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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及时行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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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疑云重重。

    忘欢跳下悬崖之後,明显是由他请来关沧浪和凌清歌也在第一时间消失在崖
顶之上。

    忘欢为什麽要寻死?他又是从何得知十三年前得旧事、更找出了失踪多年的
凌清歌?那关沧浪虽然号称「玉面神医」,可是一向行踪成迷,甚少出现在江湖
之上,忘欢怎麽会和他有交集,从行为间推测还甚是熟悉?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忘欢绝对不会真的是在寻死。

    那麽,回梦峰的悬崖之下又有著什麽样的秘密?

    随著天色越来越暗,燕楚飞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虽然理智告诉他忘欢既然会跳下去,依照他的性格,悬崖下必定是已经做出
了完全的准备──这些事情八成是由那个李斯去处理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
一,要是下面的接应出了问题,在他们用来结绳的这段时间中,忘欢随时都可能
死去!

    焦急地在崖边踱来踱去,不安的感觉在燕楚飞心底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他
深锁的眉头仿佛永远不可能有松开来的一天。

    忘欢,忘欢,难道你真要从此与我天各一方从此再不相见?你怎麽能对我,
对你自己如此残忍!

    ──难道我真的永远也比不上你心底珍藏的那个人吗?忘欢……

    你休想就这样甩开我!即使万水千山,即使天涯海角,即使要耗费半生的时
间,我也要把你找到!

    耗用了几个时辰方才编成的绳索一寸一寸的被放下,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近千丈的绳索已快用尽,下面却仍是半分动静也没有。燕楚飞的耐性终於用尽,
简单交代了俞岩松一些事物,在腰间挂上了一盏气死风灯,他便顺著绳索准备下
到崖底。

    刚滑到约离崖顶几十丈远的地方,他便踩到了一张编织的极其柔韧的大网。

    长长的绳索从网间的缝隙继续垂下,此间雾气又甚是浓重,是以方才在崖顶
没能发现这其中的玄妙。

    被谢忘欢撞下的越寒潭便躺在大网的一脚,已然气绝。十多年前失窃的那本
《七星连环》的武功秘籍,赫然便被人小心放置在他的手边。

    这般的谨慎,也只有忘欢会这样了吧……想到此时意中人不知身在何方,饶
是燕楚飞也不由得心头一酸。

    强自压摄下不定的心神,燕楚飞扶著坑凹不平的崖壁,提著风灯四下环顾著,
如他预料般地很快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崖洞。

    果然。

    看著洞口新翻起的泥土,燕楚飞无奈叹了口气。

    忘欢,你为什麽从来不肯把肩上的担子分给其他人帮你抗。这样的性格,你
大概一直都活得很累吧……

    心疼著那个总是把一切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默默解决的人儿,燕楚飞有些气
恼,更多的却是无奈──忘欢始终是不能完全坦诚地对他,甚至是对自己……

    找到忘欢之後,他会好好地呵护他。一生一世都不会再让他独自去面对那些
凄风厉雨──他的忘欢,虽然不是能够拥在怀中珍惜的女子,但也是需要认真爱
惜的人。他希望忘欢未来的每一天里都有他。

    精致,却不脆弱。他的忘欢看起来像是一座绝美的玉雕,却并不像玉石那般
需要人时时小心,再如何轻微的损伤都有可能使他破碎。忘欢的韧性深深隐藏在
他如琉璃般纤细的外表下,他的坚忍无处不在。

    ──这一切美好构想的前提是,他能够找到忘欢。

    即使还没有开始,燕楚飞也知道,那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忘欢虽然事事都
温和以对,从未有人见过他疾言厉色的模样……但是他晓得,忘欢骨子里是一个
冷静的人。假使他真的决定了要走,那麽他一定会走得毫不留情,让人根本无迹
可寻。

    ──忘欢的过往他一无所知,他不能抚平忘欢紧锁著的愁眉,但是只要忘欢
愿意,他可以陪著忘欢慢慢去淡忘那些前尘往事。

    只是燕楚飞不懂。自己明明在忘欢眼中看到了情谊,明明看著忘欢在自己眼
前羞涩地低下了头承认他对自己的感情──为什麽,为什麽他还能够离开?

    忘欢,你走得这般决然,难道就不曾挂念过我会伤心吗?还是说,你也是身
不由己……无论如何,我会用我这後半生来找寻你的足迹。忘欢,你等著我,我
很快就会来的……

    带著几分颓然的神色返回了崖顶,燕楚飞吩咐了人下去沿著那条密径探到出
路,便遣散了不相干的人。

    「主上……」小心观察著燕楚飞的表情,俞岩松体谅他的情绪斟酌著用词,
「方才你交给我的那个锦囊中装著的药丸我已经照著您的吩咐给了医正。他看了
一会之後就脸色大变,说是要把那颗药拿去研究一下。另外,据探子回报,那些
白道人士也都已经退离了笑忘山。」

    忘欢对今天的事情八成是早有准备。先前他就觉得奇怪了,那个越寒潭的消
息怎麽突然灵通了起来,进攻的时间居然挑得那麽准。现在看来,这一切大概都
是忘欢的安排了。他也算是情深意重,费尽心机一举为醉梦阁除去了心腹大患才
肯离开。但愿老大能够懂得忘欢的苦心……

    不过既然他想到了,那麽想必老大也应该推测出来了吧?反正老大的脸色是
越来越臭──既然忘欢有能力策划这一切并且去施行,他真实的身份地位想必是
高到恐怖了。这样一来,老大找起他的人来就更不方便了。依忘欢的性格,一定
会动用手中权利彻底抹杀「谢忘欢」这个人的存在……

    燕楚飞自然也晓得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忘欢是一件多麽困难的事情,尤其是
在忘欢刻意地躲避之下──进不得,他却也退不得,从遇到忘欢的那一刻起,他
就再没有退路可言了……

    心情沈重地和一脸忧心忡忡的俞岩松回到了醉梦阁的大厅,出乎他们意料的
是,医正居然端著一碗药在等他们。

    「先把这喝下去。」把碗塞到燕楚飞手上,从小看著他长大的老人恶声恶气
地说到。

    没有问原因,燕楚飞很合作地将那碗青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他知道医正必
定是有什麽话要对他说,不过在确定他把药喝完之前,倔强的老人是绝对不会开
口的。

    瞪了燕楚飞半晌,医正方才开了口:「‘碧烟芙蓉洗髓丹,阎王殿前夺人还
’。吞服此丹,可解天下奇毒,如果将此丹与施然之花煎後同服,则从此不畏任
何毒物。燕小子,从今往後你就是百毒不侵了,真是好福气!」

    一愣,燕楚飞马上联想到忘欢给他的那个锦囊。「刚才我喝的药是洗髓丹?」

    「哼!」医正抖了抖雪白的胡子,没好气地看著燕楚飞,「忘欢那孩子对你
还真是不错。自从医圣陆道情在十五年前战乱中失踪之後,这世上就只剩下一颗
碧烟芙蓉洗髓丹了。据说八年前被人找到後当成贡品呈献了朝廷。没想到忘欢居
然给了你。」

    低头思索片刻,燕楚飞便已推知医正话中之意。

    「忘欢──他是宫中人?」而且依情况看来,他在宫中的地位一定相当之高。

    是天音世子、宝亲王、容亲王,或者更甚,是长歌皇子?不对,忘欢曾经说
过他的父亲已经死了,皇帝还在位,所以忘欢不可能是皇子──答案已经呼之欲
出时,燕楚飞的思路突然被气喘吁吁地奔进来的探子打断了。

    「主上,有人送来这幅画,说是其中有右护法身份的秘密。」燕楚飞对谢忘
欢的重视人人都看得出来,是以他们一收到消息便加急上山回报。

    浓眉深锁,闻言,燕楚飞立刻接过了那轴包得甚是严密的绢画。

    那幅画明显有些年头了,绢制的画卷已经有些泛黄。但即使如此,画中人的
秀丽却不受分毫的损害。

    乌发,杏眼,樱唇,一双秋水眸如怨似诉,却又隐隐透著一丝冷然,竟与忘
欢有九分相似。但看那画的年头,却又决不可能是忘欢──燕楚飞的目光渐渐移
到了画边的题字上。

    「泰云曦光元年三月,吾帝为皇後慕云亲笔所绘。」

    皇後──思绪飞转,燕楚飞脑中轰然明了。泰云的皇後,也是前朝最後一位
皇帝的男宠,前朝的覆灭是他一手推动,前帝尉迟基更是被他逼得从回梦峰顶跳
下……

    他终於知道忘欢是什麽人了!

    「──前朝太子、当今王储,尉迟随云!」

    第七折•;雾散前朝大同的太子,尉迟随云。

    如果你在泰云的京都向人询问此人,可以得知很多个版本的宫廷秘史。

    大同灭国之时,太子尚是幼年,不辨是非。成长之时,他又是被恨他父皇恨
到引月氏族大军挥师南上、仅仅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灭了大同的泰云男後周慕
云抚养著的──提起太子尉迟随云,前朝的遗民们大多是叹息著摇头。不仅因为
他认贼作父,处处维护害得大同灭国的妖人周慕云;不仅因为他竟然公然接受了
泰云开国之君关泰阿的封王,从此俯首称臣;更因为他竟然堂而皇之地成为了泰
云的王储,从不思复国大业!

    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尉迟随云这个名字,代表的只是一个身份特殊的贵族罢
了。

    听著楼下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把那位懦弱的皇子描述得活灵活现,坐在名
满京师的浮云居三楼雅座中的俊秀青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

    「慕云,你听他们说的,居然编成了那样,也算是了不起了。」他原来都不
晓得自己居然是一块面团,只能任人搓圆搓扁。不过,那些官员们在朝堂上对著
他的表情可完全不是这麽回事呢!特别是吏部侍郎,每次看到他都想是恨不得冲
上来给他一刀似的。不就是因为他曾经参过他一本吗?身为朝廷命官居然那麽小
肚鸡肠,真是不可取。

    抿起淡色樱唇品了一口方才掌柜亲自送上来的玉露,周慕云抬起眼帘淡淡扫
过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缓声道:「有些事情,从来都是不知道真相的人谈论
得最起劲。」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你也要多加注意,毕竟人言可畏。水能
载舟,亦能覆舟。对上位者来说,人民就是水,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不可忽视。」

    在亡国之君身边待了十年,同开国之君相守了十六年,为君之道,他可说已
习得其中三昧。不过……他即使知道也没什麽用处,不如把这些教给可能用得到
的人。

    ──慕云果然还是希望他能登极坐回皇位正统啊……

    在心底微微叹息著,谢忘欢──或者说尉迟随云不由得想起了此时大概正因
他的离去而伤神的人。如果是那人的话,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呢?

    现在燕楚飞的怒气应该发泄完了,所以想必已经开始焦急了。──他当然会
暴跳如雷,前日才同自己互吐心意的人居然毫不犹豫的弃自己而去,任谁都会气
愤的吧!不过等他气完了……当他发现再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难过
吧?

    心下一黯,尉迟随云的目光投向了远方,似是要穿越万水千山,看到他情之
所系的那个人一样。

    如果是燕楚飞的话,应该会很不屑地说出像「皇位算个什麽东西,玉座硬邦
邦的不说,皇宫也是死气沈沈的,还没有醉梦阁的总坛舒服」之类的话来吧!

    可惜自己不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如他般洒脱自如──尉迟随云总是想不透,
百年前天下群雄并起,逐鹿中原,人人意图问鼎天下,黄袍加身成为九五之尊。

    那一场战争的结果是他尉迟家得了天下,如今尉迟一族气数已尽,风水轮流
转,换个姓氏统领天下又无不可呢?为什麽总有那麽多的人希望他成为新帝拿回
尉迟家的江山。天知道,这江山属於天属於地,可是从来不曾属於过他尉迟家。

    默默地给尉迟随云沏了一杯温酒,周慕云淡淡道:「我让你出去四年,是让
你历练,不是让你伤心愁苦的。」

    一惊,尉迟随云立刻察觉了自己紧皱的眉,心下登时大乱──他怎麽会把心
事表露在脸上呢?这是从几时开始的?他明明从小就学著不将喜怒形於色啊,怎
麽会犯这种错误!

    轻咳了两声,对上尉迟随云关切的眼眸,周慕云面色惨然道:「我让你出去,
是因为你的个性从小就过於严谨,在江湖上行走一番,看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说不定能让你从此学会为自己而活──记住,你是尉迟随云,不会被任何人拘束。

    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必去管其他的人会怎麽样。他们的担子就让
他们自己去挑,你没有必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慕云,你别再说了,先休息一下。」轻拍著周慕云单薄的背帮他顺著气,
紧张地盯著他苍白的脸,尉迟随云惊诧於他过於孱弱的身体,「怎麽会病成这样?」

    他离开的这四年间慕云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总是这麽自私!他明明不应该走的,明知道他离去之後就只剩下慕云一个
人独自面对那些蜚短流长暗箭中伤。关泰阿虽然极其维护慕云,但私底下,身为
一国之君他总有不能插手的地方。他不负责任的离开等於是让慕云孤身暴露在风
雨之中!

    甜腥自嗓间涌出,周慕云轻轻咳了咳,神色不变地硬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口
血咽了下去。

    「不妨事的,这已经是宿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今天气候变化大些,
所以病发得特别厉害罢了。」这虽然也是加重他病情的原因之一,但却是最不重
要的理由。不过,他不会让随云有机会知道这些的。

    「是吗?」犹自疑惑著,随云担忧地看著他毫无血色的面庞,「既然这样,
你就不要勉强自己啊!都是我不好,不该拉著你出来。现在的风还凉得很,我们
还是快回去吧!」该死,他怎麽忘了慕云一向畏寒!早春的风仍是凛冽冻人,他
居然这麽不小心!

    这里的风确实是大了些。这次陪著随云出来本来就是想让他散下心,不要整
天抑郁不堪的。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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