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个宝竹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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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山忍不住问道：“去年你不是说过会帮助我的吗？”
　　　　华林昌笑道：“那是去年，金时不同往日啊。”
　　　　华金山此时算是明白了，他压根就没想过帮自己，当时当着全村的面才充当好人，也好给自己赢得好名声。如今自己私下来找他，他倒是不肯了，反正丢脸也只是在一人面前丢，他丢得起。
　　　　金山彻底明白了他的为人，也不打算继续低声下气地求他，转身就走。等以后你有求于老子的时候，看老子怎么对你！
　　　　金山很想发火，很想朝天吼几嗓子，但是他忍住了，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
　　　　可是钱借不到，该如何买种子呢？种子都没有，还种个屁！
　　　　操他娘的，什么世道！
　　　　金山走下了台阶，往小学的方向走来。他打算从一条近道回家，到家再盘算该如何弄钱买种子。借钱这事，他不打算继续干。
　　　　前面是流经整个村子的折溪，溪水还算清澈。这条溪如今负担着全村的洗涤任务，有的时候还可以来钓鱼，或者一些小孩跑到溪里洗澡打闹抓螃蟹。
　　　　前面一段被村民用水泥弄成了一个洗涤台，一个女子正在那里洗衣服。金山仔细看了看，觉得那个女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敬爱的读者说：除了求票求收藏，你还会说什么？作者：嘿嘿（无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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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砂土地　004　【鼻涕女】修
　　　　　更新时间：2010…10…18　15：38：09　本章字数：3390
　　　　金山从溪边的小路经过，看到正在洗衣服的一个小妮子很眼熟。但是华家村也不算小，长得相像的人也有很多，看着眼熟不一定认识，还是不要贸然去打招呼，免得弄得大家都尴尬。
　　　　金山往前走去，看到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出了青烟，想想也快要吃午饭了呀，可自己的午饭都还没有半点着落。这么一想，情绪不禁低落许多。
　　　　“金山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叫唤，金山转过头。
　　　　那女子真的眼熟呀，好像几年前见过这么一个人。她是在叫自己吧？
　　　　金山往回走去，看着那个女生站在溪边，下面放着要洗的衣物。这个女生大概十八岁的样子，头发简约地束在身后。脸蛋很精致，不仅清丽，而且有女人的韵味。身材也很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用凹凸有致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金山走到她的跟前，不大敢拼命打量她，可是又觉得她非常眼熟，而且叫出来自己的名字，定是认识自己的人。她叫什么名字呢？
　　　　女生见他一副忧郁样，猜想他是把自己忘记了，小嘴一嘟，啐道：“哼，连我都忘记了！小银山！”
　　　　小银山？这不是自己小时候的绰号么？那时还和几个小伙伴玩得有趣，后来被一个鼻涕虫取了小银山这么个绰号。那个鼻涕虫听说后来被另外一个村的人领养了，毕竟她家有四个男娃，就她一个女娃，所以家里负担不起，而在农村都重男轻女，最后把她送走了。
　　　　仔细看着眼前的漂亮女生，金山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她和那个整天流着鼻涕的鼻涕虫联想到同一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但是这样变化的也太夸张了吧。
　　　　金山不大敢确定地问道：“你是当年的鼻涕虫？”
　　　　女生哼了一声，红着脸笑道：“你就只记得我是鼻涕虫！哼，当年你们还老是欺负我来着，现在都长大了，不会欺负人了吧。”
　　　　“你真是鼻涕虫啊！没想到……”金山大为惊喜。
　　　　“是不是没想到我变化这么大呀？我可是女生，当然会变的。”鼻涕虫说完还故意转了个圈让金山看得清楚一些。
　　　　金山啧啧赞个不停，真就变漂亮了，恐怕村子比她漂亮的女生没有几个了。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整天流着鼻涕的土娃竟然长成如此亭亭玉立的美女了。鼻涕虫有自己的名字，叫华秋红，是华崇志家的小女儿。
　　　　“你也变了不少呀。”华秋红笑道：“看你都长这么高这么壮了！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瘦小的小银山。你现在还在读书吗？”
　　　　说起读书，金山的神色立刻暗淡下去。他其实也很想读书，按他的成绩考取县一级重点高中是轻而易举的，然而没钱上学只能辍学了。虽然是义务教育，可是连伙食费都没有，怎么可能撑得下去。
　　　　“我没有了，你呢？看样子你应该读高中了吧。”
　　　　“嗯，我现在读高二了。”华秋红的眼神却也是暗淡的，气氛有些尴尬，华秋凤主动提出要求去她家喝茶，金山也不客气了。
　　　　她的家就在不远的一幢砖土平房里，不过这也算是她以前的家了。她现在已经不算是华家村的人了，她说这次回来是看看亲生父母的，中午刚过来，母亲生病了，她便拿衣服来洗了。
　　　　进了家门，没有看到她的几个哥哥，华秋红招呼他坐下，然后边泡茶边和他聊天。金山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华家村的，她的几个哥哥都已经分家到别处住了，竟然傻到问她这个已经是外村的人。
　　　　“你那边的父母对你还好吗？看你好像过得不错。”金山虽然不知道什么衣服算是名牌，但是见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料子不错的，想应该挺贵的，能受到好的对待，金山自然替她高兴。
　　　　秋红给金山递过一杯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笑道：“养父母对我都很好，就和亲生的一样。他们家比较富裕，所以这些年我过得挺开心的。这次母亲生病，我正好放寒假，就过来看看母亲。阿爸去山上了，真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了。”
　　　　“呵呵，别担心，我们村的人身子骨都很硬。”
　　　　“嗯，不过我阿妈这次是病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转。对了，你的那个老头子阿爸呢？”
　　　　看着秋红一脸期待的神情，金山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他把热乎乎的茶放到唇边，也没吹起就一口喝了下去。
　　　　“死了，为了救我。”
　　　　“呀，对，对不起！我，我一直没回来，也在外面读书，都不知道，对不起！”秋红一脸诚意地道歉，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金山笑骂道：“傻虫子，又不是你的错。”
　　　　秋红却仍是满脸愧疚，她似乎喃喃自语道：“疯爷那么好的人，怎么就……那你现在一人住吗？”
　　　　金山说道：“是啊，一人在小学的教室里住呢，那里采光倒是很好。”
　　　　秋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很坚强，一个人能挺着走到现在，还这么乐观。和他比起来，城里的那些公子哥们简直就是一块块酸馒头，见着恶心。
　　　　“那你都准备好了么？”秋红问道。
　　　　金山一脸诧异，问道：“准备什么？”
　　　　“过年呀！还一个月就过年了，年货什么的都买了么？”
　　　　金山讪讪地笑道：“没呢，午饭都还没着落呢。”
　　　　“啊，那你怎么办呀？”听到他过得如此凄惨，秋红的眼眶竟有些酸涩了。
　　　　金山呵呵笑道：“凉拌呗。呵呵，没事，一个大男人，饿一顿不打紧。你还要洗衣服吧？我看我先走了，有空过来找你玩，都好多年没见了，怪想你的。”
　　　　金山的这个“怪想你的”可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回味当年玩伴的乐趣。可是在秋红听来味道就特别了，毕竟她已经长成少女好多年了。她红着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金山要跨出家门的时候，秋红喊住了他：“我正要做午饭呢，要不一起吃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金山觉得不好意思。
　　　　秋红却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同村来吃顿饭而已。你快坐下，自己泡茶哈，我去煮饭。”
　　　　金山还想推辞，不想秋红激道：“你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呀？”
　　　　金山一阵脸红耳赤，然后一咬牙，道：“我金山光明磊落，怕这个做什么！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午饭还没着落呢。”
　　　　“这样才对嘛，等我烧菜去，待会评评我烧的菜味道怎样。”
　　　　秋红似是一个小女生，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一会儿跑进母亲的房间问候病情，一会儿跑到厨房烧菜，金山真怀疑她到底会不会烧菜。现在的孩子到城里读书，也学了城里的脾性，没有几个农家孩子会烧一手好菜了。反正是免费的，就不挑三拣四了，吃完了谢声就是。
　　　　金山在客厅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和普通农家差不多，中间是一张桌子，旁边是一个菜橱，菜橱隔着是神桌，再过去是普通的橱子，可能是放杂物的。墙上贴着买来的山水画，有一面墙上贴着的都是奖状。想想他家男丁都成家立业了，这些奖状还在，很有意思。
　　　　不久饭菜煮好了，金山吞着口水等待秋红。她先端了一碗饭给病倒在床上的母亲，然后才出来，虽然她让金山先吃，但是金山哪下得去口。
　　　　金山看着对面只坐着秋红，问道：“你阿爸呢？去山里还没回来吗？”
　　　　秋红点点头道：“他就喜欢在山上，中午的饭是用饭盒带去的，还只带了一包榨菜当菜，一生都这么拼命。”说完把一根青菜轻轻放进嘴里，嚼了几口。
　　　　金山看她吃饭的样子和自己极为不像，自己一手端着碗大口拨饭，然后一夹就把一大撮的菜夹进嘴里。而她确实张着小口，像是品尝珍果一样细嚼慢咽。
　　　　秋红被他看得红了脸色，啐道：“我吃饭有那么好看吗？”
　　　　金山忙把头埋进了碗里。
　　　　桌上放着三样菜，一叠小青菜，一盘老南瓜，还有一碗梅干菜，都是自家种的或者晒干的。另外还有一碗紫菜蛋汤，紫菜是村里小卖部买的，蛋则是家鸡生的鸡蛋，味道特别鲜。金山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赞叹好吃，看来自己误会鼻涕虫的厨艺了。
　　　　“你打算做什么呢？”吃到一半的时候秋红突然问道。
　　　　金山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本打算种点菜，年前就可以收获，可现在连买种子的钱都没有，现在正打算发愁呢。”
　　　　秋红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现在也能种菜？现在不是冬季么？而且有作物能在一个月能就成熟的么？”
　　　　金山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是想借钱做生意，本钱很小，也就几百块钱，但是这村里都没人借我，我正愁得要死呢。”
　　　　“哦，是这样啊。”秋红自作聪明地补充道：“你是想做菜的生意吧，现在的菜确实价格不错，这个挺有搞头的，我挺你。”
　　　　秋红又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借你三百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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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砂土地　005　【偷笋事件】修
　　　　　更新时间：2010…10…18　15：38：09　本章字数：3371
　　　　“你借钱给我？”金山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对面坐着的小妮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嘘！”秋红忙让金山小声点，她也放低声音道：“别让我母亲听到了，不然我怕他们不赞同。但是钱毕竟是我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我想怎样支配就怎样支配！我手头只有五百多，我还得给母亲买一些药和补品，所以只能借你三百了，不好意思！”
　　　　金山却仍是没有从她的好意中回过神来。一个小时候的玩伴，今日突然相遇，竟然好心地要借钱给自己？这是金山这么多年来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他一时觉得梦幻。
　　　　可是当秋红确确实实掏出了三张红色的票子递过来时，金山肯定了这不是在做梦，而是遇到好心人了。金山有些麻木地接过钱，随即全身抖动了一番，他是太激动了。看着手里安静地躺着的三百块钱，金山笑了，笑得很灿烂。
　　　　“不知该说什么，真的很谢谢你！我向你保证，年一过甚至年前我就可以把钱还给你了。”金山很有把握地说。
　　　　秋红却不急道：“钱的事慢慢说，别向我保证什么，只要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我相信你！”
　　　　金山此时才算真正了解眼前的姑娘，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却有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谁如果将来娶了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金山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对了，你不是来探亲的吗，那你过阵子不是要回你那个村里，我这钱该还……”
　　　　秋红很大方地说道：“没关系，钱的事慢慢来。我今年还说不准在哪过年呢，说不定我就和亲生父母过年呢。别担心，我把钱借你了，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别以为会还不了钱给我。”
　　　　金山听她的话怎么感觉像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有了钱，金山心里就踏实了，不过该种什么菜他就没什么主意了，毕竟种菜在农家都是妇女的事，金山没有接触过很多，一时也不知道种什么好。
　　　　她不知道有没有主意？可她一个小姐的模样，对种植这种粗事能了解多少呢？
　　　　金山不报希望地问道：“你觉得现在种……现在这个季节什么菜比较好卖？而且是那种容易在砂土土质中成长的。毕竟我们这里的都是肥沃的黑土，没人用砂土种地的，没了参考就不知道了。”
　　　　秋红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偏着头想了想，道：“现在都快过年了，其实一些蔬菜都比较好卖。我看你本钱不多，就买进一些蔬菜卖吧，生意应该不会差。你如果要讲究砂土的话，我认为荸荠不错，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也都喜欢吃这玩意，毕竟它既可以当菜，又可以当水果，味道甘甜鲜美，我们过年都是大量买回家的。”
　　　　金山一拍脑袋，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啊。荸荠皮色紫黑，肉质洁白细嫩，味甜多汁，清脆可口，自古有地下雪梨之美誉，北方人视之为江南人参。每到过年，自己都会吵着要老头子买荸荠吃，一般是生吃，也不削皮，洗干净了就放到嘴里猛嚼，那鲜甜的汁水在嘴里流淌，美味至极！而且这荸荠价格不贵，算得上物美价廉，一般的村户都买得起，所以种植荸荠绝对是上上选。只不过这村里没人种过，一般都是乡里那些气温较高的地区种，没有经验哪。
　　　　秋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为什么要砂土土质长出来的蔬菜？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没有，瞧你说的。”金山打着马虎眼道：“你喜欢吃荸荠吗？到时候我送好多好多给你。”
　　　　“谢谢！你吃饱了？不要多吃点？”见金山放下了碗筷，秋红问道。
　　　　金山抹抹嘴笑道：“吃得很饱了，待会准打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