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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诛颜-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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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起佛像,辞别了明净。走出门,飞羽送上来一幅卷轴,说是杜公子派人送来的。牧原也送我东西?我今天交了什么好运?这么多人送礼。
    我展开卷轴,只瞥了一眼,卷轴差点从我手中滑落。这是一幅画像,一棵花树下,端坐着一名女子,娴雅端庄,落英缤纷,飞旋于女子身旁。整幅画布局经济,留白恰到好处,情韵绵厚,引人入胜。
    我惊得自然不是这幅画的精妙画工,而是这画中的女子,她的长相十分清晰,绝代红颜,不正是我?画旁还提有一行隽永的小字,说是怀德十四年九月一个叫“谨鸿”的人画的,但上面无一枚刻章印。从画纸的颜色来看,这幅画也不是新近画的。牧原今日才得见我的容貌,又怎会画一幅我的画像?这画像他从何得来?那个叫“谨鸿”的人又是谁?他为何画我?
    这太匪夷所思了,怪不得初见我时,牧原是那般惊愕,仿佛被吓着一样。原来他真是被吓着了。
    可牧原送我这画又有何寓意?莫非他认识以前的我?不然他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只是这一切的谜恐怕只有牧原自己能解答了。
    “杜公子如今何在?”我急问飞羽。
    飞羽想了想,“杜公子已经出寺回城了,他派人送来卷轴时说,改日会再拜见少夫人您。”
    他已经回去了?却丢给我这么大一个问号。想让我被好奇心折磨死?
    回府的路上,我一直纠缠在牧原送的画像中,难以自拔。他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又或者他知道些什么?关于李霓裳的过往,古痕知道些东西却从不肯向我透露,云楚可能知道最多,我却不可能从他口中掏出什么。
    如今,牧原或许能为我解惑。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去,回到古府时已近黄昏,古痕尚未回府,我独自用了晚膳,便回房休息。
    夜间,一阵嘈杂声传来,古巽似乎到了门外,低呼:“少夫人。”
    我应声,“何事?”
    “回少夫人,小兰她……在牢中自杀了。”古巽语气悲戚。
    “什么?”我跳下床,披了件外衣,直奔出房门,“你说小兰自杀了?”
    古巽艰难的点点头,“只怕她快不行了。”
    “走,快走!”我顾不得梳妆整理仪容,披头散发便与古巽急忙往古府大牢奔去,门口的侍卫已不拦阻,我冲入牢中,远见小兰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我鼻头一酸,泪就汩了出来,古痕见我进来,急忙拦住我,“大夫正在救治,你先别激动。”看着殷红的血,我霎时瘫进古痕怀中,抽泣起来,“怎么会这样?她为何要自寻短见?”
    古痕疼惜的拉紧我的外衣,轻抚着我,“放心,会没事的。”
    “少夫人,”原本已经双眼呆滞的小兰,听到我的声音,忽然叫出声,“少夫人。”
    我挣开古痕的怀抱,蹲到小兰身旁,哽噎道:“我在这儿,你别说话,让大夫好好为你医治。”
    小兰的精神熔注到双眼中,“小兰该死,小兰对不起少夫人,小兰再也不能伺候少夫人了,不过少夫人放心,小兰就算下了地府也会保护少夫人……不让花夫人害您……小兰绝不会让花夫人害您和小世子……”
    “别说了,”我难受已极,“你不会有事的,不会下地府,等到小世子出生,你还要照顾小世子呢,怎么能这么离开?”小兰的脸色惨白,抽离了血色的白。
    “少夫人,”大夫忽然道:“属下无能,她失血已多……这已回光返照。”
    “不会的,”我大喊,“她不会有事,你怎么能胡说,你快救她,我命令你要救活她,你听到没有?”一想到这个曾与我亲近无比的人就要在我眼前消失,我的心犹如针扎,疼痛无比,已完全顾不得形象的痛哭起来。
    古痕上前搂紧我,万分疼惜。
    “小兰,你撑住,你不会有事……”我逃离古痕,握紧小兰的手,舍不得放开,想不到我与她的最后一面,竟然是死别。
    “少夫人,”小兰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能够伺候少夫人……是小兰几辈子的福气,可惜小兰福薄……不能再伺候少夫人了……请少夫人一定要保重……不……要……为小兰……难过……”
    小兰说完,带着此生最后一个笑,永远的闭上了眼,我号啕大哭,茫然的猛摇她的身体,“她只是睡着了,对吗?”我抬起泪眼看着众人,“快起来,小兰,这里不是你该睡的地方,你不能睡在这里……”
    我情绪激动无比,猛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倒在小兰身上。
    我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古痕满脸忧色的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来,命人端来参汤。
    我机械的喝下参汤,忽忆起小兰的死,大呼,“小兰是被花迎归害死的,我要去找花迎归偿命。”
    古痕摁住我,“你别太激动,自己的身子要紧。”
    “激动?”我反讥,“小兰都已经死了,我还能无动于衷?你能冷血无情,我做不到!你如今说我激动,你怎么不想想,若非你向花迎归妥协退让,小兰怎么会死?小兰也是被你害死的,你走,快走,我不要看到你。”
    “你……”古痕想说什么,却知道此刻的我绝对听不进其他话,因而交待了飞羽好好伺候我,便起身出了房。
    小兰怎么会那么傻啊,为何要自杀呢,有什么问题说给我听不能解决么?偏要如此草草了结自己的生命。这究竟是为何?
    我躺在床上,空洞的望着帐顶,小兰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
    ……
    “夫人,您今天不唱歌吗?”
    “夫人就喜欢耍小兰。夫人才是小兰最重要的人呢。夫人把这件衣裳穿上吧。”
    “夫人,是梅花,对不对?”
    ……
    话犹在耳,人却已逝,我不得不接受,这个我当成妹妹般疼爱的人已经离我而去,永不再回了。
    泪滑进我的嘴里,尝起来竟全是苦涩。
第五十四章 画像
       死者已矣,追忆成苦。
    一连几天,我都食之乏味,小兰的后事在古痕的授意下,由齐管家亲自打理,破格用了古府庶出小姐的葬礼规格。花迎归心知小兰的死是我心中的痛,我一定会追究她的责任,因而继续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时间如流水般从指缝间滑过,小兰逝后的几日,水墨宇和牧原似乎都来求见过我,只是我难掩悲伤,避之未见。
    渐渐,我从悲伤中平复过来,只是小兰自杀的事凝固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只要触及便能刺得我心痛,让我滴血。
    她为何刺杀花迎归,已随着她的逝去而成了永久的谜,而她的自杀则是在谜外渡上了另一个谜作外衣……
    或许我永远都无法解开这个谜中谜了。
    但我发誓,我不会轻易放过花迎归,我将以我之名,慰小兰之灵。
    或许,小兰的死让我与世隔绝了许久,再见心中朗日的时候,原本平静无波的醉城竟然也蒙上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影。
    古痕说,粮食拍卖的事宜,南宫华已经妥善处理了,在巧妙斡旋的拍卖中,水墨宇和牧原都是赢家,这几日,他们已在积极安排运粮出醉城。
    当然,最大的赢家还是醉城,只是苦了古痕。
    这段日子来,古痕不分昼夜的照顾安慰我,俊美无涛的脸落上了厚厚一层疲倦。消了对他的迁怒,看到这般疲累不堪的他,我心头说不出的心疼。
    而烦心的事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已经满脸倦容的古痕,天下是来越不太平了。
    一件件不太平接踵而来。
    首先是我父皇,赤唐国皇上的爱将——洪胜远战术指挥失误,白白断送了一万将士的性命,军中士气低沉。而同时,虎利突然得到南方两个以佛教为国教的小国的支持,军备与军源都得到了补充,虎利大军增至十万人。卯城再度陷入失陷的危机中,而卯城绝不能失陷,否则就相当于为虎利打开了消灭赤唐国之门。
    我父皇不得不正式遣使递送国书,请求醉城出兵相助。因为醉城出兵抵达卯城最慢只要十日,而由赤唐国其他地方调兵遣将,最快也要半月。更重要的是,赤唐国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没有什么好口碑。
    洪胜远的十万大军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点。
    我父皇似乎也明白了,虎利的犯上叛乱,并非一次简单的赤唐国内乱。虎利所谓要为南蛮“减赋税,消朝贡”云云,仅仅只是一个光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另外一件“不太平”也发生在南方,似乎天下局势,不利在南,南主凶。
    日月国突然改变国内的军事部署,常年驻守西、北的大军主力纷纷往南迁驻。镇国将军玉建业有意将军事重点移向南方,这一举措无疑是向南方本不安稳的局势推波助澜,加剧了人心的惶恐。
    还有一件“不太平”自然还是发生在南方。
    醉城的一支千人商旅在借道南方小国——南夷国时,突然失踪,人货两空。而他们运的全是棉服伤药等重要军备物资。诚然,说是商旅,实际大部分是负责押运物资的精兵,这事听来颇有些离奇,但离奇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据古痕说,南夷国素来与醉城交好,而且他着人调查后,种种迹象显示商旅的失踪并非南夷国人所为……
    似乎所有本不该发生的事都“凑巧”发生了。
    听到这些“凑巧”的事,我最自然的反应是联想到云楚的野心,只是细细一思,难以相信他会有如此神通广大的能耐。
    我轻柔地抚摸着已经凸起的腹部,望向窗外,徐缓的夏风吹进来,惹撩着我耳鬓的垂丝。
    古痕去了城主府,不到入夜该不会回来。
    坐在会客厅内,我等待着齐管家将牧原引进来。他的再次求访令我颇有些期待,我豁然一笑,或许我真正期待的是一个谜底吧。
    牧原依旧一派潇洒的走进来,见礼,寒暄,很官方的会面方式,说些很官方的话语。他面容和善,笑颜下却掩藏着犀利眼神,不放过我说话时的任何细节,处处打量,句句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盏茶的工夫,我和牧原在无聊的话题上饶来绕去,他不开口提画,我亦不提,要比耐心,我未必输给他。终于,牧原开始切入正题,“在下前些日子差人送的那幅画,不知少夫人可喜欢?”
    “自然喜欢。”我自己的画像我能不喜欢?“不知杜公子可否代为引荐那位‘谨鸿’画师?他当真有妙笔生辉之能,令人折服。”竟将我画得那般传神。
    牧原扇着扇子,顿了顿,见我言语自然,毫不做作,他摆出有些惊诧的表情,“少夫人不是已经见过了?”
    他的意思,是否想说谨鸿为我作画时,我已见过?可我还没承认画中人是我呢。
    “杜公子说笑了,我怎会见过‘谨鸿’画师?”我铁定不会承认我是画中人。
    “哦?”牧原摇扇轻笑,“我却说少夫人已经见了,因为画中人便是谨鸿本人,少夫人见了画,岂不是已经见了谨鸿?”
    什么?!
    我就是谨鸿?
    不会吧,这么说那幅画是我的自画像?我惊愕万分,牧原叹息接道:“那是谨鸿的遗作……”
    “她死了?”我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失礼,声音转柔,“呃,我的意思是,天妒英才,实在太可惜了。”可我不是好好的活着吗?难道我弄错了,那个谨鸿只是与我相貌相似的另一个人?
    牧原扬起头,“死,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未必不好。”他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稍显有些无礼,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反应,他怀疑我就是谨鸿。
    “莫非她曾受过何种非人的折磨?”我尽量压住心中的惊愕,得体的应答。
    牧原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不方便说?还是故意卖关子?言语上我退一步,“是我冒昧了,还请杜公子见谅,未知杜公子如何认识‘谨鸿’画师?”我真的很好奇,这个谨鸿是谁?会不会是我?她与李霓裳到底又会是什么关系?
    “诚如少夫人所说,谨鸿乃是位画师,画技卓越,在下素来喜画,因而得以结交。”
    就这么简单?丝毫没有过程吗?居然一句带过,自动省略了关键部分,比如谨鸿的身份、年龄等等。
    我喝了口茶,浅笑,“不知谨鸿画师祖籍何处?”
    “据说她出身红地,兴许与少夫人还是同乡。”牧原说罢紧紧追看着我的反应。红地,是三大国人对南方诸多小国的正式统称,就象中国古代将西域诸小国统称西域一般,但这种说法只有世代官宦或皇族之人才会用,牧原这么说,可就不像一个商家子弟的谈吐了。
    嘿嘿,他说漏嘴了。
    我细细寻思,牧原或许在启光寺见过我之后,私下调查了我的身份背景,只是古痕将我的身份隐藏的极好,他的消息不够准确,所以才误认为我是南方小国的人。
    看来,牧原第一次见我时,是惊讶一个死去的人又活在了他的面前。但死人复活太匪夷所思,所以他一面送我画像意图试探我,一面私下查询我的背景资料,然后亲自登门打探虚实。怪不得他自进门后,看我的眼神总显怪异,像是考古学家签别古董一般。
    我含笑不语,我又不是红地的人。
    牧原抿了口茶,冷不防冒出一句,“仔细想来,少夫人与谨鸿倒也有几分相似。”
    我怔了一下,旋即报以一笑,“我可没有谨鸿画师那般精湛画技。”这是实话,会把老虎画成变异猫的事,谨鸿一定做不出来。
    这里人画的画与我那时空的山水、花鸟、人物……水墨画如出一辙,精髓是讲求神似而非形似,只凭画像,到不能说我就是谨鸿。
    再说,即使照相也会有偏差,或偏美或偏丑,更不用说一幅画像,谨鸿怀德十四年九月画的画像虽与我神似,却也有些偏差。
    “对了,敢问杜公子,怀德十四年是怎么回事?”我兀自转移话题,怀德十四年,这一直是一个令我疑惑的纪年。牧原登基的那年为怀德元年,若一直以此纪年,那么去年就是怀德十四年,可惜一年前早就改了纪年,如今的日月国已是开宝二年。
    牧原轻摇纸扇,探寻的看着我,云淡风轻,“或许她画画时,已忘了日子。”忘了?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忘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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