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你的呼吸 作者:乱兮(起点2012-3-16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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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苡城仔细读了几遍，终究没能理解其中的意义。
　　叹一口气，正要把日记本收起来，从旁边神来一只手。“咦，这个本子好漂亮。”
　　安苡城一惊，顾不得许多，对着左边的人大叫：“还给我！”
　　声音之大，引得周围一圈的人都向安苡城看来。连站在讲台上正在黑板上板书的老师也被台下的骚乱打扰到。“怎么回事。”
　　台下一片吵闹，无人回答。
　　“都给我安静下来，好好记笔记。”老师猛地拍了两下桌子，又转回身去，在黑板上写字。
　　安苡城脸上布满了尴尬和着急，压低了声音，“还给我！”
　　附近的人也起哄，“还给她~还给她~”
　　“才不。”左边传来顽皮的声音。
　　“快点还我！”安苡城彻底恼怒，“你敢翻开来我把你腿打断掉！”
　　那人被吓一跳，只好怏怏地还了日记本，嘴里一边嘟哝着：“不就是一个本子嘛，看看有什么大不了……”
　　安苡城拿过苏浅的日记本，舒了一口气。
　　对你们而言，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本日记，对我而言却是极其重要。
　　安苡城像拿出来时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本放回书包中间的夹层。
　　这样即使受到什么碰撞，也不会磕坏了。
　　【六】
　　安苡城不知道这该怎么形容。
　　到底是有缘，还是尚谨廖的刻意安排。显然着两者的可能性都不大。
　　然而事实却令人不得不惊叹。
　　安苡城今天已经是第五次遇见尚谨廖了，她也无法解释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无论是上完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在图书馆中被一大摞书围着的时候或是和舒梓欣在长廊休息的时候，都会非常巧合地碰见尚谨廖，而尚谨廖也没有丝毫不耐地次次都与安苡城打招呼。
　　然而更令安苡城感到无奈的是，现在放学时间和舒梓欣一同出校门的安苡城，在一天当中，第五次遇见尚谨廖。
　　对于尚谨廖，安苡城不知如何形容自身的感受，究竟是憎恶，是不愿搭理又或者是连自己本身都从未察觉到的期待。她也不知道。
　　但总而言之，“遇见他就不是好事啊。”安苡城抬头望天，叹气。
　　“说谁啊。”阿梓在旁边提了提书包的带子，抬起头看安苡城。
　　安苡城怔了怔，一阵瞎扯：“我正想着我家那栋楼里养狗的一个孩子，他的狗一见到我就扑我身上，总没好事。”
　　“这样啊。”舒梓欣仿佛听见极好笑的事，笑得格外开心。
　　安苡城见阿梓笑得如此开心，也跟着轻笑。
　　“我家到了。”舒梓欣摸出磁卡，在大厦一楼的大门把手旁方‘嘀嘀’两下，进了大厦。“我父母刚好不在，等等我们两个干脆点外卖吧。”
　　“嗯，好的。”
　　两个人在电梯中沉默了一阵，知道电梯发出‘叮’的响声，安苡城才反应过来，跟着阿梓出了电梯。
　　“阿梓，我跟以前相比是不是变了很多。”安逸陈在阿梓后面低声问。
　　咔嗒。阿梓打开大门，收回钥匙，“还好，就是变得安静了。”
　　两人走进大厅。
　　舒梓欣把书包摔在沙发上，向安苡城伸出手：“拿来。”
　　“什么。”
　　“书包啊，白痴。”
　　安苡城解下书包，递过去。阿梓接过书包的瞬间就将书包甩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沙发正中央。“我去找点吃的零食，你先坐着。”
　　“嗯。”安苡城看着被扔出去的书包，心里念叨着书包中的苏浅的日记本应该没事吧，下次不能带出来了，还是放在家里安全。目光一刻不停地观察着舒梓欣家里的模样。
　　等到阿梓走开了，安苡城觉得无聊，在大厅中漫无目的地踱步。
　　一张大头贴忽然跳进视线，安苡城走近，蹲下身仔细盯着看了看，相框不大，大头贴也很新，看样子是近期拍的。
　　照片中只有阿梓和笑得很开心的自己。
　　笑得很开心？
　　安苡城盯着照片中的笑脸觉得莫名地陌生。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吧，看上去得怪怪的。下次也要多笑才行啊。
　　“那张大头贴拍得很好对吧。”舒梓欣端着一盘瓜子走出来。
　　“是啊。”安苡城应道，与舒梓欣在沙发上坐下来。
　　安苡城摸过几粒瓜子，一边磕，一边问阿梓：“关于我们学校那个尚谨廖……哦，就是中午那个……篮球飞到我脚边……跑过来拿的那个……你知不知道他的更多事情。”
　　“你对他有意思啊。”舒梓欣一边悠闲地磕着瓜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正经着呢，你快回答。”
　　“不太清楚啦。”舒梓欣打开电视，“我只知道他比我们高一个年级，听说成绩还不错的，篮球也打得不错。”
　　“就知道看电视，也不把我的问题回答完整。”
　　“那你想知道什么。”舒梓欣磕了瓜子，把吃剩的壳堆放在茶几上。
　　“什么啊。”舒梓欣一边翻着频道，一边回答：“我还以为你跟他很熟，今天都看见他跟你打招呼了。”
　　原来，在别人眼里看来，我们已经很熟了么。
　　尚谨廖。
　　【六】
　　忽然很想去看海。
　　安苡城觉得自己变得有点不正常，至少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已经不太正常了。
　　然而舒梓欣的回答更加令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正常。
　　“好啊，过两个星期就去吧。”
　　安苡城无奈地掰着手指，心中感叹，两个星期以后正好是期中考试结束，阿梓这丫头算的还真准。
　　说起期中考试，自己的成绩，也正处于堪忧状态。
　　正郁闷着，教室后门传来喊叫声、雀跃的欢呼声：“喔哦！安…那个安……安苡城，有人给你送了一盒饼干欸，上面还写了便条哦，我看看什么……哈哈哈……”
　　最后排的同学夸张地笑出来，饼干盒立即被他的同桌夺去研究。
　　饼干盒每经过一个人之手，那个人脸上必定会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发出‘喔！’‘哇啊！’的怪叫声。
　　安苡城转过去，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对着一群怪叫的人道：“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么吃惊。”
　　饼干递到安苡城的后桌时，其后桌的反应最为激烈。那人盯着漂亮的饼干盒连续说了三声：“天那天那。”
　　而后瞪着眼望着安苡城认真说道：“是告白欸告白欸。好露骨的文字啊！”说着大声读出来：“你能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天没见到你，我才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天那！喜欢上了耶！接受他吧接受他吧。”
　　还没等安苡城开口，背后已经冲出几个男生，将安苡城的后桌按到课桌底下：“喂，要是真的接受了，我们段就又要少一个单身的漂亮的家伙了啊！”
　　安苡城笑笑，揪来后排的男生，“谁送来的。”
　　“好像是隔壁班的学习委员。”
　　安苡城摸摸鼻子，摇头道：“不认识，饼干就给你们吃吧。”
　　舒梓欣乘着教室里闹腾的空隙，钻到安苡城边上，满脸兴奋：“有人告白啊，拿来看看！”
　　“嗯。”安苡城点点头，神色并没有舒梓欣想象的那么兴奋，“饼干在他们手里，是不认识的人送的。你自修课怎么跑出来了，小心被罚站。”
　　“没关系。”舒梓欣蹲在安苡城的椅子旁边，“我被你桌子挡住了，老师进来也看不见。况且我们班这么乱，也不差我一个。”舒梓欣抬头问安苡城：“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学校里有人加入脉组织了欸。”
　　“哎呀！”安苡城的黑色水笔在本子上重重划了一道，吃惊地转向舒梓欣：“你听谁说的。”
　　“我也是刚刚突然想起这件事，所以才来问问你。”
　　“我……”安苡城尴尬地笑笑：“其实我一向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没有了解太多。”
　　“那脉组织你总知道吧，那个很厉害的国际组织。”
　　“听说过，听说过。”安苡城连连点头，心中只想着如何快点结束这段对话。
　　“欸……这是我们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啊……”
　　安苡城在心里道，谁说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话语：“也对，所以我们还是乖乖的念书吧。”
　　“嗯……”舒梓欣郁闷地点点头，蹲着身偷偷溜回座位。
　　是谁散布这样的消息，难道只是别人偶然瞎编的，而我则正巧在这个时间加入脉组织，撞上了枪口么。
　　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的好。
　　安苡城叹一口气，目光停留在窗外一片掺杂着簇簇金黄的火红的天空。
　　否则，这样宁静的日子又该没有了。
　　【七】
　　过会儿放学的时候打电话给阿枭，让他改天带我去基地转转吧。
　　自从学校的传闻出来以后，安苡城对于脉组织的巨大的感染力以及对自己从前对脉组织的一无所知感到惊异。
　　离加入脉组织已过去了两个星期，而安苡城也渐渐与那位不知名的被称为BOSS的与自己一般年纪的神秘人物熟络起来，用安苡城的话来形容，她从没见过这么闷骚的最高领导人。
　　在打过放学铃声的这个时间，夕阳终于露出将要下沉的姿态，天空泛着浅浅的金色微光，安苡城打着一身的余晖从校门口走出来。身后忽然追来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安苡城的肩膀。
　　安苡城停下脚步，转过头，露出浅淡的微笑，“嗯？”
　　“我……我……我……哪个。”文质彬彬的少年，第一眼看去，给人留下清爽的印象，“我……就是那个给你送饼干的……我叫……习澜……我以后放学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安苡城不知说完这番话究竟花了习澜的多少力气，扑哧笑出来：“随你吧。”
　　说完，安苡城继续往外走去。
　　“算是同意吗？”习澜自言自语：“就当同意吧！”
　　习澜快步跟上安苡城，自己一个人涛涛说起来：“高一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你和舒梓欣的关系很好，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铁。”
　　“阿梓那个丫头啊。”安苡城感叹一声，“对了，今天放学怎么没见到她。”
　　习澜腼腆一笑：“我跟她说我今天放学找你，她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笨丫头。”竟然出卖我，那个笨丫头。
　　“那个，你家在哪个方向。”
　　“右转。”安苡城心不在焉地回答。“再过个路口就是我家了。”
　　“我……我……送你到楼下吧。”
　　“没事，我自己走过去。”安苡城一边说着，一边过马路。
　　“欸！小心！”习澜将安苡城扯回来，一辆出租车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停在安苡城面前。
　　司机钻出来赤红着脖子就开骂：“你不要命啊你过马路脑子不放点进去。”
　　安苡城抬头，目光闪过不耐：“有本事你撞死我啊。”
　　“哎哟喂你这个小姑娘还很凶啊。”
　　习澜忽然从安苡城身后闪出来，挡住安苡城，语气带着爆发前的危险的警告，“你闯了红灯就是你的错，别在这别脸红地跟个猪肝一样的吵架，以为你自己声音大就厉害？真是太可笑了，你闯红灯的过程已经被拍下来了，乘我还没找警察过来，赶紧滚。”
　　安苡城吃惊地抬头看习澜，她从来不知道这样文质彬彬的人竟然也会生气。
　　司机脸色铁青，再骂了几句话，卷尘而去。
　　“不用这么气。”安苡城笑笑，完全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闯红灯差点撞了你，还骂人，你说能不气人吗。”习澜打抱不平，脸色依旧带着恼怒。
　　“你生气起来，蛮恐怖的。”
　　习澜露出尴尬的笑容，“以后可以叫我阿澜，有事的话我一定帮你，像这种不讲理的人现在太多了！”
　　安苡城站在小区门口，揣了揣手中捧着的书，说道：“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习澜犹豫再三，摸出手机，“你的……手机号码……可以给我一个吗？”
　　“嗯。”安苡城接过灰色质地的手机，熟练地在上面按下一串数字，将手机递回去。
　　“谢谢！”习澜满脸感激不尽的神情。
　　安苡城看看习澜如此激动，伸手拍拍习澜的肩膀：“放轻松。”
　　安苡城转身离开，身影款款，消失在打了夕阳的暮色的拐角处。
　　习澜望着安苡城的背影，清秀的脸上现出沉醉的神情。
　　【八】
　　安苡城半夜醒来的时候。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不是倾盆大雨，却也惹得心间一阵不适。
　　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味道，月光透过未被窗帘遮住的缝隙钻进来，照在窗台上。安苡城在床上坐起来，目光不紧不慢地往窗户望去，房间里安静下来时，偌大的房间只听见呼吸声均匀。
　　现在几点了？
　　安苡城四处摸索，在床头摸索出坚硬并且冰冷的方块物体。打开手机，微弱的光照得安苡城脸上一阵明亮：“原来才四点。”
　　放下手机后，安苡城翻来覆去却再也睡不着。
　　干脆拿起手机阿枭发短信。
　　“睡不着了怎么办。”
　　安苡城经常怀疑阿枭的作息时间是否和常人不同，无论什么时候的短信发过去，总能及时收到回信。
　　过了半分钟，阿枭回了短信，“你不要睡，我还想睡。”
　　安苡城啃了啃指甲，从床上站起来，摸索着走出房间，在厨房倒了水，又回房间坐下。
　　“阿枭，改天带我去基地转转吧。”安苡城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着，屏幕上跳跃出一个个字符，安苡城的笑容也映在发出光亮的屏幕上上。
　　“哪个。”
　　“难道你们还有很多个基地。”安苡城愕然，端着的水杯滞了滞。
　　“总部，日絮、北宸、凉轩分别有基地。”
　　“那我想去日絮那个。”
　　“怎么选这个。”
　　“名字听着最舒服。”
　　“好吧。我明天把地址发过去，就周六上午去吧。”即使隔着一条短信的距离，仍能感受到阿枭语气中的无奈。
　　安苡城放下手机，走了几步，在窗前站定，伸手将窗帘拉开半个窗户的位置。透过窗户能看见楼下花园中亮着的矮小的路灯。然而路灯的灯光并不强烈，只能将半米内的空间照亮，灯光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