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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做爱去佛罗里达-第6章

小说: 做爱去佛罗里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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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递来一张地图,“你回去的时候,北上的车子可能很多。黄色标记的路线是我画的,出了佛罗里达就好多了。”
  “谢谢。”我接过来,不经意与他对视,他依旧面无表情,眉头微微皱着,象是在和谁生气。
  我慌慌张张爬进CIVIC,放好东西,打着火,准备启动。罗比敲了敲车窗,那双蓝眼睛离我如此之近,或许是一夜少眠,它们显得格外的幽深。我降下车窗,心跳得厉害。
  “安全带。”他指指我身上,“你没绑安全带。”
  真的,我怎么慌成这样。我边绑安全带边想,他嘴里的烟味好重。
  终于走了。到底还是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车子差点又栽进沙堆里。后视镜里罗比跑了两步,见我安全驶上大路,就插着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没有招手,没有任何动作。
  按照罗比的路线,顺畅地出了佛罗里达。谁想在亚特兰大附近被堵得一塌糊涂。大城市里的人耐心有限,动不动就按喇叭。好容易绕城而过,已经是下午了。停车下来一看,竟然是来时的小镇,模样一点没变,心里不自觉地欢喜起来。
  “一共是二十二块五毛钱。”
  佐治亚的油真不贵,我想着打开钱包,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厚厚一叠美钞,我愣在那里。
  “女士?二十二块五毛钱。”
  “哦,对不起。”我忙抽出一张递了过去,“抱歉,我只有一百元的。”
  打开钱包细细数了一遍。没错,加上刚才花掉的那张,还是我那三千七百美金。把钱全部倒出来,一张一张地翻检,并没有什么纸条。忙把背包拿过来倒空,除了我带来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一路向北,衣服一件一件加上去,所有的风景都似曾相识。

  天鹅

  “珍妮,又这么早?”印度师兄穿着耐克运动装跑进来,喘着粗气,做原地高抬腿。
  “是啊,老头要我早点完工。他想去意大利科摩开会呢。”老头对意大利的情有独钟是出了名的,师兄同情地点点头。
  我看看他的啤酒肚:“还没达标呢?”
  他开始原地跑,后背上湿湿的一大块汗渍,“再减十磅,”他气喘吁吁,“薇达说再减十磅我就很完美了。”小小的办公室里,他的脚步声如此响亮,快把我耳朵吵聋了。自从回印度带了新婚妻子回来,这位师兄就不太正常了。
  “差不多就行了,”我忍不住说,“罗马也不是一天建的。”
  “你不懂。”师兄咧嘴笑笑,黝黑的皮肤衬着一口白牙。“哦,对了!”他跑到门口又退回来,“刚才我跑过湖心岛,那对正忙着做窝呢。”
  “真的?”我兴奋地站起来。
  “知道你一直在等。”师兄看看表,“哦,快九点了。薇达一定做好早饭在等我了。”说罢蹬蹬蹬跑下楼去。
  好多天早出晚归,这还是第一次大白天走出实验室。把车停在湖边,我拉紧风衣沿着小路慢慢往里走,边走边东张西望。荒草很深,入眼是铺天盖地的枯黄,没有白色,也没有绿色。终于走到上次那个地方,窝还在,依旧粗糙的厉害。但散落的草棍已经被捡拾到一处。我小心翼翼探出头去,想看看窝里面有什么变化。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一只象极了大鹅的鸟,它激动地叫着,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头紧贴着地面向我的小腿袭来。“别这样,冷静点。我只是想看看。”我摆着手,尽量平静地向后退。
  不期然,另一只扑闪着翅膀飞落在我身后,嘹亮地叫着发动了进攻。信心一霎那崩溃,我开始在荒草里转着圈子胡跑,边跑边回头看。一段朽坏的木头阴险地将我绊倒,那个形体大些的趁机扑上来,在我小腿上狠狠拧了一下。疼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爬起来认准自己的CIVIC,一溜烟跑过去,坐进车子,锁住门窗。
  两只伸着优雅的脖子扬首向天,兴奋地叫着,简直是在舞蹈了。“你们两个,我是没有恶意的!”忍不住对它们挥了挥拳头。小腿上火辣辣地疼,我得回宿舍处理一下。
  停车场上有不少学生,懒鬼们刚刚起床。我走到楼前,戴维站在那里。“又来了。”我皱起眉。
  春假时,他和那个美国女孩去了趟佛罗里达的巴拿马海滩。回来后不知什么原因分手了。于是他又时时来我的楼前站岗。我面无表情的走过与他语焉不详的谍谍不休,很快成为流行节目。象今天这样合适的时间段,往往可以吸引大量观众。
  我双手插兜开始向楼前走去。看见了我,戴维兴奋起来:“珍妮,亲爱的,我们重归于好吧。”我无动于衷继续向前走。
  或许是天气回暖,或许对于同样戏码失去了耐性,戴维突然提高嗓门:“珍妮,我知道中国人很粗鲁无礼。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不一样的。”
  停车场里的低语声嘎然而止。听墙根吗?我笑笑,走近戴维:“你刚才说什么?”
  他窘迫地低下头:“我是说,让我们重归于好。”
  “那不太可能。”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于和豆角做爱没有兴趣。”
  停车场里爆发出一阵短促的狂笑,马上又被各自的手捂住。接着是乒乒乓乓关车门的声音。戴维的脸色煞白,他眨眨眼,突然明白过来:“FUCK YOU!”他嘟囔一声,慌不择路地跑了。
  拖着拧伤的腿上了楼,好几天没看信了,邮箱里面塞得满满的。“别又来了。”我呻吟一声打开门,将邮件扔在桌子上,入眼是几个几乎不着一缕的男人女人,每人身边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白色工具,广告上大号红字斜斜地印着:“百分之百,保君满意”。
  我怒不可遏,恨不能将上一任该死的房客,连同这些色情广告一起塞进垃圾箱里。

  贼

  虽然比往年迟些,北方的春天毕竟还是来了。老头游兴大发,送了一个长长的EMAIL,罗列了各种理由,要率领大家去春游。MADISON的孔夫子要“暮春三月沐浴于沂水之滨”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带望远镜?”我点着屏幕问印度师兄。
  他笑眯眯地看看老头的单子,心领神会地说:“看鸟。老头一定会带我们看鸟!”
  “看鸟?”
  “老头是大号鸟迷。为了看白头鹰迁徙,曾经在CAP MAY蹲了一个月。你不知道?”
  “哦,我已经受够鸟了。”我呻吟一声,把头放在办公桌上,小腿上的膏药被血肿高高顶起。
  “那边,那边那边,”老头兴奋地低语,“看见了吗?”
  “什么?”
  “一只黄头黑身鸟!”
  “黄头黑身?”望远镜里一个麻雀大小的家伙跳来跳去。
  “哇,今年是怎么了?我得赶紧记下来。”老头说着在笔记本上狂写。
  “教授,”印度师兄拍了拍老头的肩膀,“你看这个。”
  “什么?”老头伸长脖子,“哦,哦,我看见了。大黄腿鸟!这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阿肖克,”老头急切地抓住师兄,“快帮我照下来。多照几张。我要马上查查鸟谱。”
  我悄悄退出来,坐在路边。黄头鸟,大黄腿鸟,黄脖子鸟,黄头黑身鸟……多么简明扼要的命名系统。我国人民费尽心机起什么百灵、云雀,实在是浪费体力阿。
  又一辆载满老头老太的汽车在路边停下来:“HELLO,看见什么了?”老太太颈下挂着高倍望远镜,眼里充满期待。
  “大黄腿鸟,在那边。”
  “唔,大黄腿鸟。乔治亲爱的,快下车快下车!别忘了眼镜!”
  我裹紧大衣在路边走来走去。好久没晒太阳了,白天显得特别的漫长。
  一辆上着迷彩的军车驶过,驾驶舱里……罗比?我的心狂跳,奔回车边,打着火,不待车子加热,油门一踩到底。紧紧跟在军车后面,边开边想:刚才我是看见罗比了?是,没错。带着军帽,鬓角齐得象刀削。仔细想想,又有些不确定。罗比?罗比不是在麦也斯堡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是来找我?他知道我在哪里的不是吗?系里的网站上清清楚楚写着我的电话号码。
  忽然那军车右转,我被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下了:“女士,这是玛克依堡军事基地,请出示你的证件。”
  军车开进大门,很快拐弯,从视野里消失了。
  “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士兵的语气不卑不亢。
  我转过头去,士兵被我眼里的泪惊了一下,他略一犹豫:“女士,没有特别许可。我是不能让你进去的。”
  “阿,当然,当然。”我喃喃地道着歉,打了个回头,向MADISON开去。
  我,一定是病了。落日,星星,甚至明媚的阳光都会令我热泪盈眶。我整晚地大挣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那里刷着白白的漆,没有天窗,没有星星,什么也没有。
  老头又一次对我的状态表示忧虑。从办公室出来,我坐在楼前阿台阶上。太阳很好,校园里到处是学生。必须振作起来,我想。已经在小城最好的牛排馆烧了四十美金,看了很多喜剧电影,和几个朋友聊得口干舌燥,似乎没什么帮助。
  难道我需要男人吗?抬头看看四周,立刻丧失了兴趣。他们不是太老太丑,就是太小太秀气。即使再过一千年,也没有可能。
  怎么办呢?躺在床上我继续思考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我的性生活严重不足?好象哪本书说了,做爱时通过体液交换……我立刻被自己呕到了,不知哪里看来的这种谬论。
  天色又朦朦亮了,我忽然有了主意,走到垃圾桶边,将那堆废纸翻了出来:“百分之百,包君满意”?为什么不呢?
  这个店的位置很不好找,门框上红色霓虹灯弯成粗粗的“SEX”字样,卖力地发光闪烁,照红了我的脸。我竖起风衣领子走进去。
  “给我发票。”我忙递过去。
  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黑色指甲油,她轻松地敲了几个字:“这个东西出毛病了吗?”
  “什么?”我紧张地盯着她的嘴,那里露出一个圆头钉。我可以听见舌钉敲在她牙齿上的声音。
  她出一口气,拉长声音:“我在问,你为什么退货。”
  “阿,那个,噪音太大。”
  女孩毫不客气地打开盒子拿出性具装了电池按下开关。白色的头部蠕动伸缩着,偶尔还颤抖着,发出清晰的电流声。我不得不捂住嘴偏开头去。店里没有别的人。
  “OK,这是你的钱。”我如蒙大赦,接过来冲出门去。
  回到家倒在床上,精疲力尽。那个丑东西被我一怒之下扔进了马桶。没想到太阳底下晒了晒居然又能工作了。叹息一声转个身,手不由自主地伸到枕头下面,摸出一节雪茄烟头。那味道已经淡了很多,必须放在鼻子底下才能闻到。
  我,是一个多么渺小卑微的阿。

  尾声

  “珍妮,”老头轻轻叫着我的名字,语调里的忧郁让我羞愧,“你真的决定放弃了?”
  “没有。只是想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老头那对极深的犹太眼睛注视着我:“一般,我鼓励学生一鼓作气把研究做完。你现在的方向非常有前途。我已经和IBM研究中心打好招呼,暑假你可以在那里,和最好的科学家一起做研究。”
  “我很抱歉。”我固执地垂着头,告别过去永远是艰难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是FGCU大学?佛州州立的排名要好得多,如果你一定要去佛罗里达的话。”
  “FGCU在麦尔斯堡。我在那里有朋友。”
  老头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FGCU有我一个老朋友。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照顾你。希望一年后,你能回来。”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几个师兄把我的行李放到车上,闹哄哄地开着玩笑,弄得我几乎哭了。
  第三次走这条路,几乎不用看地图。天气越开越热,人也兴奋起来,连窗外的风都仿佛带了些咸味。索性降下车窗倚在窗户上,将手边的雪茄烟头拿起闻了又闻,然后远远地扔了出去。
  “你看,我们这里的设备是全美国最先进的。”系主任双眼放光,“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年轻人,来传授最新的电脑科技。”
  我笑笑:“我也希望自己能不负众望。”
  显然他很满意我的回答:“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暑假可以吗?”
  我点点头。无论怎样,我都迫切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和一份稳定的收入。
  终于熬到了周末,从FGCU到那个海边,只有半小时路程。中间不得不停下车,我的整个身体抖个不停。
  一切都是这么熟悉,几乎不用思考,减速,右拐,极小心地开上那长长的土路,我楞住了。海滩上,两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提着小桶在玩耍,门前趴着一辆玫瑰红的家庭房车。
  “需要帮忙吗?”一位非常年轻的金发少妇开了门,困惑地望着我。
  “我,”我攥紧拳头,指甲直扣进肉里,“我来找罗比。”
  “阿,罗比。”她了然地笑了,回头叫道,“蜜糖,有人来找威尔斯上尉。”
  “威尔斯上尉已经调走了。”这个男孩看起来还不到二十五岁,穿着军便装剃着寸头,粗短结实。
  “调走了?”
  少妇甜甜地一笑:“是的。他把房子卖给了我们,还把所有的家具都留下了,真是个好人。孩子们特别喜欢他。”
  “卖了?”我看看远处的海滩。沙丘边,两个孩子正在大喊大叫地垒沙堡。
  “我们都挺意外。他说走就走,好象很急的样子。”男孩补充道。
  “那么,”我的声音哑得厉害。“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这个, ”男孩想了想,“除非本人说出来,我们都不会问的。上司或许会知道,但是他们一般也不会说。”他直视着我。
  我忽然明白了那眼里的意味。竟然忘了,我还是一个来自异国身分不明的人。
  少妇回头看看丈夫,见他不说话,又同情地看看我:“威尔斯上尉实在走得太匆忙了。连他的许多老朋友都没来得及通知。那天比尔还来找过他。”
  “比尔?”
  “别担心,”她继续劝道,“到时候他一定会和大家联络的。他是那么豪爽的一个人。”
  我勉强对她笑笑:“打搅了。”转身向回走,脚深陷在银沙里,我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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