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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护花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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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残害。”
  “那时小可放过他,以后更不会找他。小可一言九鼎,请老伯信任小可。”
  “好,我信任你,请移玉药室。”
  “谢谢。”
  □□□□□□
  同一期间,宗宅的客厅气氛不寻常。
  远在一个月以前,宗宅便有了麻烦。
  雷电手宗一方退出江湖,是三年前的事,在本城所设的尚武堂武馆,则早在十年前就罢
馆了。
  一个退隐的名镖师,名气犹在,多少会有些麻烦,留有一些后遗症。
  雷电手宗一方已经是半百以上年纪,须发已斑的瘦骨嶙峋的老人,外表比实际年龄要苍
老得多,这是饱历风霜忧患的结果。像他这种人,吃镖行饭的确嫌老了些,难怪他早早急流
勇退。
  接见的来客,却是三个黑凛凛的大汉,和一个身材魁梧面目阴沉,一看便知不但孔武有
力,而且阴沉难测工于心计的中年人。
  “不是兄弟逼得紧,而是你宗老哥有了显明的违约事实,兄弟不得不来提醒你老哥。”
中年人的神情阴晴不定,语气有软有硬:“令师弟在裕州,暗中阻止咱们的人建山门,不会
是无中生有吧?”
  “尹老弟,阁下也该明白,宗某不但管不到裕州的事,更管不着敝师弟神鞭太岁宋兴的
任何作为。”雷电手一脸委屈像:“这样就认为宗某违约,未免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吧?”
  “那么,宗老哥不反对咱们向令师弟兴师问罪吧?”姓尹的紧逼问题核心:“宗老哥是
否置身事外站在一边?兄弟要明白的答复。”
  “宗某不站到一边凉快去,行吗?”雷电手无可奈何地说:“别说是同门师兄弟,就算
是亲兄弟,宗某也无能为力,你们会先一步收拾我,对不对?”
  “宗老哥何必说得那么严重?”姓尹的阴笑:“好,有你宗老哥一句话,兄弟就放心
了。”
  “宗某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
  “谢谢。哦!顺便知会老哥一声。”
  “什么事?”
  “南郊安乐乡的汪公浩汪家那些人,昨天晚上已被咱们老大派人请到德安快活去了。他
是贵地最后反抗咱们的人,今后贵地定然可以太平无事,皆大欢喜了。他实在不够聪明,是
吗?”
  “宗某苟且偷安,接受你们摆布,也不见得聪明。”雷电手苦笑:“还没到盖棺论定的
时候,老弟。目前你们是胜家,宗某只好听你们的了。”
  “识时务的人,永远是胜家。”尹老弟放杯而起:“哦!老哥不会派人暗赴裕州通风报
信吧?”
  “我敢吗?”
  “不敢就好,告辞。”
  “请便。”
  □□□□□□
  第三天,飞灾九刀首次出现在院子里活动手脚。
  纪志远也在不远处活动筋骨,举手投足依然轻灵活泼。
  “不能再劳动了,小伙子。”纪志远收势向他走近:“记住,欲速则不达。”
  “我这人就是静不下来。”他在石阶上坐下:“我觉得气机顺畅了许多,忍不住动的欲
望。”
  “切记不可操之过急。”纪志远也在一旁坐下:“十天半月之内,如果你妄用真力,可
不要怪我。”
  “后果是……”
  “你这一辈子,注定了要做一个平凡的人。”纪志远语重心长地说:“也许,做一个平
凡的人反而幸福些。”
  “也许。”他笑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个人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走自己
想走的道路。”
  “老弟意何所指?”
  “猪活得很幸福,不是吗?”他嘲弄地说:“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再吃,无忧无虑,不
愁吃食,这是再美妙不过的事了。”
  前进屋传来人声,一位仆人匆匆踏入院子。
  “老爷,宗家的荷姑娘来探望夫人。”仆人上前禀告:“要不要先让她来向老爷请
安?”
  “不必了,把她带往后院就是了。”
  “遵命。”仆人行礼告退。
  这里是东客院,一位大姑娘当然不便前来。
  “是宗家的二丫头,家在前街。”纪志远信口说:“老弟曾否听说过雷电手宗一方其
人?”
  “听说过,我本来在京都活动了一段时日。”他若有所思:“京都威远镖局的名镖头,
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为人老成持重,很够朋友。哦!原来他是贵地的人。”
  “他回家纳福三年了,没想到……唉!”
  “他怎么啦?”
  “有了麻烦,咱们南阳的有名气武朋友,都有麻烦。”
  “老伯也有?”
  “还好,老朽只是一个郎中,没有人知道我会武功,我也少与这些人往来。”
  “是什么麻烦?”
  “江汉有一位豪强。”
  “对,鬼面神蓝天虹,山门设在德安。地盘在大江以北,势力不及河南。”
  “两个月前,他的脚爪正式向河南伸过来了。这里,是他北进夺获的第一站地盘,要求
本地的江湖人士,尊奉他鬼面神的旗号,与河南地区的仁义大爷路武扬划清界限,抗命的人
下场很惨。雷电手是本地的名武师,所以他有了麻烦。”
  “哦!鬼面神真没浪费时间,迫不及待发动了,这混蛋的野心大得很呢!”
  “早些时候,听说路大爷与江南岸的南毒,因在襄阳的一件冲突事故,而不惜大动干
戈。路大爷日防夜防,没想到要防的人不是南毒,竟然是好邻居鬼面神。”
  “只有邻居才要防呀!老伯。”他正色说:“这叫做远交近攻,中间隔了一个强人,双
方皆有顾忌打不起来。老伯,影响到你吗?”
  “没有,我不是浪人亡命。”
  “但愿如此。”他饱含深意地摇摇头。
  他虽然说过与程贞冲突的事故,但并没说出程贞是南毒的女儿,也没将南毒与藏剑山庄
清算过节的事故说出,没料到纪志远也知道南毒与路庄主的冲突。
  他在想:南毒是否和鬼面神携手合作了?
  如果,程贞的师父毒魔尚天,或许知道师兄纪志远的根底,如果派人来问好以便保护,
岂不发现他在这里疗毒?
  那会有些什么结果?
  他不再多说,暗中留了心,提高警觉,嗅出了危机。
  □□□□□□
  危机来自宗姑娘,来得出乎意料之外。
  闭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
  雷电手宗一方有两儿两女,除了次女宗荷姑仍待字闺中之外,其他两子一女皆已成家立
业。
  两个儿子不再舞刀弄剑,在老家西乡耕种百十亩地,很少进城与乃父作伴。
  要不是雷电手不甘寂寞,认为须在城里与朋友子弟往还,很可能不会引起鬼面神那些爪
牙的注意。
  城里的宅院,仅住了雷电手夫妻俩,以及预定年底出阁的荷姑,还有两个仆人三位仆妇
使女,如果有事,真照顾不了。
  雷电手闯了一辈子江湖,在刀口上玩命,当然知道豪霸们的嘴脸与手段,因此自从发生
变故之后,便严禁子媳进城。
  家中人手少,表示无决心与鬼面神的人为敌,尽量忍让,打掉牙齿和血吞,因为他知道
南阳地面的地方强人,决难与鬼面神那些心狠手辣,无所不为的黑道牛鬼蛇神抗衡。
  不与对方抗拒,反正听谁的都是一样,让鬼面神与路家的人双方去解决,应该可以暂保
平安。
  他却没想到,忍辱屈服,并不能暂保平安。
  他的师弟神鞭太岁宋兴,目下在府北的裕州,领导裕州的同道,拒绝承认鬼面神把裕州
划为势力范围,仍然与许州路家保持关系,等于是堵住了鬼面神西路人马北进的咽喉,埋下
了双方全力一拼的祸苗。
  因此,鬼面神的爪牙把他当成目标,乃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宗家的人如果有些小病痛,通常会来纪家买一些膏丹丸散服用。纪夫人也知医,女性病
患一些平常的妇科小病,就由纪夫人打发。
  宗姑娘前来找纪夫人,就是为了讨些膏丹丸散,却来得不是时候。
  这条东关小街平时就行人不多,却突然出现几个用青巾裹住兵刃的男女。
  宗姑娘进入纪宅不久,跟踪的人便沉不住气了。
  一男一女作村夫村妇打扮,不上前叩门,迫不及待地一打手式,飞越院墙强行进入。
  三男一女随后现身,接着飞跃而进。
  门子站在门房口,突然看到里面突然有人现身,吃了一惊。
  “喂!你们……”门子抢出叫嚷。
  扮村夫的人快速的抢入,一掌把门子劈昏了。
  前院有两位仆人,看到六个男女疾掠而来,吃惊地大叫大嚷,全宅大乱。
  穿堂入室进入中院,一名村夫抓住了一名老仆。
  “宗荷姑躲在何处?说!不说打死你。”村夫厉声问,把老仆拖倒在地。
  “有强盗……”老仆惊惶地狂叫,反应出乎本能,根本没听清村夫所问的话。
  袭击来得太快太突然,即使宅内的人练了武功,也措手不及,何况纪家的男女老幼,除
了纪志远本人之外,根本不会武功。
  片刻间,全宅五名男女仆人,全被擒住进入后厅,后院的纪夫人与宗荷姑,立即陷入重
围。
  纪志远与飞灾九刀,也恰好从东厢客院急急赶到。
  “来得好!”一男一女怪叫,一刀一剑迎面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纪志远骇然惊问。
  透过后厅门,看清了厅堂内的情势,纪志远心中叫苦,一门老少全被这些人控制了,大
事不好。
  “让他们进来!”高坐堂上的一名骠悍大汉向外面高叫。
  “进去。”一男一女挥动着刀剑叱喝。
  飞灾九刀的脸色难看已极,也感到心底生寒,弄不清这些人是何来路。
  糟的是目前他不能妄动真力,想妄动也用不上一两成劲道,除了任人宰割之外,他毫无
自保的希望,急得身上直冒冷汗。
  两人已成了砧上肉,只好听命踏入后堂。
  宗荷姑的武功根基不差,但赤手空拳,在一名中年女人的剑有效控制下,不敢有所举
动。
  中年女人的剑真力澎湃,锋尖点在荷姑的胸正中鸠尾要害上,内功的火候比荷姑深厚,
任何时候皆可击破荷姑的护体内功。
  “宗姑娘,令尊实在太不上道。”为首的骠悍大汉据案狞笑:“他应该知道贵宅所有的
人,皆在咱们的有效的监视下,青天白日,派你潜出弄鬼,把咱们这些行家看成饭桶,未免
太瞧不起咱们了吧?”
  “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宗荷姑愤怒地说:“由于你们不分昼夜装神弄鬼不断骚扰,
我家两位仆妇都吓出病来了,我是来向纪伯母讨药来的,你们这算什么?”
  “有何理由,恐怕你得费些唇舌,向敝长上丧门一令毛大爷解释了。”大汉的目光落在
纪志远身上:“小丫头是想请你窝藏她呢,抑或是要你派人赶到裕州,向她师叔神鞭太岁通
风报信?”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纪志远不胜惊恐,但话说得倒还明晰:“我只是南
阳小有名气的郎中,从不过问别人的事。
  宗姑娘是老朽的街坊,她们家这几十年来,家中的人有病痛,都是老朽经手医治的。她
今天来向拙荆取药,老朽还不知道病情呢!”
  “老家伙,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老天爷!诸位何不向街坊打听打听?全府城的人,谁不知道我纪郎中……”
  “郎中并非全是安分守己的人,哼!老家伙,你还是乖乖吐实的好。”大汉凶狠地说:
“在下奉命处决任何与宗家接触的人,宁可错杀一百,不可纵走一个可能危害咱们计划的
人。”
  “老朽说的是实情……”
  “先整治他!”
  纪志远虽与恶名昭彰,横行天下人见人怕的毒魔,是同门师兄弟,但专攻医学成就裴
然,武功根底固然不错,但却缺乏与江湖凶枭打交道的经验。
  不等他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旁监视他的中年人,已出其不意快
速绝伦地,两个指头点上他的背心穴,再加上一劈掌,把他劈翻在地,浑身发僵,失去活动
能力。
  接着,肋下挨了两脚。
  “呃……”他叫了半声,痛昏了。
  “天哪!你们……”纪夫人狂叫,抢出。
  一个女人一掌拍在她的后脑上,她向前一栽,便失去知觉。
  “你一定是裕州神鞭太岁派来的细作了。”大汉的目标,指向飞灾九刀。
  “我?我是山里面种山的。”飞灾九刀不得不采取低姿势:“病了三个多月,四天前才
来到府城,找纪郎中救命,治了三天才略有起色,在府城我不认识任何人。”
  “你的确像个病鬼。”
  “病了三个多月……”
  “但你说谎。”
  “我生平不说谎……”
  “你一定是神鞭太岁派来的人。”
  “谁是神鞭太岁?”
  “整治他!”
  那位扮村妇的女人五官秀丽,二十来岁花样年华,如果穿上衫裙,必定像大户人家的淑
女。
  现在,却一点也不像淑女,收了剑,笑吟吟地手脚一齐来。先一记霸王肘狠撞在他的腰
脊上,腰脊像要断了。接着一阵拳打掌劈,把他打倒在地,然后用脚踢,踢得他全身像是崩
溃了。
  最后他大叫一声,痛昏了。
  □□□□□□
  室中一灯如豆,门外有一名彪形大汉任看守。
  纪宅的五个男人,囚禁在这间内房中。每个人都被打得半死,躺在地下发出微弱的痛苦
呻吟。
  飞灾九刀躺在纪志远的右侧,他的伤势虽然也沉重,但他受得了。以往,更沉重的伤害
他经历过好几次,算不了什么。
  纪志远可就灾情惨重,几乎像是瘫痪了。
  彪形大汉担任看守,但根本不屑留意这五个半死的、普通的凡夫俗子,所以弄来一张交
椅,坐得远远地不时伏在椅背上假寐。
  “他们该已查明我们的身分,与宗家毫无关系。”纪志远虚弱地低声向飞灾九刀说:
“任何人皆可证明,我纪郎中与宗家只是普通的街坊。他们会释放我们吗?”
  “不会。”飞灾九刀肯定地说。
  “我想,会的。”
  “不会。”飞灾九刀长叹一声:“他们不会浪费工夫去查,甚至不会问任何一个邻
居。”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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