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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方玉护花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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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丁季友道:“爹,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在这块银牌上了,只要查出这块银牌是那一帮派
的信物,就不难查到秋云的下落了。”
  况南强道:“二师兄,小弟觉得季友此话不错,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银牌来
历。”
  丁季友眼睛一亮,急急问道:“三师叔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得出来?“况南强道:“明天
愚叔和伯超一起前去南昌,找丐帮南昌分舵主,他们江湖黑白两道人头较熟,问他可能会知
道的。”
  丁老爷子微微摇头道:“这是咱们私事,怎好去麻烦丐帮?”
  况南强道:“二师兄,如果这块银牌确是某一帮派的信物,季友的媳妇儿确是这帮人掳
去的,那就不是私事了,他们眼中如果还有咱们武功门,应该找二师兄明说,他们从武功山
脉掳走丁家新媳妇,就没把咱们武功门放在眼里。咱们又不是找丐帮助拳,只要白分舵主把
知道的告诉我们,这也是江湖道义,并没麻烦丐帮。”
  丁伯超也道:“爹,三师叔说得极是,孩儿和白分舵主极熟,他只要知道,一定会说
的,就算他不知道,丐帮弟子遍天下,托他查一下,也未尝不可。”
  丁老爷子眼看老三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大是不忍,何况三师弟说得也是,这帮人夤夜
侵入丁家庄,掳走丁家新媳妇,江湖上讲究的是面子,对方这样做,对丁家庄,对武功门确
实极为难堪。想到这里,不觉点点头道:“好,伯超,明天你就陪三师叔去一趟丐帮分舵,
把为父的名帖也带了去,顺便替为父问候他们李帮主。”
  丁伯超应了声“是”。
  丁季友道:“爹,孩儿也去。”

  …
  绿晨 扫校






东方玉《护花剑》
第 二 章

  丐帮在大江南北,有十八处分舵,一个分舵主在帮中地位并不算很高;但南昌分舵的苍
鹰白仰高,就是帮中八大护法长老,论辈份,还比他低了一级。
  他舍长老而不为,偏偏要当一个分舵主,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佛头塔。
  他在佛头塔第七层上,已经整整住了四十年之久,为什么他舍不得离去呢?
  江湖上传说他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子,他住在佛头塔,就是为了等侯他的爱人,
这一等,就痴痴的等了四十年之久,从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等到了将近古稀之年,他还是在
等!
  这是一个相当宁静的夜晚,一钩新月,斜挂在天空。
  佛头塔第七层上,苍鹰白仰高蓬头赤膊,仰卧看天,一双尊脚高高搁在石栏杆上,身边
还放着黝黑的大葫芦,这是他唯一享受,没人干扰的夏夜,正好凉快凉快!
  七层高塔上,自然是天近风先得,地远蚊不飞,有风,没有蚊子,你说是不是很惬意?
  但就在这时候,正有一条人影飘然行来,渐渐接近佛头塔。
  这里只有佛头塔,这人不用说是到佛头塔来的了!
  白仰高虽是双手枕头,仰卧在石砌的走廊上,但他一双耳朵可灵敏得很,塔下有人走
近,他听得清清楚楚,蓦地翻身坐起,这一瞬间,竟然失去了他的踪影。
  不,他已经站在走近塔下的那人面前!
  两人相距,不到五尺,双方自然都可以看清对方面貌。
  飘然行来的是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中年汉子,面情冷峻,除了双目神光炯炯,脸上没有
一丝表情,就是他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在青衫人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蓬松的清瘦老头,脸貌清癯,颏下留了一把苍须,左手还提
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同样目光炯炯,望着青衫人问道:“朋友深夜到佛头塔来,有什么
事?”
  青衫人冷冷的道:“你就是白仰高?”
  白仰高道:“你是找我来的?”
  青衫人嘿然道:“这里有第二个人吗?”
  “很好。”白仰高道:“你先说说你是谁?”
  青衫人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
  白仰高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这么说,朋友是有重要的事来找我的了,但你认为
重要的,白某也许认为并不重要,白某也并不想和一个藏头缩尾的人说话,你可以走了。”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
  “站住!”青衫人冷喝一声,续道:“在下不管你认为重要不重要,只有一句话,说完
就走。”
  白仰高干笑道:“你认为白某非听不可?”
  “不错!”青衫人冷声道:“你确是非听不可。”
  白仰高又重新打量了青衫人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嘿然道:“这样和白某说话的人倒是
不多,看来朋友好像有点来历,好吧,你说出来听听。”
  青衫人道:“明天有人来找你,不论你知不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好了,在下
话已说完,朋友大概也听清楚了。”转身欲走。
  这回轮到白仰高冷喝一声:“站住!”
  青衫人冷声道:“你还有什么事?”
  白仰高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青衫人微晒道:“在下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白仰高双眉掀动,哼道:“那么朋友亮个万儿再走。”
  青衫人道:“白朋友总该知道明哲保身,只要照我说的话告诉来找你的人,就没你的事
了。”
  “哈哈!”白仰高大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沉声道:“朋友话带威胁,可惜白某并不
吃这一套,朋友既然找上白某,不但姓名来历都讳莫加深,而且脸上还带了面具而来,行动
如此鬼祟,你说的话,教白某如何能信?至少也该取下面具来,让白某瞧瞧你的本来面
目。”
  青衫人冷声道:“听不听,悉听尊便,在下话已传到,不想和你多说!”
  他后退了一步,似有抽身之意。
  “哈哈!”白仰高又是一声大笑,岂容他说走就走?随着笑声,一步欺了上去,喝道:
“是朋友来找白某的,你就要把具取下来,让我瞧瞧,就想走吗?”
  右手一探,闪电般朝青衫人脸上抓去。
  青衫人左手迅疾一格,右手倏出,朝白仰高当胸推来。
  白仰高抓去的右手被他格住,对方右手竖立如刀,当胸推来,只得左手一提,把酒葫芦
朝前迎着推出。
  这一下,对方手掌推在酒葫芦上,白仰高立时感到不对,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像暗潮
汹涌,朝身前卷撞过来,推力之强,逼得自己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两步!
  那青衫人却借着这一推之力,迅疾向后飞退出去,纵身掠起,去势如箭,瞬息之间,已
掠出去数十丈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仰高望着他后影,微微攒眉,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子会是什么路数,一身功力,分
明不在自己之下,那么他何以要退得如此匆忙呢?”
  他摇摇头,正待回转,忽然间,目光落到自己左手提着的酒葫芦上,这下看得他不觉蓦
地一怔!
  原来酒葫芦上清晰的留下了一个掌印!
  这手印足有三分来深,是一支右掌,正是方才青衫人向自己胸口推来的右手,自己用酒
葫芦迎出时留下来的!
  自己这酒葫芦,乃是纯钢所铸,也是自己的随身兵刃,足有五十斤重,普通兵刃只要被
他砸上,不卷锋才怪,这小子拍了一掌,居然就在葫芦上留下一个掌印,难道他练的会是
“铄金掌”?
  这是第二天的午前,佛头塔前果然来了三个人,那是从大行山来的况南强和丁伯超、丁
季友兄弟。
  佛塔下层是一个佛堂,这时静悄俏的不闻一点人声。
  况南强刚跨进佛堂,就有一个庙祝迎了出来,连连陪笑道:“三位大施主是进香还是随
喜来的?”
  况南强含笑道:“在下三人是找白大侠来的,不知白大侠在不在?”
  那庙祝忙道:“在,在,只是他……这时候还没睡醒。”
  只听一个宏大而沙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谁说我老化子还没睡醒?”
  走进来的正是苍鹰白印高,一手提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你纵然不认识苍鹰白仰高,但
这个黝黑的大葫芦,可是他独一无二的注册商标,只此一家,并无分号。
  “哈,原来是况老弟、丁总镖头。”白仰高连连抱拳还礼,说道:“今天吹的是什么
风,把两位忙人都吹来了,哦,这位是……”
  丁季友很少在江湖走动,他自然不认识了。
  丁伯超忙道:“他是舍弟季友。”
  丁季友连忙拱着手道:“在下久闻白大侠盛名,无缘识荆,今天总算见到白大侠了。”
  白仰高大笑道:“什么大侠,白某只是一个老化子而已,来,来,这佛堂里有凳可坐,
有茶可喝,快请坐下来再说。”
  四人围着一张板桌坐下。
  那庙祝已经端着茶盘,送上一壶沏好了茶的白瓷茶壶和四个茶盅,放到板桌上,说
道:”四位请用茶。”
  白仰高取过茶壶,给三人倒了三盅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盅,说道:“三位喝了茶,
临走时可别忘了香油钱,那么以后老化子的朋友来了,都会有茶可喝。”
  那庙祝道:“白大侠说话可要凭良心,你的朋友来了,我那一次没有沏了茶送上来
过?”
  白仰高笑道:“所以我要他们别忘了香油钱。”
  接着举起茶盅,朝三人含笑道:“来,请用茶,老化子和这位孔大方孔老哥说笑惯了,
三位不用介意。”
  他喝了口茶,又道:“三位连袂而来,必有见教,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那庙祝果然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
  况南强也喝了口茶,放下茶盅,抱抱拳道:“白老哥垂询,兄弟那就直说了。”
  他从丁季友成亲那晚,南首屋脊出现四道人影说起,如何被一个灰衣走道把四人一个个
的摔了出去,那知三个月之后的前天晚上,丁家庄又出了事,丁季友夫妇在房中乘凉,一个
青衣中年人如何闯入,以截脉手法制住丁季友,掳走他新婚的妻子。
  丁老爷子如何要大媳妇在房中仔细搜索,终于在衣箱底层发现一个蓝布小包,里面包着
一个黄蜂针筒和一块银牌。
  丁老爷子特地命自己专程走访,想请教白老哥,知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详详细细的
说了一遍。
  丁季友把一个蓝布包放到桌上,打了开来。
  “哈哈,果然来了!”
  白仰高虽是打着哈哈,但脸上不禁有着激愤之色,只朝蓝布包瞥了一眼,就问道:“见
过这个青衣人的,只有丁三少兄一人了?”
  丁伯超道:“舍弟成亲那晚,在下也见过他。”
  白仰高道:“是不是中等身材,险色苍白,面情冷峭的中年人?”
  丁伯超、丁季友同声应“是”。
  况南强奇道:“白老哥怎么会知道的?”
  “他昨晚来找过我老化子。”
  白仰高一手把酒胡芦推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个,他竟然威胁老化子,在我酒葫芦
上留下了掌印!”
  况南强听得一怔,说道:“他来找过白老哥,白老哥和他认识?”
  “不认识。”白仰高就把昨晚青衫人找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况南强取过酒葫芦,仔细察看了一阵,才朝丁伯超、丁季友两人推去,一面问道:“这
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在坚厚的铁葫芦上,留下三分深的掌印?”
  “极似南海离火门的‘铄金掌’,只是老化子也无法确定。”
  白仰高随手取起那块银牌,反覆看着,摇摇头道:“老化子从不受人威胁,但实在抱
歉,对这块银牌的来历,老化子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有一点老化子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
块银牌,是江湖上某一帮派的信物,应该不会错的了。”
  丁季友道:“白大侠认为此人戴了面具吗?”
  白仰高微微一笑道:“老化子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这点眼力,自信还不至于看错。”
  况南强看了丁氏兄弟一眼,说道:“连白老哥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这块银牌的
来历,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说得出他们来历了。”
  丁季友愤然道:“他们既然在江湖上出现,我不相信会查不出他们来历来!”
  况南强起身,拱拱手道:“打扰白老哥,咱们告辞。”
  白仰高跟着站起,歉然道:“三位远来,老化子不能提供一点线索,实在抱歉之至,不
过他在老化子酒葫芦上留下这个掌印,对老化子来说,这是相当难堪的事,老化子除非不想
在江湖混了,否则非把此人找出来不可。蒙况老弟三位瞧得起我老化子,只要老化子一有消
息,自会通知你况老弟的。”
  况南强拱手道:“多谢白老哥。”
  三人别过白仰高,赶回丁家庄,向丁老爷子覆命。
  丁老爷子听说连丐帮的苍鹰白仰高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温言安慰着老三道:“白仰
高既然肯定的说这块银牌确是江湖某一帮派的信物,他虽然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江湖上每一
个帮派都行踪隐秘,外人不得而知,但只要有这个帮派,他们不会从此绝迹江湖,相信假以
时口,总可以查得出来,凡事不可急躁,丁家庄不会因查不出眉目,就此罢休。”
  况南强、丁伯超也在旁多方解劝,但丁季友娇妻被人掳去,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心情
如何能够平静下来?
  当天晚上,他留了一封书信,就悄悄离家。
  直到第二天,丁老爷子才得到消息,心头自然十分着急。
  本来他对老三的机智武功,还可以放得下心,但从况南强三人去找了苍鹰白仰高回来,
得知对方(青衫人)身手极高,还精擅“铄金掌”,老三这点武功,和人家相比,简直是鸡
蛋碰石头,不遇上还好,遇上了非吃大亏不可!
  丁老爷子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立即要丁福派人手,四出追踪,并通知况南强、丁伯
超派人协助,分头寻找,但丁季友离家之后,再也没有人找得到他的下落。
  一晃眼就已夏去秋来,腊尽春回,一年过去了!
  不但被人掳走的三少夫人——祝秋云没有一点消息,就是为了爱妻失踪,离家出走,到
天涯海角去找寻的丁季友,同样一去杳如黄鹤,再也没有回来过。
  丁家庄似一泓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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