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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最长的一梦-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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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v孩儿嗯了一声,轻轻依偎在他良久,她才说:“三佛寺呢……”
    那男子愣了愣,“怎么?”
    nv孩儿说:“去三佛寺的人都是去求什么的咯?”
    那男子抬起头,轻轻的叹口气,“是哦,我倒是忘了……他一定能找到他心爱的nv孩的,是吧?”
    nv孩儿抬起头,看进他的眼里,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一定会的……”
    (多谢支持,这个星期,争取能再更一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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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 千里奔波为红颜(三)
    721千里奔bō为红颜(三)
    三佛山下,yù带河边,坐落着的便是这处叫王庄的xiǎo村子。。顾名思义,这里是老王家的族人聚居的地方。三佛山秀美,上面有一座千年古寺;yù带河柔静,在村子边静静流淌。山清水秀之处,这里的人多热情开朗,真是世外桃源般的一处地方。
    王庄出了个能人叫王思德,改革开放初始他便嗅出了些不同的味道。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偶有海外华人(多是故居在附近的)回到三佛寺来烧香拜佛,那时候寺庙才堪堪躲过一场浩劫,剩下个破败的躯壳。王思德联络上几个知名或是有钱的华人,得到当地政fǔ的扶助,筹集了一笔款子重建三佛寺…先是修好了院墙,然后重塑了三佛金身,接着又重建了大殿,最后把柏油马路从县城一直修到了三佛山的山脚。但上山的路却只能靠脚,因为那考验的是信徒的虔诚。
    十几年后,这一系列的工程才一一完成。人们都说,老爷子既有愚公的毅力,又有了不起的才情。当然,他也没有顺手带一带忘了村里的族人。这几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王庄务农的人愈发少了,收入的来源靠的便是这旅游产业。村民们越来越富有,这村子集体筹资规划建成的两行三楼xiǎo洋房便修的整齐漂亮,内外都经得起挑剔的眼光。虽然收费比县里的宾馆贵了许多,却是来这里虔诚拜佛的人居住的首选。
    摩托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江之寒立在这桃huā源般的xiǎo村前面,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排xiǎo洋房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是一堆瓦砾。另一排房屋,大概躲过了最猛烈的震bō,还有大半顽强的立着,带着有裂痕的外墙和玻璃粉碎的窗户。
    即使近在咫尺,命运也会给你不同的安排……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发动摩托开进村里,忽然听到一个怯生生的童音,“叔叔……”
    江之寒偏头看过去,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粉雕yù琢一般,眼里却带着些和年龄不相符的忧郁。
    她长了张嘴,问:“叔叔……你看见我爹娘了么?”
    江之寒怔了怔,跨下摩托,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伸出手握了握她的肩,“你爸妈出还没有回来?”
    孩儿使劲点了点头,“他们是地震那天早上出的mén……还有我弟弟。”
    江之寒咬了咬嘴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孩儿说:“我叫淘淘。”她飞快的补充说,“我爹叫王丛铭,我娘叫左菲菲,我弟弟叫王欣名叫欣欣。”
    她忽然想起什么,嘟起嘴,好像很丧气,“叔叔,你不是住这附近的,你不会认识我爹娘……”
    江之寒很温柔的看着她,“淘淘……叔叔确实不住这里。你爹娘一定是去县城的吧?”
    淘淘点头。
    江之寒说:“我刚从县城那边过来。现在路被封了,公共汽车都停开了,出租车也找不到。路面到处是裂缝,还有山上掉下来的大石头,走路也没法走。淘淘你不用着急,你爹娘一定好好的,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回来。”在心里,他当然不是很相信这个故事。地震到现在已经七十个xiǎo时了,如果平安无恙,就算是走大概也要走回来看看nv儿吧。当然,也许他们中有人受了伤,一时脱不开身回家。如果是那样,那真是三佛保佑的好事情。
    这几天孩儿每天在村头从日出站到日落,大概江之寒是第一个她遇到的从县城回来的人。她抓着他的手,带着些依赖,“叔叔,是真的吗?”
    江之寒站起身,还牵着她的一只手,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柔声问道:“淘淘,我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是来找一个阿姨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淘淘哦了一声。
    江之寒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阿姨是从羊城来的,她姓伍。”
    淘淘啊了一声,叫道:“是思宜阿姨”
    江之寒心猛的一跳,他蹲下来,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淘淘点头,“她就住在我家。”看了一眼江之寒,她有几分怯怯的,“我家的房子……全垮掉了。”
    站在一堆瓦砾面前,想到思宜也许就在下面的某处,有那么一个瞬间,江之寒难以抑制的有逃避的冲动,不想挖开它,去面对也许残酷的现实。
    按照淘淘的叙述,地震来的时候她正在外面玩耍,所以幸免于难。思宜来三佛寺这边已经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一直都住在她家。那天早上淘淘父母出mén的时候,还托她帮忙照看一下。而思宜的房间,在二楼靠西的那间,从窗户里看出去可以看见yù带河的一角。
    这些天来,淘淘和思宜处的很是融洽。房子倒塌以后,她惊慌失措了一阵,虽然父母不在身边,却懂事的知道去叫旁边的大人来救被埋的思宜阿姨。但村里的房子倒了一半有强,好多村民都被压在瓦砾堆里,自然找不到人先来救一个外来的游客淘淘能做的,就只有每天站在村口,焦急的等待父母的归来。
    江之寒拉着淘淘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那瓦砾堆里。走到某处,他停下来,低头问孩儿,“你在这里听到过思宜阿姨的声音?”
    淘淘不是很肯定的点头,“第一天的时候,我好像就是在这里听到的,然后……然后我就去叫罗罗的爹了……后来,后来我来叫,再没有人回答我。”
    江之寒把背包接下来,放在脚边。他走的匆忙,包里除了几瓶水,一个卫星电话,便只有郑参谋塞给他的一大包压缩饼干,一个急救包,一个xiǎo铁铲,和野外工作的手套。
    他顾不得许多,把身子平躺下来,耳朵贴着瓦砾的碎片,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大声叫起来,“思宜”
    思…宜……宜……宜
    江之寒闭着眼,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想要捕捉任何一丝响动。但耳朵里充盈着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回音。
    思…宜……宜……宜
    回声消失了似乎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
    江之寒躺在那里,剧烈的喘了一口气。他侧过身,头顶的阳光明亮的耀眼。他躺在地上,不由眯了眯眼睛。
    好半晌,他才重新面朝下趴下,清出了一下块儿空地,把耳朵尽量贴在地上。
    江之寒闭上眼,把自己陷入到黑暗中。他似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从肺里面把所有的空气都挤出来,“思宜……”
    回声消失,世界重回黑暗和静寂。
    恍然间有种错觉,似乎重回到高中时老爷子的四合院…周围很静,只有屋外呼呼的风声。屋里亮着盏他在灯下奋笔疾书。
    今年的冬天很暖和,没有一丁点下雪的迹象。可是夜深的时候,一个人坐在xiǎo屋里,给你写信,却感到很寒冷。没有你的陪伴,这个冬天是如此的难熬。如果可以的话,请早点回来吧……
    头上的阳光很温暖,江之寒却感不到任何暖意。
    他躺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闭上眼静静的等待默默的祈祷…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个回声吧,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你安全回到我身边。
    …………
    笃……笃笃
    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几声敲打的声音。
    江之寒眨眨眼。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的跳起来,一只手使劲握着一块石头的碎片,太用力了有血渗出来,却丝毫没有察觉。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捏住自己的心脏,让它不要干扰到听觉。
    笃……笃笃
    那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恍惚中,他推开正屋的mén,嗅到一股食物的香气。一抬眼,思宜正坐在对mén的椅子上,俏皮的笑。
    她像一个久候丈夫回家的妻子。
    她说,你回来了……
    (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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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 浦江河畔话流年(一)
    浦江边上这条大道,一边是欧式风格的十九世纪建筑,那是租界的遗址和曾经帝国殖民者最后残存的投影。。隔着江的另一边,是如云的摩天大厦和挺拔的明珠灯塔,那是新世纪巨龙腾飞的佐证,和沪宁似乎无休止无止境的城市化的缩影。
    通常这是游人常来的地方,沪宁最标志xìng的景点之一。本地人坐着车匆匆路过,早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倪裳算不上沪宁的本地人,但在这座城市也已工作生活了好几年。她很少来这里,除了陪父亲来过一次。鬼使神差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其实,她只是随意上了一辆地铁,任意选了一个出口,走出地下通道,拐过两条街,便看到有几分浑浊的浦江水。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想的,只是要随便找个地方,随便的走走。
    二十七了,
    一转眼,已是十年的光yīn。
    而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前面是一个古老的已经废弃的渡船入口。三三两两的,有几个游人靠着河边的栏杆在合影。抬头看,天有些云的缝隙,能见到一缕金sè的光。河面灰灰的,一如平常。有一辆大的拖船正驶入视野。在远处,是排成阵列的摩天大厦,遥远的有些许不真实。
    在这幅画面的正中,nv孩儿穿着一件及膝的白sè风衣,有一缕头发凌luàn在风中,愈发显出些妩媚。
    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男子。
    他微笑,没有十年前年轻,却还带着些那时的影子。
    他说:“生日快乐,倪裳。”
    倪裳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慢慢的有了些笑意。
    良久,她开口问道:“思宜现在怎么样?”
    江之寒答道:“她还好,现在在港大附属医院做治疗康复……我本来要送她去的,她死活不让……多亏了你的电话。”
    倪裳拍拍胸口,露出个真心的笑容,“谢天谢地”
    她看了眼江之寒,忽然扬了扬眉máo,“今天……怎么这么巧?”
    江之寒收起笑容,很认真的看着她,“不是碰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因为半个月前我便找了个人一直跟着你,所以才能一下子找到你在这里。”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nv孩儿没有什么惊讶,更没有什么愤怒。她转头看了看江的对岸,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之寒,你喜欢沪宁吗?”
    江之寒摇头,“不,我喜欢青州远胜过沪宁……当然,虽然空气差些,夏天热些,我最喜欢的还是中州。”
    他抬头看着倪裳,“今天……你有什么安排么?要去哪里?”
    倪裳翘起嘴角,“你的人不知道么?”
    江之寒很认真的说:“有些事……我想和你说说,就是不知道今天你有没有时
    间。”
    倪裳凝视了他几秒钟,“嗯……那就沿着江边走走吧。”
    两人沿着几公里长的江边大道漫步,话题从伍思宜开始。倪裳很仔细的问,江之寒便耐心的给她讲他接到电话后发生的事情,如何联系朋友,如何到达灾区,如何遇到淘淘,如何救出思宜。
    倪裳问:“思宜见到你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江之寒点点头,“她身子一xiǎo半被压着,但神志很清醒。万幸的是,她能部分活动的空间里有水。后来她开玩笑说,要是手边有个电话能找大家煲电话粥,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倪裳看着他,“思宜见到你……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江之寒怔了怔,“嗯……她说……你来了?”
    倪裳停住脚步,有几分失神,“你来了?”她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忽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轻轻笑了一声。
    抬起眼,她说:“前不久,吴茵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要来沪宁工作了……想找个时候和我好好谈谈。”
    江之寒道:“我接你电话的时候,正在她老家。聪聪结婚了,嘿……”
    倪裳抿着嘴,“她真不容易……”
    江之寒轻轻的叹了声,“是啊,她是挺不容易的。”
    倪裳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以为自己是最命苦的人,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她看着江之寒,“是不是很可笑?”
    江之寒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只是很温柔的看着她。
    倪裳和他对视了半晌,半转身,走到一个看远景的望远镜旁边,似乎远眺起对岸的景sè。江之寒站在她侧后一步的地方,能看到她风衣领口露出的雪白的颈和乌黑的头发。
    倪裳似乎在自言自语,“有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是被命运诅咒的。后来我才发觉,我其实也是被命运眷顾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么好的一个爸爸,那么好的一个妈妈,还有那么好的一群朋友,和那么好的几个老师。那首歌是怎么唱的?亲爱的我的朋友,请你珍惜你的所有……大概是最近这一年吧,我觉得我才慢慢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要学会珍惜赐予我的东西。”
    江之寒在她身后轻轻的唱起来,
    你的生日让我想起
    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他流làng在街头
    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
    他却总是摇摇头
    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
    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握着我的手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这首歌,他十年前曾经在另一个nv孩儿的生日唱过。那时候,她把对面这个nv孩儿当作最大的敌人,现在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那时候,他和她亲密无间,现在他们已经愈行愈远。
    十年的时光,改变了太多,但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笑容。
    她微笑,“谢谢你。”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青阳光,真诚,美好,无论在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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