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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强染凉薄女 作者:乱絮(潇湘2013.7.21a级签约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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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心冷,身体也冷,一个在清冷的大床上挣扎着,翻来覆去。此刻,她是那么的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能驱散她身上的痛楚。
  她知道,她又犯病了,这种折磨每次都能耗掉她全身的力气,习惯了他的陪伴,这次她还能撑下去吗?
  下腹有些隐隐作痛,韩予陌努力的睁开眼,奈何无济于事。
  裴烨推门而入,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也许说开了会得到她的原谅,唇上淡漠的弧度被定格住,鼻翼间被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充斥着。凌乱不堪的大床上韩予陌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依稀是她一直钟爱的睡姿,她曾说,这样手和脚可以相互温暖,一个人也能度过寒冷的冬天。她侧着身子,露出可以与白雪睥睨的半张脸,惨白的脸和唇边猩红的血迹相映,让人呼吸骤停。
  鲜血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出奇怪的图形,依旧没有消停的趋势,源源不断的从双腿间流出,一个人竟然可以留这么多血,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
  如风的身影抱着孱弱的身子冲出去,兰博基尼如离弦的箭飞出静楠苑。
  手术室立马亮起了红灯,由于情况复杂,手术由十几个的精英联合操作,源源不断的血浆送进医院,自从知道她的血型,他一直在着手搜集这种血,幸亏早有准备。
  裴烨如一尊雕像站在外面,面部表情纹丝不动,可站在他身后的小熙熙清晰的看见那背在身后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6岁的时候,他第一次拿枪杀人,十多个和他同岁的孩子倒在他跟前,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更不要说手发颤。
  他早已堕落在地狱,在无尽的黑暗中踽踽独行,从未想过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能被他放在心尖。
  等待是磨人的,时间不断的流逝,手术室的大门依旧死死的关着。
  夏小越闻讯赶来,小熙熙再也忍不住,迅速的冲过去抱着夏小越的腿,晶莹剔透的泪珠源源不断的落下,“妈妈,妈咪是不是不要小熙熙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再懂事,再听话,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在面对生离死别,同样脆弱不堪。
  夏小越心头哽咽,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叫她一声妈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摸了摸儿子的头,“宝贝乖,你所有欠缺的爱从此妈妈会一个人给你补齐。”
  “我不要,我有两个妈妈,为什么只能有一个人陪着我,我要两个可不可以?”小熙熙任性的叫着。
  都说孩童的话最能牵动人心,夏小越隐忍的眼泪一触即发,母子俩抱成一团,双双哭成了个泪人。
  韩予陌对小熙熙重要,对她又何尝不是一样,那段人生中最崩溃的日子,她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从此收获了一个好朋友。
  


☆、085 两个人的痛楚

  一天一夜,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L率先走了出来,他是中途加入急救的,看着他平静的面孔,裴烨悬在心口紧绷慌乱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继而又被潮涌的疼痛湮没,他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走了。
  这几个小时,用煎熬都无法形容,他多么害怕她从此再也醒不过去,这样的设想他不敢想,却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每出现一次,他的心就被凌迟一次。
  韩予陌被推进了重症病房,观察室里,小熙熙趴在玻璃窗前,脸上依旧挂着清晰的泪痕,夏小越站在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病房里面的人。
  院长办公室,裴烨的脸一直沉着,所有的医生都忽视不了对面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谁都不敢开口,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夏桑既是院长,又是脑科的权威专家,这个时候由不得他沉默,“大脑是人体中最为复杂的一部分,夫人脑里的血块常年累月,已经硬化压住她的神经系统,几年前的开颅手救了她一命的同时也让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创伤,造成她周期性的头疼。据我们几个联合诊断,再也无法承受另一次开颅手术了,只能拖一天算一天。夫人醒来后还会伴随着一系列的后遗症,最直接的影响便是夫人的视力、听力、味觉,不管是出现什么情形,都是加重的表现。”
  不难想象当年的情况,能捡回一条命活到现在,已是万幸。
  裴烨锐利的眸子往大家脸上一扫,最后定在L的身上,众人吓得脖子一缩,立马垂下头,L不紧不慢的开口,“一成的把握。”
  韩予陌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有一种痛才下身一直传到心脏,延伸到四肢百骸,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生生痛死。意识不断的回笼,游荡在记忆里的一幕让浑身抽搐,愤恨和痛楚交织,身体又冒出一阵阵虚汗。
  病房里还有着不属于她的呼吸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只凭呼吸声就可以判断来人。
  她不想睁眼,不想面对这个残忍的男人。
  裴烨看着她颤动的睫毛,一步一步走向去,在床沿坐定,用打湿的棉签轻轻滑过她干裂的嘴唇,动作温柔宠溺,犹如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韩予陌一颗心浸润在苦涩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前一秒伤害了她,下一秒又给她一颗糖,她不是小孩子,投入不到这样的情绪中。
  他明明知道那个女孩对她的重要意义,为什么还那样对待她,一想起林诺支离破碎的身体,一颗心就被揪得紧紧的,找不到出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滑落,越来越凶猛。
  裴烨轻轻叹息一声,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过一些。
  她哭,他擦,反反复复。
  “陌陌,那事不是我做的,我的人去到的时候林诺早已不见了踪影。”
  韩予陌哭得越发汹涌,似要把这几年积累的泪水全部流出来。裴烨,即使不是你做的,你同样下过命令,你的手段又会比那人弱吗?我不敢想了,我怕越清楚事实,越发让我崩溃。
  许久,韩予陌才停止了哭泣,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里的男人满脸柔情,眉心拧着,黑曜石的眸子依旧深沉如海,隐约有破碎的伤痛,眼下一片青色,西服上甚至有明显的褶皱。
  很明显,他这几天一直守着她,连衣服都没有换过。
  韩予陌微微别过头,如今的她早已见不得他紧蹙的眉头,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抬起双手为他抚平,可是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林诺的指责很正确,凭什么她一个人心安理的活在世上,其他人却因她而死。
  被子下的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卡擦,心里的弦一下子断了,她的小腹处一片平坦,腾地一下坐起身,手指颤抖的掀开宽大的病服,入目之处哪还有前几日所见的隆起。
  她拽住男人的西服袖子,璀璨的钻石袖扣映出她如鬼般苍白的容颜,“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嗓子因几天没有出声,沙哑得不成样。
  裴烨深深的看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男人的嗓音和她一样暗哑,轻轻唤了一声,“陌陌。”
  男人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眼前一黑,陷入无声无迹的黑暗中。
  其实何必问,这么清楚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医生”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院,她的身子那么软,毫无重量的靠在他的怀里,他觉得宛若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手中悄悄溜出去,他完全抓不到,这种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一大堆医生闻讯赶来,他们都是医院的精英,这几天为了这个病人基本上没换班,更没有回家,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幸好,经过一系列检查,得出的结果不是太坏。情况基本上还算稳定,会突然晕厥是病人情绪太过激动,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清醒。夏桑再三交代,不能再受刺激,否则病情会立马失控。
  裴烨躺在她的身边,让她靠近他温暖的胸膛上,薄唇轻轻的落在怀中人的耳垂上,舌尖细细的摩挲在她耳廓处,不带一丝的杂念,“陌陌,我知道你很坚强,这次可不可以为了我继续坚强。”
  韩予陌只知道很痛,痛得她无法呼吸,孩子,她的孩子没有了,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还不容易接受他的存在,试着给自己机会去做一个母亲,去感受身边人的爱,看着他一天又一天的长大,看着自己的小腹一点一点的凸起,那是一种特别微妙的感受。前几天她还感受到他的拳打脚踢,她吓傻了,急得去问陈姨,这才知那是胎动,据说三个月就会动的小孩长大了肯定特别聪明。
  孩子,妈妈都未曾见到你,你怎么忍心离开妈妈?你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因此从不敢有结婚的奢想,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孕育一个孩子,可是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狠狠的摧毁。
  如若不能成全,为何在一开始要给她企盼。
  “陌陌,醒醒?”裴烨微摇着她的身子,双眼早已泛红。
  韩予陌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脸庞,一头栽倒他的怀抱,双搂紧他的腰,失声痛哭起来,“裴烨,我们的孩子没了,这是报应吗?报应我一开始企图拿掉他的行为。”
  “陌陌,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是报应,那也是报应他,他的双手染满了无数鲜血。
  “我错了,我当初没有想不要他的,我只是不想让他出来受苦。”韩予陌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是我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哭到无声,眼睛肿成一条线,双肩颤动,喉中似乎只挂着一口气,随时可能断掉。
  裴烨受不了她的自责,忍不住大声吼道:“韩予陌,哭解决不了问题。”
  


☆、086 花海

  韩予陌自从出院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转眼就过了3个月,A市渐渐的暖和,两人的相处模式发生了翻天的变化,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客厅里,裴烨凝视着不远处正在喝茶的女人,尽管她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一天三餐,他依旧会准时陪她,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习惯了目之所及处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只要看着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只见她漫不经心地的抬起一个青花瓷杯,神情优雅闲散,放在嘴边轻抿一口,又放回桌子。
  那是他陪她出席一次古董拍卖会买下的,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从不喜欢各种时尚的奢侈品,反而偏好一些古风典雅的东西,与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相符。
  诺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佳肴,全是她喜欢的各种中餐。
  韩予陌安静的吃着,其实不管什么东西放进嘴里都没有味道,可她努力的细细咀嚼。这样的感觉自从她出院后不久就开始了,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情绪影响了食欲,久而久之才知道她的味觉早已失灵了。
  裴烨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看他吃得很认真,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予陌,不要吃糖醋排骨。”陈姨突然从厨房跑出来,看见韩予陌正对着那盘菜吃得认真,惊讶得张大了嘴边,她做中午饭的时候小孙子给她打电话,刚刚看见未开封的白糖放在橱柜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盐巴当白糖用了。可她怎么这样若无其事的吃着,难道是她搞错了。
  裴烨漆黑的眸子一凛,尖锐的目光看向陈姨,“怎么回事?”
  “那个,我……把盐巴当成醋了。”陈姨被他的目光吓得一颤,这个男人对所有的人都冷得结冰,唯独韩予陌是个例外。这几个月看见他们之间如此冷漠,她心里其实还是挺难过的,毕竟裴少是那么爱她,孩子失去了不是还会有吗?
  裴烨眼底闪过沉痛,手指按在桌子上一转,韩予陌旁边的糖醋排骨立马到了他的面前,他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到嘴里,果真很咸。
  “撤下去。”男人大手一挥。
  陈姨愧疚看了一眼头也不抬的韩予陌,默默的把菜端下去。
  起身在她的身边坐下,大手揽过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韩予陌心里一痛,不想再接受他任何的柔情和怜爱,身子动了动,想要脱离他的控制,却和无数次被他禁锢的结果一样,他要是不想放手,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什么时候开始的?”问题问得没头没尾,可韩予陌还是立马反应过来,对于他的敏感,她早已不足为奇,这个男人一直善于掌控一切,这种明显的问题又岂能逃开他的眼睛。
  “出院不久。”韩予陌淡淡的回答,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了解。
  “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有些虚弱,是他太大意,还是她隐藏得太深,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即使告诉你,又能怎么办,韩予陌心里叹息,该了解到的她已经全部从夏小越的口中得知,要是孩子在的话,一定能够平安的出生。
  “去上班吧,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韩予陌趁他手中的力度松懈时坐直,站起身往楼梯处走。
  她的事情不用他管,他们早已是夫妻,为什么她还如此排斥他,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韩予陌,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还是捂不热你的心”裴烨眸中仅有的晶亮一点点暗下去,颓然的靠在沙发上,输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他认栽,谁叫自己犯贱的把一颗心早早的交出去。
  爱情这东西,果真不能随意触碰,谁先尝到这滋味,注定谁先万劫不复。
  韩予陌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身凄然一笑,手指着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顿的说:“心,那是什么玩意,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生性凉薄,在他坠入地狱,在诺浑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在我今生唯一的孩子失去后,你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
  她浅笑出声,渐渐笑到难以自抑,心,即使有,也早已死了,她活着唯一的动力便是她今生生命的延续,那未出世的孩子,如今,早没有了存活下来的理由。
  身子摇摇欲坠,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孩子我们以后会有,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失去的孩子也是他心底最深得伤痕,他比谁都期待那孩子的出生,那是她和他的联系啊。
  她冷笑,没有吭声,她清楚这辈子怀上孩子的机会微乎其微,活着,还有目标吗?最多也只是彼此折磨,至死方休。
  关键不是她不想活,而是她早就被剥夺了这项权利。
  ——
  月色如勾,韩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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