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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千多年前的荣辱是非:大宋的人大宋的事(选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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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中祥符七年六月,王钦若又不请示皇帝就给人提升了官职,马知节在朝廷上把这事捅了出来,和王钦若大吵一场。赵恒大怒:这还了得,不经我这个皇帝批准就胆敢授人官职,这大宋不成你家的了吗?那我还能做什么!赵恒气急了,说:“这个王钦若,有的事情不上报,有的事情擅自做主,现在还居然自做主张提拔官职,要是大臣们都这样,我这个皇帝就是个牌位了。”
  得意忘形的王钦若竟敢挑战皇帝的权威,这可触犯了皇帝的逆鳞。
  赵恒很快就把他枢密使的职务罢免,一气之下把马知节也罢免了,这场交锋王钦若和马知节弄了个两败俱伤。
  “五鬼”中的丁谓也和王钦若一样,是个很有才干却心术不正的人。丁谓有过目成诵之才,无论是作诗、绘画、音乐等都很精通,善于交际,什么人都能应酬得体。
  丁谓智谋过人,极擅筹划,别人难以解决的问题,到了他的手上很快就会处理得干净利落。
  他在任夔州路转运使时,正赶上四川王均叛乱,他以公平贸易为手段,安稳住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因而声名鹊起,被调入京城任朝官。
  萧太后率辽军大举进攻宋朝时,丁谓出任郓州知州,兼齐、濮等州安抚使,辽军席卷而来,老百姓都惊恐万状,争相渡河逃命,可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摆渡的人却趁机发起了国难财,不但提高摆渡的价钱,还经常停摆。丁谓急中生智,马上从死囚牢里提出几个死刑犯,把他们装扮成摆渡人的样子,拉到河边当众斩首。
  这下想发国难财的摆渡人都吓坏了,赶紧把逃难的老百姓都送过了河,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还真有道理。
  赵恒东封西祀,丁谓一直都在负责打理经费,投其所好地百般逢迎。在赵恒决定修建玉清昭应宫时,有好多大臣都进谏,丁谓却对他说:“天下财富都是皇帝的,修建一座供奉上天的宫殿算什么浪费呢?何况修建这座宫殿还有祈求上天早日使皇家有子嗣的作用呢(当时赵恒还没有儿子)。假如还有人阻挡陛下修建昭应宫,您可以用这话来回答。”宰相王旦果然又来劝谏,赵恒就把丁谓的话复述一遍,王旦一听居然扯上了皇家子嗣这样的大事,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赵恒后期病重,政事多由刘皇后决断,丁谓便交结宦官,逢迎刘后,当上了宰相。在相位期间,他更是排挤复相的寇准和另一位宰相李迪,呼风唤雨一直到仁宗时代。
  “五鬼”中的陈彭年本来是个才子,十三岁那年就写了篇《皇纲论》,足足有上万字,就连当时的南唐皇帝李煜都知道这个神奇小子,特召进宫和他聊了半天。太宗雍熙年间他考中进士,多次进献文章。要说陈彭年还真是有才,可惜的是有才无德,先后依附王钦若、丁谓,在制造“天书”工程中出了大力,那些典礼祭拜的文章有好多都是出自他的手,而且他把学问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怎么荒唐的事,到了他的笔下都能有根有据,当时的人送给他一个绰号叫“九尾野狐”。
  陈彭年还和丁谓联手排挤杨亿,当上了赵恒的首席枪手,最后竟升为参知政事。他每天都忙前忙后,以至于累得面容枯槁,神情恍惚,有时就连自己家人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为了利禄,陈彭年付出的可谓不少(这是何苦呢,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丁谓在做三司使的时候,林特就是他的副手,林特也很会逢迎,在修建玉清昭应宫时,丁谓为修昭应宫使,时任权三司使的林特是副使,他每次见到丁谓都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见,而且是见一次拜一次,就算一天见到N次必拜N次。
  这样的人能不使人感到贴心吗?很少有人能在甜美的阿谀之中保持清醒,丁谓也不能免俗,一直把林特视为心腹,为了给他升官,一次几乎和李迪在朝堂上动起手来。
  刘承在“五鬼”中是个另类,他是个太监,由于地位特殊,他能和赵恒随时接触。天书的事,别的参与者都是策划人,他却是地地道道的实施者,因为天书的事大多是皇城司报上来的,刘承恰恰就是皇城使。
  刘承很喜欢打小报告,当时“人多畏之”,假如他生在明朝,肯定会是东厂的一把好手,“可惜”的是生不逢时,生在了政治环境相对宽松的宋朝,没有一展身手的舞台。
  其实打击政敌,争夺权势,这样的事不绝于史,这也是政治生活的一部分。假如是从利国利民出发,自然是正常的政见之争,可王钦若、丁谓等却是置国计民生于不顾,逢迎一人,贪图权势,为一己私利,甚至到了不惜捏造谎言、愚弄天下的地步,被称为“真奸邪也”,一点儿都不冤屈。

  谁从中捞到了好处(1)

  赵恒从大中祥符元年开始,大搞天书神道,装神弄鬼成了主旋律,在这股造神大潮中,有的人随波逐流,有的人缄默不语,有的人顽强抗争。
  这场荒唐剧的上演,王钦若实在是“功不可没”,是他向赵恒提出的这个建议,并且他自己就很喜好神仙之事,经常在家搞神坛道场,“理论”功底深厚,这一点在后来他奉诏主持续修道藏时体现出来,他一下子增加了六百余卷道书,自己还写了《天书仪制》、《翊圣真君传》、《五岳广闻记》、《列宿万灵朝真图》、《罗天大醮仪》等。
  王钦若从这场神道运动中谋取了巨大的好处,虽然因为王旦的阻止当时没有拜相,但他一直位居宰执高职,还身兼殿学士显贵之衔,已经是大宋王朝最核心的领导人之一了。
  所谓宰执,在宋代即指同平章事、参知政事、枢密使、枢密副使这些官职的合称。
  “学士”就比较复杂了,学士分两种,一为馆阁学士,有龙图阁、天章阁等阁学士,直学士,待制,名为典司秘籍,其实就是文学侍从官。还有一种就是殿学士,包括观文殿大学士、学士,资政殿大学士、学士,端明殿学士等。殿学士没有具体的事务,只是出入侍从,以备皇帝顾问,但是这个清职却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观文殿大学士根本不授予没有当过宰相的人。宋代殿学士是专门作为高官、宠臣的荣誉头衔,一旦担任,便可获得极高的威望,《容斋随笔》里就写到“馆阁之选,皆天下英俊”,“一经此职,遂为名流”。
  王钦若本已位高权重,可他的权力欲实在是太强了,非要做大臣中的第一人不可,他终于在王旦去世以后拜相,当上宰相后他还恨恨地说:“就因为王旦多说了一句话,使我晚了十年才当上宰相。”
  王钦若因策划天书深得赵恒宠信,作威作福多年,收受了不少的贿赂,家里堆满了金帛、图书、奇玩。多行不义必自毙,赵恒天禧三年(1019),他受贿的事被人揭发,再加上有个自吹能驱使六丁六甲神将的道士谯文易因私藏禁书被捕,招供出和王钦若有联系,这下赵恒不高兴了:朕对你不错啊,你怎么还这么干?恼怒之下把王钦若撵到杭州做地方官去了。
  丁谓也借着赵恒好仙之机,保经费、上祥瑞、造宫殿,忙得不亦乐乎,获得了皇帝的赏识。
  被贬在地方上委屈了十三年的寇准实在忍不住了,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便在天禧三年也上报得到了“天书”。这“天书”不是寇准伪造的,而是巡检朱能与内侍都知周怀政为了邀宠,合谋伪造出来放在长安西南的乾佑山上的,乾佑山归永兴军管辖,寇准此时恰恰是永兴军的长官。赵恒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了,听见“天书”比什么都亲,就想把这个“天书”也弄到手,可这时有些大臣都质疑天书的真伪,极力反对再迎什么“天书”入朝。
  赵恒见有人反对,也不好硬来,就询问宰相王旦怎么办,王旦是个持重的人,就对赵恒说:“当初最不信‘天书’的是寇准,如今天书降世,只要让寇准亲自来进献,那么天下才会信服。”
  王旦内心对“天书”是个什么玩意儿清楚得很,但他无法违逆皇帝的意志,只有勉力从中周旋,尽力使朝政运转正常,保持国家的稳定,赵恒造神运动搞得昏天黑地,但朝野基本没有出现太大的动荡,王旦实在是居功不小。这次王旦还是没能从正面去阻止赵恒奉迎“天书”,想借助性情刚烈的寇准阻止住这场荒唐事。
  但王旦失算了,寇准这次还真的来了。
  本来寇准对“天书”这种荒诞不经的事看不惯,也没有掺和进来的打算,可他的女婿竭力劝他借这次机会东山再起,寇准被他怂恿得活了心,他也起了重回庙堂整顿朝廷的雄心。寇准并不是奸邪小人,这次为了达到自己认为正确的目的,也就不顾及使用什么手段了,这一点王旦却没有考虑周全。
  寇准入朝,王钦若罢相,几天后他就接任了宰相,但他整顿朝廷的设想很快破灭。复相不到一年,寇准就被掌管朝廷实权的刘皇后和丁谓贬出京城,而且越贬越远,最终客死他乡。
  在“天书”闹剧里最无奈的是宰相王旦,面对“一国君臣如病狂然”的现实,他只能厕身其间,虽然每次都得带头颂扬,其实回家以后经常是忧心忡忡、闷闷不乐,临死的时候对儿子说:“我这辈子没什么别的过失,就是‘天书’这件事没有尽力谏阻,是个没办法弥补的大错误。我死以后,要把我剃光头发、穿上僧服入葬,就算是对天下的谢罪吧。”最后,还是翰林学士杨亿劝阻了他的儿子,王旦才没有像个和尚似的入土。
  赵恒知道王旦忠谨,一直对他信任不疑,允许他“小事专行”,这使得王旦在这一期间发挥出了很大的作用。他始终向赵恒举荐寇准,病重时赵恒问谁可以在他的身后继任宰相,连说了当时的名臣张咏、马亮,王旦都摇头,说:“以我的愚见,当属寇准。”赵恒心里那个“孤注一掷”的疙瘩还没有解开,听说是寇准,脸上就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好一会儿才说:“寇准太过偏激,你再想想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王旦说:“除了寇准,我实在不知道谁更胜任宰相了。”
  王旦还尽力阻止了王钦若拜相,拒不任命“五鬼”中的刘承为节度使。当时刘承病重,赵恒亲自替他改名,把“”改成“规”,希望他能通过改名来转变运气(现在这个方法还有人在用,看来还真是源远流长),由此可以看出赵恒对这个太监是多么地宠信。刘承和赵恒说想当节度使,赵恒对王旦说了,可王旦没有答应,第二天赵恒又说这事,王旦还是不答应。赵恒有些急了:“刘承就这一个请求,不答应他死了都闭不上眼睛。”王旦一步不让,说:“给他节度使,以后就会有要求当枢密使的,这个口子就是不能开。”把赵恒顶了回去。
  假若没有王旦在朝廷上的周旋,“五鬼”和其他奸佞之辈会攫取更多的好处,大宋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也会遭受更大的损害。
  赵恒虽说大行荒唐之事,可他不是残暴之君,在处理反对意见时还保持着理智和宽容,像孙姡贾丈鲜榉炊蕴焓榉忪踔林毖圆换涞厮担骸肮湃怂怠旌窝栽铡炝岸济挥校趺椿嵊惺椋俊碧裘髁颂焓槭羌俚模拱颜院惚茸鱿让骱蠡璧奶菩冢院愣运幕耙簿褪侵弥焕矶眩挥凶肪克按蟛痪础钡淖锕
  在丁谓督造玉清昭应宫时,张咏说:“这是在竭天下之财,伤生民之命。”请求把丁谓杀掉,悬头国门以谢天下,甘愿把自己的头也斩下来,算是向丁谓谢罪。赵恒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把张咏撵出京城,放到陈州去当了地方官了事。
  有两个细节很能说明当时的情形。一个是参知政事王曾,他对天书神道十分反感,拒不接受赵恒委任的“会灵观使”一职,赵恒指责他和朝廷唱反调,不“傅会国事”,王曾说:“皇帝虚心纳谏是明,臣子尽忠为国是义,我只知道尽忠为国这个大义。”结果惹恼了赵恒,寻个借口就把他的参知政事(副宰相)给撸了。
  另一件事是赵恒想立刘氏为皇后,让丁谓去找大才子杨亿写立后的诏书,杨亿看不上出身寒微的刘氏,就磨磨蹭蹭不愿意写。丁谓劝他:“你还是写的好。你写好了,将来一定会有好处,富贵荣华是跑不了的。”丁谓这话可是发自心底,谁知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杨亿觉得大受侮辱:“这样得到的荣华富贵,不要也罢!”把笔一丢,坚决不写了。
  从这两件事就可以得出结论,赵恒统治的后期,只有逢迎之徒才会被宠信,敢说真话的人不是被贬,就是被压制。
  朝廷风气如此,其国事如何不难想象。
  到了赵恒死前,大宋的国库出现了“支诸宿藏”的局面,弄得快没有隔夜粮了。

  专权的刘皇后(1)

  赵恒统治后期,朝廷的实权实际是掌握在皇后刘氏的手中。
  刘皇后是个传奇女子,她出身贫寒,原籍在益州(四川成都),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十多岁就嫁给了银匠龚美。据说她心灵手巧,很有些音乐天赋,史载她“善播鼗”。鼗就是拨浪鼓,原本是小商贩用来招徕顾客的东西,可在她的手上,居然能打出动听的节奏。也就是因为她“播鼗”,使她和后来当上了皇帝的襄王千里姻缘一线牵。
  龚美只是一个普通的银匠,在四川日子混得不如意,就想到京城找找机会,结果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到了快没饭吃的地步。都说否极泰来,穷困的龚银匠却因为自己的妻子貌美艳丽,还有一手好听的拨浪鼓而声名大噪,最后就连襄王元侃(后来改名为赵恒,即真宗)都听说了。襄王见到这个天仙一般的四川美女,魂都飘飘荡荡了,就把她带回了王府,做了自己的贴身使女,昼夜不离。
  这事被赵光义知道了,认定刘氏是个红颜祸水,严令元侃把她逐出王府。元侃实在舍不得这个美人,又不敢违抗父亲兼皇帝的命令,就玩了个暗渡陈仓之计,明着把刘氏撵走了,暗地里把她藏到了自己王府官吏张耆的家中。这下可苦了张耆,他为了避嫌,一面命家人尽心尽力地侍奉这位刘姑奶奶,一面自己干脆搬到了襄王府去住,弄得有家不能回。
  襄王登基以后,连忙把刘氏接进皇宫,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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