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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斗铠+番外 作者:老猪(起点2013.7.14完结,热血)-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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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
  南木鹤顿了一下,抽出了另一份文件:“廉清署报告,东平镇督及同知镇督出缺已近一月,廉清署请总镇您迅速制定新的镇督人选。以解决目前东平陵署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顺便说一下,这已是廉清署第三次请求您确定东平镇督及同知镇督人选了。”
  白无沙和蔼地微笑:“不急,叶公爷在东平那边还没闹够呢,我们要体谅公爷的心情,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南木鹤默然,他知道白无沙的用意:东陵卫、叶家、六镇大将军,几个大势力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无论东陵卫派谁过去,东平的新镇督都要面临一个任务,那就是要帮叶迦南复仇。但是要在北疆的地头上,向拓跋雄讨还这个公道来,这件事实在很不容易。但既然现在叶家已出头向拓跋雄找麻烦了,那东陵卫的新镇督倒是不妨上任得迟点——就跟江湖黑帮火拼大打出手时,捕快们总是来得很慢,这是同一个道理。这也算是表示对叶家的尊重。
  但他还是坚持说:“总镇,或许新镇督上任可以迟一点,但人选必须尽早确定,否则倒是难免就仓促了。”
  “南木,你说的倒也是。清廉署那边有什么好人选吗?”
  “是的,清廉署准备了候选人供总镇您参考,名单如下:皇族的慕容燕、拓跋泉、元北方,还有洛京几个大家族的子弟:何家的和必修、狄家的狄秋意、南家的南木国香——这些人,都是符合镇督和同知镇督职位条件的候选人,请大人您斟酌。这是他们的履历,大人有空时候可以参阅。”
  白无沙拿起履历册翻了几页,他皱起了眉头:“慕容图,翰林院承旨,擅长诗词歌赋,才貌出众,风流倜傥,洛京很多大家闺秀都对他倾心——我不是要嫁女儿;
  拓跋泉——算了吧,北疆有一个拓跋已经让我们够头疼了;
  狄秋意,翰林院编修,写得一手好文章,善断名经释义,对论语有精深的研究——东陵卫也没打算修书;
  何必修,宫廷侍从,他弹得一手好琴,琴艺连景穆陛下都十分赞赏——我要在东平开个乐队吗?
  南木国香,哦,这个是南木你的本家——他现任祁王府的侍从武官,风神俊逸、品貌上乘,擅长舞剑表演,能把剑舞的很好看……”
  白无沙失望地放下履历本:“南木,你得跟廉清署说说,我们是在选东平镇督,不是要在东平开个书院或者搞歌舞表演。一省的镇督,那不是闹着玩的!难道,就没有一些比较靠谱的人了吗?这些公子哥,他们在家怕是鸡都没杀过!
  一个月内,我们东陵卫在东平行省连丧两名镇督。霍鹰老练沉稳,叶迦南聪颖多智,他们都是东陵卫内难得的俊杰,但都先后在东平行省折翼了。可见那边险恶到什么地步!我派这些‘风神俊逸’能写诗又能舞剑的公子哥过去,那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总镇,历来的规矩,同知镇督和镇督只能在国人贵族中选拔,廉清署的选择余地本来就不大,这事到也怪不得他们。倒是慕容家的慕容毅公子还在东平陵署,总镇您是不是可以考虑他?”
  “慕容毅到东平去,那是有原因的,南木你就不必打他主意了——慕容毅公子将来是有大前途的人,我们东陵卫庙小,是留不住这尊神的。”
  白无沙叹气说:“只有国人贵族方可出任五品以上的职务,东陵卫的这个烂规矩也早该改了。世家子弟里有几个是出色的?不是纵情声色犬马,就是放荡不羁,难得出了个叶迦南,偏偏又红颜薄命,唉!”
  “叶镇督刚毅严明,嫉恶如仇,处事明断,刚烈不下须眉,确实是我东陵卫新一代中的佼佼者。她的英年早逝,确实太可惜了。”
  “对了,东平陵署将叶迦南的遗折整理报上来了吗?她推荐谁来继任镇督?”
  因为东陵卫工作的风险很高,历来的规矩,上任的镇督生前都会写好了遗折,里面会交代一些重要公务的交接、一些重大的情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家里还有什么亲属希望能得到朝廷照顾的——除此之外,遗折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现任镇督向朝廷推荐继任者。
  一旦镇督在任上意外身亡,遗折会被立即送往洛京总部,东陵卫总镇甚至是景穆陛下都会亲自过目阅读。这是一任镇督以鲜血和生命写出的文字,所以,遗折推荐是很有分量的,对于推荐的人选,只要不是很出格的人物,洛京总署一般都会同意的。
  南木鹤却道:“总镇,您忘了?叶镇督逝世后,她的住处失火,遗折早烧掉了。”
  “哦,对。我记得这事了——好像东平陵署现在都没查清失火的原因吧?”
  “是的。但卑职查过档案室,叶镇督生前发来的最后一份折子,她专折推荐靖安东陵卫的一名督察,叶镇督赞赏他做事沉稳干练,在查办灭绝王等的案子中表现卓越。尤其他立场坚定,忠诚于陵卫,对边军势力毫不畏惧和妥协,很是难得!”
  “叶迦南的眼光,她看中的人肯定差不了。这督察多大年纪了?华族还是国人?”
  “二十三岁,是华族的。”
  “二十三岁的华族督察?不错不错,可惜可惜!”
  白无沙先赞赏不错,又说可惜,若是旁人听了只会一头雾水,但南木鹤随他日久,却是明白他的意思。不错是赞叹着名军官能干,身为华族二十三岁就当了督察;可惜则是惋惜他不是国人,若是国人的话,那现在总镇也不用为东平那边无人可任烦恼了。
  “二十三岁,也太年轻了些。南木,通知廉清署备档存留吧,将他纳入预备高级军官名单,好好考察磨砺,将来也好担当重任——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孟聚,孟子的孟,聚合离散的聚。”
  “孟聚吗?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也有件事,跟这个孟聚有关的,兵部转来东平都督府的一份呈文,是东平都督府要为我们东平东陵卫的孟聚督察请功。兵部拟为他嘉奖,但因为人是我们东陵卫的,所以通知一声我们。”
  “哦!”听到这个消息,白无沙明显的来了兴趣:“难得啊,边军的人也说我们好话了?以前他们可没少骂我们啊!那个督察——孟聚是吧——他干什么好事了?”
  “根据东平都督府报告,在刚刚的靖安大战中,孟聚督察建功甚伟。他貌似拯救了友军三千多人,阵斩柔然国师阿姆勒,孤身连续冲破柔然十三军阵,阵斩柔然万夫长阿鲁提、千夫长等高级军官十五人,斩首一千四百多级,还夺了柔然的王旗……”
  没等南木说完,白无沙已经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呵呵,早就听说边军很能吹,这次可真的见识了!没想到他们吹我们的人也这么厉害!呵呵,算了,难得元义康这么给面子,这种事我们也光彩。给孟聚发个嘉奖,赏他一笔钱吧!”
  “总镇,边军倒不是要钱,东平都督府要与我们商议,要将孟聚调到东平行省的边军去,元义康保证不会委屈了他,他答应给他旅帅以上的职位。这件事,总镇您意下如何?”
  白无沙愣了一下:“元义康要调他过去当旅帅?真的假的?”
  他沉吟一阵:“算了,从六品督察直升旅帅,这也是难得的机缘。我们不要碍着年轻人前程,也给元都督一点面子,答应了边军,调他过去吧——怎么,南木,你觉得不妥?”
  “倒不是不妥,只是卑职觉得,这个孟聚督察很不简单。慕容毅公子也给我们上了折子,靖安大战,他也是亲身经历了,提到大战的前后经过。孟聚和他的破海营在中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边军呈报的战报,很可能是真的。
  卑职觉得,申屠绝谋反杀害叶镇督,这件事不像表面看得那么简单,内幕很深。孟督察是叶镇督的亲信,是事件的重要参与人,他很可能知悉一些内情。
  如今,边军意图不明,再没查清真相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将孟督察交给了边军——这是对已故的叶镇督负责,也是对孟督察的安全负责。”
  白无沙缓缓点头:“南木,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我失慎重了。把慕容毅的信给我看看。”
  “总镇,请您过目。”
  花了一刻钟时间,白无沙看完了慕容毅的来信,然后,他又看了一遍,久久没有说话。
  南木鹤也没有说话,二人相对沉默着,只听到木材在壁炉里噼噼啪啪燃烧的清脆声音。
  良久,白无沙缓缓说:“倘若写这封信的人不是慕容毅,倘若没有边军的呈报,我是绝不肯相信的。怎可能有这么离奇的事?杀柔然国师、夺旗、援友军、斩将、破阵——这些事,哪怕做了一件也是要去掉半条命了,怎可能有人把它们全做完了?照慕容毅的说法,靖安大捷的所有功勋,都是这位孟聚立下的,其他人只是顾着逃命而已?这也未免太……太耸人听闻了吧?”
  “总镇您说的是,卑职也觉得此事很不可思议。但是慕容公子和边军方面都这么说,这事应该不会有假吧?”
  “倘若此事属实的话,那就真的太惊人了。如此大智大勇,世所罕见!”
  白无沙感慨道:“骁勇盖世,忠义无双,这是难得的忠义之人啊!难怪叶迦南生前要举荐此人了。为报答知遇之恩,孟聚是打算以死回报!叶迦南的慧眼,果然没看错人。”
  真正的忠诚和勇气,无论在哪里都是能得到欣赏的。身处东陵卫的最高层,平日里见多了官场尔虞我诈和翻脸不认人的无情,突然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连冷酷的白无沙也不禁有些感动。
  “这是真正的忠义贤良啊!孟聚的档案,你带来了吗?”
  南木鹤早有准备,他拿出一份材料:“总镇,在这里,请您过目。”
  白无沙匆匆一阅,拍案叫了起来:“良家子出身,秀才功名,文武双全,这样的人才,为何从洛京被发配到了边塞?廉清署该杀!若不是叶迦南慧眼识珠,我们险些就要漏掉优秀人才了!”
  “具体详情,我们要向洛京东陵卫询问才行。当时孟聚是在洛京陵卫内保队任职的……”
  “问肯定要问的,但这事不急。忠诚、骁勇、文武双全,这样的人才,我们怎能让给边军?这个人,我们留定了!啊,糟糕——叶先生也在东平!南木,你马上给东平陵署发文,要他们通知孟聚督察立即回洛京总部报到!”
  “是,请问总镇,用什么理由呢?”
  “就说总署要向他调查叶迦南遇害一事,让他立即回来协助调查。通知东平陵署十万火急去办这个事,叶迦南去了,这个好苗子,估计不少人都在打他的主意!我们可不能让他给边军或者叶家拐跑了!”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一百三十一节 慕容
  太昌八年,十月二十八日,下午,阳光和煦。
  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孟聚倚躺在软榻上晒着太阳,望着天空发呆。
  他这样躺着,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
  军情室的曹敏过来,他拿着公文想让孟聚签阅,可是孟聚看都不看:“这些事,交给蓝长官料理就行了吧。我在养伤呢。”
  曹敏赔笑:“可我看孟长官你的精神很足么,偶尔看上一两份应该还是可以吧?”
  “不看不看!曹领衔,我正在养伤呢。郎中说病人要全身修养的。不可劳神的。”
  孟聚眯着眼睛看着西斜的落日,湛蓝的天空如宝石一般美丽,风吹云动,聚合离散无常。金色的落日余晖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漆黑的双眸里透着落寞与无奈。
  曹敏走了,刘真又来了。他大咧咧地向孟聚打招呼:“孟哥,我又来了!带好吃的烧饼来给你吃了!你尝点,前门那赵大胡子祖传的手艺,很不错呢!”
  孟聚转头扫刘真一眼,又回头望着夕阳出神了。
  从易先生那回来,被背叛的感觉深深挫伤了孟聚。易先生竟然把自己的初恋卖了一万两银子——还顺道去天香楼喝了花酒——这让孟聚怒不可遏。
  他狠狠地把银票砸在易老鬼脸上,骄傲地告诉他:“易老鬼,大爷不稀罕你的臭银子!”然后——自己在地上又捡起了信封,把银子给带走了。
  想起那一刻,孟聚的怒火里夹着一丝愧疚。他安慰自己说,这是易老鬼欠自己的钱,是自己卖那两具斗铠的钱,心安理得。倘若自己不拿。易老鬼那个无耻的家伙只会拿着它是天香楼挥霍,那样更是对叶迦南和自己感情的亵渎。
  我还是我,你却不是你了!
  想起佳人犹在,却是相见不相识。孟聚黯然伤神,心中悲愤:这贱老天,净会作弄人!他心灰意冷。南唐的北伐复国大业也好,东陵卫与六镇大将军拓跋雄的明争暗斗也好,他什么事都不想理,什么人都不想见。
  孟聚不理会,刘真倒不尴尬——孟聚怀疑,这个死胖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把“难为情”这三个字忘在他妈肚子里了。
  他大咧咧地朝屋里嚷:“蕾蕾妹子,蕾蕾妹子!你干哥刘哥来探望你了!快帮我弄张椅子来!”
  江蕾蕾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给了刘真一个白眼,但还是帮他弄了张椅子出来。
  “唉,谢谢妹子了,我早知妹子是好人!”
  刘真大咧咧在孟聚身边坐下,陪他看天上的云彩。他拿起自己带来的烧饼开始吃,含糊不清地说:“孟老大,烧饼你要不要?很香的。来一个吧?你在看什么啊?哎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红红一个日头挂西头,这有什么看头?哪里有天香楼的歌舞好看?孟老大,今晚我请你去看天香楼吧,那里的美女好多,白白的大腿粉嫩粉嫩的,抹上一把爽死了……”
  孟聚本不想理会刘真的,但这厮在旁边满口喷粪,将他的孤寂和哀思都打得粉碎,他只好怒喝一声:“闭上你的鸟嘴,刘真!”
  “哦。”刘真乖乖地住嘴,然后他继续吃着烧饼,眼睛无辜地眨巴着。
  孟聚还是继续望着天沉思着,但无奈,他再也进不去刚才那种空灵而惆怅的境界了——旁边有一个人很响亮地吃着烧饼,发出像猪吃潲水一般的啧啧声,刺鼻的葱花味扑鼻传来,倘若有而能冥想的话,那他当真是神仙了。
  孟聚忍无可忍,愤然坐起:“刘哥,你到底有什么事?你饶了我吧。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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