
看着他端了碗进了厨房，范越西又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心绪不宁。回去又怎么样，公司的事不解决，她就无法好好的坐下来和舒亦丞谈，他们一日不谈，她又怎么会太平呢？
范越西刚才的神情一直在方池的脑子里徘徊，扰得他烦躁不安，更是没有创作的灵感。他又去摸索咖啡，看在她靠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微微蹙着眉，想来她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他忍不住拿起画笔，轻轻在画纸上描绘起她的容貌来。和多年前他执笔描绘的那个青春少女不同，如今的范越西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更多了一分女人的妩媚和风韵。她安详的睡着，像是十分配合他一般，双手轻轻的放在腹部，即便是睡着了，也一直护着自己的孩子。她的面色微微泛红，有着些母亲的容光。
他很快就完成了这一副作品，和多年前那一幅肖像看上去是那么相似，却早已截然不同。这一次，他打算将这幅画收藏起来，不让她知道，也不会让她再一次带走。
他看了看手里的画，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范越西。想起从前两个人在一起时，她每天叽叽喳喳的说什么话，大多他都听不进去，最多是敷衍的点点头。
他记得有一次，他们在街上闲逛，她站在一个高大的橱窗前，指着里面的男装说：“小V啊，你穿过正装吗？”在范越西的印象里，方池更多的时候，是穿着牛仔裤，随时一副浪子的模样，他又长着娃娃脸，很难想象穿着正装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像是家里的小孩子偷穿爸爸的衣服一样可笑呢？想到这里，范越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我当然穿过啦？虽然次数不多。”他每次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当然会穿得西装革履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镜子里那个人多么的可笑。不过，没办法嘛。他的个子也有180，身板也不差，只不过，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说，这些知名品牌的衣服为什么看上去都差不多啊？虽然是低调的华丽，可是，谁第一眼回去看这些花边啊之类的，管他是不是纯手工制作，看上去真的很死板有没有？”她的目光又在那件标价昂贵的男装上晃悠了一圈，淡淡的评价道。
“你个门外汉，就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小心一会儿店主出来打你？正装嘛，当然是这个样子的啦。”他也没在意，拉了范越西就离开了。
正装……一定要是一成不变的吗？正装就不能是五彩缤纷的？
方池像是被缪斯女神亲吻过一般，来了灵感，笔流利的在图纸上勾画，一个有一个的主意像是彩色的泡泡一样，接连不断的冒了出来，他甚至都害怕这些泡泡会消失的太快，让他抓不住。所以，他不敢停下手中的画笔，一张一张白纸，很快就被一个接一个完整的设计填满。
他像是被安上了一台高度旋转的马达，轰轰的运转着，不知疲倦，而那灵感真如源泉一般，涓涓细流。
东方露白的时候，他终于完成了十五张设计稿。再放松下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都疼痛不堪，手臂酸痛，眼睛干涸。
范越西被初升的朝阳晃了眼，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见桌子上一叠小小的画纸，旁边是沉沉睡去的方池。她轻轻的拿起每一张设计图，那些生动的衣服好像已经放在了她的面前，如此的活灵活现。这才是方池，他就是一个魔法师，一夜就能变出这么多东西。
她有些吃惊的捂住嘴，害怕自己的惊叹惊醒了方池，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突然有了灵感。画出了这么与众不同的设计来。
他简直就是大功臣！这些作品实在是让她太满意了。范越西将画稿收好，亲自去厨房做了早餐给他。其实方池睡得并不是很深，只不过因为通宵没睡，才会倒在桌上睡着。在闻到她烹饪的美食时，就又幽幽醒了过来。看见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总让他觉得那么熟悉。只不过，他还是很清楚的，过去了的，真的过去了。
“你醒了啊？吃点儿东西吧。昨天忙到那么晚。看你，黑眼圈好重啊。”范越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居然有了和他开玩笑的兴致。
“设计图你看过了吧。”他接过面包和牛奶，吃了起来。
“嗯，看过了。我觉得堪称完美。不过……小V，你怎么做到的啊？”她记得自己睡着之前，他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怎么自己醒过来，他就拿出了这么些作品。一想到之前他剽窃的先科，就让范越西的心又不踏实了。这一次，该不该相信他呢？
被人怀疑，自己怎么会没有感觉呢。不过，方池也清楚，范越西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己做过的事，他不会忘记的。“是我自己画的。灵感……缪斯女神给我的。”
缪斯？“那这个女神还真厉害呢。”范越西全当他是在开玩笑，也就没当真。
“是啊，她能不厉害嘛。每一次我没有灵感，都是她指引我的。”方池说这话时，目不转睛的看着范越西。
她自顾自的吃早餐，并没有在意他，也不知道其实他口中的缪斯女神就是自己。这时候，她希望更快飞回国，把事情都解决。“画稿我都看过了。很好。那我通知李特助给我们订机票吧，我们下午就飞回去。至于设计稿，我想先直接传真回去，你没有意见吧？”
方池还是失望了，不过也好，她不察觉，自己也不会尴尬。“好。不过，我就不回去了吧……”他做了那些事，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呢？
“你放心吧，那件事，公司很少人知道。再说了，你可是我们和BOSS合作的首席设计师，新一季的发布会，你不在，多奇怪。好了，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决定了。”那个说一不二的范越西又复活了。
他没想到她给自己留了那么大的空间，明明已经跳了悬崖，却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