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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奸臣之女-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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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当然如果有神童,必须要特别对待。就等第二天向长辈汇报了。
次日,郑琰因为跟池脩之商议好了学校的事儿,心情特别好,上课时的态度也更好,让萧复礼跟着开心了大半天,又纳闷地问道:“先生什么事这么开心?”
郑琰拍拍额头:“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拿出来了。”把画好的连环画给拿了出来。
萧复礼没见过画得这么逼真的铅笔画,惊讶地张开了小嘴,眼睛看得有点儿直:“这是给我的?真好看。”可怜的孩子有个苦逼的童年,就算他的童年不苦逼,铅笔画自从常弼死了之后也有十来年不曾流行在这世间了。
郑琰拍拍他的脑袋:“往哪儿看呢?让你看底下的字儿,你盯着画儿干什么?”
萧复礼吐吐舌头:“我知道先生心疼我的,画的就是给我看的。”
郑琰戳戳他的额头:“收起来慢慢看,不要扯坏了。”
萧复礼用力地点头:“嗯嗯。”眼睛仔细不要往画上瞄。
郑琰看天色不早了,又叮嘱一句:“想看就看,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功课必得完成了才好!明天我来检查功课,要是写得不好,我还收回来!”又让怀恩监督,“老翁提醒阿元。” 萧复礼要是因为这个“玩物丧志”了,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怀恩笑眯眯地道:“您就放心吧。”
萧复礼也保证:“先生放心,我会用心写功课的。”
郑琰从大正宫出来,回到家里继续督导一双儿女的功课,池春华已经开始握笔,每日功课与萧复礼一样,小丫头开蒙更早,识的字比萧复礼还多。池长生小朋友就凄凉一点,有点像“乳母的孩子”亲妈给别人当储备粮,自己在家喝稀粥。两人只有在下午的时候才能被郑琰教导识字背书、背儿歌、背诗词。
以致于让郑琰有了一种“即使不办小学也要先办幼儿园托儿所”的感觉。
这一天是池氏小夫妻往郑府里跑,顾益纯是个能不上朝就不上朝的人,闲得很,也不在乎跑这几步路锻炼一□体,也跟庆林大长公主过来了。杜氏与儿媳妇、孙媳妇们忙了一顿丰盛的晚盛,因先帝之丧,并没有歌舞,却也其乐融融。
郑琬摔坏的腿已经好了,因为伤停职也恢复了,他的事儿这回都没用郑靖业多操心,宜和大长公主一炸毛,气场全开地给女婿讨了许多福利回来。如今郑五身上几乎看不出受过伤害的痕迹来了,笑嘻嘻的模样儿,一副纨绔相。席间,郑琬夫妇对郑琰分外热情,弄得郑琰以为郑琬吃错了药,念在他曾经瘸过的份儿上,郑琰忍了。
吃过饭,郑靖业很无奈地再次召开了个小会,郑琛参加了、郑德兴、郑德平、郑德谦也在。池脩之评估了一下与会人员,很痛快地道:“先生、岳父,阿琰与我商议,想开一所学院。我们家孩子少,怕孤单,也是怕拘束着不会与人相处。想择一地,邀名师,再邀些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过来,自家亲朋的孩子愿意来更好,为的就是从小相处。”
学院这个事物并不新奇,不但有国家开办的如国子监这样的官方学校,还有私学。比如顾、郑二人就曾在季繁门下求学,季繁因为名声大,学生多,也形成了学生过百、年龄跨越二、三十年的一年私立学院。
顾益纯首先提出了疑问:“各家差不多的都有家学,再不成也有族学,何必舍近而求远?只怕肯来的人少,纵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有人愿意附学,也多不了几个人。孩子小,怕孤单,”看看郑靖业,“送到你岳父这里来,在亲外祖父家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郑靖业也微微点头,时代嘛,民情嘛。
池脩之笑道:“我们办的这个学院不太一样,不似一般私学,”掏出一叠纸来解说,“阿琰想,他们穿一样的‘院服’,读一样的书,有一样的老师,前消而后继……”
三个“一样”下来,郑靖业两眼放光,顾益纯面露疑惑:“别的都好说,为什么要穿得一样?”
郑靖业压抑着兴奋,绷着声音问池脩之:“这是阿琰的主意?”
池脩之认真地点点头:“是,小婿一开始还不曾想到这些呢。”
郑靖业开心地捶桌:“甚好!甚好!”
顾益纯道:“你们翁婿穷开心什么?有什么好的?这与家学、族学有什么不同么?除了衣服什么的……”
郑靖业道:“可见你是个世家子,你们家,几百年下来,宗族上百,我们这等贫寒人家,这才几个人?如何比得?单请先生太浪费啦!人少,认识的人就少,眼界也不开阔呢,”奸笑,笑得好奸诈,“自家人少,就要多交些朋友嘛,有不趁手的事情也有个帮衬的。”
池脩之道:“天下多少军镇,服色大致一样,又各有不同,一见到服色一致的,就知是同袍……”
说穿了,就是一种归属感,“我们是一伙的”,现在是同学,哪怕小有不摩擦,出去了还是一个团体,到了朝廷上互相扶持成为一方恶霸。朝廷上的结党就够让人吐血了,更何况这是真真正正的从小结成的情份?
郑琰的脑袋里划过了四个大字“伊顿公学”。据说,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腐国,除了黑暗料理哈利波特黑心裁判还有一所可与霍格沃茨媲美的学校。霍格沃茨是腐国魔法界的唯一学校,出来的学生都是巫师。而伊顿公学,出来的学生基本上全都混政坛去了,不从这个学校里出来,根本就在政坛高层混不下去!
她好像无意中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OTZ。
顾益纯略一想,也明白了:“这样好是好,可,岂不是有党争之兆?别说你们不知道,世家虽然势衰根基仍在,新兴之族又起,你们这一弄,不是又要闹起来了?眼下国家多事,正要安定,怎么能再乱?”
他毕竟见识过人,除了郑靖业说的表面原因,很快领悟到了郑琰能想到的内容,看向郑同学的目光也带上了复杂。他是不喜欢世家,可看着世家被这样生机勃勃的力量冲击着,心里的滋味啊,简直是甭提了。
郑琰莫名其妙道:“世家为何不可来嘛?!兼容并包可也。”小孩子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尤其是被老师影响。
郑靖业看向郑琰的目光又是欣慰又是鄙视,池脩之无奈地提醒他老婆:“娘子,士庶有别!”
顾益纯恨恨地道:“就是这个士庶有别!别看你们现在在朝中得意,可不是所有人都服你们的,”略过郑靖业这个名声洗不白的奸臣师弟不提,数落起学生来,“你,”指池脩之,“挨的骂还少吗?与你交心的人多吗?你,”指郑琰,“背后说你骄纵的也不少,盖因你敢直言极谏,又有文名,这才逃过一劫。不然就凭你私下里受皇太后所托给圣人启蒙,你看弹章是不是要淹了御史台!”
日子真是过得太顺了,以至于忘了什么是世家了!也是因为京城地方特殊,与权利的联系更深一点,郑家又是站在金字塔顶峰的那一群人里的一员,郑琰的感悟才不深。在鄢郡的时候已经有这样的征兆了,却被她强力碾力了。
郑琰想了想,一昂头:“凡事总要有个开始的!如果是这样,这个学院就要开得大一些,学生要招得广一些,我不在乎一开始没有世家子肯入学,只要学院办得好,自然有人哭着喊着要过来。我想办这个学院,固是想到了春华姐弟,还是因为大郎……我看着他一个人在大正宫里坐着,那么孤零零的,孤家寡人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那么大的屋子,我坐在里面都觉得冷,何况他一个小孩子?”
顾益纯变色道:“胡闹!大郎是圣人,怎么能到宫外就学?”
“没说让他出宫啊,我当时就是想,他得有几个同学,不是侍候笔墨的小厮奴婢,不是必须学得比他差的陪衬,就是同学!接着我又想到了自家孩子,在家里,他们就是主子,如何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算师生一场,我可不想大郎最后变得不伦不类不着个调儿。且,天子与重臣平辈论交又怎么样了?不可以吗?三公尚可坐而论政,谁说天子不能有益友?”
顾益纯被惊呆了一下,接受得倒也快,他老人家好歹曾是放涎狂傲的名士一枚,逃过婚、逃过家、发掘了奸相、勾搭了公主,出身世家的他对于皇室的敬意也就是那么多了,对于皇帝也可以有相对平等的朋友这种说法,一惊之后也点头:“人不好找,宫不好出。若是外臣入宫,臣矣!若是天子出宫,既要求学,就要频繁出入,难!”
郑靖业眯起了眼睛:“也不是不行,太傅照找,其他的……”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情,先都不要说出去,先把地方选好、房子盖好,不惜工本,务要舒适大方,”点点学校计划书,“我不想被人抢了先机去。”
众人应声。
郑琰心说,就算学校开不大,成不了伊顿公学式的学霸,退一步留下来当家学也是可以的嘛。
郑琰回去就看帐本儿,筹划着建校资金,又想把教室的窗户全给镶上玻璃反正是自家土特产忙得不亦乐乎。
池脩之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取笑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快过年了,哪里适宜破土了?”且不说黄历的问题,就是人工,一时半会也请不来呀。还有土石木材,一时半儿到哪里弄去?天寒地冻的,连地基都不好整平。
郑琰怏怏地停下算盘:“怎么就过年了呢?”
池脩之笑道:“可不就过年了吗?新年新气象,又要改元啦~”
鉴于萧复礼小朋友是在年中登基的,这一年还是延用的萧令先的年号“应天”,要到过了新年,才会通告天下:新皇帝登基,改元了,历史从此进入了新纪元!这一年的春节,因为是改元,虽然有先帝之丧期未满,依旧很是隆重。
经过磋商讨论,新君年号为“兴平”,这一年就是兴平元年。
这一年,可以视为许多事情的开端。
过年的时候郑琰尤其忙,宫中大典她要操持,家中过年她要关心,幸尔萧复礼是皇帝,他也需要假期参加一系列活动,郑琰才少了一份兼职。而兴建学院的事儿,自从郑靖业嘱咐了要悄悄的进行,又因为冬天不好破土动工,连生源问题都被郑靖业暂时制止了,郑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把她闺女虐得哇哇叫:“过年还要加倍写功课!”
过完年,郑琰继续当她的小学老师,与萧复礼的师生感情越来越好,到暮春时节,萧复礼已经学会了几百个字,背了一整本课本,还被灌了半脑袋的名言警句。朝廷上终于确定了萧复礼正式老师的名单,由于秦越死活不肯再出任帝师,郑靖业也不好继续担任帝师,这回的皇帝老师是国内知名学者:楚椿、赵静。
两人都是治学大家,之前没有提及,乃是因为与郑琰的联系也不大,且郑琰接触的都是季繁、顾益纯、郑靖业这一系的,称得上是全国最尖尖的人。楚椿、赵静虽有名,比起前面三个,还是要略次一等,于郑琰来说,乃是“有一百分的干嘛理九十五分的”。
大家一定注意到这两位的姓氏了,没错,这是两个世家出身的人,年纪都在五十开外,成熟稳重,熟得都快烂透了= =!
谁都知道,皇帝身边的位置意味着什么,前途无量、简在帝心……这还是个小皇帝,现在施加影响,足以影响他的一生。楚、赵二人卯足了劲儿,要给萧复礼讲学问。
萧复礼是个什么情况呢?他是一个六岁半的小男孩儿,刚刚学习半年,小学一年级。
小学老师这个职业,女人比男人合适,半调子的儿童心理学女研究者郑琰已经教了萧复礼半年多了,让他再接受俩半老大伯,从形象上看,就有些不能接受。楚、赵二人长相比不上郑靖业吧,也是风度翩翩的老帅两枚,但是一不肯给萧复礼讲睡前故事,二不会摸他的脑袋给安慰。
态度又过于严肃认真,授课内容讲得又太深。萧复礼固然感觉到这两位没有恶意,且很想把他教好,奈何能当好大学教授的人不一定能当好小学老师。萧复礼很痛苦,尼玛讲的内容他都听不懂啊!字都不认识!可这两位真是严肃认真,不学又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
两位老师也很着急:这皇帝好学啊,可他听不懂,他识字都是现教的!
两位世家出身,亲友们正式上学也是在萧复礼这个年纪,可在这之前,各人的爹妈文化水平高,从一两岁开始说话开始就教了许多知识,上学的时候谁都不是一张白纸过来的!
最坑爹的是,萧复礼同学写字,只肯照着郑琰给他的描红纸来描。纸上的楷书比他们写得还好!
你妹!郑靖业你太凶残了!知道你字写得好,也不带这么寒碜咱们的!先帝你都没教好,你还要横插一杠子来影响今上打我们的脸。
两位老师很坚决地抗议了:你郑靖业可以教皇帝写字,但是,你多少跟咱们招呼一声啊,这样闷声不响地就让我们成了对照组,这情何以堪啊!咱们要罢工了啊!
事情被韦知勉知道了,扣下了这两位的上书反正皇帝不能理政,有事都是丞相在批语重心长地跟这两位谈话:“你们有没有看过韩国夫人的书法?拟诏书那会儿,我亲眼所见,文不加点,落笔成书,”弹弹桌面,“书兼郑、顾之长,近闻她又受皇太后所托为圣人启蒙,你们看到的,多半是出自她的手笔。”
李神策更绝:“都别丢人了,只在这一条上,无人能出其右。还是禀了皇太后,就请韩国夫人正式教了圣人的书法吧!我说郑安民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不再强争圣人师傅之事了呢你们真要不干了?因为圣人照着一个字比你们好的人学书法?丢人不丢人啊?”
郑琰就这样成了萧复礼的老师,比起有正式师傅之号的楚、赵二人,她似乎更符合“师傅”的定义授一门绝技,不领薪水、不接额外之官号,寻常得犹如民间一对师徒。
郑靖业捻须而笑,笑完了就板着脸问郑琰:“学校建得怎么样了?”当初纵容庆林大长公主把郑琰推荐给徐莹,让郑琰给萧复礼启蒙的时候,郑靖业就留了这么一手。当时是为了让萧复礼在未来几年里能与郑琰多接触,也就是与郑党有所亲近,现在看来,还有额外的收获哩。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收不住了,多写了一段,更得晚了一点,捂脸。
195不同的老师
皇家对老师也是有讲究的;为显尊师重道;皇帝的师傅日常见皇帝礼仪比丞相还要高那么一点儿;是师生互相揖礼相抗礼。拜师的时候;也不是师傅诚惶诚恐地跪接圣旨什么的。萧复礼拜师,是徐莹作为家长“遣使”诚邀如果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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